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宗泉 吳芃諾 牛倩倩
近年來,結腸息肉發生率日漸升高。結腸息肉是指結腸內的黏膜上皮發生隆起,從黏膜表面向腸腔方向突起的病變組織[1]。臨床主要分為炎性、腺瘤樣、錯構瘤性息肉等,其缺乏特異性的臨床表現,息肉較大時可能發生腹瀉、血便、腹脹、腹痛等[2]。結腸鏡下切除是主要治療方法,但是廣基底、巨大、無蒂等類型的息肉采取結腸鏡下手術切除易發生出血,且視野較差,難以定位,影響切除效果[3],而開腹手術創傷大,術后恢復慢。近年來,腹腔鏡、結腸鏡在消化道腫瘤治療中得到應用,然而各具優缺點:結腸鏡視野較為狹窄,僅依靠結腸鏡操作,可能無法徹底切除寬大基底部結腸息肉(Large basal colic polyp,LBCP),而且術后并發癥發生率高;腹腔鏡操作視野受限,容易殘留息肉。雙鏡治療能夠準確定位病灶,相互配合,可提高LBCP 治療效果。為探究雙鏡治療LBCP 患者術后康復效果,本研究選擇我院收治的LBCP 患者90 例作為研究對象,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選擇我院2020 年7 月~2022 年10月收治的LBCP 患者90 例,按隨機數字表法分為腹腔鏡組和雙鏡組,每組45 例。
納入標準:確診為LBCP[4];為首次進行手術切除治療;具有手術切除指征;術后配合藥物和飲食指導干預;患者同意本研究采取的切除方案,簽署同意書。排除標準:肛門收縮功能障礙或不能完全關閉;伴發感染性結腸炎;腸道具有器質性或其他功能性相關疾病,如腸易激綜合征;凝血功能或血小板異常;具有灌腸禁忌;對本研究采用的藥物過敏。兩組一般資料均衡,具有可比性(P>0.05),見表1。
1.2 方法
1.2.1 術前 術前3d 囑兩組患者無渣半流質飲食,口服甲硝唑和慶大霉素;術前1d 調整為流質飲食。術前晚上服用復方聚乙二醇電解質散清腸,次日清晨清水灌腸。術前30min 靜脈滴注抗生素。
1.2.2 手術方法 腹腔鏡組給予腹腔鏡切除術:患者取截石位,給予靜吸復合全麻。在肚臍孔部位穿刺,建立二氧化碳氣腹,分離腸系膜血管,通過鈦夾閉離,用超聲刀分離結腸外側腹膜及腸系膜下血管。在患側做手術切口,楔形切除,將腸管殘端從腹壁牽出,體外吻合后納入腹腔。
雙鏡組給予雙鏡治療:先行腹腔鏡探查,根據檢查結果選擇主操作孔,放置10mm 穿刺器。然后從肛門插入結腸鏡,直到直腸乙狀結腸交接部位,盡可能減少氣體注入,觀察腹腔內部情況。經肛門置入纖維結腸鏡到結腸,定位息肉的具體位置,并仔細觀察息肉及周圍組織情況,在腹腔鏡與腸鏡聯合顯像切除息肉組織。在腹腔鏡下通過鈦夾定位,降低氣腹壓力,腹腔鏡引導下,通過圈套器進行病灶切除。無法操作時,在腹腔鏡引導下進行“提、頂、拉、推”等技巧將息肉充分暴露,切除病灶。切除后,如果觀察到腸壁出血或者穿孔,可實施縫合止血或腸壁縫合。用結腸鏡吸盡腸腔中的氣體后再將結腸鏡退出,借助腹腔鏡將腸管分離,其他操作與腹腔鏡組相同。如果息肉直徑較大,無法切除,可確定息肉位置,通過電凝鉤在息肉基底部位邊緣切開腸壁,按照基底邊緣方向將息肉切除,在腹腔鏡下將腸壁切口縫合。臨近系膜的邊緣息肉,在標記位置切開腸壁,將息肉提出腸腔,采用切割吻合器將腸管切除,縫合切口。
1.2.3 術后處理 兩組患者縫合手術切口后,給予抗感染及營養治療,切除的病灶行病理檢查??诜嫔莱0玻ū本╉n美制藥公司)2 粒/次,3 次/d,連服4 周。
1.3 觀察指標
1.3.1 對比兩組患者手術指標 總住院天數、術后首次排氣時間、腸鳴音恢復正常時間、腹脹持續時間、術中總失血量、手術用時。
1.3.2 對比兩組患者術后1d、術后3d 疼痛程度(VAS評分)。
1.3.3 炎性因子 治療前、治療7d 后,抽取患者晨起空腹靜脈血2mL,以3 000r/min 離心10min(離心半徑8cm),分離上層血清,20min 后取血漿,-20℃保存待測。ELISA 法測定血漿白細胞介素-6(IL-6)、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
1.3.4 血清電解質 采用上述(1.3.3)方法獲取患者血清,檢測血清電解質磷和鉀的含量。
1.4 統計學方法應用SPSS 20.0 軟件分析數據,計量資料用表示,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采用n(%)表示,采用χ2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患者手術相關指標對比兩組患者均順利切除息肉病灶,手術中均未發生意外死亡情況。腹腔鏡組中有1 例難以定位,中轉為開腹治療。雙鏡組中均無中轉開腹手術。雙鏡組總住院天數、術后首次排氣時間、腸鳴音恢復正常時間、腹脹持續時間、手術用時短于腹腔鏡組(P<0.05),術中總失血量與腹腔鏡組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手術指標比較
2.2 兩組患者VAS 評分對比術后3d,雙鏡組VAS評分低于腹腔鏡組(P<0.05)。見表3。
表3 兩組VAS 評分對比()

