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薇,高 鵬,韓雪蓮
(東北林業大學 文法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6)
對于新文科一詞的起源,有學者認為,是由美國希拉姆學院在2017年提出的。[1]“新文科”在我國的首次出現是在2018年全國教育大會召開前的文件當中,文件指出高等教育要努力發展“四新”建設,即“新工科”、“新醫科”、“新文科”、“新農科”。新文科與傳統文科有何區別呢?首先,新文科批判繼承了傳統文科的優秀部分,在此基礎上進行創新以實現對傳統文科知識體系的革新。其次,新文科提倡更加多元化的教學內容和教學模式,對于人才的培養不能僅局限于本專業的學科知識,還需要兼容其他相關學科的知識,提高學生的認知水平。最后,新文科更加注重學生實踐能力的培養,知識是為社會實踐服務的,學術研究必須時刻關注社會需求,以實現知識生產與社會需求的良性互動。對于法學教育而言,新文科的提出必將推動法學教育的現代化轉型。2019年,教育部、中央政法委等部門聯合啟動了“六卓越一拔尖”計劃2.0,開啟了中國教育的全新發展。其中,卓越法治人才教育培養計劃2.0,做出了全面推進新文科建設的決定,著重打破學科專業之間的壁壘,推動專業的交叉融合和體系重構,并且強調通過綜合實踐的方式培養學生的多元化知識結構和法律素養,打造一支符合國家教育發展戰略部署需要的復合型專業人才。
在新文科背景下,AI為法學教育提供新動能,推動法學教育實現現代化轉型。在這一過程中既有追求新知識的內在動力,也有法律職業對于人才需求標準更新的外在推動力,與此同時國家也對人工智能發展提供了政策支持。
一直以來,科學技術都是國際競爭與合作的焦點。進入數字時代,人工智能對社會生活產生了全方位的影響,法律、醫療、金融等領域為了適應時代發展趨勢都在做出改變,人工智能也必將成為推動世界經濟發展的核心力量。人工智能的出現改變了原有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標志著一種新的生產要素的出現,也預示著“人機協作”的時代到來了。我國對此高度重視,在過去的幾十年中相繼出臺了一系列與人工智能有關的政策文件。在法律領域,1999年最高人民法院頒發了《人民法院五年改革綱要》,綱要指出要構建在線裁判系統,提高對信息技術的利用率。[2]隨后相繼頒發了一系列政策性文件,大大推動了司法系統內部的信息化建設。在教育領域,我國一直將科教興國戰略作為我國的一項基本國策。教育部在2018年印發的《高等學校人工智能創新行動計劃》指出要大力推動人工智能在教育領域的應用,促進教育體系的全方位改革,加快推動實現教育現代化。國家對人工智能的高度重視,勢必會對法學人才培養提出新的要求。對此,法學教育領域應當做出變革,改革傳統法學教育模式,在新文科背景下構建“人工智能+法學+X”的復合型法學人才培養模式,培養具備數字素養的新型法學人才。在這個過程中,國家出臺的各項政策將會為法學教育領域改革提供最基本的政策支持和法律保障。
教育的目的是培養有文化又有專業知識的人才。[3]法學人才的培養與教育模式的選擇息息相關,法學教育模式貫穿于法學教育全過程,它解決的是培養什么樣的人才和如何培養人才的問題。法學教育模式的變革就意味著其所培養的法學人才的類型的改變。[4]數字時代,人工智能算法廣泛應用于司法審判的各個環節,其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原有的工作方式,沖擊了原有的法律職業結構,對法律職業業態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影響。法學人才與法律職業聯系緊密,法學人才的質量必須和社會發展相適應。由此可見,法學培養模式變革的前提條件就是滿足法律職業的時代需求。面對大數據時代社會問題的升級和涌現,我國在司法實踐中積極運用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快速構建了智慧法院、智慧檢察,在人工智能輔助量刑、大數據監督中取得優越成績。例如廣州互聯網法院部署“數字法官助理”——第二代RPA流程機器人,“上海206”“北京睿智法官”輔助審判軟件等。這些先進技術的應用,表明現階段的法律職業的工作內容和工作方式都發生了改變,與此同時法律職業對于法學人才的需求隨之改變。現階段法律職業對于“人工智能+法學”的復合型人才需求顯著增加,不管是技術的提供方還是技術的應用方都需要這種新型人才,所以傳統模式下培養的法學人才進入社會自然就陷入了競爭劣勢。為了適應時代發展,我們必須重塑新文科背景下的法學教育,推動AI與法學教育耦合,實現法學教育的華麗蛻變。
