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省軍民融合程度的度量
——基于Feder-ram 兩部門模型的研究

劉燁 王華

堅定實施軍民融合發展戰略，形成軍民融合深度發展格局，構建一體化的國家戰略體系和能力是黨的十九大提出的。習近平提出軍民融合為興國之舉，強國之策，發展之要，并將軍民融合上升為國家戰略。當前，推進軍民融合戰略對于振興遼寧省經濟具有重要意義，有利于形成軍民兩大系統強強融合，協調發展，形成深度軍民融合發展格局。

一、軍民融合現狀及文獻綜述

當前，軍民融合的進展突飛猛進，學者對軍民融合的研究，大多從理論出發，進行定性分析。游光榮等（2017）通過對軍民融合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進行分析，進而提出相應對策。王秀翠（2019）認為我國軍民融合發展進入了新階段，并呈現了向經濟發達地區、大城市集聚的新特征，但是規模、范圍方面與發達國家還有差距。

關于軍民融合程度的度量方面，王進富（2019）構建了PMC 指數模型和AE 技術相結合的政策評價模型，分析發現不同價格的軍民融合政策差距很大，國家級軍民融合政策整體得分較高，地方性政策得分參差不齊。郭亞婷（2020）基于政策融合、實體融合和技術融合三方面，采用了模糊評價的方法，衡量河北省軍民融合水平。李從容（2021）運用當期、滯后期多元回歸模型和中介效應模型對2008-2019 年我國（內地）276 家上市軍民融合企業面板進行分析，結果發現財政補助對企業當期創新績效以及滯后期創新科技績效起顯著促進作用。但是關于軍民融合程度的測算，研究范圍多以全國為主，鮮有學者進行區域研究，分析區域之間的差異性，并且定性分析居多，定量研究較少。

二、軍民融合度的估計方法及測算

（一）理論模型

按照Feder 兩部門模型思路，將整個經濟系統抽象為兩個子系統：軍事系統和民用系統。兩個經濟子系統要素自由流動，逐漸找到配置社會資源的最優方式。當軍民融合程度比較高時，兩部門要素邊際生產率差值較少，在軍民完全融合時，要素的邊際生產率差值為0，在軍民分割時期，也就是兩部門邊際生產率差值達到100%。按照計量模型的常規處理方法對等式加入常數項C 和擾動項ε 即可進行回歸分析。計量模型為

Y'/Y-1=C +α＊ I /Y-1+β＊L'/L-1+[δ/(1+δ) -θ ] ＊ M'/Y-1+θ＊M'/M-1+ε

（二）變量選擇和數據說明

本文各變量的數據來自遼寧省國家統計局，由于Feder- ram 模型中產出的相對變化依賴于解釋變量的相對變化(時間上的相對變化不受折現率影響) ，因此不需對各年數據進行時間價值的調整。考慮到影響經濟增長指標的因素，因此本文引入控制變量固定資產增長指標（FF）、消費水平指標（CY）以及進出口規模指標（XY）。

最終含控制變量計量模型分別為

Y'/Y-1=C +α＊ I /Y-1+β＊L'/L-1+[δ/(1+δ) -θ ] ＊ M'/Y-1+θ＊M'/M-1+F'/F-1+ C/Y-1+ X/Y-1+ε

設變量Y'/Y-1= Y，I /Y-1= IY，L'/L-1= LL，M'/Y-1= MY，M'/M-1= MM，F'/F-1=FF，C/Y-1=CY，X/Y-1=XY。為保證數據平穩性，對數據進行取對數處理。為剔除極端值對研究的影響，對數據進行1%的縮尾處理，并對MY、IY 和LL 進行一階差分，消除線性趨勢因素，MY 和MM 的一階差分序列分別為DMY、DIY 和DLL。

（三）實證過程

1.描述性統計分析

本文樣本數據中的國防開支僅能獲得到2007 年之后，因此樣本范圍涵蓋了14 個地級市在 2008-2020 年間的數據。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2 所示。被解釋變量Y 在14 個城市的時間趨勢圖，如圖1 所示。

