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以生態女性主義思想為理論基礎,分別從文化生態女性主義、精神生態女性主義和哲學生態女性主義三個維度研究福斯特小說,論述作者構建的女性與自然和諧、女性與男性和諧,以及女性與自我和諧的生態命運共同體思想。
關鍵詞:文化生態女性主義;精神生態女性主義;哲學生態女性主義;福斯特小說
中圖分類號:I106.4?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1672-4437(2023)02-0066-05
愛德華·摩根·福斯特是英國20世紀聞名遐邇的現代作家和聲名顯赫的小說家。1905年,他創作出第一部小說《天使不敢涉足的地方》。在隨后的五年,他的小說創作迎來高峰期,先后創作出《最漫長的旅程》(1907年)、《看得見風景的房間》(1908年)、《霍華德莊園》(1910年)。1914年,他完成《莫瑞斯》。此后十年,他未有小說產出,直到《印度之行》(1924年)問世。至此,他的長篇小說創作宣告結束。他一生創作的小說雖然為數不多,但是卻部部經典,使他聲名鵲起,蜚聲海外。
生態女性主義(ecofeminism)概念于20世紀70年代首次被提出。如今,生態女性主義在國內外已發展成為一種全新的批評思想和批評方法,在哲學、文學、藝術等諸多領域得以廣泛應用。生態女性主義關注的是自然與女性的內在關聯,試圖找出二者之間的共同點,從而以女性的視角看待自然、關注自然和保護自然,進一步關注女性與男性的內在聯系、女性與自我的內在聯系。生態女性主義根據核心思想和關注焦點的不同可以分為文化生態女性主義、精神生態女性主義、社會主義生態女性主義、建構主義生態女性主義和哲學生態女性主義。這五種女性生態主義既各有側重各有特色,也各有偏頗各有不足,但它們卻有一個共同的任務,即極力挖掘自然與女性之間千絲萬縷的交織之處,崇尚敬畏自然和保護自然,追求女性獨立自主和自由平等。以下筆者擬立足小說文本的已有研究成果,破除單一研究,植根綜合研究,從文化生態女性主義、精神生態女性主義和哲學生態女性主義三個維度,點燃愛德華·摩根·福斯特小說生態女性主義思想研究的星星之火,以期今后研究的燎原之勢,這也恰恰是本研究的亮點和創新之所在。
一、愛德華·摩根·福斯特小說中的文化生態女性主義思想
文化生態女性主義主張女性與自然之間存在極為密切的聯系,認為應該重點審視作為客體的自然與女性。自然養育萬物,女性孕育生命哺育后代,這使得自然與女性在創造生命的本源上有著極大的共同之處。“婦女能夠自然地認知自然、理解自然、與自然進行對話,并為自然代言。文化生態女性主義極力主張女性價值與女神精神代表著一種生態價值與生態精神,指引人類走向生態文明的未來。”[1] 珍妮特·比爾(Janet Biehl)認為“肯定女性高于男性的自然本質,文化生態女性主義似乎更傾向于婦女個體修為上的轉變,而非變革社會制度的政治努力。”[2] 所以,文化生態女性主義不僅僅是對父權制或男權制意識形態的反諷和批判,更是對自身價值形式的肯定,從而能夠融匯于為大眾共同接受的生態文化意識。女性主義者埃萊娜·西蘇(Hélène Cixous)認為 “男女的二元對立意味著男性代表正面價值, 而女性只是被排除在中心之外的他者,只能充當證明男性存在及其價值的工具、符號。”[3] 男性代表著人類,是文化強者的象征,而女性代表著自然,是文化弱者的象征。如《看得見風景的房間》中的畢比先生總是認為男女是不平等的,女人不可能像男人一樣客套禮貌。教區長問:“難道我們要把女士們提高到我們的水平?”[4]80這些都充滿了性別歧視的味道,他們都認為男人是走在女人前面的。塞西爾也是高高在上的男權主義者,他的本色就是不敢讓女人來做任何決定,他把生命中的每一個時刻都用來塑造女人。