在新文科背景下,人工智能的普及深刻的改變了知識的表現形式、獲取方法和傳播途徑,為法學教育提供新發展動力和新發展前景的同時,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挑戰。人工智能的普及意味著一種前沿技術的普及,其超高的技術應用性在帶來便利的同時也引發了一系列的技術性和理論性難題。首先,關于人工智能技術本身,如果無法掌握人工智能技術,必然會導致人工智能在法學教育領域產生超高的應用成本,同時也有可能造成技術資源浪費。其次,落實到人工智能和法學教育融合發展的大趨勢上,人工智能應用到法學教育必然會涉及理論與技術的碰撞,通過應用人工智能達到輔助法學教育的目的,這就要求在掌握計算機領域的算法技術的同時,還要做到法學理論與技術的有機結合,實現法學法學理論的實時反饋。[5]例如,人工智能算法數據庫想要實現對法學知識的學習更新,就需要人的助力,這里的人應當是一種面向數字時代的具備數字素養的新型法學人才,這就要求法學教育與人工智能相結合。同時,普及人工智能技術所帶來的一些列問題,例如數據安全、技術壟斷、個人信息保護等,這些問題推動著法學教育體系的革新,“人工智能+法學”的教學體系必會成為各高校法學教學改革的重點。人工智能技術對于法學教育的發展和進步具有重要的意義,同時法學教育也為人工智能的發展提供人才支持,二者在一定意義上來說是相輔相成的。在數字時代,人工智能已經成為法學教育生存發展的基礎,這就要求法學教育必須做出根本性變革。
英國學者安東尼·塞爾登和奧拉迪梅吉·阿比多耶在其合著的《第四次教育革命:人工智能如何改變教育》中,將人工智能時代的教育革命稱之為第四次教育革命。[6]新文科建設是第四次教育革命中人文社科領域的一次偉大變革,法學教育只有克服自身局限性才能實現法學教育的現代化轉型。
我國傳統的法學教育一直貫徹的是精英教育理念,以培養法律職業人才為目標。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教育理念在過去的幾十年中極大地促進了法學教育的發展,為我國培養了一大批法學人才。但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等技術得到了廣泛應用,人類已經邁進數字時代。傳統的精英教育理念已經不能夠滿足現階段法學教育發展需要,并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法學教育的現代化轉型。傳統法學教育理念已經極大地落后于社會現實。例如,司法人工智能的出現已經對傳統司法過程產生了極大影響。如IBM首個人工智能律師ROSS的問世。這種機器人能夠完成一般性的律師工作,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公眾對律師服務的需求。眾所周知,律師在司法活動中發揮著巨大作用,機器人律師的出現對整個律師行業產生了巨大沖擊,律師行業原有的光輝也將不復存在。在人工智能的影響下,司法行業許多一般性的,重復性的工作完全可能被機器人所取代,這就導致了這類崗位對人才的需求大幅減少,甚至有一部分人會面臨失業風險。我國現階段的法學教育過于重視司法考試通過率,之注重理論學習,忽略通識教育和實踐能力的培養。大多數法學院培養的學生不符合當今社會法律行業的人才標準,自然也就不具備對抗人工智能的能力。現階段法學教育和法律職業均面臨著人工智能帶來的挑戰。與此同時,法學教育還缺少馬克思主義法學理論在意識形態層面的指導。在這種背景下,法學教育理念必須做出根本性變革才能夠應對人工智能帶來的巨大挑戰。
