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

《世說新語》在南宋的刊刻與區域流播

2023-10-23 15:02:15王乙珈
文藝理論研究 2023年3期

王乙珈

宋代是《世說新語》流播的關鍵時期,南宋紹興八年(1138年),董弅于嚴州首次刊刻《世說新語》,標志著《世說新語》卷帙、文字的大致定型,正式由鈔本時代進入刻本時代。據文獻所載,《世說新語》在南宋還有兩次翻刻,分別為淳熙十五年(1188年)陸游刻本和淳熙十六年(1189年)張刻本。

圍繞著這幾次刊刻,《世說新語》(以下簡稱《世說》)流播呈現出較為鮮明的地域化特色。在江南、西蜀、湘中,均活躍著與《世說》相關的文人群體,他們除了翻刻《世說》以外,還涉及注引、閱讀、研究等多個方面。這種特殊的傳播方式構成了一個文化現象。學界目前對董弅本、湘中本多有研究,但仍存在諸多有待解決的問題。譬如:“湘中本”的確切刊刻地為何處?《世說》刊刻后,在各地產生了怎樣的影響?鑒于此,本文將以更宏觀的視角,探討《世說》的地域化刊刻和在南宋的流播情況。

一、 潭州:《世說》校勘者褚孝錫與“湘中本”刊刻地探考

南宋淳熙十六年(1189年),《世說》刻于湘中,書后附有刊刻者張的跋語,故學界將此刻本稱為“湘中本”。湘中本原書已佚,僅留沈寶硯(沈嚴)據明袁褧嘉趣堂本校勘后所作的校勘記,方得見其一鱗半爪。1920年孫毓修整理沈嚴本,并作跋語曰:

《世說新語》,著錄家以明嘉靖中袁氏嘉趣堂本為最善。涵芬樓得一校本,蓋雍正庚戌沈寶硯以傳是樓宋本校袁本,而嘉慶甲戌吳春生過錄者也。袁本有淳熙十五年戊申新定郡守陸游跋,則重開放翁本也。傳是本沈跋云,以淳熙十六年刊于湘中,有江源張跋(孫注:此跋今未見)。兩本同出于宋,玩其字句,均以傳是本為長。(周興陸1666)

袁媛在國家圖書館所藏何煌校本(典藏號:3903)卷末,發現了孫毓修未見的張跋語:

江左諸人雖不能進此,然至于理到神會,超然遐舉,亦有非后世所能及者,《世說》所著是也。[……]朅來湘中,偶有蜀本自隨,因屬文學掾褚君重為讎校,鋟板置郡庠。褚君刊正舛訛甚悉,視它本為善云。淳熙十六年歲己酉十二月旦日,江原張書。①

此跋透露了有關“湘中本”的兩重文獻信息:其一,湘中本的底本,是一部蜀本;其二,湘中本的文字校勘,由一位當時擔任文學掾的“褚君”負責。那么,這位關鍵的校勘者“褚君”究竟是誰呢?

褚孝錫,江蘇太平人,淳熙年間中進士,被授任潭州教授。他曾在紹熙二年(1191年)奉潭州郡守趙善俊之命,編寫《長沙志》五十二卷。《直齋書錄解題》卷八“長沙志五十二卷”條:“郡守趙善俊以紹熙二年命教授褚孝錫等七人撰。時陳止齋將漕,相與考訂商略,故序言當與《長樂志》并也。”(陳振孫254)②由此可知褚孝錫是《長沙志》的領銜編纂者。《長沙志》今已佚,在從《永樂大典》輯佚的內容中有“棲逸”一則:“陶淡字處靜,襲長沙公夏子也。少隨祖父食采地于長沙,父以鬩墻奪爵。語附《侃傳》。”(周方高2)涉及東晉陶侃及其孫輩事跡。除《長沙志》外,褚孝錫還編過《新浮光志》,足見他經常參與書籍編纂,與張跋文所述行跡悉合。此外,嘉定十年(1217年)五月,褚孝錫轉任奉議郎,嘉定十一年(1218年)正月卸任。繼任官員,正是陸游之子陸子遹。(陸游與張情誼甚篤,后文將詳述。)褚孝錫在張的授意下,對《世說》文字進行校訂,“刊正舛訛甚悉”,是一位《世說》傳播中為人所忽視的關鍵人物。

