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若岸
在我的家鄉,有一座公園,叫兒童公園,公園挨著一個廣場,叫城市廣場,我上學的時候,經常去這兩個地方玩。很多城市都有類似的公園和廣場,它們甚至連名字都一樣,盡管有著不同的風格和面貌,但因為統一規整的名字,它們共同籠罩了在一種熟悉而模糊的感覺之中。熟悉是因為它們在童年時期留下了專屬印象,模糊是因為專屬印象和現在已經相隔遙遠。
這種感覺奠定了整篇小說的基調,創作它的初衷,即是想撿起這種專屬于童年時期才能留下的印象。它因模糊而讓人懷戀,因熟悉而讓人傷感,因為完全逝去且不可能重新再來,讓人不可避免地感到蒼涼。小說從童年開始,到長大結束,單向性的時間猶如離弦之箭,將人最終拉往不同方向。不過我并未打算描摹物是人非的情景,因為在某種程度上,兩位主人公之間的信任和理解已經跨越了時間。結尾時,他們重新回到公園,是內在情感從未變化的一個象征。單向性的時間在經過種種偏差后,與從前重新相連,時間成為環形,一切周而復始,物是人是。
人生充滿不可控的意外,很多時候,努力改變反而會造成更加荒謬的結果。在社會規則與命運殘酷的玩笑中,按部就班的選擇與試圖反抗的舉動,最后面臨的都是相似和無力的結果。小說中的陳瀝陽面對的就是這樣一種生存環境,他不得不一直處于低沉壓抑的情感狀態里,唯一輕盈的是他在搜尋不同種類的“酒”時的情緒。酒連接自由,自由連接非現實,如此看來,真正的自由似乎只能是虛幻的圖景,但我相信,追尋本身就是一種意義。就像小說中找尋的橘子酒,酒的意義早已無足輕重,它通過漫溢一整片天空,連接起無須話語言明的情感,定格在永恒的自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