傳統的法學教育,教學內容以法學基本理論為主,忽略了實踐能力的培養。進入數字時代,法學作為一門社會性學科和其他學科之間的關系愈發緊密,在司法實務中僅僅依靠法學基本理論已經無法處理現實問題。法學院作為法學人才的搖籃,過往單一的法學培養模式已經不能適應司法職業需求。現階段,法學人才教育不再僅僅局限于法學專業理論,多數院校開始與法院、律師事務所等進行對口合作,建立“學校+實務部門”的培養模式,[7]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學生的實踐能力。但是,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廣泛應用,這種聯合培養模式也慢慢落后于社會發展需要。現階段的司法人工智能已經可以完成一些一般性、重復性的司法工作,隨著技術的不斷完善,相信在不久的未來人工智能在工作內容上將會實現進一步突破。現階段的法學教育雖然已經開始注重培養學生的實踐能力,但是,由于人工智能的普及,很多司法工作已經被人工智能所取代,甚至其處理效果更優于人工處理,例如法律分析和論證、法律檢索、咨詢和建議、法律文書撰寫等工,而這些內容恰恰是現階段法學教育的重點內容。例如,最高人民法院開發的“法信”平臺就可以完成類案檢索工作。在數字時代,法學生不僅要熟練掌握法學專業知識與職業技能,還要掌握人工智能相關理論知識,能夠熟練運用人工智能產品。因此發展智能化的法學教育迫在眉睫。
傳統的法學教育以課堂為主陣地。在課堂教學中,老師占據主導地位,學生只能被動接受知識。在這種教學模式中教師占據主動地位,教師能夠很好的把控教學節奏,確保完成既定教學目標。但同時缺點也不言而喻,在這種傳統教學方式中,法學作為人文社會科學,教學內容或多或少還帶有教師個人價值觀,而課堂教學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是教師較直觀的強行輸出,因此學生的參與度普遍較低,缺少學習興趣,對知識的接受度不高。同時,傳統法學教育過度重視法學理論教育,忽視了實踐技能培養。后來,教育界興起了教學改革,更加豐富的教學模式被應用于教育實踐當中,法學教育自然包含其中。比如,翻轉課堂、案例教學、診所式教學法等。這些教學方法的應用極大地豐富了法學教育手段,在一定程度上激發了學生們的學習熱情,增強了學生的實踐能力,提高了法學教育質量。進入數字時代,這些教育手段越來越難以滿足法學教育的新要求。新冠疫情背景下,線上教育開始井噴式興起,一些線上學習平臺逐漸走入大眾視野,比如,學習通、智慧樹、中國大學MOOC等智慧學習平臺,為學生和教師提供線上授課平臺的同時,還可以共享世界范圍內的優質學習資源,大大緩解了疫情時代的教學壓力,實現了停課不停學。隨著疫情的好轉,線上線下融合式教學漸漸成為教育主流。但是,線上教學存在很多弊端,最嚴重的就是教學質量較低。加之傳統的法學教育理念已經深入人心,不管是教師還是學生又或是家長,都更加傾向于傳統的課堂教學。雖然智慧教育已經出現,但是應用效果并不理想。所以發展智慧型法學教育手段仍然是法學教育改革的重點內容。
法學教育的培養內容,直接決定了法學人才的知識高度。傳統的法學教育背景下,主要以法學基礎理論作為教學內容,如,理論法、部門法、法律文書寫作等課程,教材則是教學內容的主要載體。紙質教材雖然便于學生學習,但也存在著滯后性和內容固化的弊端。紙質教材內容更新較慢,與社會發展不同步,缺乏新穎性。同時,傳統的法學教育除了本學科的基礎理論,幾乎不涉及其他學科的相關知識,致使法學學生畢業后理論和實際銜接困難。隨著科技的進步,傳統法學教學內容也發生了一些改變。例如,在教材中會設置相關案例的二維碼,學生掃碼后即可查閱相關案例信息,在方便學生學習的同時也豐富了課堂教學內容。同時,慕課的出現打破了法學生只能通過教材學習知識的局限,學生可以通過線上慕課平臺,學習更多優質法學專業知識。進入數字時代,法學教育雖然已經做出了一些改變,但是依然存在學科知識體系固化的問題。雖然一些高校已經開始著手建設法學與其他學科的融合教育,但更多是流于形式,并未觸及根源性問題。同時,人工智能技術的廣泛應用對司法實踐也產生了極大地影響,傳統法學基礎理論已經無法很好的解決實際問題。從當下的職業業態和數字時代的法學發展趨勢出發,為了讓法學教育與時俱進,積極推進法學與其他學科的跨學科融合就顯得尤為重要。
對新文科背景下AI與法學教育耦合賦能的人才培養建設中,我們遵循“教育理念——教育模式——教育方式——教育內容”的動態化、一體化教育模式,力求法學教育改革更加符合社會發展的步伐和需求。
