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河股份領跑白酒行業碳中和

李廷禎

洋河股份總部生產基地屋頂光伏項目。

傳統白酒的生產，以作坊為生產主體，原料使用谷物等自然物質，發酵利用自然界微生物，蒸糧蒸酒使用生物質燃料，產生的少量廢棄物均無害、可還田，本是綠色有機、天人合一的典范。

進入大工業時代后，白酒公司體量大規模膨脹，大量谷物原料依靠化肥農藥支撐的現代農業提供，蒸糧蒸酒依靠化石能源提供蒸汽，原料成品運輸依靠化石能源驅動的火車汽車……總之，工業化烈酒的一切，已面目全非。

從全國大規模調集原料，粉碎蒸糧糊化，到酒醅蒸餾提純，再到灌裝、過度包裝、成品全國全球運輸，白酒生產流通的每一個環節，都需要消耗大量能源，產生程度不一的碳排放。

另外，白酒工業產生的大量氣味沖鼻的酒糟、黃水、高濃度鍋底水，盡管有機，但在某一區域密集處置、排放，也令環境不堪重負。

經過大規模環保整治和推廣清潔生產，截至目前，中國規模以上的白酒企業，已極少出現環境違法案件。但更棘手的“雙碳”挑戰，卻接踵而至。

2021年4月，《中國酒業“十四五”發展指導意見》明確提出，酒業要向綠色生態發展全面轉型，首次將“零碳產區”“零碳工廠”作為建設目標。

2022年，中國酒業協會完成了白酒、啤酒“綠色工廠”的行業標準制定工作，并啟動了零碳示范產區、零碳示范工廠的團體標準制定。2023年，開展白酒企業溫室氣體核算方法及報告標準的研究工作。

部分先進酒企，如白酒產能、儲能規模全國第一的洋河股份（002304.SZ）已經先行一步，在“雙碳”領域領跑行業。

率先搞清碳家底?

在2021年的ESG報告中，洋河股份公布了范圍1和范圍2的溫室氣體排放量，總和為38.25萬噸CO2（二氧化碳）當量。2022年10月，洋河股份邀請中國節能環保集團公司，全面盤查洋河的溫室氣體排放情況。在2022年ESG報告中，洋河股份更新了2021年度溫室氣體排放總量數據，變更為47.37萬噸CO²當量；2022年，這一數據為50.7758萬噸CO²當量，見表1。

表1：洋河股份2021年-2022年溫室氣體排放量變化

資料來源：洋河股份2022年ESG報告。制表：顏斌

2022年，洋河股份共生產19.76萬噸成品白酒。按原酒成品酒1∶1.5的勾調比例，約合原酒13萬噸。在原酒生產中，CO²的最大排放來源，一是來自蒸煮、蒸餾工序的化石能源燃燒，二是來自范圍1的“過程排放”，酒精發酵時CO²的理論得率，是酒精得率的95.6%。

根據江蘇省2018年發布的《單位能耗限額》，濃香型白酒企業每千升原酒的綜合能耗，不能超過1.345噸標煤，見表2。

表2：部分省白酒能耗標準（≤噸標煤/千升65vol原酒）

資料來源：全國標準信息服務公共平臺

在TOP5頭部酒企之中，除了洋河股份，五糧液（000858.SZ）也在2022年ESG報告中，發布了溫室氣體排放情況。經核查，五糧液范圍1排放量38.11萬噸CO²當量，范圍2排放量10.30萬噸，范圍3上游原料運輸間接排放量1.35萬噸，范圍1、2合計48.41萬噸，低于洋河股份。

但從噸酒CO²排放量來看，洋河股份的指標則優于五糧液，見表3。

表3：2022年洋河股份、五糧液碳排放強度對比

資料來源：五糧液、洋河股份2022年財報、ESG報告

碳達峰下的營收翻番

目前，洋河股份已完成《洋河股份溫室氣體盤查報告》《洋河股份低碳工廠實施方案》《洋河股份白酒碳足跡核算報告》《洋河股份零碳產品與綠色供應鏈發展研究報告》等報告的編制工作。

針對“雙碳”，洋河股份提出了“1+2+3+4”發展戰略。“1”是打造國內一流的“零碳”白酒生產企業；“2”是對內構建綠色低碳白酒工廠，對外打造綠色零碳供應體系；“3”是秉持“排放底數清楚、降碳路徑清楚、供應鏈信息清楚”三大總要求；“4”是踐行“能源低碳化、生產循環化、釀造智慧化、鏈條綠色化”四大發展路徑。

