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年前,趙丹把一個聾啞棄兒撿回家。婆婆極力反對,丈夫也下達最后通牒,“如果收養這孩子就離婚。“最終她的婚姻破裂。為了讓孩子到北京學跳舞,她甚至賣掉了住房。2015年央視春晚上,一曲《千手觀音》火了,而兒子秋撿正是這21名聾啞舞者中的一員。接著他又參加了“舞出我人生”“非常6+1”“中國夢想秀”等節目。秋撿出名后,當年遺棄他的親生父母找上門來,趙丹沒有拒絕,反而勸兒子去認親。
23歲,把聾啞棄兒撿回家
趙丹1972年出生在哈爾濱一個普通家庭,婚后,她跟著丈夫在客運站跑客運,日子雖然不富裕,但夫妻倆勤勞肯干,生活也還過得去。第二年女兒出生,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1995年9月10日,趙丹在哈爾濱南崗汽車總站,忽然聽到附近的一個電話亭里傳出嬰兒的哭聲。趙丹走過去一看,發現孩子的腦袋底下塞了一張小紙條,她趕緊把紙條抽出來。上面寫著:“孩子先天雙耳實聾,因父母離異,無力撫養,望好心人收留。”紙條上還附有孩子的出生日期等信息。此刻,圍觀的眾人不禁唏噓起來。
身為母親的趙丹心軟了,就抱起孩子輕輕哄起來。說來也奇怪,她一抱嬰兒頓時就不哭了,趙丹越看這孩子越心疼。
這時,警察也過來了,趙丹說明情況后,決定把孩子交給警方處理,但警察說,派出所里沒有照顧孩子的條件,讓趙丹留下聯系方式,等派出所落實好孩子的去處后,再與她聯系,她只好先把孩子抱回家。
雖然丈夫和婆婆極力反對將孩子收養,但趙丹還是堅持把孩子留在了家里,并為他取名史秋撿,寓意是秋天撿來的孩子。這一年趙丹23歲,丈夫看她這么堅定,最終還是默認了趙丹的做法,之后他們辦理了小秋撿的收養手續。
婚姻破裂,為兒子撐起一片天
趙丹本來就有一個3歲的女兒,現在家里又多了一口人,她只能把精力都投入到照顧兩個孩子身上,客車生意讓丈夫一人經營。然而天有不測風云,1997年,趙丹家的客車因車況不好,經常發生故障,不但沒掙著錢,還背了不少債。最終,他們賴以生存的客車報廢,客運生意也黃了。
丈夫原本就不樂意收養秋撿,現在家里的生活負擔變重,就再也不肯讓步。在爭執中,他指著秋撿質問趙丹:“他和我之間你選一個,要么把他送走,要么咱們離婚。”這分明就是最后通牒。而恰好就在這時,警察來通知趙丹,孩子沒人領養,只能送進孤兒院。
聽丈夫這么說,趙丹徹底寒了心。兩人很快到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女兒和秋撿,都歸趙丹撫養。然后,她帶著兩個孩子回到了娘家。
就這樣,秋撿不僅有了母親,還有了姐姐和姥姥姥爺,一家人都對他百般疼愛。
秋撿雖然一生都無法聽到聲音,卻在舞蹈上有著驚人的天賦。秋撿9歲那年和趙丹一起逛商場的時候,商場的電視里正播放著舞蹈節目,于是秋撿跟著電視里的舞蹈演員一起舞動起來。
趙丹看到這一幕后,就問兒子:“你是怎么跟著他們一起跳舞的?”秋撿用手語回答:“我是根據地板的震動頻率跟上的。”趙丹又問兒子:“你喜歡跳舞嗎?”秋撿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后又有些擔心地用手語比畫:“媽媽我非常喜歡跳舞,想學跳舞,你看行嗎?”趙丹溫柔地摸了摸兒子的頭說:“你喜歡,那就去學吧!”
幸福的一家人安家北京
也就是這個偶然的發現,再次點燃了趙丹的希望。此后,她帶著兒子一起去找專業的舞蹈培訓機構學習舞蹈。
2009年的一天,秋撿告訴母親,他想練拉丁舞。而學拉丁舞一年的學費要3萬元,這對于當時的趙丹來說是一筆大數目。看到秋撿的天賦如此之高,她咬咬牙說:“既然你喜歡,那我們就學。”
但家里唯一能換錢的,就是房子。趙丹猶豫了,畢竟這是母親的房子。沒想到,她只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母親便豪爽地說:“為了孩子,賣房子,值!”
最后母女倆把家里的房子賣了15萬元,就這樣,秋撿去北京深造了,趙丹和母親卻過上了租房住的生活。
令趙丹和母親欣慰的是,在2015年的央視春晚上,一曲《千手觀音》火遍大江南北,而兒子秋撿正是21名聾啞舞者中的一員。不久后,中央電視臺的“舞出我人生”“非常6+1”,以及“中國夢想秀”等節目,都紛紛向秋撿發出邀約。
巧合的是,秋撿的親生父母也得知孩子不僅活著,而且已經成名,便馬上打來電話,要求和秋撿相認。趙丹覺得孩子能和親生父母團聚也是件好事,多個親人就能多一份愛,于是爽快地答應了。
對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秋撿并沒有好感。見此情景,秋撿的生母說,自己也不求再把孩子認回來,只希望將來兩家人能夠像親戚一樣走動。趙丹理解一個母親的心情,當場就答應了。秋撿成名之后,有了穩定的收入。2021年,秋撿和姐姐走進北京一家售樓處,姐弟倆用所有積蓄為母親付了房子的首付。
2022年,冬殘奧會上,秋撿作為中國殘疾人表演藝術團成員,出現在冬奧會開幕式和閉幕式的舞臺上,全世界都記住了這個優雅帥氣的男孩。
趙丹被媒體譽為“中國好養母”,秋撿是幸運的,有了趙丹這個母親,他才有能力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摘自《伴侶》2023年7月刊 張德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