首先,注重培養學生的法律素養和數字素養。AI與法學教育耦合賦能模式必然會為人才供給增速提質,但同時應當注意到,“人工智能的發展帶來的倫理挑戰涉及到安全隱患(安全性)、信息隱私侵犯(隱私性)、算法決策歧視(平等性)、人工智能主體地位(主體性)等一系列問題”[8]。因此這就需要:第一,通過實時追蹤和評估教師的教學內容,保障法學教育的質量,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法治觀念。第二,“法學院應當培育法科學生的機敏性”[9],讓法科學生始終警惕機器本位主義,并且時刻牢記“人本位”,準確定位AI的輔助性地位,給AI帶上“倫理枷鎖”。第三,確保學生熟練掌握大數據、區塊鏈、人工智能等新興信息技術,并且持續關注學生的課堂發言與法律實務情況,及時引導學生并予以糾正,以此規避學生陷入算法偏見之中的風險。堅持馬克思主義法學思想在法學教育領域的指導地位,推動人工智能法治人才培養與“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等國家重大戰略相銜接。
其次,應當將馬克思主義法學理論作為重要的學術資源并融合到學科知識體系中,堅持高校意識形態陣地建設。第一,廣大法學教師應當成為馬克思主義法學理論和習近平法治思想的堅定信仰者和忠實擁護者。第二,法學教育是法律職業發展的基礎性工程,而馬克思主義法學理論是中國法學教育變革的理論依據,這就要求在我國法學教育實踐中堅持理論與實際相結合,提高法律職業實踐的比例,在實踐中充分理解法律,有針對性地培養學生實踐能力,最終實現政治素養和法律素養的有機結合。第三,堅持以馬克思主義法學理論為指導思想,警惕各種矮化、扭曲、否認馬克思主義法學理論的行為,同時“防止將馬克思主義法學邊緣化”[10],將馬克思主義法學理論與中國國情相結合,保障學生在法學課堂上科學準確的把握馬克思主義法學理論,從而為我國數字司法治理提供高質量法學人才。
新文科裹挾著現代技術撲面而來,法律就業市場因此發生變化,同時也促使法學教育從“工業時代”邁向“智慧時代”。因此,實現AI與法學教育的耦合賦能發展就顯得格外重要,而變革的關鍵就在于破除“主體—對象”的二元對立,引導學生進行跨學科研究。
首先,建立“學生——教師——AI”三元一體的法學教育模式。傳統的“主體—對象”的二元對立的教學模式,忽略了雙方之間的應有互動和必要引導,加大了“五唯”(分數、升學、文憑、論文、帽子)的趨勢。因此,需要打造“以自主學習為中心,強化師生互動”的教學模式,運用AI等新興技術提供學生學習和老師教學的輔助性功能,同時賦予雙方雙向選擇的權利,形成三元一體的教育結構。此外,根據學生的興趣愛好和個人規劃來制定個性化教學課程,而非過去單一的法學培養模式。
其次,將跨學科教育作為AI與法學教育耦合賦能模式的主要改革方向。這主要從兩個層面入手:一是“整合法學、計算機科學等學科的學科資源,構建合理的課程體系“[11],引導學生們積極主動地進行跨學科研究,同時聘請計算機領域的專業人員,講解計算機相關理論,對法科生開展數字素養培訓,打造跨學科的復合型法律人才。二是實施“法學+AI+X”的交叉學科培養方案。從實踐論的視角而言,大數據監督、人工智能輔助量刑等新興信息技術在很大程度上確實能夠預防犯罪和及時處理犯罪。但是,如何使用相應AI技術進行綜合使用并給出專業分析是培養復合型法律人才的重要一步,這就要求在原有法學課程的基礎之上,配備優秀的師資團隊,整合司法機關、交叉科研成果等學習資源,增設交叉學科,聯合司法實務部門和律師事務所開展相應的課程實踐活動,真正落實專兼合一的教學目標和教學任務。
中國大陸的法學教育培養總體呈現出理論與實際相脫離的特點,多數法學教師未涉足過實務領域,其教學內容必然會與司法實踐脫節。而司法實務更新迭代的過程也缺乏與高校之間的理論互通,同時“現存的法學教育評價指標存在著實踐性不足的問題”[12],難以向教師反映出智慧化教育需要改進的方面。因此,為了適應AI與法學教育耦合賦能模式,這就要求:
首先,轉變教師傳統教育方式。在法學教育中運用人工智能手段是新文科建設基本要求,但多數法學教師缺乏對人工智能技術的了解,在技術使用和運行維護方面缺乏經驗,這就導致人工智能技術不能很好的與法學教學相結合,還會造成資源的浪費。因此需要對高校教師開展人工智能技術培訓,補強教師的技術短板,提高操作數字司法產品的能力,確保其教學方法與時俱進,。
