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子老齡化背景下蘇南地區人口現狀、趨勢及勞動力結構優化策略

謝琳汐，朱佳唯，任單會，陳 律

(無錫職業技術學院，江蘇 無錫 214000)

1 引言

蘇南五市是長三角城市群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我國經濟最發達的區域之一，包含南京、蘇州、無錫、常州、鎮江五座城市，經濟發展離不開人口、技術、資本等生產要素，文章通過文獻梳理總結蘇南五市人口發展形勢及勞動力結構變化情況，研究少子老齡化對勞動力結構的影響及優化對策。

2 蘇南人口基本狀況

2.1 人口基數大

2019年蘇南地區常住人口達 3378.09萬人，常住人口占全省比例在40%以上，位列江蘇三區第一，并且保持增長的趨勢。其中，常住人口及戶籍人口數量方面，蘇州以1274.83萬常住人口和744.3萬戶籍人口位居第一，鎮江以321.04萬常住人口數和269.25萬戶籍人口排第五；凈流入人口方面，蘇州市憑借530.53萬人的凈流入人口排名第一，其次為無錫市237.25萬人，最后一名鎮江僅有51.79萬人，凈流入排名與五市經濟發展情況基本一致，說明經濟發展水平越高，對人口吸引力越大，帶來勞動力的流入。

2.2 老齡人口規模大

按國際一般通用標準，0～14歲為少兒；15～64歲屬于勞動適齡范圍，64歲以上為老年人。表1顯示，2020年蘇南地區15～64歲勞動力占比為72.99%，勞動力供給充足，能滿足當地企業發展勞動力需求；同時蘇南地區常住人口老齡人口高達530.2848萬人，占總人口數的15.7%。其中，南京老齡人口占比為13.7%；無錫為14.65%；鎮江為17.51%；常州為14.88%；蘇州為12.44%，為全省老齡化程度最低的市。

表1 2020年蘇南地區各年齡人口及占比

2.3 人口文化素質較高

從數據統計來看，蘇南地區常住人口普通高等學校畢業生人數為38.47萬人，占全省的78.8%；蘇南地區常住人口普通中學(初中，高中)畢業生人數為41.40萬人，占全省的41%；蘇南地區小學畢業生人數為30.34萬人，占全省的34.53%，表明蘇南文化素質較高，勞動力技能結構高有利于企業轉型升級、產業轉型等，促進經濟發展。

2.4 城鎮化達到較高水平

從數據統計來看，2019年蘇南城鎮人口為3631.38萬，城鎮化率達77.6%。其中南京城鎮人口為707.2萬人，城鎮化率達83.2%；蘇州城鎮化率達77%；鎮江城鎮化率最低，為72.2%，表明蘇南正處于城市化的高速增長期，城鎮化是擴大內需、拉動經濟增長的重要抓手，城鎮經濟的繁榮也將進一步增加其吸納勞動力的能力。

3 蘇南地區人口發展基本趨勢及其對勞動力結構的影響

3.1 新增人口規模持續擴大，勞動力供給充足

2005—2011年，蘇南地區年均出生人口18.2萬人，年均出生率為5.94‰，年均自然增長率為1.31‰；2012—2019年，蘇南地區年均出生人口24.04萬人，年均出生率為7.35‰，年均自然增長率為5.42‰；但是蘇南地區人口出生率及自然增長率從2016年開始連續三年走低，其中2019年這兩項指標下降幅度較大；蘇州十年人口增長21.88%，是江蘇省人口增幅最高的城市，一邊是龐大且高速的人口增長，一邊是偏低的人口出生率，兩相對比之下不難發現：蘇南地區的人口增長，主要來源于經濟的高速發展所帶來的人口流入，來自經濟對于人口的自然吸引力，人口流入，有效增加勞動力供給，緩解企業用工難；但是隨著經濟不斷發展，產業轉型升級，新興產業出現，降低低技能勞動力需求，增加高技能勞動力需求。

3.2 老齡人口比重緩慢增加，勞動力年齡結構有待優化

蘇南地區常住人口中65歲及以上老齡人口從2011年的 375.71萬人，增至2019年的530.28萬人，年均增加17.17萬人；0～14歲人口在全省常住人口中的占比從2011年的9.9%，增加至2019年的13.1%；勞動年齡人口在總人口中的占比從2011年的80%降至2019年的73%，年均降低0.7個百分點；總撫養比從2011年的 28.7%升至2018年的36.6%，其中老年撫養比從2011年的13.8%升至2018年的17.5%，少年撫養比從2011年的14.9%升至2018年的19.1%，老齡化明顯。

