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軍的行軍號

文／高佳鑫 圖/李支昌

時間：1934 年

地點：江西瑞金

人物：吳阿婆、小阿四

第一幕：昏暗的房間里，吳阿婆坐在草席上借著煤油燈的光穿針，可始終穿不進。

吳阿婆：小阿四，快來幫奶奶穿針！

小阿四：來了！（從屋外跑進來，接過奶奶手里的針線）

吳阿婆：真好，小阿四都能幫奶奶穿針了！

小阿四：奶奶，您眼睛不好，就讓我來做您的眼睛吧。

吳阿婆：好，好，小阿四長大了。（低頭縫衣服）

小阿四：奶奶，您在縫什么呀?

吳阿婆：給你做軍裝。

小阿四：軍裝？

吳阿婆：你得跟紅軍伯伯一起走。（用牙咬斷線）快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小阿四低頭，不說話。）

吳阿婆：快穿上試試。

小阿四：我不走，我還要照顧您呢。

吳阿婆：你這孩子。

（吳阿婆要從草席上下來，可坐得太久，腿麻了，差點摔倒在地，小阿四急忙去扶。）

小阿四：奶奶！

吳阿婆：你一定要跟紅軍伯伯走。

小阿四：（帶著哭腔）奶奶，您是不是不喜歡小阿四了？

吳阿婆：奶奶也舍不得你呀！我年紀大了，沒幾天日子過了，可你還小，我不能拖累你。來，把衣服穿上。

（小阿四哭著穿上了衣服。）

吳阿婆：這里不太合身，快脫下來，讓奶奶再改改。我可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畫外音：軍號聲響起。】

吳阿婆：小阿四，那是什么聲音？ 嘀嘀嗒嗒的真好聽。

（小阿四向窗外看了一眼，跑了出去。）

吳阿婆：你去哪啊？ 小阿四……

時間：晌午

地點：祠堂

人物：小阿四、鄭清明、司號員、醫療兵、戰士甲、戰士乙

第二幕：紅軍們在祠堂休息，他們有的圍坐在篝火旁，有的倚靠著墻根、柱子。很多人身負重傷。

鄭清明：小兄弟，你找誰呀？（看著小阿四問）

小阿四：剛才嘀嘀嗒嗒的是什么聲音？

鄭清明：啊，你說那個嗎？（指著司號員腰間的小號）

（小阿四點了點頭。）

鄭清明：司號員！

司號員：到！

鄭清明：這個小兄弟要看你的小號。

司號員：這……（為難地）

鄭清明：給他看看。

小阿四：（接過小號）我可以吹一下試試嗎？

司號員：不行！“司號員一張嘴，千軍萬馬跑斷腿”。這小號可不能隨便吹，要有命令才行。

鄭清明：這個小號啊……

醫療兵：鄭連長，該給您包扎傷口了。

鄭清明：好。

（鄭清明脫下軍裝，肩膀血肉模糊。）

小阿四：你這是怎么了？（驚訝地）

鄭清明：被敵人的子彈擊中了，不礙事。

（醫療兵上藥，鄭清明低低地哼了一聲。）

小阿四：紅軍伯伯，你們這么做是為什么呀？ 傷得這么重家里人不擔心嗎？

（戰士們笑了起來。）

鄭清明：打仗是為什么？ 你來說。（指了指身旁的戰士）

戰士甲：為了能吃飽飯！

鄭清明：你呢？（又指向另一位戰士）

戰士乙：為了讓我女兒安心讀書，不用擔驚受怕。

鄭清明：要我說呀，打仗是為了不再受壓迫！（包扎好傷口，穿上衣服）全體集合！司號員，吹號！

司號員：是！（吹響號角，戰士們集合）

鄭清明：同志們，天亮我們就出發！

戰士們：是！

時間：晚上

地點：吳阿婆家

人物：吳阿婆、小阿四、鄭清明

第三幕：小阿四氣喘吁吁地跑回家，來到吳阿婆面前。

吳阿婆：你跑哪去了？ 真叫奶奶擔心！

小阿四：您看這個，嘀嘀嗒嗒的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

吳阿婆：這是哪來的？（接過小號，好奇地問）

小阿四：這是……

鄭清明：這是借給他的。

吳阿婆：您是？

鄭清明：我是紅軍連長鄭清明，老人家，您叫我小鄭就行。

小阿四：我能吹小號讓奶奶聽聽嗎？

鄭清明：不能隨便吹，得是紅軍戰士才行。

（小阿四聽完，思考起來……）

小阿四：奶奶，我想再試試您做的軍裝！

吳阿婆：你答應奶奶了？ 好，快試試。

（小阿四穿上軍裝。）

吳阿婆：真像個小紅軍！

小阿四：這回我可以吹了嗎？（望著鄭清明）

鄭清明：可以，小司號員！

小阿四：到！（身子一挺，吹響小號，嘹亮的號聲響起）

吳阿婆：真好聽！（笑瞇瞇地）

小阿四：奶奶，等我回來，我再給您吹小號。

鄭清明：老人家，等我們勝利的消息！

吳阿婆：好，好！

【畫外音：第二天一早，朝陽照耀著巍峨的群山。紅軍長長的隊伍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狂風吹得紅旗呼呼作響，隊伍中響起了嘀嘀嗒嗒的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