中國的白酒產量自2016年達到1358萬噸后就開始快速下跌，2022年已經萎縮至671萬噸。而洋河股份的成品酒年產量，從2015年開始，一直在20萬噸/年的量級徘徊。只在其間的2019年、2020年，因渠道調整，發生過產量縮減，見表4。

表4：2015年-2022年洋河股份和中國白酒產量變化（萬噸）

資料來源：中國酒業協會公開數據，洋河股份歷年財報

洋河股份擁有釀造規模世界第一的固態酒發酵基地，1000多個釀酒班組，7萬多個名優酒窖池，原酒產能16萬噸，成品酒設計產能30余萬噸，儲酒能力100萬噸。目前，洋河股份的白酒年生產量、年銷售量以及基酒存量，均是行業之冠。

受制于白酒銷售總量的見頂，洋河股份的生產量也已基本見頂，這意味著洋河股份的能耗及溫室氣體排放值已“基本達峰”。

碳達峰是好事，但若其背后是發展停滯，那便得不償失。洋河股份并非如此。

表4是2015年-2022年間，洋河股份噸酒售價的變化情況。從中可以看出，八年間，洋河股份將其成品白酒的噸售價，從7.68萬元提升至15.41萬元，實現翻番。而這又得益于其產品的結構升級。

驅動洋河股份產品結構升級的主因，是成品酒中優質基酒的比例提高、白酒存放年份的增長、勾調水平的提升，以及銷售費用的投入。而這一切，基本不增加能耗和溫室氣體排放量。

能源使用的綠色化、智能化

白酒行業是一個高毛利和強大現金流的特殊行業，白酒頭部公司的節能減排水平，一直是各行各業的佼佼者。洋河股份早就獲得了“國家綠色工廠”稱號。

2007年，原國家環境保護總局發布了《清潔生產標準-白酒制造業》（HJ/T402-2007），該標準成為白酒企業的“環保憲法”。其在資源能源利用指標（如原輔材料的使用原則、電耗、取水量、綜合能耗等）、污染物產生指標（如廢水產生量、COD和BOD產生量、固態酒糟產生量）、廢物回收利用指標（如廢水、酒糟的資源化處理方式）等多個方面，為白酒公司規劃了清潔生產的方向。

表5：洋河股份成品白酒噸酒售價變化

資料來源：洋河股份歷年財報

洋河股份則在此基礎上走得更遠。

江蘇省宿遷市生態環境局的官網上，有一篇該局大氣處撰寫的“綠色低碳案例”，題為《江蘇洋河酒廠生態立企綠色釀造》，詳細介紹了洋河股份的做法。

一是在廠區持續不斷地、大規模建設光伏發電項目。早在2012年，洋河就總投資近6000萬元，在面積3.4萬平方米的屋頂建設了光伏項目，年均可發電175萬度；

2019年9月，洋河股份雙溝酒廠屋頂分布式光伏發電項目成功并網發電，年發電量500萬度，占雙溝酒業總用電量的31.25%；

2022年5月19日，國家能源集團宿遷電廠“洋河酒廠6MWp光伏項目EPC工程”招標公告發布，項目利用洋河股份3萬噸陶壇庫及釀酒車間屋頂建設光伏電站，擬安裝545Wp太陽能光伏組件，總裝機容量6MWp，自發自用，余電上網；

2022年9月22日，洋河股份泗陽分公司2.78MW屋頂分布式光伏項目發布環評報告，稱該項目利用泗陽分公司廠房屋面面積3.39萬平方米，本期項目規劃容量為2.78MWp，年均發電量約為303.7萬度，自發自用，余電上網；

2023年4月28日，洋河股份總部大樓的“太陽能熱水及光伏發電設備及相關服務”項目，發布了中標候選人名單。

目前，洋河、雙溝、泗陽等釀酒生產基地，均已建成屋頂光伏發電項目，并在見縫插針地不斷增加裝機容量，裝機已經超過33MW。2022年，洋河股份共使用光伏發電2514.29萬度，占到公司用電總量的28.17%，可減排CO22.2萬噸。

洋河股份2010年A股掛牌上市后，連續數年大規模投資基建。洋河早年完成的窖池、廠房、酒儲等固定資產，日益成為巨大的“濃香護城河”。而且，這部分資產，使得洋河股份近年投資的屋頂光伏項目，沒有任何征地拆遷成本，發電、釀酒兩不誤，盈利水平大幅提升。