表3 兩組VAS 評分對比()
2.3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IL-6、TNF-α 表達水平對比治療后,兩組患者IL-6、TNF-α 均較治療前降低,且雙鏡組均低于腹腔鏡組(P<0.05)。見表4。
表4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IL-6、TNF-α 水平比較(,pg/mL)

表4 兩組患者治療前后IL-6、TNF-α 水平比較(,pg/mL)
注:與治療前比較,*P<0.05
2.4 兩組患者電解質對比治療后兩組患者電解質磷、鉀均下降,且雙鏡組電解質磷、鉀表達水平低于腹腔鏡組(P<0.05)。見表5。
表5 兩組電解質對比(,mmol/L)

表5 兩組電解質對比(,mmol/L)
注:與治療前比較,*P<0.05
2.5 典型病例圖


圖1 典型病例圖
結腸息肉易發生惡變,是結腸癌發生的危險因素。息肉直徑越大,癌變風險越高,特別是絨毛腺瘤,癌變風險極高。直徑超過1cm 的息肉具有較高的癌變風險[5]。息肉切除手術破壞“息肉—腺瘤—癌變”過程,進而降低結腸癌發生率[6]。本研究選擇的LBCP 比較特別,單純利用結腸鏡或者腹腔鏡有時無法切除,或者可能發生出血、穿孔、腸漏等并發癥,增加手術風險,不利于提高預后效果。通常情況,直徑≥2cm 的息肉,單純腹腔鏡治療手術難度極大,如果直徑≥3cm,發生穿孔、出血等風險極大[7]。
1990 年,國外聯合雙鏡治療取得顯著效果。結腸息肉是黏膜病變,多數病灶腸管表面無顯著變化,腹腔鏡手術因為缺乏“手感”,手術醫師無法明確病變位置,耗費較多時間翻動腸管,進而增加腸管損傷風險[8]。此時如果腹腔鏡切除手術轉為開腹手術,查找病灶的難度仍然較大。病灶部位采用亞甲藍注射進行標記,可能由于術中腸管位置發生變化,染色不清楚,增加定位難度。腹腔鏡、結腸鏡技術均發展成熟,二者聯合在復雜結腸息肉治療中得到應用。腹腔鏡聯合結腸鏡是微創領域的重要發現,在困難、復雜結腸息肉治療中證實是有效、安全的[9,10]。腹腔鏡手術在不切開胃腸管的情況下,難以進行胃腸管探查,難以直觀判斷胃腸管吻合后狹窄、術中黏膜面出血等情況。另外,腹腔鏡手術更加需要術者手感。結腸鏡在切除消化道腫瘤中效果顯著,然而對于肝曲、結腸脾曲、回盲腸等部位病變難以清晰處理,術后可能存在出血、穿孔風險。因此我們對比研究腹腔鏡與聯合雙鏡治療效果,結果表明兩組患者均順利切除息肉病灶,在手術中均未發生意外死亡情況。腹腔鏡組有1 例由于難以定位,中轉為開腹治療;雙鏡組無中轉開腹手術者。雙鏡組總住院天數、術后首次排氣時間、腸鳴音恢復正常時間、腹脹持續時間、手術用時短于腹腔鏡組(P<0.05)。術后3d,雙鏡組VAS 評分低于腹腔鏡組(P<0.05),說明雙鏡治療LBCP 能夠縮短手術時長,促進腸道功能快速恢復,縮短患者總住院天數,減輕術后疼痛程度,與黃強等[11]研究結果相近。原因在于,雙鏡各自發揮優點,相互配合,提高治療效果。手術過程中,腹腔鏡聯合腸鏡能夠準確定位病灶,相互配合,徹底切除病變,減少病變殘留[12]。息肉切除后,再通過腹腔鏡探查腹腔,可及時發現出血部位,及時止血,再通過結腸鏡明確病灶是否發生梗阻、腸管是否發生狹窄。雙鏡結合,在腹腔鏡下采用切割吻合器將病灶切除,利用結腸鏡明確出血、狹窄等情況[13]。另外,手術創傷可減緩胃腸蠕動,腸道可能發生缺氧、缺血,易引發嘔吐、腸麻痹、腸粘連等,導致機體的各項功能降低,不利于術后康復[14]。術后,患者的腸道功能發生紊亂,引發腹脹、排氣和排便延遲。本研究中,雙鏡組術后首次排氣時間、腸鳴音恢復正常時間、腹脹持續時間較短,說明雙鏡治療能夠促進患者術后胃腸道功能恢復。
炎性反應是息肉患者術后主要表現,其中IL-6作為典型的炎癥介質,當出現感染時其水平明顯升高,具有促進炎癥反應和誘導超敏C 反應蛋白上調的作用;TNF-α 則具有促使炎性細胞聚集并黏附于病灶局部、加重炎癥反應的作用,是重要的炎性因子。本研究證實,治療后,雙鏡組IL-6、TNF-α、電解質磷、鉀均低于腹腔鏡組(P<0.05),提示雙鏡治療LBCP 能夠促進術后康復,控制炎癥及降低電解質,與既往研究[15]一致。另外,除了本研究的LBCP,雙鏡聯合還可應用于以下息肉治療中:①多次復發性息肉;②腺瘤性息肉,且存在異型增生,很可能惡變[16];③基底較寬,息肉體積較大,無法全部在單獨腹腔鏡或者單獨結腸鏡下切除,或者可能息肉切除后發生腸穿孔或者出血。
綜上所述,雙鏡治療LBCP 能夠有效緩解疼痛程度,控制炎癥及降低電解質,縮短總住院天數,促進術后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