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俊,王 旭,呂 坤
(1.深圳市沃英達生命科學有限公司,廣東 深圳 511816 ;2.深圳博興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廣東 深圳 511816;3.深圳市龍崗中心醫院心胸外科,廣東 深圳 511816)
肺癌是指肺部腺體、支氣管黏膜上發生的惡性腫瘤。在所有惡性腫瘤中,肺癌的發病率高居首位,其中又以非小細胞肺癌(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NSCLC)為主,占比高達80%[1]。早期NSCLC 患者多無明顯癥狀,晚期NSCLC 患者可表現為胸痛、喘鳴、咳嗽、咯血等。臨床針對NSCLC 常采用手術治療、放化療等。近年來隨著醫學的不斷發展進步,免疫療法在惡性腫瘤治療中的應用越來越廣泛,給晚期NSCLC 患者帶來了更多的希望[2]。在實際治療中,明確晚期NSCLC 的療效預測標志物與免疫治療療效之間的關系十分重要,有利于優化免疫治療方案,提升療效。在免疫微環境中,細胞因子與淋巴細胞亞群屬于重要成員。為了明確NSCLC 患者淋巴細胞亞群及細胞因子與免疫治療療效的關系,本研究特選取90例接受免疫治療的晚期NSCLC 患者,采取分組對照的形式進行研究,現將研究方法及結果報道如下。
研究開始于2021 年1 月,于2022 年12 月結束,研究對象為這一期間我院收治的90 例接受免疫治療的晚期NSCLC 患者。納入標準:(1)經病理檢查確診為NSCLC[3];(2)預計生存期超過3 個月;(3)腫瘤TNM 分期為Ⅳ期;(4)有可測量的病灶;(5)完成4 個周期以上的免疫治療;(6)病歷資料較為齊全;(7)對本次研究的各項基本內容知情,且簽字同意參與。排除標準:(1)有免疫治療禁忌證者;(2)近期有免疫增強類藥物或抑制類藥物使用史者;(3)合并其他惡性腫瘤者;(4)免疫缺陷嚴重者;(5)合并嚴重自身免疫性疾病者;(6)合并嚴重血液疾病者。每次完成2 個周期的治療后,采用增強CT 檢查患者的胸部、頸部、全腹部及盆腔[4],并采用MRI 檢查其頭顱,評估治療效果,分為完全緩解、部分緩解、病情穩定、疾病進展,按照療效進行組別,無效組為疾病進展者,共20 例,控制組為完全緩解者、部分緩解者及病情穩定者,共70 例。無效組:男性13 例,女性7 例;年齡在42 ~75 歲之間,平均年齡為(60.27±10.37)歲;其中14 例有吸煙史,6 例無吸煙史;病理類型:15 例為腺癌,5 例為鱗狀細胞癌(鱗癌);免疫治療:6 例為一線治療,14 例為非一線治療;聯合化療:19例聯合化療,1 例未聯合化療。控制組:男性60 例,女性10 例;年齡在43 ~77 歲之間,平均年齡為(60.48±10.29)歲;其中45 例有吸煙史,25 例無吸煙史;病理類型:48 例為腺癌,22 例為鱗癌;免疫治療:43 例為一線治療,27 例為非一線治療;聯合化療:69 例聯合化療,1 例未聯合化療。兩組基線資料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可比性良好。本次研究向倫理委員會報備相關資料,并經過審核與批準。
1.2.1 治療方法 所有患者均接受免疫治療,選用卡瑞利珠單抗(生產廠家:蘇州盛迪亞生物醫藥有限公司;批準文號:國藥準字S20190027;規格:200 mg 注射劑)、信迪利單抗﹝生產廠家:信達生物制藥(蘇州)有限公司;批準文號:國藥準字S20180016;規格:10 mL:100 mg 注射劑﹞、帕博利珠單抗﹝生產廠家:愛爾蘭MSD Ireland (Carlow);批準文號:進口藥品注冊證號S20180019;規格:4 mL:100 mg 注射劑﹞作為免疫治療藥物。將200 mg 卡瑞利珠單抗與100 mL濃度為0.9% 的氯化鈉注射液混勻,每21 d 靜脈注射1 次;將200 mg 信迪利單抗與100 mL 濃度為0.9%的氯化鈉注射液混勻,每21 d 靜脈注射1 次;將2 mg/kg帕博利珠單抗與100 mL 濃度為0.9% 的氯化鈉注射液
混勻,每21 d 靜脈注射1 次。持續用藥至患者無法耐受或疾病進展。
