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企業帶動中小企業創新發展：模式與建議

馬春梅

（河北省社會科學院財貿經濟研究所，河北石家莊 050051）

引言

大企業是產業鏈上的關鍵核心企業，可以通過股份控制、供應鏈管理等技術措施，引領鏈條上的企業，對行業發展或地區發展有重大影響力、引領力和示范效應。目前世界經濟呈現出經濟“頭部化”現象，即市場份額的“二八現象”，某些領域20%的大企業能夠占據行業80%以上的市場份額。一些新興頭部企業供應的產品以及服務具有大眾特征，在前端資源集中、下游市場拓展、大資本大戰略的格局下，市場和資源已經在向頭部企業集中。

我國政府部門高度重視大企業帶動策略。2022年5月，國家11個部門共同展開“攜手行動”，旨在以創新為指引，發揮大企業龍頭帶動作用，促進大中小企業融通創新。深圳市于2020年9月公布了支持頭部企業發揮帶動作用的實施方案，支持頭部企業在增強引領帶動、提升研發創新、鞏固市場主導、提高精準服務等方面發揮“頭雁作用”；浙江省科技廳為充分發揮頭部企業的核心引擎功能和輻射帶動功效，采取多項舉措支持產業鏈上的頭部企業做強做優做大，構建頭部企業帶動中小微企業的產業鏈發展生態圈；長三角G60 科創走廊2020 年11 月出臺政策，促使不同區域間協同合作，強化頭部企業帶動。河北省十三屆人大五次會議提出“提升產業鏈現代化水平，堅持‘頭部企業’帶動，健全中小企業梯度培育體系”，積極發揮大企業的領航功能，引領中小企業改進創新，努力激發企業創造潛力，對于河北省提升產業鏈的整體創新水平意義重大。

一、文獻回顧

大企業在一個產業中居于主導地位，而中小企業圍繞大企業形成競爭協作的關系[1]。大中小企業間的這種競爭協作關系，能夠促進產業的持續發展。大企業的技術進步必將帶來技術擴散效應，帶動產業相應的技術進步，最終起到優化產業結構的關鍵作用（榮飛，2007）[2]。大企業與中小企業是“互利共生”的共同體，一個行業內應該是大中小企業并存、共生的產業組織結構（中國企業聯合會課題組，2009）[3]。中小微企業與大企業達成同盟，可以達到雙方互利共生的目標（許彤和李中全，2015）[4]。德國工業4.0、美國工業互聯網的發起單位都是大企業，然后逐步吸納專業性小企業加入，形成大企業從事基礎前沿研究、引領方向、制定標準，小企業專注于專業化發展，大小企業間相互協同、互為補充的開放式研發體系和生態圈（何太平，2021）[5]。

產業鏈由很多相互關聯企業組成，每個企業充當的角色不同，發揮的作用也不同。大企業技術要更為成熟，能夠帶動中小企業深入實施創新驅動戰略，推進新技術的進步，加速新舊動能不斷轉換，實現從場景探索到規模化應用。近年來，大企業和中小企業在產業鏈上互相協作配套，成為非常重要的產業組織形式，也成為政府推動中小企業技術升級以及產業結構優化的重要切入點（田偉等，2018）[6]。大企業引領協同創新，使中小企業躍升到高質量、高附加值、高水平的能級，并逐步形成產業鏈的自組織體系（潘望和程惠芳，2019）[7]。美國政府通過立法支持、稅收優惠、懲治壟斷、激勵開放式創新等手段，對中小企業進行資源、技術開放和戰略投資等方面的支持（李建花和張國成，2017）[8]。我國政府部門多次做出部署和要求，鼓勵大企業發揮自身優勢，與中小企業開展精準對接，形成大中小企業融通發展的良好產業生態（安磊，2020）[9]。