白酒制造過程中的蒸糧蒸酒，需要消耗大量蒸汽。但從2017年開始，洋河股份官網上再也找不到集中采購煤炭的招標公告。當年洋河股份主動關停了兩臺35噸燃煤鍋爐，開始接入國家能源集團宿遷電廠的管道蒸汽，用于生產和集中供熱。該電廠裝備兩臺1875.4t/h燃煤直流超超臨界鍋爐，兩臺66萬千瓦超超臨界汽輪機，年燃煤300余萬噸，生產設備、環保手段先進。

火電企業熱電聯產，可做到高品質熱能用于發電，中品質熱能用于工業生產，低品質熱能用于供暖，熱能梯次利用，熱效率可以提高到80%。洋河股份此舉，可年減排CO25.5萬噸、二氧化硫40.7噸、氮氧化物44噸。

另外，洋河股份還投資2000多萬元，建設了沼氣鍋爐系統。這套系統，可對污水處理厭氧環節產生的沼氣全部收集，后進入沼氣鍋爐燃燒產生蒸汽，蒸汽再回用于釀酒生產和污水加熱，全年蒸汽產量為24萬噸，可減排CO26.3萬噸。

在白酒行業，洋河股份是較早采用“智能化能源管理系統”的公司。這種智慧能源管理系統，可實現遠程操作、無人值守、實時監控、平衡供能、節能降耗、管理升級六大效果，并可利用此系統加大實施能源定額考核力度，年產生效益1574萬元。

在上述各種措施下，洋河股份近年的公司噸酒耗能等數據持續下降。“人人爭做低碳達人”的公司文化，也在洋河股份2萬名員工中推廣開來。

洋河股份黨委書記、董事長張聯東在多個公共場合表示，要全力推動洋河股份生產方式向綠色、節能、低碳、循環等方向轉型升級。

除了自身減碳，洋河低碳管理的觸角，正在伸向范圍3，即公司價值鏈上的溫室氣體排放量。

目前，洋河股份已建立釀酒原糧生產基地，全面實施“公司+基地”雙重管理模式，從釀酒源頭糧食及育種上，把控綠色食品品質。公司正與江蘇農墾等公司合作，在洪澤湖濕地生態圈建立了原糧基地，定向種植小麥、高粱、大米、糯米等糧食。數字賦能下，洋河正逐步建立起供應商碳排放信息數據庫，構建綠色低碳產業鏈。

同時，洋河股份將其管理供應鏈的綠色經驗在行業推廣復制。在中國酒業協會的牽頭下，洋河股份正積極參與《白酒企業綠色供應鏈管理評價標準》團體標準的立項和制定。

“天人合一、向善向美”

目前常見的企業減碳方式，主要有企業內部使用節能設施、優化和改善生產制造環節、內部資源回收再利用、使用清潔能源、植樹造林等，這些都需要扎實的資金投入。如果上述手段都無法達到“雙碳”目標，還可以通過碳交易來實現碳中和。

2021年初，洋河股份董事長張聯東上任以來，開啟了洋河二次創業的新征程。洋河股份明確提出了“雙名酒、多品牌”的發展戰略，明確“洋河、雙溝、貴酒是公司三大核心增長極”，欲打造“精彩洋河，多彩雙溝，光彩貴酒”。

在“2023中國品牌價值信息發布”中，洋河股份品牌價值再創新高，以773.17億元品牌價值榮登輕工領域第三、白酒行業第二；同時，雙溝酒業以201.39億元品牌價值，名列輕工領域第九。

2023年7月15日，在“2023品牌強國論壇暨中國品牌500強發布會”上，洋河股份的品牌價值被評估為1530.26億元，整體排名第49。

唯有業績優秀，才有實力投入更多成本，用于ESG建設，用于減能減排降碳。多年來，洋河股份一直是中國資本市場的優等生，見表6。

表6：洋河股份2015-2023一季度業績一覽表（億元）

資料來源：洋河股份歷年年報

這些都是洋河股份在行業“雙碳”賽道領跑的底氣。

張聯東董事長在洋河產品歐洲推介會上稱，洋河股份的生產觀是“天地同釀”、生態觀是“天人共生”、生命觀是“天人合一”、價值觀是“向善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