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源,龍云安,陳 滿
(西華大學 經濟學院,成都 610039)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促進區域協調發展,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著力推動高質量發展[1]。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發布的2022年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顯示,2012-2021年10年間我國數字經濟規模從11萬億增加到45.5萬億元,數字經濟占GDP 比重達到39.8%[2],數字經濟已然成為我國國民經濟發展的重要“加速器”。但是我國存在的區域發展差距大、區域不協調等問題,阻礙了我國高質量發展新格局的形成。數字經濟由數字技術、數字金融以及數字產業三大部分組成,數字技術可以推動數據要素集聚,形成品牌創新效應和技術進步效應,在長期內縮小區域發展差距[3];數字金融的便利化支付、低準入門檻、時空局限小等普惠性特點,能夠使原本被傳統金融排斥在外的落后偏遠地區享受到數字金融帶來的福利,縮小區域發展差距[4];數字產業的高滲透性特征,加速重塑區域間經濟生活和生產形態,逐漸模糊區域經濟發展邊界,形成強大的正向溢出效應,促使區域經濟更加高效、更有質量地發展[5]。可見,數字經濟是實現區域協調發展的關鍵要素之一,當前彌補區域協調發展存在的短板,往往也與數字經濟發展有著密切關聯。
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簡稱新基建)可以完善數字化基礎設施、賦能數字技術研發、擴大數字經濟規模、構建數字基礎環境,為數字經濟發展厚植“數字土壤”。其一,新基建既能推動新技術的創新發展,又能深化新技術與實體經濟的融合發展,實現技術的迭代完善,為數字經濟發展提供強有力的技術支持。其二,新基建可以培育新業態,加速數字化生產、激活線上消費需求、推廣數字經濟在社會各個層面的應用,實現數字經濟在生產、消費、社會三個層面的高質量發展[6]。其三,新基建一方面發揮強大的時空穿梭能力,加強區域間的相互聯系和依賴,帶動區域市場一體化的建設[7],另一方面通過技術賦能政府管理、居民生活、市場交易等,有效降低信息不對稱,提高區域治理效率[7],助力區域協調發展。因此,新基建與數字經濟、區域協調發展間存在緊密聯系,新基建的穩步推進有助于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加速推進區域協調發展的步伐。
目前,學術界多從戰略、機制、路徑角度對區域協調發展進行探究。在戰略方面,孫久文(2022)通過對區域協調發展的目標與動力進行分析,提出強化區域經濟帶支撐、完善城鄉體系及生態環境體系、推進區域創新數字化發展等推動區域協調發展的戰略舉措[8];張瑩(2022)指出區域間差異化的協調發展戰略,導致區域間經濟活動的差異,從而形成區域發展差距[7];王飔雨(2022)從市場體制改革、科技創新、構筑聯動開放新格局三個方面提出共同富裕愿景下南北方區域協調發展戰略[9]。在機制方面,于文豪(2022)提出機構與人員規則、授權與啟動規則、考評與責任規則三大區域協調發展合作機制的內部規則[10]。在路徑方面,陳健(2022)提出構建區域行政主體協同合作共同體、區域市場主體利益共同體、協調發展成果惠及于民的共享共富共同體的區域協調發展推進路徑[11];康玲芬等(2022)構建了“導向-調整-配套-協調”的甘肅區域協調發展路徑體系[12]。另外,還有部分學者聚焦于分析數字金融、數據要素集聚、金融空間結構與區域協調發展間的關系[3,13~14],以及R&D補貼、數字普惠金融、市場一體化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效應[15~17]。
學術界圍繞區域協調發展進行了多角度的分析和探討,通過梳理現有文獻,發現存在兩個方面的局限性:第一,盡管已有部分文獻開始討論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但直接實證檢驗數字經濟與區域協調發展的文獻比較匱乏。第二,新基建在數字經濟影響區域協調發展中發展著重要的調節作用,但少有文獻從新基建調節作用的視角探討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因此,本文將數字經濟、新基建與區域協調發展納入統一分析框架,使用2012-2020 年我國省級面板數據,測算我國30 個省份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新基建發展水平以及區域協調發展水平,運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實證檢驗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正向效應。同時,現有研究較少涉及數字經濟、新基建與區域協調發展間的實證檢驗,本文構建面板門檻模型,實證檢驗新基建對數字經濟影響區域協調發展的調節作用,補充和豐富了相關研究。