表1： 各變量指標說明及數據來源

表2：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上述結果表明，在樣本期內，國防開支增長指標的離散程度和差異程度最大，國防開支占比指標次之，國防開支占比指標的均值為-0.1866506，最大值為15.58039，最小值為-15.64408，表明國防開支水平跨度較大，較好地反映了遼寧省不同城市國防開支的差異，各省為軍民融合提供的政策服務存在差距。勞動力增長指標均值為-0.0818062，最大值為2.059742，最小值為-1.897769，表明勞動力增長率差異程度較小，遼寧省各市發展比較穩定。投資占比指標均值為0.1619701，最大值為0.35508，最小值為0.0000755，表明遼寧省各市財政支出占GDP 比例存在一定差異，反映了不同城市發展投資投入不同。

2.基準回歸分析

為了確認面板數據回歸模型，現對數據做出如下檢驗。

（1）F 檢驗，結果表明相較于固定效應模型，混合效應模型更為適用。

（2）LM檢驗，顯示混合效應模型明顯優于隨機效應模型，因此本文選擇混合效應模型來測量軍民融合度。

對上述4 個模型進行混合回歸，模型1 的結果顯示D.MY的系數為負，即國防開支的規模效應為負，規模效應指的是軍事子系統的擴大對整個經濟系統規模的效應。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系數為-0.02522，檢驗結果表明不加控制變量時，國防開支增長占比每提升1%，GDP 增長率就會下降0.02522%，說明此時國防開支已將產生“擠出效應”，國防開支的增加會造成經濟的下滑，對經濟產生負向的影響。國防開支的規模造成生產要素由軍用系統向民事系統流動，有利于促進民用技術進步，推動軍民融合。

模型中擬合結果顯示，MM 的結果為正，即軍事部門產出對民事部門經營活動的彈性系數為正，表明國防開支對經濟建設起到安全屏障的作用，由于經濟制度的發展，軍事系統對民事系統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軍民兩系統長期相互獨立的情況有所改善，兩大系統可以分別利用彼此的優勢進行深度發展，軍事系統開支成為國家經濟建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進入20 世紀，在市場經濟的作用下，要素加速流動，軍事部門經濟活動對民事部門的影響不斷加大，推動軍民兩部門融合。由于《遼寧統計年鑒》只能獲取到2007 年之后的國防開支數據，對于軍民完全分隔時期的軍民融合程度（δ）數值無法計算得到，可借鑒孟斌斌（2019）對中國軍民融合度的研究，2008-2015 年中國整體要素邊際產出差值與本文計算得出的數值比較接近，可知遼寧省軍民融合程度較高。

3.穩健型檢驗

現通過替換面板數據研究方法，對Feder-ram 兩部門模型混合回歸結果的穩健型進行檢驗，分別使用混合回歸、固定效應模型以及隨機效應模型，以證明本文檢驗結論穩健可靠。由于篇幅原因結果暫不列示。三種方法的擬合結果表明，擬合系數的方向和顯著性均未發生明顯變化，結果比較一致，進一步證實本文結果穩健。

三、結論

軍民融合是一個多主體參與、多資源互動、多學科技術融合、全面交叉相互支持的聯動過程，我國自從將軍民融合上升為國家戰略之后，軍民融合得到高速發展，但各地區的軍民融合水平存在顯著差異。本文主要討論了遼寧省軍民融合程度的度量和評價，使用2008-2020 年統計局披露數據，借鑒Feder-ram 模型，對遼寧省軍民融合程度進行確。實證結果顯示遼寧省整體軍民融合程度較高，當前國防開支過高，導致出現“擠出效應”，遼寧省各地級市應對國防開支進行合理消減，避免出現因國防開支過多導致經濟的下滑。從整體上看，遼寧省軍民融合已經取得一定進展，這得益于遼寧省數十年來的政策扶持，與政府一直推動“軍轉民”和“民參軍”也是分不開的，為進一步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推動軍事系統與民事系統技術融合，實現經濟建設高度發展，走軍民融合道路是必要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