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自我中行走,沒有聲音
似乎也沒有重量,只是一種輕
好像我也不會驚動它
但是它在某種意義中又在與我互通著
它向我走來時好像走進我身體中
那空曠的寂寥
它一會又飛了起來,依然沒有聲音的展翅
劃過我的軟肋,好像它抽走了些什么
讓我覺得疼過的時間又在回流
我想起故鄉的父親
恍惚之間我又不確定他是否活著
一只喜鵲屬于他鄉的安寧
與我的父親遙遠在不同的時空
只是我還是要借助它
尋找一點什么,缺失的事物
可以靜到沒有聲音地
在搜刮我,或安慰我
月亮
物象和具象鉤沉的夜也在擴寫著孤獨
明暗之間退無可退
它升起的時空錯覺了一個白銀時代
我似乎只為它的光,徒勞于愛
沒有雪的他鄉,月光像唯一的白
辯證了夜的漆黑
我也在等一場大雪,吻合著茨維塔耶娃的
一百年以后
和一百年之前,那些點燃的光
還要有那時的冷站立著刀鋒
是她戳向那個時代的疼
或許只是我錯覺了一次她的世界
回歸于本原,他鄉沒有雪的隱喻
也沒有雪的預告,只有月亮的白
營造著虛無,和虛無本身
只是沒有誰可以掙扎于它
在耀眼和不耀眼之間
它一定也歸屬一種自我的明亮
或不可忽視的抵御
紫藤晴兒,本名張楠。中國作協會員。魯迅文學院第四十屆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學員、山東省作協第六屆簽約作家。作品發表于《詩刊》《星星》《草堂》《揚子江詩刊》《山東文學》《延河》《詩選刊》《詩歌月刊》《綠風》《山東詩人》等刊。著有詩集《返回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