數字經濟通過優化勞動力配置、促進消費擴大與升級、提高區域市場一體化水平促進區域協調發展[18]。具體來看,首先,數字經濟通過優化勞動力資源配置來影響區域協調發展。一方面,由于數字經濟的智能化、數字化特征,使得一部分復雜勞動過程簡化、勞動力需求層次降級,推動勞動力資源在不同產業間的流動[19]。另一方面,數字經濟與其他產業融合催生出外賣、網約車、直播帶貨等新型服務業,使得勞動力在不同行業間進行流動[19]。總之,數字經濟通過重塑勞動力資源在產業及行業間的流動,使得區域間勞動者結構改變,加速區域人力資本積累,影響區域協調發展。其次,數字普惠金融通過數字技術的運用可以拓寬金融產品及服務的覆蓋面,使得偏遠、落后地區也能享受普惠金融,緩解金融排斥[20],偏遠、落后地區在得到數字普惠金融的支持后,可以促進消費的擴大和升級,形成經濟增長效應,縮小區域發展差距[21]。最后,數字技術實現了市場交易的虛擬化運作,構建了網絡平臺的市場交易系統,弱化了物理上的距離,有效解決了市場分割的困境[22]。同原有區域發展模式相比,數字經濟使得各區域間突破了傳統“一畝三分地”狹小的市場規模,推動區域大市場的形成,使得各區域都能獲得區域大市場需求端的衍射,增強內生發展動力,從而縮小地區差距[23]。基于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所產生的作用,提出假說1。
假說1:數字經濟可以有效促進區域協調發展。
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是數字經濟的兩大主體,無論是產業的數字化轉型還是數字的產業化發展,都離不開信息通訊技術的支持、數字技術的推進等數字基礎設施的保障。與此同時,當前我國數字經濟發展進入深水區,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進入攻堅期,即從注重數字產品生產、數字消費市場培育向注重數字技術攻關、數據要素價值釋放、數字產業集聚發展[24]和利用數字技術推動實體經濟的數字化轉型,提升實體經濟的效率[25]。若以5G、云計算、數據中心為代表的新基建滯后于數字經濟發展的需要,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賦能作用容易出現智能化程度不足、效率提升作用不夠、技術短缺等問題。
新基建以新發展理念為引領,以技術創新為驅動力,以數字設施為基礎,面向科技前沿和經濟主陣地,助力生產生活實現數字轉型、智能升級和融合創新[26],實現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的新發展。一方面,新基建為數字產業化提供數字技術的基礎性支撐、規范化的市場運作方式,有效提高數字產業發展質量、發展效率,實現數字產業在區域間的均衡布局和發展[24]。另一方面,新基建為產業數字化轉型營造良好的轉型環境、提供完善的轉型基礎設施和高端的技術支持[27]。可見,新基建通過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雙端助力,完善數字經濟發展所需要的基礎環境,為數字經濟發展注入新動能,推動區域協調發展。因此,新基建對數字經濟發展起到調節作用,新基建可以賦能數字經濟發展,增強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促進作用。基于此,提出假說2。
假說2:新基建對數字經濟影響區域協調發展起到調節作用,使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促進作用增強。
為了驗證假說1,構建以下基準模型:
式(1)中,CRD為被解釋變量,即區域協調發展水平;Digital為核心解釋變量,即數字經濟發展水平;Control為控制變量,包括金融發展水平(LnFin)、產業結構合理化(LnHlh)、人力資本水平(LnHuman)、政府干預程度(LnGov);vt為時間固定效應;μi為個體固定效應;εit是擾動項,α、β為待估參數;i和t分別代表第i個省份和第t年。
為了驗證假說2,構建面板門檻模型:
式(2)中,LnNic 表示整體新基建發展水平,也是門檻變量,λ 為特定的門檻值。為示性函數,其取值依據LnNic 和門檻值λ 的情況而定;當LnNic?λ時,;而當LnNic >λ時,,其余變量的含義與式(1)相同。
1.被解釋變量:區域協調發展水平。楊仁發等(2022)從經濟、居民生活以及資源環境三個方面構建指標體系,使用熵權法對區域協調發展水平進行測度[28];胡浩等(2021)構建包含經濟、社會、資源、環境4個系統的評價指標體系測算區域協調發展指數[29];張可云等(2019)利用層次分析法、效用函數合成法以及熵權法構建包含社會保障、交通以及人民生活多維度的協調發展水平指標體系[30]。可以發現,目前對于區域協調發展的測度并無統一的度量標準。本文根據2018年1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建立更加有效的區域協調發展新機制的意見》中提出的努力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基礎設施通達程度比較均衡、人民基本生活保障水平大體相當的目標,并參照楊萍等(2020)[31]的研究,從經濟發展水平、交通便捷程度等12個維度構建我國區域協調發展水平指標體系(見表1)。