大企業研發能力較強，能夠以技術優勢支持、價值鏈分段整合、品牌渠道控制等方式來強化其核心地位，通過配套合作帶動一批中小企業創新發展。大企業發揮引領作用，搭建大中小企業創新協同、數據共享的平臺，推動中小企業高效率、高質量發展，提升其專業能力，形成協同發展的格局，可以進一步構建大中小企業協同發展的產業生態（韓瑞文等，2021）[10]。多數傳統產業集群成功的模式是依靠大企業帶動，例如德國電氣制造產業集群、美國底特律汽車產業集群、意大利普拉多紡織產業集群等（潘隆清，2016）[11]。

現有關于產業鏈、供應鏈、產業集群、戰略聯盟等方面的研究極大加深了人們對協作配套關系的理解，但是專門從大企業視角研究其與中小企業創新發展關系的文獻并不多見。從未來發展趨勢看，平臺與大企業的合作越來越密切，新興技術在彼此的合作中會逐漸發揮作用。大企業帶動中小企業創新發展問題，是事關企業發展方向與產業鏈創新水平的問題，必須高度重視并加以支持。

二、充分認清大企業與中小企業之間的創新關系

（一）大企業從事基礎前沿技術研發，引領行業技術發展方向

從體系能力、人才儲備、外部融資能力來看，大企業都比中小企業更具有明顯優勢。大企業可以整合產業鏈生態，在新技術上不斷創新，并把先進的工藝、技術和管理優勢傳遞給中小企業，為中小企業技術創新指明方向，引領帶動周邊中小企業協同創新，做中小企業創新發展的強大后盾，培育出一定規模的產業鏈生態圈。在市場競爭機制下，越來越多的中小企業通過與大企業合作來提高抵御風險的本領，提升自身的競爭能力[12]。中小企業在具體技術上不斷完善，跟上大企業的創新步調，維持其在大企業產業鏈生態中的地位。一般來說，在行業技術研發資源配置中，大企業進行基礎前沿研發，中小企業開展專業性應用研發。由于行業基礎前沿研發投入大、風險大，需要很強的體系能力和多樣性的人才儲備，由幾家大企業共同投入、協同運作。如德國工業4.0、美國工業互聯網的發起單位都是大企業，然后逐步吸納專業性中小企業加入，形成大企業從事基礎前沿研究、引領方向、制定標準，中小企業專注于專業性研發，大中小企業間相互協同、互為補充的開放式研發體系和生態圈。

（二）大企業組織行業專業化分工，調動中小企業協作配套

在產業整合過程中，絕大部分的重組都是由大企業提議組織。大企業在采購銷售體系、裝備供應與改進、產品開發等領域，通過專業化分工吸附大量合作伙伴并與其長期合作，組織中小企業協作配套。大企業周圍會有很多家中小企業進行配套服務，同時也帶動了大批中小企業的生存和成長。大企業是中小企業創新產品的使用者，而中小企業則是大企業創新過程的分包商，二者之間優勢互補、互相促進。創新要有根基和實力，需要大企業頂天立地，也需要中小企業遮天蔽日，大企業和中小企業分別承擔各自的使命任務。盡管大企業在持續性創新上表現出色，但是對顛覆性創新的敏感度欠缺。大企業能夠利用中小企業特有的優勢，來增強產業擴張能力，在新技術上不斷創新，并把先進的工藝、技術和管理傳遞給中小企業，建立以互惠共生為核心的協同創新網絡，引領帶動中小企業協同創新。比如美國的輝瑞公司，它的很多技術都源自為其提供外包服務的中小企業。

（三）大企業在多方面占據優勢，帶動中小企業提高創新素質

大企業研發力量雄厚，自主研發能力強，多數擁有自己的研究開發部門，科學知識儲備豐富，生產技術與設備較為先進，研發資金有保證，能在研究開發上形成規模經濟，主導高精尖和重點領域的重大創新突破。中國500強榜單上的企業不斷加大研發投入力度，2022 年度共計投入研發費用約1.45 萬億元，同比增長21.8%①。大企業以其較高的知名度、雄厚的資金實力，較易聘請創新活動所需要的各種高技能人才以及擁有經驗豐富的技術專家，能夠建立大型的研究開發實驗室，進行較大規模的研究開發活動。大企業一般經歷過成長發展的過程，領導者和管理人員都有相當豐富的經驗，并已形成一套嚴密的組織管理程序，實施人本管理，重視員工的創新意識，有較為完善的激勵手段，利于技術創新的開展。