老齡化帶來的勞動力人口老化，會造成勞動年齡人口數量的減少，導致供給不足，人工成本上升，增加企業成本；會造成勞動年齡人口“質量”的下降，年長勞動力因智力衰退，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下降，創新能力不足，不足以適應技術的革新和產業結構的調整所帶來的職業能力的轉換，數量和質量下降驅使企業向智能化發展，以減少勞動成本的投入，這種資本及技術深化反過來也會進一步減少用工的需求，而保留下的崗位對于勞動力供給質量也會提出更高的要求，倒逼勞動者加大人力資本的投資，優化勞動力技能結構。

3.3 人口文化素質穩中有升，勞動力素質優質

蘇南地區高等教育學校數量多，高校畢業生是寶貴的人才資源，截至2013年年末，蘇南地區常住人口每萬人中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科研究生)畢業生人數為4114人，比江蘇全省(1219人)多2895人，幾乎為全省水平的3倍多；同期，蘇南地區常住人口中普通高等學校畢業生人數為36.86萬人，2013—2019年蘇南地區常住人口中普通高等學校畢業生人數為38.48萬人。

高等教育學校多的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相對也較高，吸引學生畢業后留在當地發展，這也是蘇南人口凈流入原因之一。在各地區開始的人才爭奪戰中，經濟發達地區給予人才的待遇更高，落實方面也較經濟欠發達地區表現更優，更能留住人才。勞動者素質是經濟增長質量的關鍵因素，蘇南地區教育發達有利于提高勞動力質量，勞動力質量的明顯提升，將會帶動勞動生產率和社會生產力的提升，有助于發揮比較優勢帶動稟賦結構升級進而推動產業結構升級，促進產業轉型。

3.4 城鎮人口比重上升，加速勞動力產業結構調整

數據顯示，蘇南地區城鎮人口比重從2011年的72%提高到2019年的77.6%，年均提高0.6個百分點，2019年蘇南城鎮人口3631.38萬人，城鎮人口比重為77.6%，其中蘇州城鎮人口最多達827.74萬人，城鎮人口比重達77%，其次為南京市城鎮人口707.2萬人，城鎮人口比重達83.2%，鎮江城鎮人口最少，僅231.2927萬人，城鎮人口比重72.2%。

從圖1來看，2019年年末與2016年年末比，第一產業就業人數為126.1萬人，比2016年138.8萬人減少12.7萬人；第二產業就業人數由1006.2萬人減少到982.7萬人，增加23.5萬人；第三產業就業人數由865萬人增加到912.4萬人，增加47.4萬人。 這表明經濟結構轉型升級加快推進，三次產業發展協調性顯著增強。

圖1 2002—2019年就業總人數及第一、二、三產業就業人數變化趨勢

當城鎮化水平超過70%時，城市發展就進入了成熟期，特大和大城市的人口會逐漸向中小城市轉移。但是，由于蘇南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比較高，仍在吸引人口的流入，這必將加劇已經十分緊張的人口與資源環境之間的矛盾。一方面，城鎮化的加快發展對改善城鄉人口結構及優化勞動力就業結構具有較大作用；另一方面，大量農民的市民化又向本來就是發展短板和弱項的城鎮就業施加了較大壓力；對勞動力結構產生變動影響，在產業方面，農業勞動者向非農業勞動者轉移，鄉村勞動者向城鎮勞動者轉移，工農業勞動者向服務業勞動者轉移；在職業方面，體力勞動者向腦力勞動者轉化，低層次體力勞動者向高層次體力勞動者轉化，低層次腦力勞動者向高層次腦力勞動者轉化。

4 促進蘇南人口均衡發展與優化蘇南勞動力結構的對策

4.1 促進蘇南城鄉一體化發展，譜寫五區發展新篇章

一是構建城鄉一體化的空間布局。城市作為流動人口的承載主體，仍然存在戶籍制度阻礙、公共服務不均等的問題，導致流動人口在就業、教育、住房、醫療、社會保障等方面的需求難以得到有效的滿足。他們雖然在城市地區有工作，但是受到戶籍制度等方面的限制，往往處于飄而不落、流而不遷、遷而難居的狀態。這是我國城鎮化發展質量難以提高的原因之一，同時也會對流動勞動力人口本身的生存和發展產生不利影響。因此，如何有效促進流動勞動力人口的社會融合，加快推進流動勞動力人口市民化進程，既是對未來城鎮化發展提出的要求，也是勞動力市場面臨的重大挑戰。未來只有盡可能解決這些問題，才能使流動勞動力人口在空間上穩定下來，實現長期居留，從而加快勞動力市場一體化進程，促進勞動力市場健康發展。