表1 區域協調發展水平指標體系
基于上述指標的設置,采用主層次分析法對我國30個省份的區域協調發展水平進行測度,最終得出各地區2012-2020年的區域協調發展水平。
2.核心解釋變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自2016年G20杭州峰會發布《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以來,數字經濟在我國得到蓬勃發展。2017年,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首次發布《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17年)》,對數字經濟內涵、機理、特征等進行了全面系統的介紹,但是目前尚無權威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測度指標。由于數字經濟是以現代信息通訊技術為驅動,以互聯網信息平臺為載體,以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為主要內容的新型經濟業態,所以本文結合數字經濟內涵,參考歐盟、經合組織、上海社科院等國內外權威機構對數字經濟的測度以及趙濤等(2020)[32]、郭豐等(2022)[33]的研究,構建了包含電信產業產出、信息產業基礎、寬帶互聯網基礎以及移動互聯網基礎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見表2)。采用客觀賦權的熵權法對區域數字經濟發展水平2個維度的指標進行測度,得出各個地區數字經濟發展綜合指數,以此代表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

表2 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
3.門檻變量:整體新基建發展水平。新基建是指以物聯網、5G技術、人工智能等為代表的新型基礎設施。為了全面衡量整體新基建發展水平,本文使用信息新基建、融合新基建、創新新基建三者資本存量總和表示整體新基建發展水平。本次研究利用學者們普遍采用的永續盤存法來測算信息、創新以及融合新基建的資本存量,其計算公式如下:
4.控制變量:為了更準確地評估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效應,選取金融發展水平(LnFin)、產業結構合理化(LnHlh)、人力資本水平(LnHuman)、政府干預程度(LnGov)4個指標作為本文的控制變量,以減少外生因素對本文研究結果所產生的干擾。其中金融發展水平(LnFin)使用年末金融機構存貸款余額總額除以地區生產總值來測算;產業結構合理化(LnHlh)以地區產業產值和勞動力數據為基礎,采用泰爾指數衡量地區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人力資本水平(LnHuman)用地方高校在校人數除以地區常住人口數來測算;政府干預程度(LnGov)使用地區財政支出除以地區生產總值來測算。
考慮數據可得性,本研究選擇2012-2020年中國30個省份(去除西藏、香港、澳門、臺灣)的面板數據作為樣本。數據來自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城市統計年鑒》、CSMAR數據庫、ESP數據庫。為緩解異方差給模型帶來的負面影響,本文對相關變量做取對數及歸一化處理,表3為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表3 變量描述性統計
表4 匯報了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回歸估計結果。F 檢驗以及Hausman 檢驗結果顯示,P 值為0.000,說明固定效應模型是最優選擇。(1)~(3)列的結果顯示,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回歸系數分別為5.000、2.066、3.021,均通過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說明數字經濟可以有效促進區域協調發展,驗證了假說1。

表4 基準模型估計
此外,金融發展水平、政府干預程度、人力資本水平對區域協調發展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其原因可能在于區域間金融發展水平的差異形成金融錯配,金融錯配會加劇區域內收入不平等和區域間資金供需的不均衡,形成區域內部和區域之間的不協調發展[36]。政府干預程度、人力資本水平的提高客觀上會促進區域經濟增長,然而區域間經濟發展水平的差距容易造成區域間教育水平的差距,這種地區間經濟、人力資本水平的差距又進一步形成地區間經濟、科技、創新力等水平的差距,進而加劇區域發展差距[37]。此外,產業結構合理化未對區域協調發展產生顯著影響。
為保證研究結論的可靠性,對基準回歸結果做穩健性檢驗。首先,替換被解釋變量,使用加權的主層次分析法對區域協調發展水平進行重新測度,進行回歸。其次,替換核心解釋變量,生成數字經濟與新基建的交乘項作為新的核心解釋變量進行回歸。再次,對所有控制變量進行1%水平下的縮尾處理,進行穩健性檢驗。最后,更換模型,使用二階段最小二乘法(2SLS)對模型進行內生性檢驗,選擇數字經濟的一階滯后項作為工具變量,在工具變量檢驗中,LM統計量和Wald統計量均通過了檢驗,說明所選取的工具變量具有合理性。以上穩健性檢驗和內生性檢驗結果表明,本文的核心結論是穩健的(見表5)。

表5 穩健性檢驗
為了檢驗新基建是否對數字經濟影響區域協調發展起到良好的調節作用,有必要建立面板門檻模型研究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
在估計門檻面板模型之前,首先以整體新基建、信息新基建、融合新基建以及創新新基建作為門檻變量,進行自抽樣(Bootstarp)檢驗,以確定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是否存在門檻調節效應,門檻調節效應的檢驗結果如表6所示。