其次,建立人工智能輔助教學模式。由于法學教師在工作中需要承擔一定的機械性、重復性工作,壓縮了教師科研創新和教學創新的時間。因此,應建立AI 輔助教學的法學教育模式,保障老師有時間、有精力、有空間補強自身對于其他相關學科的掌握,提高對法律AI的操作能力。同時,教師可以基于AI進行自我審查和自我糾正課程內容以保障教學質量。此外,也可以將更多精力釋放到對學生的人文關懷中,避免學生陷入“算法黑箱”、“算法歧視”的數據偏見之中。
再次,推動智慧型法學教育模式。在傳統的教學體系中,學生鮮少主動與教師進行互動,只接受而不發問,很難確保法科學生對所學知識有準確的把握。同時,在新冠疫情的沖擊下,我國高等教育的教學模式增加了線上教學,其優勢不言而喻,但結合我國法學教育實際情況來看效果欠佳,充分利用智慧化教學手段顯得迫在眉睫。因此,一方面采取“末端治理”的思想,重置教學質量評價體系的始端和終端,以此倒逼教師自身提高教學質量。另一方面確立AI綜合評價學生學習情況的制度,將學生對于法學知識的掌握程度與技術運用的熟練程度以1∶1的權重進行考量,追蹤學生的學業水平和實踐能力,以此抑制學生”紙上談兵“的問題。此外,還可以進行“系統外反饋機制的建構”[13],將學生使用數據庫、論壇發表等網絡數據都作為教學質量評價體系的重要參考數據,重視法科生的學習需求,。
新文科的提出表明了文科發展的式微,主要問題在于文科與社會實踐的脫離。因此,新文科建設下AI與法學教育耦合賦能模式的發展,應重新審視法學理論教育與法學實踐教育的關系,注重法律實務的實踐性和法學教育理論性的融合,將改革重點放在課程體系的建立上,即建立“實驗—實訓—實踐”三位一體的實踐教學課程體系,這就要求:
首先,建立證據實驗模式。AI與法學教育耦合賦能模式的重點難點就是高校所具備的司法資源難以滿足法學教育的需求,而且因司法資源具有涉密性使其難以與高校法學教育相銜接。這就要求,其一,當地司法機關應當主動與高校共享司法資源,網絡化相關法律資源,同時確保相關數據的安全性和合法性,構建完整的法學實踐數據庫。其二,高校積極運用聯合建立的數據庫,在教學課程中設置相應“大數據司法”等內容,培養學生利用大數據追蹤犯罪痕跡等能力。其三,必須將數據正義理論嵌入法學課程之中,以此確保法科生正確使用數據,避免其成為數字技術的附庸。
其次,進行基礎實訓、綜合實訓。新文科最大的改革重點就是學以致用,長期以來法學教育過度注重理論上的教學和研究,因此法科生很難適應法律職業的新變化。這就要求強化學生運用人工智能進行的基礎訓練和綜合運用的能力,由司法部門牽頭,高校與律所聯手重新構筑法學教學內容,促使法學理論和法律實踐結合,確保法科生的創新實踐能力。此外,要求高校“與法治實務部門的深度協同”[14]。一方面,學生可以運用法學理論進行人工智能輔助量刑、大數據監督等基礎實訓,確保學生具備基礎的技術能應用能力。另一方面,由司法部門牽頭,行業聯合的方式,構建復合型法律人才的實踐訓練基地,打破理論與實踐之間的壁壘,讓法官、檢察官、律師等走入法學教育的課堂,豐富課堂教學內容,以期提供完備的綜合訓練。
最后,開展法務實踐。數字司法的發展令人矚目,而部分法科生從事法律實務后,卻出現認知偏差、思維固化、不知人文關懷等問題,無疑會為數字司法造成干擾。因此,首先以法律職業為引導,高校應當實時關注法律行業變化,動態調整法學教學內容。其次,應為學生構建法學與計算機雙學科融合教育實踐基地,除了引入司法實務資源以外,還應將計算機領域的技術專家、互聯網企業吸納到司法實踐中。最后,將證據實驗、基礎實訓、法務實踐整合為遞進式的實踐教學,打破學生不能學以致用的僵局,夯實學生的數字法律素養。
綜上所述,在數字時代,新文科建設的提出對于法學教育的轉型升級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對建設有中國特色的法學教育體系產生深遠影響。在新文科背景下,AI技術在法學教育中得到了廣泛的應用,為法學教育的轉型升級提供了新動能。法律職業結構的變化,國際政策的支持以及對于新知識的追求都在促使法學教育開始走向與AI耦合賦能發展的道路。實現法學教育與AI耦合賦能發展模式必須要破除現階段法學教育存在的理念落后、模式封閉、方法單一、內容固化的障礙,促使法學教育實現全方位的變革創新,最后實現法學教育的現代化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