三、大企業在創新發展中發揮引領帶動作用

企業之間雖然存在規模差異，卻又各具特點和優勢。大企業盤子大、基礎好、資金雄厚，研發能力強，可起到引領作用，帶動產業鏈上中下游協同創新。中小企業數量多、活力足、轉型快，對市場敏銳，可進行低成本試錯創新，能快速響應市場個性化創新需求。隨著產業分工的逐步深化，大企業與中小企業優勢互補、相互促進，形成愈加緊密的合作關系，成為現代市場經濟下的產業組織形態。產業鏈上要有龍頭大企業引領，也要有中小企業來卡位，通過以大帶小、以小托大，進一步提升產業鏈協同創新水平。在創新過程中，大企業起著指引帶動作用，重點表現為以下幾點。

（一）引領行業技術創新方向

大企業擁有明顯的技術優勢與創新能力，能適應產業前沿技術研發投入大、風險高的特點。因此，一般是大企業從事產業前沿技術和關鍵共性技術研發，引領行業技術變革。尤其在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領域，通常是大企業創造出先進的科學技術，并最先應用于企業中，在技術范疇起到引領作用。我國大企業擔當著工業技術創新的重任，并且已經在載人航天、探月工程、深海探測、核電技術、移動技術等關鍵技術領域取得了重大突破，引領和帶動了我國科技產業的整體躍升與進步。

（二）組織產業鏈專業化分工

大企業根據產業配套需求，在產業鏈上進行專業化分工，組織外圍中小企業與之合作服務。在采購銷售、裝備供應與改進、新產品研發等細分領域，由中小企業承擔其所需原材料、零部件的采購與生產。如可口可樂公司在保有自身配方的前提下，把其他生產事項都交由遍及全球的合作廠商去完成。又如特斯拉上海工廠共有186家供應商在產業鏈中為其提供服務，打造了200公里范圍的長三角供應鏈系統，從而能夠隨時響應生產計劃，使其零部件國產化率達90%，且能夠做到零庫存生產。

（三）優化創新資源配置

大企業在資金、信息、人才、市場等諸多方面擁有明顯優勢，且對產業鏈資源有極強的整合能力。它既能充分運用市場價格機制作用，又能有效發揮大企業組織機制功能，使資源配置發展為“市場之手”與“管理之手”并用，提高資源配置效率。依托其所掌握的資源，大企業能夠充分調動分散的社會存量資源，從根本上改變技術創新、生產運營、市場開拓等方式，動態滿足市場巨大的個性化需求。如河鋼集團在內部資源共享基礎上，不斷加大外部科技創新資源整合力度，強化與下游企業以及大學、科研院所的溝通協作，為形成適配戰略客戶的個性化解決方案提供了有力支撐。

（四）主導企業創新生態系統構建

大企業以互惠共生為核心，通過控制技術平臺、選擇合作伙伴，主導構建企業創新生態系統，推動自身以及中小企業創新能力的開發。在企業創新生態系統內，大企業為中小企業提供技術、人才、資金等方面的支持，通過影響創新網絡成員之間的合作安排，能夠加快創新研發進程，促進創新成果的商業化，最終得以實現互利共生、協同創新。如阿里巴巴建立了以“共生、創生、互生”為理念的企業創新生態系統，為科創企業或創新項目提供資金、技術等資源支持，使整個系統中的創新主體蓬勃健康發展。

（五）拓展國際科技合作

大企業諳熟國外運作規則，具備充足的謀劃能力與經營實力，是融進國際競爭、促進經濟發展的主要力量。大企業通過國際化拓展，整合利用全球創新資源，與國際大企業開展更高層次的合作，可以在全球范圍內獲取市場、技術和人才，協助優質科創中小企業走向全球市場，帶動整個產業鏈的提升。如長城汽車深度融入全球汽車產業鏈，形成了總部在中國、遍及世界多國的研發格局，目前已經具備強大的汽車開發設計能力，為中國汽車企業的國際化發展提供了借鑒。