“告訴你怎么樣才算嫵媚,怎么樣才討人喜歡,或者怎么樣才算是大家閨秀,還告訴你男人認為女人應該具有什么樣的風度。”[4]161福斯特把小說的第九章取名為“作為一件藝術品的露西”。這表明露西和塞西爾宣布訂婚之后,露西依附于塞西爾,因為他的男子漢氣概而欽佩他,成為他的的附屬品。然而露西是個叛逆者,她希望與自己的愛人處于平等的地位。塞西爾一直認為男人是保護者,女人是被保護者。他洞察不出露西真正期盼的愛情是什么樣的,而喬治則以發展的眼光看待男女的地位,認為“男女將會是平等的。”“這種想統治女人的欲望是根深蒂固的,而男人和女人必須站在一起與之搏斗,才能進入伊甸園。”[4]214于是露西的障礙物去除了,她再也無法容忍塞西爾。為了獲得完全的自由和真正的愛情,她與塞西爾解除了婚約,繼而與喬治相愛。“青春籠罩著他們,……愛情也已得到。然而他們感受到一種比這個更為神秘的愛情。”[4]215 露西實現了從文化弱者身份向文化強者身份的根本性轉變。《最漫長的旅程》中的安塞爾一直認為男人和女人是截然不同的,兩者的要求不同,男人的要求是更多更高的,男人愛的是整個人類,男人接受的文明程度越高,就會關心更多的事情,“不僅僅要求得到妻子和孩子,而且要求得到朋友、工作,還有精神自由。”[5]安塞爾認為女人是造化的使者,只想著愛一個男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并嫁給他,她就完成了任務。女主人公阿格尼絲愛上里基,她支持里基關心一切事情,包括朋友、工作和精神自由,使里基陷入愛河,對女性有了不一樣的認識。里基引用但丁《神曲》中引領仙子比阿特里絲,梅瑞迪斯筆下的女主角克拉拉·米德爾頓,以及《諸神的黃昏》中女武神布倫希爾德,盛贊不朽的女性將帶領男性向前。然而,隨著里基對阿格尼絲的深入了解和殘疾孩子的出生,他意識到有的男人和女人就是為了對方而生,他們相互幫助,相互支持,走完最漫長的旅程,他們沒有永恒的結合,沒有永恒的擁有,但是可以以各自不同的文化身份攜手并進,共創美好未來。
“女性的價值和天賦,不管是與生俱來的還是后天文化建構的,在男性主宰的男權社會中,都被邊緣化了。”[6] 福斯特小說一方面隱喻男性成為占有自然和支配自然的主體,另一方面隱喻男性成為占有女性和支配女性的主人,映射出自然和女性淪為無辜的受害者和被支配地位,從而降低身份墮為他者。
二、愛德華·摩根·福斯特小說中的精神生態女性主義思想
精神生態女性主義從女性的維度探討女性的客觀存在,一方面強調女性具有的母性有利于其與自然融洽相處,并有助于理解生命的誕生和意義,另一方面強調女性本身擁有的內在創造力量和女性精神生態的和諧,倡導建構女性關懷下的理想社會,促進女性與男性精神生態的和諧統一。誠如福斯特在《霍華德莊園》中所言:“性別的障礙,盡管在文明社會里逐漸削弱,仍是很高的,在女人那方面它就更高了。”[7]小說中的女主人公瑪格麗特受過良好的教育,精神世界豐富,思想獨立,崇尚女權至上。她緊緊地把握自己的生活,以自己的方式做著主人。如果男人是堡壘,女人就是山峰,她鄙視英雄主義和大男子主義。她保持著獨立,這是多數女人都做不到的,愛情和婚姻改變不了她的性格。她愛著亨利,希望有一天把亨利改造成一個她心目中所期待的男人。“她知道了亨利不光彩的過去,但她選擇原諒,依然接受了亨利的求婚。瑪格麗特將聯結的使命看做對亨利的救贖,希望通過婚姻來聯結不同的民族性中的可貴品質。”[8]78莊園不僅僅是一處住所,也不僅僅是一處自然風景,更是一種精神寄托之所在。瑪格麗特最終成為霍華德莊園的主人,主宰自己的命運。作為新女性,她需要把這種精神家園經營得更勝一籌。福斯特通過莊園這個象征符號,讓瑪格麗特擔負起聯結的使命,把社會的種種問題聯結起來,展示給讀者,這正是他的小說的高明之處。
