黔東南苗藥民間文化故事及民間驗方擷菁*

陳 靜 王值元 王 江 王 政△

苗醫藥歷史源遠流長,在苗族醫藥的命名中,至今仍保留有母系社會時期的特征[1],關于苗族醫藥起源,實無文獻可證[2]。而貴州苗侗藥優勢: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和自然環境,孕育了許多名貴藥材,中藥資源極其豐富,素有“天然藥物寶庫”之稱,開發苗藥、中草藥,是培養貴州特色經濟的一項重要戰略選擇。課題組前期探訪苗侗藥流傳故事時,多由該縣區“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草藥)代表性傳承人”帶領走訪,基于此,本研究通過查閱本文涉及苗侗藥的相關文獻,還有其功效未被文獻報道,以期為進一步在臨床上推廣該藥奠定基礎。

1 夜寒蘇

據黔東南苗族地區民間相傳,在遠古時候,有戶人家因家中有個小女孩長期尿床而煩惱不已,為此還四處求醫問藥,也試過不少偏方,可絲毫不見好轉。一天,這個小女孩和同伴上山玩耍,看到山上長滿了白色的花朵,因花十分美麗,氣味芳香,于是幾個小孩便采摘了很多回家。回到家后,父母見花十分漂亮,便將花栽入家里小庭院盆中,這些花給小院子增添了不少色彩。因花朵漂亮,且香氣怡人,加上小女孩的年幼無知,便摘了幾朵花放入口中咀嚼起來,等家長發現時,小女孩已經吞下了幾朵;她父母開始很是擔心,但看見孩子沒什么異樣,這才安下心來。次日醒來,小女孩父母意外發現她沒有尿床,而且一覺睡到大天亮,這下可把一家人樂壞了。多年之后,苗族人民經多方臨床實踐,將該植物的莖燉肉吃,治愈了許多習慣性尿床小孩。

1.1 簡介苗名Nend ghuab xok(哪哈學)。來源:姜科姜花屬的淡水草本植物。出處:貴州省黔東南麻江縣。別名:野姜花、蝴蝶姜、穗花山奈、蝴蝶花、香雪花、姜蘭花。性味:味辛,性溫,入冷經。功能:溫中健胃、解表、祛風散寒、溫經止痛的功效,主治風寒表證、風溫痹痛、外感頭痛、身痛、風濕痛、脘腹冷痛、跌打損傷等。苗家用夜寒蘇的根莖來煲湯都知道能補虛,花則能治失眠。使用注意:血虛無氣滯血瘀者慎用,孕婦忌用。姜花屬植物的精油對金黃色葡萄球菌、志賀氏菌、巴氏桿菌、大腸桿菌和沙門氏菌具有抑制作用[3];周曦曦等[4]通過對苗藥夜寒蘇根莖進行系統性的化學成分定性研究,發現其可能含有糖類、黃酮、強心苷、蒽醌、甾體或三萜、揮發油等化學成分,其中萜類具有較好的抗腫瘤作用。

1.2 應用苗族民間方劑夜寒蘇3～9 g,煎湯,內服,用于寒濕瘀滯導致的脘腹脹痛。50 g夜寒蘇燉豬蹄,可改善臟腑功能,增強體質,提高抗病能力,消除虛證。適量夜寒蘇燉鴿子,富含有人體所需的多種維生素、蛋白質、微量元素及礦物質等,有補血補腎強身健體的功效,特別適合青少年增強體質。

2 鬼針草

傳說在早年間,在當地村寨的小孩,經常會結伴去山坡上放牛吃草,可山坡上的蚊蟲不是一般的多,而且還很毒,小孩們放完牛回到家總會被叮得滿身是皰,奇癢無比很是難受。一次,有個放牛娃被蚊蟲咬得滿身都是疙瘩,當時他只顧著撓癢癢就沒注意看路,一不小心就摔了個四腳朝天,這下可好,全身上下都粘滿了很硬的刺,粘在衣服上很是牢固,非常難扯掉,沒有衣服遮擋的部位,被扎得那叫一個疼痛難忍。放牛娃忍痛到家后,母親既生氣又心疼,一邊幫著清理身上的硬刺,一邊還不忘對他的不小心斥責上幾句。孩子發現被刺扎到的疙瘩反倒是消腫不癢了,母親說估計是這小刺有止癢消腫的作用,后來經過長期的實踐經驗發現,它還可以有治療毒蛇咬傷、跌打腫痛、咽喉腫痛、急性闌尾炎。