四、大企業帶動中小企業創新發展的主要模式

國內外企業創新發展歷程表明，在產業鏈一體化發展過程中，大企業在多層次、多維度帶動了產業鏈上下游中小企業的創新發展，主要發展模式通常如下。

（一）供應鏈連接模式

供應鏈連接模式是指大企業將中小企業納入自己的供應鏈，為中小企業提供相關技術、銷售渠道和網絡，帶動中小企業開展技術創新、產品研發，促進產學研用協同發展。在這種模式里，大企業對創新網絡中的研發資源優化配置，借助創新網絡和產業鏈關聯帶動配套中小企業變化，并以聯合研發、技術指導、現場培訓等方式提升中小企業供應商的技術能力，促進工藝設計、設備制造等環節的協同創新。如微軟快速成長型企業中心，面向中小企業提供各種解決方案、運營智慧、教育培訓與技術支持，幫助中小企業實現創新，有效提升了中小企業的應用式創新績效，達成互利共生。

（二）創業孵化模式

創業孵化模式是指大企業通過自身建設孵化器，或與專業服務機構合作創辦眾創空間，鼓勵內部員工或吸納外部人員到孵化器或眾創空間開展創新創業活動，孵化生成一批中小企業。在這種模式里，大企業以產業鏈、生態鏈中各種資源為依托開展創業孵化，吸引社會上的優質創業項目入駐孵化器，并為中小企業開放創新研發資源、提供創業孵化服務，有效刺激中小企業的創新動力。如小米通過物聯網向中小企業開放創新平臺，對所有納入小米生態鏈的企業提供專業而有效率的輔導，運用矩陣式孵化模式，大幅提高孵化成功率。又如海爾集團通過海創匯平臺，將各方面資源整合后開放共享，并把中小企業的產品和軟件融入智慧平臺中，為中小企業孵化提供全流程一站式服務。

（三）信息服務模式

信息服務模式是指大企業與中小企業建立核心層合作關系，通過管理信息系統優化管理流程，為中小企業提供技術指導、信息支持和管理經驗。在這種模式里，大企業通過廣泛的產業協作鏈條，召集中小企業進行創新話題的交流與互動，將行業技術、信息等優勢傳遞到中小企業，進而帶動一批中小企業技術素質的提高。如IBM創辦發明者論壇在線交流平臺，特意供中小企業發表觀點，并提出云計算相關計劃，幫助中小企業發布商業軟件和其他應用[13]。同時，大企業可以充分利用市場信息和變化趨勢，制定并及時調整自己的創新方案。如海爾搭建的企業級信息交互平臺，不僅能促進跨部門協作與共享，還能實現全流程用戶交互。

（四）融資支持模式

融資支持模式是指大企業運用自身較高的授信條件，獲得銀行信用貸款融資，并以預付款等形式為上下游中小企業提供資金支持，破解中小企業融資貴、融資難等問題。在這種模式里，大企業以債券、股權融資等形式，通過開展訂單和應收賬款融資、倉單和存貨融資等方式，發展供應鏈金融，向中小企業提供融資支持。供應鏈金融實質上是整個供應鏈的信用共享，協助中小企業解決融資難題、降低融資成本，減少供應鏈的融資風險。如國家電網將供應鏈上企業的相應數據，在金融服務平臺進行實時同步關聯，并將優良信用拓展到全產業鏈，從而使得上下游的中小企業能夠運用相關信息，并作為信用憑據來申請低息貸款。

（五）智能化升級模式

智能化升級模式是指大企業利用數據智能技術，率先實現智能化升級，并帶動中小企業對生產經營數據進行挖掘、利用和協同，實現全產業鏈的智能化升級。在這種模式里，大型制造業企業發揮智能制造龍頭作用，以產業集群式推進中小企業智能化升級，尤其是幫助“專精特新”企業發展壯大，從而提升整個產業鏈的智能制造水平。如冀凱集團的WIMS企業智能管理系統，幫助集團連接人、財、物等，并進行綜合管理，助力企業數字化轉型。