二是形成城鄉產業融合的新產業布局。堅持以新型工業化推動農村產業發展，以城市化促進農村建設，努力實現城鄉之間公共資源優化配置，生產要素更加自由流動，空間形態更加合理布局，推進產業結構轉型升級，促進城鄉產業布局融合。奠定城鄉一體化發展的基礎，努力調整農業產業結構，建設現代高效農業，鼓勵農業剩余勞動力向城市轉移，增加第二、三產業勞動力供給。利用城市發展總體規劃，打破城鄉地域分割。投資建設新農村，推進區域、產業和規劃相合一，推進各類規劃的全面有機融合與對接。

4.2 積極發揮老年人余熱，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

一是積極發揮低齡老年人余熱。不僅要看到人口的老齡化促進了“銀發經濟”的發展，擴大了老年產品的產生，促進了老年服務消費，還有利于推動相關技術進步。這都給經濟增長帶來了新的機遇。在我國60歲及以上人口中，60～69歲的低齡老年人口占55.83%，這些低齡老年人大多具有知識、經驗、技能的優勢，身體狀況也還可以，發揮余熱和作用的潛力較大。加強對低齡老年人再就業的培訓與扶持，增加低齡老年人的就業競爭力，發揮老年群體的潛能和優勢；將低齡老年化人才開發利用納入各級人才隊伍建設總體規劃，鼓勵各地制定相應人才開發利用專項規劃；鼓勵專業技術領域人才延長工作年限；鼓勵各有關方面建立相關人才信息庫，實現互聯互通、資源共享。

二是把握老齡事業發展的核心。根據老年人口消費需求積極調整產業結構和經營戰略，同時充分挖掘市場信息，大力發展老齡產業，充分把握人口老齡化帶來的機遇，創造蘇南經濟新的增長極。我國老年群體數量龐大，老年人用品和服務需求巨大，老齡服務事業和產業發展空間廣闊，因此把握老齡事業發展的核心至關重要。老齡產業的發展有助于增加商品種類、拓寬服務領域、擴大就業渠道，推動經濟增長。

4.3 促進蘇南教育的均衡化發展，提高勞動力人口素質均衡化

一是不僅要關注城市教育，更要傾情農村教育，致力于推進城鄉教育發展的一體化進程。由于蘇南地區獨特的地域發展形態，城鄉的融合度較大，蘇南農村或小城鎮與大城市之間的教育資源共享度較高。這為推進城鄉教育發展走向更高層次的均衡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城鄉教育均衡發展并不是簡單的政府政策傾斜、城市支援農村等。教育高位均衡是體系化的均衡，是全方位的均衡，注重各級各類教育的協調發展，以協調促均衡。

二是不僅要關注“大教育”，也要解決特殊群體接受較高質量的義務教育問題。對蘇南地區來說，目前的義務教育發展的側重點已不是總量的普及與規模的擴大，而在于高水平、高質量地鞏固義務教育成果，最大限度地控制輟學率，妥善解決貧困家庭子女、殘疾兒童、流動人口子女等特殊群體接受較高質量的義務教育問題；傳統教育的封閉辦學思想和辦學模式要打破，要讓學校教育走進社會，讓社會教育走進學校，著重通過對各類教育的高度整合，做到基礎教育、職業教育、成人教育相互銜接；正規教育和非正規教育有機結合，相互貫通；學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區教育相互融合。

4.4 完善勞動力相關政策與保障，促進市場有序化發展

一是保持就業局勢總體穩定，努力實現更高質量的充分就業。穩定和擴大就業的政策和服務體系更加健全有效，創業環境顯著改善，就業結構更加優化，勞動者技能素質不斷提升，失業風險得到有效控制，充分就業的態勢更加鞏固，就業質量進一步提升。聚焦高校畢業生、就業困難人員、農村勞動力等重點群體的需求，不斷完善促進就業的政策和服務體系，促進經濟發展與擴大就業的有效聯動，就業規模持續擴大，就業質量進一步提升，控制失業率穩定在較低水平。

二是通過各類政策提升城市吸引力，住房問題是留住人才的重中之重。畢竟安居才能樂業，青年人能夠在城市中安居，基礎需要得到了保障，才有談下一步的可能。簡化落戶政策，降低人才落戶難度。政府對其人才實行梯度保障、分檔補貼，以多渠道保障新市民群體的基本住房需求。比如對新落戶人才發布住房租賃補貼，符合條件的高層次人才可享受免費租住人才公寓3年的政策，城市無論大小在基礎建設之外都應注重人文關懷，具有人文魅力。用優良的城市生態，“軟硬兼具”吸引人才、留住人才，靠人才支撐實行可持續發展，而作為這個城市一分子的企業，與社會本身的發展息息相關。天然有義務、有責任洞察社會變化，滿足城市發展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