2.1 簡介苗名Vob lob jiaod(窩鬧交)。來源:為菊科植物三葉鬼針草全草。別名:鬼釵草、蝦鉗草、蟹鉗草、對叉草、粘人草、粘連子、豆渣草。出處:貴州省黔東南雷山縣郎德鎮。性味:性冷,味苦,入熱經,走脾、肝二架,無毒。功能:清熱解毒、散瘀消腫、健脾利濕。使用注意:孕婦忌服此藥。

2.2 苗族民間方劑治瘧疾:鮮鬼針草240～360 g,煎湯,加入雞蛋一個煮湯服。治痢疾:鬼針草柔芽一把,水煎湯,白痢配紅糖,紅痢配白糖,連服三次。張瑞嬌等[5]研究鬼針草提取物具有解熱、抗菌、抗病毒作用。治肝炎:鬼針草、黃花棉各20～30 g,加水1000 ml,煎至500 ml,每日多次服,服完為止。周畢軍等[6]研究了鬼針草水提取物可降低LPS(脂多糖)引起小鼠急性肝損傷中NO、IFN-γ的水平,減輕氧化應激損傷,具有較強的保肝作用。治急性腎炎:鬼針草葉(切細)10 g,煎湯和雞蛋1個,加適量麻油或茶油煮熟食之,日服1次。治偏頭痛:鬼針草15 g,大棗3枚,水煎溫服。包雪鸚等[7]研究了鬼針草總黃酮對大鼠腦缺血再灌注引起的損傷作用機制,結果表明可能與其減輕腦水腫、改善血腫周圍組織的微循環狀態、減輕細胞膜脂質過氧化損傷、抑制NO的產生有關。治高血壓病:鬼針草20 g,威靈仙15 g,水煎溫服。治跌打損傷:鮮鬼針草全草15～30 g(干品減半),水煎,另加黃酒15 g,溫服,日服1次,一般連服3次。治蛇傷、蟲咬:鮮鬼針全草30 g,酌加水,煎成半碗,溫服,渣搗爛涂貼傷口,日如法2次。

3 觀音草

傳說在南北朝牛年六月十九日,蚩尤九黎部族最后一批遷徙隊伍來到貴州清平(今凱里市)時,有一年過苗年,從南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名叫耗子金,沒幾天就發瘟病死在山上,把瘟疫病傳染給了老鴉山苗寨。名苗醫楊果老找來九十九種草藥也防控不了瘟病。正當他焦急萬分時,神仙半夜托夢給楊果老說,香爐山觀音洞的觀音菩薩從洞口邊拔來了3株仙草種植在蚩尤泉的背陰處,要在雞叫前取回,用其中一株加上窩勞鳩(千顆針),楓香嫩葉(路路通),窩乃八降(車前草),窩殼溜(澤蘭)等藥,煮成神仙湯給患者喝下,能消除疫情。叮囑一株要栽在寨中楓香樹邊的陰涼處,讓苗寨世代人們得用。楊果老照辦了,不但救了被瘟疫傳染的患者,也控制住了疫情。從此,苗家人都相信是真正的神丹妙藥而稱作“仰善引”,得了九死一生的病,全靠仙草神藥驅邪救命,又稱為jiax Dliek Nais·佳俗難,仰善引成為苗嶺山鄉防瘟抗疫的主藥,一傳十,十傳百,百里內外的人們紛紛來老鴉山討要神醫仙藥去栽種,使仰善引在四面八方的山山水水生長,開花結果,成了千里苗疆醫治疑難雜癥的要藥之一。

3.1 簡介苗名Nangx Saibyenx或Guaib yenbcaox(仰善引)。來源:百合科植物吉祥草的全草。出處:貴州省黔東南臺江縣。別名:染色九頭獅子草、藍茶、玉帶草、仙女草、吉祥草、嚼床。性味:性冷,氣微味甜,入熱經,走肺、肝二架。功能:理血、清肺、止咳、解火毒。為咽喉癥、防控瘟疫要藥。使用注意:據《閩東本草》中,對脾胃虛寒、氣血兩虛者不宜。