據上可知,張氏跋文中的這位“褚君”,是潭州教授褚孝錫;《世說》“湘中本”的確切刊刻地,應為潭州,可稱之為“潭州本”。

《世說》潭州本的出現,是由多個因素造成的。首先,它是潭州官員主持刻書的時代風氣下的產物,是一部公使庫本。上文已述,《直齋書錄解題》中提及趙善俊在紹熙二年(1191年)任潭州郡守期間,授意陳傅良、褚孝錫等人編寫《長沙志》;張跋文中提及《世說》的刊刻時間為淳熙十六年(1189年)十二月,僅比《長沙志》的付梓時間早兩年。加之靖康之變后,舊存國子監書版盡遭毀,需要依靠地方的力量重新刻書。用地方公庫的資金刻印而成的書籍,被稱為“公使庫本”,故潭州本亦應屬此范疇。

最后,以教授褚孝錫為校勘者,與他的身份背景和知識背景均密不可分。一方面,褚氏為太平人,家鄉距離建康、臨安不遠,處于刻書中心。《世說》多載“江左風流”,書中之事能勾起他地緣上的親近感。另一方面,褚孝錫為當地學官,并編纂過地方志。方志為一地之全史,內容廣博,不論山川名物、名勝古跡,還是名門望族、典章制度均有涉獵。在這個知識背景下,選擇有書籍編纂和校勘經驗的褚孝錫來重校《世說》,可謂情理之中。

二、 西蜀:注家征引與《世說》的區域流播

除卻書目,“蜀本”指的是刻本在南宋文集中也頗為常見。陳造《題〈家語〉》云:“孔氏家法,盡具《論語》矣。[……]此蜀本,紙佳字大,蓋制置袁公所賜。”(曾棗莊4454)洪邁《容齋隨筆》卷一“淺妄書”條:“然士大夫或信之,至以《老杜事實》為東坡所作者,今蜀本刻杜集,遂以入注。”(洪邁6)方崧卿《〈韓集舉正〉序》亦曰:“韓文自校本盛行,世無全書。歐公謂韓文印本初未必誤,多為校讎者妄改。[……]既而得蜀人蘇溥所校劉、柳、歐、尹四家本,此本嘉祐中嘗刊于蜀,故傳于世。[……]大抵以公文石本之存者校之閣本,常得十九,杭本得十七,而蜀本得十五六焉。”(曾棗莊1020—1021)不僅宋代,“蜀本”指蜀地刻本亦為明清兩代共識。明人胡應麟《少室山房筆叢》、錢谷《吳都文粹續集》,清人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等,均可為證。③

《世說》在蜀地的盛行,除了“蜀本”的刊刻,還體現在注家對《世說》的征引上。南宋詩歌注家中,蜀人占了相當大的比例,如師尹、趙次公、趙夔、李壁、任淵、史容、史季溫,皆為蜀士。尤其是任淵、史容、史季溫三人分別針對黃庭堅詩內集、外集、別集的“三家注”,是黃氏詩注迄今所見的最早注本,堪為代表。值得關注的是,任淵在《山谷內集》中有頗多注文引《世說》條目,部分文字與迄今所見的董弅嚴州本有所差異,往往與潭州本更為接近。如《古詩二首上蘇子瞻》一詩,“小草有遠志,相依在平生”任淵注曰:

《世說》:桓溫問謝安:“遠志又名小草,何以一物而有二名?”郝隆曰:“處則為遠志,出則為小草。”(黃庭堅9)

“二名”一詞,董弅本、陸游本(袁褧本)及各早期類書均作“二稱”,唯潭州本作“二名”。又,《次韻答晁無咎見贈》“空余見賢心,忍渴望梅嶺”句,任淵注:“《世說》曰:魏武行失道,三軍皆渴。帝令曰:‘前有大梅林,饒子甘酸,可以解渴。’士卒聞之,口皆水出。”(黃庭堅77)“三軍”,董弅本、陸游本均無“三”字,唯潭州本與之同。

需要指出的是,任淵注對《世說》的征引應源于單行本,而非類書。宋代類書中,不論《世說》的正文還是劉注,都被統稱為“世說曰”④;而任淵卻對正文和劉注予以明確區分,《山谷內集詩注》引“世說”共66處、“世說注”共11處。任氏如果徑引類書,斷不會出現此區別,可見其在作注時,使用了家藏的《世說》單行本。那么,這部單行本具有怎樣的文獻特質呢?

