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記》里的桃子

邱俊霖

說起《西游記》里的水果，大家或許都會在第一時間里想到桃子。那孫大圣不正是在蟠桃園里偷吃了蟠桃、鬧了蟠桃會、盜了御酒、竊了仙丹，所以才逃回了花果山嗎？

蟠桃園里的蟠桃，是《西游記》里最高端的水果。蟠桃有三個檔次：三千年一熟的，吃了“成仙了道”；六千年一熟的，吃上一個便能長生不老；九千年一熟的，吃上一個便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每個檔次的桃樹都有一千二百株，每株結的果子還不限數量。

話說孫悟空被如來佛祖壓在五行山下，天庭隆重召開了一個“安天大會”。會上，王母娘娘引一班仙子、仙娥飄飄蕩蕩舞向佛前，為如來佛祖獻上了數枚蟠桃，并說道：“喜慶‘安天大會，無物可謝，今是我凈手親摘大株蟠桃數枚奉獻。”看來，大個的蟠桃，也沒有被吃光嘛。

吃過蟠桃會虧的人，可遠不止孫悟空一人。豬八戒原本是天上的天蓬元帥，也是因為在蟠桃會上喝醉了酒，調戲了嫦娥，最終被貶下凡間。沙和尚原先是天庭的卷簾大將，也是在蟠桃會上失手打碎了琉璃盞，被貶下流沙河。

實際上，在蟠桃會上犯過錯誤的人還有。在中國的民間神話中，西漢的文學家東方朔曾經三次在蟠桃會上偷過王母娘娘的蟠桃。《西游記》里的東方朔，其身份設定為東華帝君的徒弟。話說孫悟空推倒了鎮元大仙的人參果樹，想找東華帝君幫忙，便遇上了東方朔。孫悟空見了東方朔，調侃著說：“這個小賊在這里哩！帝君處沒有桃子你偷吃！”實際上，要論起偷桃子吃，誰又能比得上齊天大圣呢？

其實，蟠桃園里的蟠桃雖然珍貴，但好在數量不少，王母娘娘也常常將蟠桃當作送客佳禮。還是在孫悟空找幫手醫治人參果樹的途中，他曾來到蓬萊仙境找壽星、福星、祿星幫忙。在形容蓬萊仙境時，原著中有“西池王母常來此，奉祝三仙幾次桃”之語。說的是王母娘娘也常來蓬萊仙境做客，還曾經送過好幾次桃子給福祿壽三星。

除了神仙所享用的蟠桃外，人間也有許多美味的桃子。如果說，《西游記》里第一等的桃子，是天上的蟠桃，那排在這之后的，便是人間的“仙桃”。這里的“仙桃”是形容詞，并不是說這桃子真是神仙特供的，而是用來形容桃子的品質上佳。比如，在形容花果山的桃子時，吳承恩老師便寫道：“仙桃常結果。”孫悟空外出學道的餞行會上，猴子猴孫們，也為他準備了仙桃。

在車遲國，唐僧師徒曾經與虎、鹿、羊三怪斗法，其中一項是“隔板猜物”。車遲國國王曾在柜子里放了一個從御花園仙桃樹上摘下來的仙桃。羊力大仙猜道，柜子里放的是一顆仙桃。唐僧師徒猜道，不是桃，是個光桃核子。里頭的那個仙桃，早就便宜了孫悟空。可見，這仙桃是國王花園里的御果，屬實難得。

此外，普通的桃子也有好滋味。孫悟空的師父菩提祖師所在的靈臺方寸山后，有一山好桃樹，悟空曾在那座山上吃了七次飽桃。祖師說：“那山喚名爛桃山。”我想，這山上的桃子一定是極好的，不然孫悟空為何這么愛吃呢？祖師覺得這是“爛桃山”，大概是因為見過天上的蟠桃吧。

白骨精所在的白虎嶺上，也結滿了山桃果，果子的味道應該很不錯。唐僧是愛吃桃子的，孫悟空準備前去摘桃子來給唐僧充饑。唐僧喜道：“出家人若有桃子吃，就為上分了，快去！”?于是，白骨精變成的女子才有機會靠近唐僧，并尋機挑撥離間。

老鼠精的無底洞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這個洞穴隱藏在地下深處，卻也有明暗、分陰陽。比如，無底洞的花園里就有一棵桃樹，行者便曾變作一個紅桃鉆進了老鼠精的肚子里，設法搭救唐僧。不過，無底洞里的桃子估計味道一般，唐僧便曾問老鼠精：“怎么這桃樹上果子青紅不一，何也？”原來，向陽處便紅，背陰處不見天日，也就青了。看來，比之人間的桃子，這無底洞里的桃子滋味，一定是遜色不少的。

不得不提的是，桃子的原產地是中國。現實中也有蟠桃，其原產地在我國的新疆。傳說王母娘娘的居所便在西域的昆侖山上，那里正是盛產蟠桃的地區。但現實中的蟠桃為扁圓形，和神話中水蜜桃狀的“蟠桃”還是不太一樣的。

（編輯 吹優/圖 槿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