《莫瑞斯》最為典型地表現了福斯特小說的精神生態女性主義思想。《莫瑞斯》是福斯特于1913—1914年創作的一部小說,是一部描寫同性戀現象的愛情傳記。然而由于當時的社會對同性戀的態度和他個人的顧慮,這本小說遲遲沒有出版發行。福斯特自己生前對該作品的最后評論是:“可以出版——然而,值得嗎?”所以,這部小說一直到福斯特去世的第二年(1971年)才得以出版。從宗教的角度來看,同性戀一直被認為是一種罪惡,一種另類,教義是明令禁止的。同性戀也被認為是一種心理疾病,一種精神錯亂,一種生態失衡。小說主人公作為性別男性的莫瑞斯實質上是一個精神生態女性主義者。該小說主要描寫莫瑞斯的兩段與同性的戀情。一段是與劍橋大學同學克萊夫的戀情,另一段是與獵場看守者阿列克的戀情。背負著巨大的社會壓力和歧視,莫瑞斯與克萊夫相戀三年,然而這段戀情隨著克萊夫與安妮的結合而宣告結束(莫瑞斯與克萊夫相戀,而克萊夫與女性結合,折射出莫瑞斯在內心深處的女性定位,暗合他作為精神生態女性主義者的客觀存在,對男性的崇拜和愛慕)。這給了莫瑞斯沉重的打擊,使他精神接近崩潰,產生精神生態的失衡和危機。“他考慮自殺的事情,……他對死亡本來就沒有畏懼,……更不在乎使家族丟臉。……是否不如死了算了呢?……他會開槍自殺的……使他進入新的精神狀態。”[9]然而,外祖父老有所成的典范給了莫瑞斯啟迪。老人開導莫瑞斯要善良仁慈有勇氣,用“內在的光”感染人。莫瑞斯隨后確實變了,所起的變化說不上是皈依,但是他的確放棄了自殺的念頭,并且決定找醫生看一看。但是剛開始他內在的陰柔表現出他猶豫、矛盾、遮掩的一面,不愿意跟巴里醫生說自己是一個同性戀者,崇尚陽剛之美。最后他實在沒有辦法,不得不向醫生說出真相。巴里醫生認為莫瑞斯是個正派人,不應該讓自己的腦子里浮現這種邪惡的感覺,這是魔鬼的誘惑。巴里醫生盛氣凌人的態度和充滿權威的聲音代表著傳統觀念對同性戀的申斥。遭到感情背叛的莫瑞斯來到彭杰莊園,認識了阿列克。阿列克來自中下階層,陽剛淳樸,具有強烈的男性氣質(再一次折射出莫瑞斯在精神層面的女性定位,又一次印證他作為精神生態女性主義者的自我認同,對男性陽剛之美的追求)。莫瑞斯狹隘的階級意識使他覺得不能委身于一個社會地位低下的人,所以他的內心是矛盾的,但是又無法忘卻阿列克。肉體的欲望和精神的追求使他從懵懂的狀態中解脫,產生頓悟,意識到阿列克才是他真正的愛人,隨后二人開始戀情,產生精神上的歡愉,實現作為精神生態女性主義者的滿足感。《莫瑞斯》“展現同性戀者在尋求身份認同過程中所遭受的扭曲和孤絕,同時也把異性戀結構里關于欲望、性別與權力關系的問題以變形的方式復制出來。……福斯特為我們指明了一個同性戀和異性戀和諧相處的社會。”[10]
《天使不敢涉足的地方》中的莉莉婭在前夫查爾斯去世后,非常不受婆婆赫里頓太太的待見,于是隨后的意大利之旅給了她生活的勇氣和信心,讓她感到輕松自如、獨立自由。“但是在這里,在意大利,莉莉婭不管多么愚蠢任性,畢竟正在成為一個獨立的人。”[11] 在意大利,她與作為意大利人的吉諾結為夫妻。她在骨子里十分崇尚英國式的家庭生活,兩個人的家庭獨立、和諧與秩序。然而她的丈夫,卻經常不守家,徹夜不歸,這讓她失去生機與活力,郁郁寡歡。她也試圖通過加入天主教堂來尋求精神寄托,但是看穿吉諾是因為金錢才與她結婚的真相,以及吉諾的不忠之后,她的精神家園慢慢失守,精神生態逐步失衡,漸漸走向悲劇的沙漠,直至精神之泉徹底干涸。這一點與《霍華德莊園》中的威爾科克斯太太的最后命運有異曲同工之妙。
福斯特的小說從不同角度,通過不同方式向讀者展示人類尤其是女性在精神生態層面出現的危機,“人性的極度扭曲導致精神的匱乏,信仰的不斷缺失導致精神的困頓,愛與被愛能力的喪失導致精神的混亂。他認為人們只有重新認識自然,才能得返自然,回歸初心本性,保持真我,實現身心和諧和精神生態和諧。”[12]
三、愛德華·摩根·福斯特小說中的哲學生態女性主義思想