表6 門檻調節效應顯著性水平
由表6可知,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的確存在基于整體新基建和信息新基建發展水平的門檻調節作用。其中,整體新基建單一門檻P值為0.008,雙重門檻P值為0.742,單一門檻在1%水平下顯著,雙重門檻不顯著,說明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存在基于整體新基建發展水平的單一門檻調節效應,門檻值為0.717。通過似然函數能進一步顯示出門檻參數取值和置信區間的構造,如圖1所示。95%置信區間為[0.7165,0.7182],單一門檻值對應的置信區間比較窄,說明門檻識別效果顯著。同時,在95%置信區間內門檻值的LR統計量均位于10%水平下的臨界值,說明門檻調節效應檢驗結果真實可靠。信息新基建單一門檻P值為0.040,雙重門檻P值為0.880,單一門檻在5%水平下顯著,雙重門檻不顯著,說明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存在基于信息新基建發展水平的單一門檻調節效應,門檻值為0.864。通過似然函數能進一步顯示出門檻參數取值和置信區間的構造,如圖2所示。95%置信區間為[0.8541,0.8675],單一門檻值對應的置信區間比較窄,說明門檻識別效果顯著。此外,融合新基建以及創新新基建均通過單一門檻檢驗,表明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不存在基于融合新基建和創新新基建的門檻調節效應。

圖1 整體新基建門檻值及似然函數圖

圖2 信息新基建門檻值及似然函數圖
由于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存在基于整體新基建發展水平、信息新基建發展水平的單一門檻效應,普通面板模型不再適合估計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因此,采用面板門檻模型研究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估計結果如表7、表8所示。

表7 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整體新基建門檻效應估計結果

表8 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信息新基建門檻效應估計結果
模型(8)的回歸結果顯示,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在整體新基建發展水平的門檻值前后各不相同。當整體新基建發展水平低于0.717時,回歸系數為6.170,在1%的水平下顯著;當整體新基建發展水平大于0.717時,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系數提高到8.356,且在1%水平下顯著。模型(9)的回歸結果顯示,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在信息新基建發展水平的門檻值前后各不相同。當信息新基建發展水平低于0.864時,回歸系數為6.592,在1%的水平下顯著。當新基建發展水平大于0.864時,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系數提高到9.213,且在1%水平下顯著,表示隨著整體新基建、信息新基建的不斷完善,新基建發展水平的提高,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促進作用增強,驗證了假說2。在門檻值之前的階段新基建尚處于成長期,新基建對數字經濟的支持作用較弱,對區域經濟發展起到一定的促進作用,但作用相對有限,推測主要是由于數字經濟發展需要完備的數字基礎設施,在新基建發展前期階段對數字經濟的支持只能起到支點作用,不能形成完整的支撐體系,從而造成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促進作用雖有提高但效果不強。當新基建跨越門檻值處于成熟期時,新基建形成完整體系,技術溢出效應、產業集聚效應、金融集聚效應凸顯,新基建對數字經濟的支持力度更強,從而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提升作用顯著增強。
本文基于2012-2020年中國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運用面板固定效應模型、面板門檻模型實證檢驗所提出的兩個假說,主要結論如下:一是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數字經濟可以有效促進區域協調發展,同時,在替換被解釋變量、替換核心解釋變量、縮尾處理、內生性檢驗等一系列穩健性檢驗下的結果均顯著,表明研究結論穩健。二是以整體新基建、信息新基建、融合新基建以及創新新基建作為門檻變量時,研究發現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影響存在基于整體新基建以及信息新基建發展水平的單一門檻效應,新基建對數字經濟影響區域協調發展起著調節作用,新基建發展水平的提高,使得數字經濟對區域協調發展的促進作用顯著提高。基于以上結論,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第一,推進數字經濟橫縱雙向發展,充分釋放數字經濟發展紅利。一方面,國家要穩步推進數字經濟在各區域間的均衡發展,加大數字經濟對區域經濟發展的滲透,賦能區域經濟發展。另一方面,區域間要加大數字經濟合作,利用數字經濟不受時空限制的優勢加強區域間聯系,建立區域間數字經濟發展的網絡協同機制,擴大數字技術、數字金融以及數字產業的空間溢出效應,逐步縮小區域間發展差距,實現區域協調發展。
第二,完善新基建的區域布局,構建良好的數字經濟基礎環境。一方面,要充分考慮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空間異質性,實施差異化和動態化的新基建推廣建設與應用戰略,逐步優化新基建的區域布局,夯實各地區數字化基礎設施基礎,推進數字經濟在區域間的協調發展,最終助力區域協調發展。另一方面,要擴大新基建投資,加速完善新基建,未來可考慮將相應的新基建投資政策更多地從政府主導型向聚焦多元主體轉變,鼓勵市場主體成為新基建的責任主體,充分發揮市場活力。同時要建立新基建的包容審慎監管制度[38],“包容”體現為“法無禁止即可為”,為優化新基建投資模式開辟綠色通道;“審慎”體現為“監督與糾錯”,給以市場主體為主要責任人的新基建投資活動一定考察期,存在問題時給予幫助,違法亂紀時嚴厲打擊。從而實現新基建投資主體的擴大,為完善新基建提供充足的資金支持,助力數字經濟新發展,實現區域協調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