五、推進河北省大企業帶動中小企業創新發展的建議

河北省大企業發展勢頭迅猛，2022 年列入《財富》中國500 強企業涵蓋鋼鐵、能源、建材、醫藥等領域。河北省大中小企業之間可以優勢互補，建立協同創新網絡，采用合作研發的方式來分攤技術成本、加快新技術研發，構成帶動與協作配套的雙向創新關系。從國內外大企業帶動中小企業創新發展的實踐來看，河北省可以從機制、平臺和生態等方面著力，制定具體激勵措施，并在制度上確保落到實處。

（一）完善機制政策提高大企業帶動的積極性

在產業鏈中，要調動大企業帶動中小企業深入合作的意愿，積極運用政策工具，完善對接合作機制，暢通常態化信息溝通渠道，促進大企業與中小企業的信息交流與合作對接。

一是建立產業鏈核心企業發展機制。梳理河北省重點行業中有潛力成為創新主導的核心企業，對其給予政策、資金和項目等方面的支持。引導創新資源向大企業傾斜，激勵大企業在領先技術領域增強持續創新能力。支持大企業根據市場化準繩，利用不同方式進行兼并重整，擴大企業規模。同時，精準招引大企業和重大創新項目落地河北省，支持國外跨國公司設立研發機構和研發總部。利用課題項目在創新研發中的連接作用，激發大企業創新主體的能動性，在領先技術領域建立較強的發展潛力與持續創新能力。

二是建立切實有效的對接合作機制。企業在合作過程會受到諸多影響，不同規模企業的創新能力也不同。要結合一定的企業治理結構，引導大企業通過資本、技術參股等形式，與相關配套企業建立核心層緊密合作關系，鼓勵大企業的優秀技術專家對中小企業進行創新技能指導和培訓，并參與中小企業管理，將優秀的管理方式傳遞給中小企業。同時，大企業要充分結合中小企業與市場接觸多、反應快的便利性，從中獲得及時的市場信息和變化趨勢，制定和調整自身的技術創新戰略。

三是優化大型國有企業激勵機制。簡化國有大企業內部管理和審批流程，降低跨部門協調成本，促使國有大企業形成與中小企業深度合作機制，提高合作意愿，加強重點企業帶動合作配套中小企業的力度。同時優化國有大企業激勵機制，激勵手段從企業整體惠及個人，對于成功帶動中小企業的國有大企業，以及對達成有效合作做出貢獻的企業內部人員，要形成有效獎勵。

四是著力加強企業協作配套服務機制。定期組織開展企業配套合作會議，加強項目、技術、管理等交流活動，帶動一批配套成果的轉化和落地。定期發布大企業所需購買產品和銷售原料的相關信息，向大企業定向推薦“小巨人”企業和技術產品。舉辦創業賽事，組織“專精特新”中小企業面向大企業技術問題揭榜，開展技術攻關和樣機研發，激發創新創業活力。政府優先采購大企業通過配套協作生產的產品，并根據大企業在省域內實際配套協作產品的銷售額，給予大企業一定額度的獎勵，獎勵手段從企業整體惠及個人。

（二）支持大企業牽頭打造開放式創新平臺

支持大企業聯結打造開放式創新平臺，共同攻關產業共性技術，把創新成果匯聚起來，以達成資源共享。支持重點實驗室、研發中心等向平臺集聚，為大企業帶動中小企業協同創新提供創新載體支撐。

一是支持大企業加快建設專業孵化器。激勵有條件的大企業集團和各類機構參與孵化器的建造，相關申報、認定政策要向大企業傾斜。促使大企業建設運營孵化器，開展創業孵化活動，促進科技型中小企業成長。符合要求的新建孵化器進行資格認定，并按照企業成長規律連續考核且加以扶持，提升企業孵化能級，逐漸放手市場化運作。鼓勵孵化器加大高層次服務項目建設力度，提升孵化器管理水平。

二是支持大企業建立云共享科技服務平臺。鼓勵大企業建立云共享科技服務平臺，將大型科研設備、試驗檢測設備、專業技術人才等統一納入云共享服務平臺管理，并向中小企業有償開放，推動大中小企業創新資源共享，降低企業創新成本。供給中小企業政策解讀、知識產權保護、專利轉化等方面的服務，幫助中小企業適當吸納大企業的技術研發人員，特別是一些關鍵技術研發人員。

