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魚有關的記憶

Jack

昨晚躺在床上，突發奇想地，想寫一篇關于魚的文章。于是我努力回想自己第一次養魚的經歷，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只知道對于魚的喜愛，從小便有了。小學，放學后，校門外五花八門的攤點吸引著每個孩子的目光。而我，總能快速鎖定金魚販的位置，在一旁圍觀許久，常常忘了回家吃飯。

按照慣例，每年暑假我都會在阿姨家度過。阿姨家在番禺，那里有我對廣州這座城市最初的記憶，也記載著我童年最快樂的時光。記憶中，廣州的夏天總是那么炎熱。該睡午覺的我不安分地跑到大廳，把臉貼近魚缸，一邊觀察不同品種的小魚，一邊感受魚缸的那份清涼。

全身籠罩著青綠色光彩、帶有明亮藍綠色帶和紅色帶的叫“紅綠燈”，總是喜歡在水底集群游動，待晚上開了燈，體色便像霓虹般艷麗。 神仙魚身上散落著黑色的斑紋，有的背脊臀脊很大，形似一張三角帆。它們一動不動地立在魚缸中間，神態高冷，宛如神仙。

當然，魚缸里的魚遠不止這兩種，還有斑馬、紅箭、米奇、金苔鼠、清道夫……想來也神奇，在這樣不算大的魚缸里竟然聚集了那么多種魚，它們每天都一起追逐嬉戲，好像從不厭煩。而我們，在偌大的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卻也有時感到孤獨。難道魚真的不會感到孤獨嗎？

關于魚是否會孤獨這個問題， 我在電影《歲月神偷》中似乎找到了答案 ：魚的記憶力很短，才三秒鐘，當它從魚缸一頭游到另一頭，再回頭時，已經不記得自己剛剛游過，以為又到了新地方。這是我很喜歡的一部電影，既是因為里面多次出現了魚，同時故事的質樸和人物的鮮活生動也足以動人。

中學時，一直不讓我養魚的老爸，當有一天我再次懇求他買魚缸時，他竟爽快地答應了?；蛟S他也來了養魚的興致，二話不說便載我到鎮上的水族館。那天起，我便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魚缸，有過濾系統，可以開燈的那種。

有魚缸的日子，我每天都細心照料里面的小家伙，但隨著初三升學壓力的到來，也不得不減少了在魚缸前逗留的時間。后來啊，那個冬天，因為沒有加熱棒，魚相繼凍死了，魚缸也就因此閑置了下來。

高一那年，學校隔壁開了一家水族館，于是我便隔三岔五跑去看魚。老板非常熱情，知道我愛魚，便大方地送了我兩條巴掌大的蝶尾（金魚的一種），但是它們也早已仙游了。

前幾年家里店面裝修，老爸購置了一個大魚缸，因為想養條大家伙——金龍。這大家伙霸氣倒是霸氣，卻經不起半點驚嚇。一些來家里做客的熊小孩拍打魚缸，嚇得它直撲騰。等它緩下來，缸里也多了幾片泛著金光的鱗片。后來，許是被熊小孩嚇野了，它在某個夜晚選擇了跳缸，直到第二天老爸才發現它的尸體。

老爸沒有因此而放棄，不顧老媽的反對，再托魚店老板買了一條紅龍回來。然而它最終也選擇了跳缸。這一次老爸有些心痛了，于是不再提龍魚，暫時養了幾條錦鯉填補空缺。過了一段時間，魚缸里才出現一條金花羅漢。這條金花羅漢很好養，而且還能跟人互動，一晃幾年，現在都還在家里。

兩年前，我一個人到廣州上學，生活開始變得豐富和忙碌了起來，因此沒有在宿舍養魚。每次放假回家，看到魚缸里的羅漢，也只是駐留片刻。所以，上大學后，我跟魚的接觸便少了很多。如果一定要說有接觸，那便是每次和朋友去大超市都會到生鮮區看兩眼那里的觀賞魚，然后熱情地跟朋友介紹一番。

這時，朋友會有些不可思議地說：“原來你這么喜歡魚的啊?！笔前?，我原來這么喜歡魚的啊！只是，它就像我的很多興趣一樣，好像只是喜歡而已。我于是時常問自己：這樣的喜歡算得上真正的喜歡嗎？一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朋友余。大學生活雖然忙碌，他卻依舊發展著自己的興趣。他的出現，似乎在不經意間提醒著我——不要忘記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最后，想起電影里的那句話，其實后面還有轉折與詮釋——魚的記憶只有三秒鐘，但有些事，它們一輩子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