3.2 苗族民間應用治療肺結核,肺虛咳嗽、咯血、肺熱咳嗽、喘咳之類有特效。有研究證實觀音草成分中總皂苷(TSRC)延長咳嗽潛伏期,使咳嗽次數減少[8]。治療防控瘟疫類傳染病,加上非遺苗醫藥窩殼溜、窩勞鳩、窩拱額(千里光)等有特效。治療急性傳染性感冒、重感冒、急性肺炎、黃疸等疾病有奇效。王繼麟[9]曾試用觀音草配合茵陳蒿湯加減治療傳染性黃疸型肝炎,可使患者食欲增進,精神好轉,黃疸減輕。治療婦女干血癆、婦女干病、子宮脫垂、胎動不安:以仰善引為主藥,加上天冬、白及、百合、小血藤、舒筋草、夜關門等藥材,療效可佳。其根莖乙酸乙酯對人宮頸癌(Caski)細胞具有良好的增殖抑制活性[10,11]作用,藥理活性研究表明甾體皂苷(RCE-4)具有良好的誘導腫瘤細胞凋亡的作用[11,12],尤其對人宮頸癌細胞(Caski cell)、人肝癌細胞(HepG2 cell)和人神經母細胞瘤細胞(SHSY-5Y cell)有明顯的增殖抑制作用。治療跌打損傷、風濕麻木、風濕癱瘓、風濕疼痛、慢性腎盂腎炎等,全株含異萬年青皂苷元、鈴蘭苦苷元、異吉祥草皂苷元、薯蕷皂苷元、β-谷甾醇等多種甾體皂苷元等有效成分,抗炎效果顯著。

3.3 民間驗方9例急性肺炎:①仰善引30 g,與甜酒、淘米水煮取服,每日3次;②仰善引、小龍膽草各15 g,兔耳風、川芎各10 g,紅青菜20 g。蒸豬肝或煎服,每日3次;③仰善引、窩勞鳩各30 g,煎服,每日3次。肺結核(癌):仰善引、免耳風、窩殼溜、小龍膽草、白及各15 g,藍布正、朝天罐各9 g,龍舌草6 g,煎服,每日3次。黃疸:①仰善引、鳳尾草各10 g,煎服,每日3次;②仰善引、窩勞鳩(炒黃)各50 g,煎服,每日3次。跌打損傷、骨折:①仰善引、大接骨丹根、鳳仙草桿各適量,搗爛,加酒少許,炒熱敷患處;②仰善引、追風傘、一口血、馬齒莧各等量,搗爛,加酒少許,正骨后敷,夾板固定,每日1次;③仰善引根15～25 g,煎服,并搗爛包;④仰善引、萬壽竹、大接骨丹根各適量,搗爛包,并固定。九子瘍:仰善引10 g,夏枯草15 g,煨甜酒或煎服,每日2次。婦女干血癆:仰善引30 g,淫羊藿根15 g,金銀花根6 g,燉豬肉或煎服,每日2次。風濕麻木,關節痛:仰善引、透骨香、大血藤、小血藤、拐棗根各50 g,苧麻根25 g,泡酒服,每次25 ml,每日2次。風濕癱瘓:①仰善引100 g,小倒掛刺25 g,研末,燉烏骨雞1只(去內臟),睡前吃,并藥湯送服(胡椒粉2.5 g);②仰善引100 g,煎服,日服3次。慢性支氣管炎,哮喘:仰善引50～100 g,煎服,日服3次。

4 九節茶

據黔東南苗族民間傳說,在很早以前,有一戶人家養了二十多頭羊,每天都將羊群放于山坡上吃草。一天,主人發現兩只公羊在搏斗,其中一只公羊因敵不過對方的兇猛而敗下陣來,且腿部還受了傷,主人急忙上前查看受傷山羊的情況,原來是腿部骨折了。大家一貫認為牲畜都是賤命一條,再加上各方面條件受限,即便受傷也是會任由它自生自滅。主人一如既往放羊到山坡吃草,沒過多久,主人發現骨折的山羊不再一瘸一拐,骨折的腿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愈合了。這山羊骨折愈合的速度讓主人很是驚訝,主人開始留心觀察,發現山上有種結有紅色小果的野草生長比較多,且羊群喜愛吃那紅色的小果,主人猜測能促進山羊骨折愈合應該是跟吃了這種草有關。后又經當地百姓長期的生活實踐,證實該植物的確有接骨的功效,而且還在治療痢疾、腸炎等疾病中有著很好的療效。因此,苗族人民又把這種植物稱之為接骨茶。