哲學生態女性主義的代表人物美國生態女性主義理論家凱倫·沃倫認為自然環境的惡化應該是女性關注的話題,人類與自然構成二元世界,人類是主體,是世界的中心,自然是客體,處于世界的邊緣。男人與女人構成二元世界,男人是主宰,占絕對統治地位,女人是他者,處被支配狀態。她進而深入探討人類統治自然和男性統治女性之間的內在聯系。澳大利亞生態女性主義理論的代表人物薇拉·普盧姆德則認為人類與自然是統一的,男性與女性也是統一的。雙方是相互依存的緊密關系,失去一方另一方將毫無意義。人類理應揚棄世俗世界和傳統觀念中存在的一些二元對立,主體與客體、女性與男性、物質與精神、情感與理智等等,堅持把人類自身同外部生存環境和自然資源作為有機整體進行守正創新的研究,從而構成相互之間具有密切聯系的生態命運共同體,實現三贏的效果。
《霍華德莊園》中的瑪格麗特認為農村人和城市人作為自然人是和諧統一的,但是姐弟三人在會見巴斯特先生時,從他身上感受到農村人和城市人作為哲學人的二元對立,“文明把他們吸引到了城市,磨掉了他們肉體的活力,又沒有讓他們達到精神活力的境界。他身上還留有幾分健壯的跡象,但是原生態的好樣兒卻是毫無蹤影了。”[7]142瑪格麗特認為文化是不可能讓大多數人變得通情達理,作為自然的人和作為哲學的人之間永遠都會橫亙著一條寬闊深邃的鴻溝,多數竭盡全力跨越這條鴻溝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栽了進去。她知道這些人志向模糊、缺乏誠實、自滿自大,因此,她力求站在男性與女性是統一體的立場,著力改造和拯救年輕人,隨后對威爾科克斯先生的重塑亦是如此,從而實現男性與女性和諧辯證的統一,共同攜手推進人類與自然的和諧辯證統一,達到合理利用自然資源、優化生存環境的目的。
《印度之行》中的阿黛拉與羅尼是一對戀人,作為自然人的他們在大英帝國的環境下接受傳統正規的教育,有著共同的理想信念,可以結合可以共存,所以兩人相識相愛。但是作為哲學的人、獨立的人,二者之間又是不同的,常有口角和爭執,羅尼總是以男性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阿黛拉,而阿黛拉又鄙視大男子主義,不肯屈從于羅尼,致使二者之間已然存在的隔閡和鴻溝進一步加深加大。在一次出游過程中,由于汽車的顛簸,她的手觸到他的手,然而,“兩人都過于驕傲,都既沒有將對方的手握緊,又沒有抽回,一種虛假的渾融一體的感覺突然在兩人心中產生,就像寄寓在螢火蟲身上的亮光般微弱而又短暫。”[13]羅尼的傲慢自大、男性至上思想一步步將阿黛拉推向遠方,二人都不需要愛情,直至二人最終分手,阿黛拉不愿臣服于羅尼,而選擇呈現獨立的自己。印度之行的種種經歷尤其是馬拉巴爾石窟之旅,讓阿黛拉經歷了滿懷期待、精神震駭、自我重塑的跌宕起伏的過程,實現從自然人到哲學人的轉變。阿黛拉滿懷期待地與莫爾太太來到印度,內心渴望看到并認識真正的印度及其文明。印度人熱情好客地接待她們,安排舉行橋會和馬拉巴爾石窟之旅,然而,試圖通過橋會聯結彼此卻沒有成功,反而讓她們對印度人留下不太美好的印象,尤其是馬拉巴爾石窟之旅的結果出乎意料。莫爾太太感覺石窟簡直令人恐怖,可怕的回聲使她驚慌失措,幾乎暈倒在里面,自此她心中憧憬的那個美妙的印度,那個她初次與阿齊茲相識的涼風習習的夜晚都蕩然無存,也導致她未能實現自然人到哲學人的轉變,最終在返回英國的途中死去。而阿黛拉則不同,雖然她在石窟里也經受了嚴峻的考驗,可怕的回聲使她驚慌失措,幾乎暈倒在里面,自此她心中憧憬的那個美妙的印度,那個她初次與阿齊茲相識的涼風習習的夜晚都蕩然無存,也導致她未能實現自然人到哲學人的轉變,最終在返回英國的途中死去。而阿黛拉則不同,雖然她在石窟里也經受了嚴重的考驗,可怕的回聲刺激她的神經,使她驚駭莫名、心煩意亂,在幻覺中誤認為阿齊茲試圖侮辱她,開始歇斯底里地四處亂撞逃離石窟,并告發控訴阿齊茲,致使他被捕入獄。