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紫怡
這是我第一次向雜志社投稿被選中,心情很激動。
可能是性格比較敏感,共情能力較強,所以我從很小的時候起就很容易被書中文字細膩的筆觸和震撼人心的美感吸引。小時候沒有太多朋友,也沒有參加各種興趣班,我經常窩在沙發的角落,靠在木床的欄桿邊,鉆進小說里,用幻想中的世界點綴現實生活的空白。大一上學期我向一家雜志社投過一次稿,但沒有被采用。過于充盈的情感和對優美文字的過度追求,讓我的敘事雜亂無章,中心意思一團亂麻。我很失落,覺得自己不具備寫作的天賦和能力。于是之后兩年半的時間都沒有再嘗試過投稿。
大一暑期,我想找一份實習的工作,恰好碰到了現在的老板,他準備做懸疑推理欄目,于是我給他看了我寫的懸疑小說,因此誤打誤撞入職新媒體公司,成了文案編輯。實習結束后,我一直以兼職的身份定期提交稿件。在寫懸疑故事的能力逐漸增強后,我又簽約了劇本殺公司,成為了一名劇本殺寫手。很遺憾的是,我對這個職位并不勝任,一直沒能寫出一部被認可被發布的劇本殺作品。在這段工作期間,我接收到的信息是:我的作品不需要發人深省的內核,不需要優美的文字,甚至不需要嚴謹的邏輯,只要它夠吸睛,夠新奇,能調動玩家的情緒就好了,就是有價值的作品。沒完沒了地刪刪改改,讓我的情緒變得沉悶。我很害怕自己有一天成為了一個只服務于市場,而忘記了自己真正想傳達的內核的寫手。我最初是出于什么樣的情緒,寫下了那些稚嫩、青澀又不受市場待見的文章?是一個個我曾切身經歷過,無聲卻又震耳欲聾的場景,給我的心臟仿若被攥住的震撼;是在浮躁而淺薄的人群中,一次次無法言說的感觸。因為有了寫作這個窗口,我好像有了毫無顧忌表達的地方、執著懇切的聽眾,那些紛雜無用的思緒,也變得獨特而珍貴了起來。
所以,當《星火》編輯主動聯系我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當時我躺在床上,因為生病腦袋昏昏沉沉的,學習和工作的壓力讓我十分沮喪,滿心都是:“今天好倒霉啊?!笨煽吹接酶宥绦诺哪且豢蹋液鋈挥X得,如果這些“倒霉”是作品被看到的代價,那我賺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