1.2.2 檢測方法 檢測所有患者的細胞因子水平與淋巴細胞亞群水平,檢測時間為每個治療周期開始前的1 ~2 d 與完成1 個周期治療后的20 d,細胞因子包含白細胞介素-2(IL-2)、白細胞介素-4(IL-4)、白細胞介素-6(IL-6)[5];淋巴細胞亞群包括CD19+B細胞、CD3+T 細胞、CD3+CD4+T 細胞、CD3+CD8+T 細胞、CD3-CD16+/56+細胞、CD4+/CD8+T 細胞、淋巴細胞計數、總T 淋巴細胞計數、CD4+T 細胞計數、CD8+T 細胞計數、B 淋巴細胞計數、自然殺傷細胞(NK)計數[6]。檢測方法為流式細胞術,采用安捷倫生物杭州有限公司生產的安捷倫試劑盒檢測細胞因子水平,采用艾森生物有限公司提供的流式細胞技術配件檢測淋巴細胞亞群水平。
對比兩組治療前后的淋巴細胞亞群水平、細胞因子水平及與免疫治療療效(NSCLC 進展)的相關性。
統計學軟件為SPSS 22.0,計數資料以% 表示,用χ2 檢驗。對計量資料進行正態性檢驗,符合正態分布者以±s表示,用t檢驗;非正態分布者以中位數(四分位數間距)表示,用t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控制組治療前的B 淋巴細胞計數高于無效組(P<0.05),兩組治療前的其他淋巴細胞亞群水平無明顯差異(P>0.05)。控制組治療前后的B 淋巴細胞計數、CD19+B 細胞水平、CD3+T 細胞水平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控制組治療前后的其他淋巴細胞亞群水平無明顯差異(P>0.05)。無效組治療前后的淋巴細胞亞群水平無明顯差異(P>0.05)。控制組治療后的CD3+CD4+T 細胞水平、總T 淋巴細胞計數、CD4+T 細胞計數、淋巴細胞計數均高于無效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1。

表1 對比兩組治療前后的淋巴細胞亞群水平
IL-4、IL-6 與NSCLC 進 展 呈 正 相 關 性(P<0.05),CD3+CD4+T 細胞水平、淋巴細胞計數、總T 淋巴細胞計數、CD4+T 細胞計數與NSCLC 進展呈負相關性(P<0.05)。詳見表2。

表2 淋巴細胞亞群、細胞因子與免疫治療療效(NSCLC進展)的相關性
免疫療法也被稱為腫瘤的“綠色療法”,可動員免疫系統攻擊腫瘤細胞。免疫檢查點抑制劑可有效消除或減輕免疫系統的抑制,促使免疫細胞識別、殺傷腫瘤細胞,以發揮治療腫瘤的作用[7]。近年來隨著免疫療法的不斷發展,其在惡性腫瘤的治療中越發受到重視,程序性細胞死亡蛋白-1(PD-1)及其配體(PD-L1)抑制劑已經獲得批準上市,使NSCLC的治療方法獲得了新的突破,免疫微環境也逐漸成為腫瘤治療的研究熱點。在NSCLC 的治療中發揮免疫作用的免疫細胞主要有CD4+T 細胞、CD8+T 細胞、CD19+B 細胞等。從本次研究結果可以看出,經免疫治療,在免疫T 細胞增長方面,控制組優于無效組,這可能與免疫治療后免疫微環境有一定的關系[8-9]。CD4+T 細胞受細胞因子與抗原的影響不斷分化成Th1亞型與Th2 亞型,Th1 亞型會釋放IL-2、TNF-α、IFN-γ 等細胞因子,提升巨噬細胞、NK、細胞毒性T 細胞的殺傷腫瘤效應,加速腫瘤細胞的凋亡;Th2亞型會釋放IL-4、IL-6、IL-10 等細胞因子,其作用與Th1 正相反。在抑制腫瘤免疫監視與促進腫瘤細胞轉移的過程中,細胞因子發揮了重要作用[10]。本研究結果顯示,相較于治療前,控制組治療后的CD19+B細胞水平降低、CD3+T 細胞水平升高(P<0.05),無效組治療前后的淋巴細胞亞群水平無明顯差異(P>0.05);控制組治療后的CD3+CD4+T 細胞水平、總T 淋巴細胞計數、CD4+T 細胞計數、淋巴細胞計數均高于無效組(P<0.05)。提示T 細胞能正向調節免疫系統,激活免疫細胞,提升抗腫瘤作用。本研究中,IL-4、IL-6 的表達水平與腫瘤進展呈正相關,這多與其對腫瘤的負調控有關。IL-4、IL-6 的表達水平越低,則患者能夠獲得越長的無進展生存時間,兩者之間的負相關性是免疫治療療效的印證。
綜上所述,淋巴細胞亞群及細胞因子的表達水平與NSCLC 患者免疫治療的療效之間存在密切的聯系,二者可作為臨床預測NSCLC 患者免疫治療療效的重要指標,值得推廣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