細審任淵注文可以發現,它們雖更為接近潭州本,卻也與之不完全相似。譬如同樣于《次韻答晁無咎見贈》一詩,“煮餅臥北窗,保此已徼幸”,任淵注:“《世說》:劉真長為丹陽尹,許玄度就劉宿,床帷新麗,飲食豐甘。許曰:‘若此保全,殊勝東山。’”(黃庭堅77)董弅本、陸游本作“就劉宿”,潭州本作“就宿”,任注同于董本。又,“便欲掃床懸麈尾,正愁喘月似燈光”(《次韻徐文將至國門見寄二首·其一》),任注曰:“《世說》:滿奮畏風,在晉武帝坐上,有琉璃屏,實密似疏,奮有寒色,帝笑,奮答曰:‘臣如吳牛,見月而喘。’”(黃庭堅195)其中“琉璃屏”一詞,唯湘中本作“琉璃扇屏風”。此二處,任注所引反而與董本接近。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任注中所引《世說》文字,還有既不同于董弅本、陸游本,又不同于潭州本的異文。《次韻子瞻武昌西山》“萬壑松聲如在耳,意不及此文生哀”,任淵注:

《世說》:孫楚除婦服,作詩示王武子,王曰:“未知文于情生,情于文生?覽之凄然增伉儷之重。”此用其意,謂情于文生也。(黃庭堅117)

“文于情生,情于文生”一句,董弅本、陸游本、潭州本均作“文生于情,情生于文”。任淵不僅在《山谷內集》中如此引注,在同樣出自他之手的《后山詩注》中亦有兩次同樣的引用(分別為卷六《和魏衍元夜同登黃樓》“情生文自哀”和卷十一《寒夜》“熟知文有忌,情至自生哀”的注文),可見任淵別有其引書來源。那么,這些差異會不會與某部類書有關?答案是否定的。在上述幾處異文中,“二名”“琉璃”“就劉宿”不見于任何類書;“文于情生”之說,同時見于《事類備要》前集卷二十八親屬門和《事文類聚》后集卷十五人倫部;“三軍皆渴”有較多類書提及,分別為《初學記》《太平御覽》《記纂淵海》和《事類賦》。⑤然而,上述類書文字均與任注不同。以常情推理,任淵在注釋時大費周章地搜羅多部類書來作為《世說》引文的概率極小。任淵所依據的《世說》單行本,尚不可判定究竟為鈔本還是刻本,但任氏的注引,推動了《世說》在蜀地的流播。

“蜀本”的刊刻是《世說》在西蜀區域化流播的標志,與之緊密相連的,是文人交游。除了同為蜀人的任淵和張,還有一位與《世說》相關、有蜀中生活經歷的重要文人——陸游。他與張有四十余年的深情厚誼,時常書信往來。⑥除卻互贈土產珍玩外,張還會將新近刊刻的書籍隨附。張的《陶靖節文集補正》《中庸辨擇》,陸游均為之作跋(見《渭南文集》卷三十、卷三十一)。淳熙十五年(1188年),陸游任新定郡守,深憾《世說》雕版被毀,遂以董弅本為底本加以重刻,這僅比張潭州本的刊刻時間早了一年。以二人交情來看,不排除張看到陸游刻本,從而萌生刊刻潭州本意愿的可能性。加之潭州本的文獻特征為同時兼備“蜀本”與董弅本的痕跡,顯然是兩者校讎后的結果。陸、張二人在僅隔一年的時間里以不同的底本分別刊刻了《世說》,足見《世說》在南宋文人群體中受歡迎的程度。而陸游以其同時涉及江南、西蜀、湘中的行跡,對《世說》的三地傳播起到了關鍵的締連作用,將于后文詳細展述。