4.1 簡介苗名Det nix ved dliob(豆里歐確)。來源:為金粟蘭科植物按骨金粟蘭的枝葉。出處:貴州省黔東南臺江縣。別名接骨木、腫節風、珊瑚草、白野靛。性味:味苦,性冷,入熱經。功能:抗菌消炎,祛風除濕,活血止痛。使用注意:嬰幼兒、陰虛火旺及孕婦忌服。黔東南苗族百姓常用九節茶來治療頭暈(九節茶、苦丁茶用水煎服)、骨折(九節茶、野葡萄根、泡桐樹根皮、四塊瓦鮮品搗爛,加白酒外裹患處)、風濕疼痛(九節茶用水煎服)。據《貴州草藥》記載其治療勞傷腰痛的方法:接骨茶、四塊瓦、退血草各9 g,煨酒服,療效顯著;苗族人民還嘗試用野生接骨茶煮水喝,具有清涼,爽口,清香味道。還可用于流行性感冒、流行性乙型腦炎、肺炎、闌尾炎、盆腔炎、閉經、創口感染、菌痢等疾病。藥理實驗表明,異嗪皮啶是九節茶的主要有效成分,且含量高,具有顯著的抗菌作用[12]。用于治療胰腺癌、胃癌、直腸癌、鼻咽癌、肝癌、食管癌等惡性腫瘤,有緩解、縮小腫塊、延長壽命、改善自覺癥狀等功效。九節茶具有抗惡性腫瘤和其中成分異秦皮啶、富馬酸、琥珀酸和黃酮總苷等具有抗腫瘤活性,在體內對S180(小鼠肉瘤)實體瘤和肝癌Hep A(腹水瘤)均有抑制作用,對S180抑瘤率為27.00%～29. 00%,對 Hep A 抑瘤率為25.00% ～36.00%,對EAC(食管腺癌)小鼠生命延長率為21.95%～27.64%。九節茶浸膏能增強鼻咽癌細胞的放射敏感性,選擇性加強對腫瘤細胞的殺傷作用,在鼻咽癌的治療中具有巨大的潛在臨床應用價值[13]。

4.2 苗族民間方劑九節茶9 g,防風6 g,沙氏鹿茸草3 g,白砂糖適量,制成糖漿,5 ml為1次量,日服1次,連服3 d,有預防感冒的作用。

5 千里光

來源于一個美麗動人的苗族民間故事:相傳古老的時候,在千里苗疆走廊(東從湖南常德起,西至云南昆明,中經貴州黔東南古清平(今凱里市,便是其咽喉部位)中心地段的龍王山中,住著一戶苗族人家。這戶人家生有一對雙胞胎女兒,但是,這兩個可愛的女兒都是雙眼不明亮,一直看不見遠處的東西。為此,父母百里內外,四處求醫,八方訪藥,求了不少名醫,用了不少名藥,總是沒見效。直至這對女兒九歲生日那天,有一位過路的老人,從東邊的凱里小高山來到清平南面的龍王山下做客,他聽說這件事后,十分關心這對女兒的眼睛復明問題。他到響水巖路邊采來一種冬春才開黃色花,且很不顯眼,沒讓人關注的黃花菜,煮成一鍋湯水,用鍋中冒起來的熱氣給兩個女兒熏眼睛。他連續為女兒倆熏了三次后,這對女兒的眼睛突然亮堂起來。于是,老人家陪同這對女兒和其父母,爬上龍王山頂,讓女兒放眼四望,不但見到龍王山附近的山山水水,還看見東方的香爐山、老鴉山和更遠的小高山、雷公山,再向西望,還看見百里千里外的貴定云霧山以及貴陽一帶的龍脈寶山秀水。在興奮之中,這對眼睛復明女兒的父親高興地把這種小黃花菜叫做“窩拱額”,其母親也開口叫做“窩昉脈”,意思是“亮眼菜”的仙藥神菜。討藥為這對女兒治亮雙眼的神醫老人卻高興地說:“沒想到小黃花菜治眼功效這么好,就叫‘千里光’吧”。