三是積極搭建企業交流平臺。舉辦對接會、創業賽事等各種形式的活動，加快大企業與中小企業創新創業和生產制造能力的供求對接，鼓勵大企業通過交流平臺深化與中小企業的對接服務，增進企業之間的交流。發揮大企業的資本、技術和人才優勢，支持大企業帶動省內中小企業進入其供應鏈或采購系統，建立專業化配套集群，促進中小企業由“低散弱”向“專精特新”轉變。以重大產業化項目為核心和紐帶，引導大企業踴躍承擔國家和區域重大科技攻關項目，提高關鍵核心技術與共性技術的協同創新能力，實現創新鏈與產業鏈的高效聯動。

四是高效打通科技創新資源轉移渠道。依托大企業與高校、科研機構建立的緊密聯系，帶動中小企業納入其科研網絡系統，引導中小企業充分利用其有關實驗室、科創中心等創新平臺開展技術創新活動，并對中小企業進行技術咨詢、專利轉化等指導。建設重大科技基礎設施，打造科技創新平臺，促使各種要素資源加快會聚。鼓勵大企業整合各類創新資源要素，打通科技創新資源轉移渠道，實現企業之間創新資源互通共享。支持大企業通過項目建設、服務外包等形式，釋放市場渠道資源，帶動產業鏈上的中小企業進入其供應鏈系統。

（三）以產業鏈整體打造企業協同創新生態

為充分發揮大企業對中小企業發展的輻射帶動作用，河北省需要聚焦鋼鐵、裝備制造、新材料等重點領域，培育以大企業帶動配套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的產業體系，打造企業協同創新生態。

一是在重點產業上找到科技創新引領的突破口。相比邊緣產業，重點產業的發展更加穩固，前景更加廣闊，企業發展也更具活力，需要通過大企業引領重點產業的發展。圍繞河北省鋼鐵、石化、生物醫藥、電子信息、裝備制造等重點產業鏈，支持大企業構建工業互聯網平臺，尋找科技開發與應用的突破口。比如，可以讓幾家大企業結合自身實際在人工智能、機器人、自動化設備等應用先行一步，做出效益，使整個產業都廣泛受到影響，從而提升河北省的科技應用實力。通過大企業的創新引領和產業鏈聚集效應，擴大數據規模，植入工業設計，促進大中小企業服務數據資源聯通共享，助推傳統產業數字化應用。

二是大力推進產業鏈整體融資。發揮大企業的便利優勢，進行綜合授信，大力推進供應鏈融資，強化整體融資支持。通過信貸、擔保、戰略性創投基金、上市等政策支持，引導各類產業投資基金加大對企業的組合式聯動投資。發揮中小企業發展專項資金的功能，使產業集群資金扶助成功配套大企業的中小企業。引導大企業進一步擴大研發資金投入比例，協助其用好研發費用加計扣除優惠，并給予一定的財政科技資金后補助獎勵。對產業鏈企業資產運營狀況進行動態監測，完善資產評估制度，形成產業鏈資產運營預警機制，掌握企業資金的流動程度和償債能力，及時發現可能出現的風險。

三是深入推動企業高端化、智能化、綠色化發展。聚焦河北省大批傳統中小企業，堅持高端化引領、智能化驅動、綠色化轉型，引導企業增強科技創新、智能化升級等方面的實力與能力。針對河北省鋼鐵、石化等傳統優勢產業，瞄準制約產業升級的重大關鍵技術，推介一批適合中小企業的優質工業App，切實發揮工業互聯網的平臺和抓手作用，用數字變革賦能企業質量變革。加大綠色技術研發投入，鼓勵企業與研究機構、高校開展戰略合作，探索綠色化改造升級模式，積極布局發展綠色環保產業，著力推動企業減污降碳協同增效。

注釋

①2022 中國企業500 強榜單發布，營收總額首破百萬億元：https://www.chinanews.com.cn/cj/2022/09-07/9846423.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