陸游本據董弅嚴州本翻刻而來,董弅嚴州本,是《世說》的初刻本。可知除了蜀、湘兩地,南宋時期《世說》傳播更廣、對后世影響更深遠的地區,毫無疑問當屬江南一帶,刊刻者、研究者、使用者,由此聚集。

三、 嚴州:《世說》的刊刻與文人圈的締結

南宋定都臨安后,江浙一帶成為政治文化中心,刻書業的發達直接導致了《世說》在江南的盛行。紹興八年(1138年),董弅于嚴州首次刊刻《世說》,標志著《世說》正式進入刻本時代,在書籍史上有無可替代的重要意義。

在董弅刻本出現前,第一部系統研究《世說》的著作——汪藻《世說敘錄》,刻于浙江。《敘錄》著錄了《世說》書名、版本、卷數及篇數情況;次“考異”一卷、“人名譜”一卷(尾殘)、“書名”一卷(已佚),保留了眾多涉及《世說》的早期珍貴資料。汪藻與董弅二人情誼甚篤,在汪藻《浮溪集》中,載有為董弅母親所撰的《廣川夫人挽詩二首》和應董氏之邀所作的《嚴州高風堂記》。尤其是后者,詳細載錄了紹興八年(1138年)董弅與友人出游,并請汪藻述前賢事以刻石:

紹興七年,予友董弅令升為是州,期年政成,乃為堂于州治之左,日從賓客觴詠其上,而名之曰“高風”,以景慕子陵之賢,且立文正范公所述祠堂之碑于其旁,而求予文為記。[……]余述子陵出處大概,以告令升而使并刻之。紹興九年六月記。(汪藻,卷十八)

汪、董二人的知交相契可以想見。或許,董弅正是在閱讀《世說敘錄》后,萌生校訂刊刻《世說》之念。董弅本的出現,極大便利于江左文人對《世說》的利用。

如果說董弅和汪藻分別在刊刻和研究層面上為《世說》的傳播作了前期文獻準備,那么以吳興人施元之、吳郡人顧禧為代表的江左注家,則在運用層面展現了《世說》的流播影響。

自宋孝宗對蘇軾追謚并為其文集作序后,蜀學得以興盛,蘇軾詩注尤多,其中以施元之、顧禧、施宿合注的《注東坡先生詩》最為人稱道。施、顧“注典”時多引《世說》,譬如《賀陳述古弟章生子》“參軍新婦賢相敵,阿大中郎喜有余”,注曰:“《世說》:王渾與婦鐘氏共坐,見武子從庭過。渾欣然謂曰:‘生兒如此,足慰人意。’婦笑曰:‘若使新婦得配參軍,生兒故可不啻如此。’注:渾弟倫,字太沖,醇粹簡遠,貴老莊之學,歷大將軍參軍,年二十五卒。又謝道韞曰:‘一門叔父,則有阿大、中郎。’”(施元之顧禧,卷八)

又如《次韻孫巨源寄漣水李盛二著作并以見寄五絕》“漱石先生難可意,嚙氈校尉久無朋”,注曰:“《世說》:孫楚謂王濟曰‘欲枕石潄流’,誤云潄石枕流。濟曰:‘流可枕,石可潄乎?’楚曰:‘所以枕流,欲洗其耳;所以潄石,欲礪其齒。’”(施元之顧禧,卷九)

再如《贈寫真何充秀才》“黃冠野服山家容,意欲置我山巖中”,注曰:“《世說》:顧長康畫謝幼輿在巖石里。人問其所以,曰:‘此子宜置邱壑中。’”(施元之顧禧,卷九)

上述三處,皆為對蘇詩典故的精準解讀。然而,還有相當一部分注文,僅因字句相同而優先擇取《世說》為證。譬如《答郡中同僚賀雨》“而況刑白鵝,下策君勿取”一句,注曰:

《世說》:周仲智飲酒醉,瞋目還面舉蠟燭火擲伯仁。伯仁笑曰:“阿奴火攻,固出下策耳!”(施元之顧禧,卷十六)

這段注文顯然只是選擇了《世說》中出現“下策”一詞的事件,并非出于對蘇詩的釋讀。此現象體現了注家對《世說》文本的熟悉。類似望文生義的解讀,還見于《吊李臺卿并引》“看書眼如月,罅隙靡不照”一句注:“《世說》:支道林曰:‘北人看書如顯處視月,南人學問如牖中窺日。’”(卷十九)《至真州再和二首·其一》“相逢月上后,小語坐西偏”注:“《世說》:支道林語王逸少曰:‘貧道與君小語。’”(卷二十一)前者以比喻說明看書通徹,一覽無余;后者更是僅僅揀選有“小語”一詞的《世說》句子。這一類“強注”的背后,施元之、顧禧兩位注家對《世說》的熟稔和偏愛可以得見。而這一偏愛的背后,與江南地區雅好《世說》的文人群體之間的彼此交游有關。

通過對顧禧生平加以考證后發現,顧禧之父顧彥成,曾與汪藻交好。向子諲《水調歌頭》序言有云:

大觀庚寅八月秋,薌林老、顧子美、汪彥章、蒲庭鑒,時在諸公幕府間。從游者,洪駒父、徐師川、蘇伯固父子、李商老兄弟。是夕登臨,賦詠樂甚。俯仰三十九年,所存者,余與彥章耳。紹興戊辰再閏,感時撫事,為之太息。因取舊時中師川一二語,作是詞。(唐圭璋954)

詞序中提到的“顧子美”即顧禧之父顧彥成(字子美)。龔明之撰《中吳紀聞》卷六亦對顧彥成、顧禧父子有所記載:

顧禧字景繁,居光福山中。其祖沂,字歸圣,終龔州太守;其父彥成,字子美,嘗將漕兩浙。景繁雖受世賞,不樂為仕,閉戶讀書自娛,自號“漫莊”,又號“癡絕”。嘗注杜工部詩,其他著述甚富。所與交者,皆一時名士。鄱陽張紫微彥實擴,以詩聞天下,景繁結為一社,與之唱酬。(龔明之83)

由此可知,顧彥成與汪藻在南渡之前就是詩社好友,彼此曾在豫章與向子諲、徐師川等人詩酒酬唱,這段經歷,在當事人心中留下了深刻影響,以至于三十多年之后,仍令向子諲感懷不已。當時顧彥成已然去世,但這段經歷,其子顧禧極有可能知曉。汪藻為顧家世交,他與顧禧有所往來,實屬情理。

汪藻詩風大類蘇軾,釋德洪在《南昌重會汪彥章》中,戲評汪藻詩有“老坡氣”:“彥章退然才中人,譏訶唾笑皆奇偉。看君落筆挾風雷,渙然成文風行水。坐令前輩作九原,子固精神老坡氣。”(王國平318)⑦汪藻尚蘇詩、好《世說》,顧禧注東坡詩時向汪藻請教的可能性非常大。汪藻對《世說》的熟悉和偏愛,一定程度上會對顧禧產生影響。

蘇州文人顧禧與湖州文人施元之的相識與合作,或與顧彥成有關。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建炎元年八月條”記載顧彥成在南宋初年的兵亂中逃奔湖州之事:“會軍士以衣糧不足,有怨言,結約已定。而兩浙轉運判官顧彥成行部未返,需其還殺之。至是彥成歸,宿于城外。夜三鼓,軍士百余人縱火殺士曹參軍及副將白均等十二人。翌日,執守臣龍圖閣直學士葉夢得詣金紫光祿大夫致仕薛昂家,殺兩浙轉運判官吳昉。彥成聞亂,亟奔湖州。”(李心傳196)這樣就不難解釋,顧彥成之子顧禧何以能與施元之相識了。圍繞蘇詩注者的交游可以看出,汪藻、董弅、施元之、顧禧同處江浙,共同構成了一個與《世說》相關的文化交流圈。