千里光是苗嶺山區道道地地的苗醫苗藥名藥材。苗名:Vob gongs ugais或vobfangxmais(窩拱額)。來源:菊科植物千里光屬千里光的全草。出處:貴州省黔東南。別名:九里光、九里明、眼明草、萬里光、蔓黃、箭草。性味:味苦,性寒、涼,入熱經。功能:清熱解毒,明目退翳,除濕殺蟲止癢。對金黃色葡萄球菌,傷寒桿菌,副傷寒桿菌,痢疾桿菌等有相當強的抑制作用。有專治上呼吸道感染、急性扁桃腺炎、急性喉炎、急性肺炎、風寒感冒、急性腸炎、急性菌痢、急性闌尾炎、宮頸糜爛、急性或慢性結膜炎、砂眼、游泳池結膜炎、淺層點狀角膜炎、樹枝狀角膜炎、角膜潰瘍、急性眼結膜炎、雞盲、濕疹皮炎、丘疹狀蕁麻疹、陰道滴蟲、外陰瘙癢、黃疸病、赤痢、急性風濕關節炎、膝眼風、內外痔瘡、瘡癤風熱、爛瘡。蛇串丹(蜂窩組織炎)等幾十上百種疾病治療作用。千里光能顯著降低過敏性結膜炎大鼠血清中 IL-1β 的釋放,且能很好地改善過敏性結膜炎大鼠角結膜的炎癥病變,顯著降低角結膜組織中NLRP3(核苷酸結合寡聚化結構域樣受體蛋白3)、Caspase-1(半胱氨酸天冬氨酸蛋白酶-1)和IL-1β炎癥蛋白的表達[14];千里光聯合外用藥治療銀屑病血熱證有一定療效,安全性較好[15]。千里光外洗配合硼酸氧化鋅冰片軟膏治療嬰兒急性濕疹療效確切[16]。張文平等[17]證實千里光對大腸埃希茵R質粒具有消除作用,還有較強的抑菌活性[18]。張靜等[19]在體外研究千里光提取物具有殺滅和抑制陰道毛滴蟲生長的作用。使用注意:《飲片新參》:中寒泄瀉者勿服。千里光的用量應依病情變化、個體差異而定;詢問有無過敏史,在使用千里光注射劑時,可做過敏試驗。一旦發生過敏反應者,應進行抗過敏治療,嚴重者應立即進行搶救。

古有民諺:“識得窩拱額,眼明并不難;認得千里光,一世不生瘡”“會用千里光,兩眼亮堂堂”“有了窩拱額,不怕夜晚黑”等說法。唐代詩人薛濤在《春望四首》名詩中也對窩拱額(千里光)進行了真實的描寫:“花開不同嘗,花落不同悲;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可見,苗藥窩拱額不但在古老的“苗族大本營”即“苗侗醫藥養生之鄉”“中國苗藥基地”的道地名藥材,而且在黔東南、貴州、陜西、華北、中南、大西南等地都是名藥材,是全國公認的有影響力的道地優質名藥材。

苗族民間驗方:上呼吸道感染,急性扁桃腺炎、急性喉炎、急性肺炎、急性腸炎、急性菌痢、急性闌尾炎:窩拱額20～50 g,煎濃汁服,每日3次。宮頸糜爛:窩拱額、虎杖、魚腥草各等量,研末,煎濃汁,制膏;生理鹽水浸棉球,蘸藥膏,作陰道栓塞,每日1次,休息2 d后再進行第2療程。經期停用,經凈后3～4 d再用。急性或慢性結膜炎、砂眼、游泳池結膜炎、淺層點狀角膜炎、樹枝狀角膜炎、角膜潰瘍:窩拱額鮮品洗凈,煎湯,澄清,點眼。雞盲(夜盲癥):窩拱額30 g,豬肝適量,煎服,每日3次。陰道滴蟲:窩拱額3000 g,加水沒過藥,浸泡2 h后,煮沸1 h,過濾,再煮1 h,過濾,如此煮煎3次,濃縮成1000 ml裝瓶。溫水清洗陰道,涂抹陰道壁,再放蘸有藥液帶尾棉球入內,12～24 h取出,每日1次,5次為1個療程。蛇串丹(蜂窩組織炎):窩拱額、魔芋、雄黃、硫黃、蛇泡草、花椒根各適量,菜油煎擦,再將紅苞谷燒成炭,研末撒于患處。

從各地苗族民間千古流傳的苗族古歌或古老話中可以梳理出關于苗族生息繁衍的脈絡,在口口相傳“古歌”中保留了大量的言簡意賅的古苗語,對研究苗族早期醫藥學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和實用價值。苗侗醫藥與當地生活方式息息相關,是當地社會的文化產物。“千年苗醫,萬年苗藥”“三千苗藥,八百單方”的苗侗醫藥體系,為本民族的生存繁衍發揮了積極作用。但很多具有顯著療效的民族醫藥單方驗方、診療技術,無法用現代科學理論進行解釋(如滾蛋),沒有得到學術界足夠的重視。因此,傳承挖掘整理、創新發展苗侗醫藥十分必要,今后將在王政教授的帶領下,以苗侗藥物為基準,逐步跟進臨床試驗、動物試驗,驗證黔東南特色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