“印度文化促使阿黛拉的本能、熱情和潛意識獲得了不經意的釋放,這種釋放再加上她已有的情感困境,最終導致了她理智和秩序的休克。”[14] 但是所有人對阿黛拉的關心和體貼使她感覺到是她的罪過將一切事情變得更糟糕,可是理智再度蘇醒,讓她覺得又不是她的錯,于是將她拋入又一輪毫無結果的思想斗爭的輪回,幸運的是她最終撤回對阿齊茲的控訴,踏上歸途,實現自我救贖,印度的一切在她眼前煙消云散,實現生命的一個轉向和重返,在地中海的清澈澄明之中,她豁然開朗,看清看透一切,實現自我重塑!
福斯特的小說充滿哲學的智慧和味道,他站在辯證的立場塑造其中的女性人物,一分為二地描寫人物沖突,認為男性與女性既對立又統一,人類與自然既對立又統一,因此,“人類只有容忍事物的多樣性,承認女性和自然在人類社會活動中應當享有的權利和地位,……男性和女性、人與自然才能和諧共生。”[15]
四、結語
生態女性主義的核心思想就是認為環境問題也是一個女性問題,女性主義運動與生態主義運動完美結合是必然趨勢,應該不斷提高女性的社會地位,逐步改善女性的經濟狀況,充分發揮女性的能動作用,以保護女性合法權益、解決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的雙重危機,走可持續發展之路。因為女性既是獨立的存在,同時又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常常與大自然融為一體,是和諧的結合體。在認識自然改造自然的進程中,人類應該堅持生態優先的綠色發展理念,關心自然呵護自然,自始至終關注女性的生存和發展,構建女性與自然和諧、女性與男性和諧,以及女性與自我和諧的生態命運共同體。福斯特小說表達了這一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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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ation on E·M·Forsters Novels in Perspective of Ecofeminism
LIU Zhiguo
(Basic Teaching Department, Anhui Business College, Wuhu, Anhui 241002)
Abstract:Based on eco-feminism Theory, the paper explores Forsters novels from three aspects including cultural eco-feminism, spiritual eco-feminism and philosophical eco-feminism, and then illustrates the authors ecological thought which is to construct a shared community in which people are in pursuit of the harmony between woman and nature, woman and man, woman and herself.
Key words:cultural ecofeminism; spiritual ecofeminism; philosophical ecofeminism; Forster's nove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