據上可知,董弅和汪藻是《世說》江南傳播的關鍵人物,他們或對《世說》進行較為系統的研究,或以刊刻的方式,將鈔本時期《世說》歧出的文字加以定型。董弅等人去世后,《世說》的流播陷入一段時期的低谷和沉寂,以至于雕版都不復存在的境地。直至一位重要人物的出現,他使《世說》的流播重現生機,開啟了江南傳播的新階段。伴隨著他的行跡,《世說》的影響進一步輻射到各地,他既是《世說》的刊刻者,又是傳播者,他就是著名詩人陸游。

四、 嚴州翻刻:陸游行跡對《世說》傳播的特殊價值

陸游生于山陰書香世家,卻有游歷蜀中,隨后返回山陰隱居,再出任嚴州地方官的經歷。他不僅翻刻了《世說》,而且因其行跡,將同時期與《世說》相關的江南、西蜀、潭州文人聯結了起來,擴大了《世說》的影響,在傳播上有不容忽視的價值。

陸游本人的嚴州仕宦經歷,促使他翻刻《世說》,從而推動了《世說》在江南的又一次傳播。陸游出生于藏書世家,陸氏家族是《(嘉泰)會稽志》中記載的“越藏書三家”⑧之一,陸游年少時,正是董弅嚴州本刊刻、并廣為流播的時段。我們不難想象,童年的閱讀記憶對一位詩人的成長有著多么重要的影響。因此,也就不難解釋,為何陸游來到嚴州——這個董弅首刻《世說》之處擔任郡守,發現《世說》版片已然不復存在的時候,會有如此強烈的觸動。淳熙十五年(1188年),陸游到任后,立馬著手據嚴州本重新翻刻《世說》,并作跋語云:

郡中舊有《南史》、《劉賓客集》版,皆廢于火,《世說》亦不復在。游到官,始重刻之,以存故事。《世說》最后成,因并識于卷末。淳熙戊申重五日,新定郡守笠澤陸游書。(周興陸1633)

正是陸游此次翻刻,令已陷入沉寂的董弅本重現于世,《世說》在江南的傳播再次趨于高潮。明人袁褧的嘉趣堂本《世說》,正是據陸游本翻刻而來,并成為明代最為流行的《世說》版本,足見陸游本的重要影響。更為關鍵的是,如果說嚴州本的出現,將鈔本時代《世說》歧出的文字和卷帙數予以定型,那么陸游的翻刻,無疑加速了嚴州本系統成為《世說》“定本”的進程。自此,文人閱讀、征引、探討《世說》的途徑大大增加。

另一方面,陸游一生歷經高、孝、光、寧四朝,交游廣泛。正如他在《放翁家訓》中自言:“吾少年交游多海內名輩,今多已零落,后來佳士,不以衰鈍見鄙,往往相從。雖未識面而無定交者亦眾,恨無由遍識之耳。”(樓含松371)他在江南、西蜀、湘中的游歷,進一步擴大了世說的傳播圈。

江南對于陸游而言,有著得天獨厚的親緣優勢。加之他又在嚴州為官,讓他結識了以施元之、施宿父子為代表的一眾注家。尤其是施宿,他與陸游之子陸子遹共同編寫《(嘉泰)會稽志》,多以《世說》為引證資料。⑨書成后,陸游為之作序。施氏父子的《注東坡先生詩》中亦多引注《世說》,陸游不僅閱讀過施氏父子所注蘇詩,還于序中贊曰:“吳興施宿武子出其先人司諫公所注數十大編,屬某作序。司諫公以絕識博學名天下,且用功深,歷歲久,又助之以顧君景蕃之該洽,則于東坡之意亦幾可以無憾矣。”(蘇軾,《蘇軾詩集合注》2704)陸游、陸子遹與施元之、施宿兩對父子之間,隱現著有關《世說》的交游圈。

乾道六年(1170年),陸游離開山陰赴夔州通判任,蜀中九年生涯成為他重要的人生經歷。陸游寓居蜀中期間,與“潭州本”刊刻者張結下了畢生難忘的深厚情誼,二人時有唱和,張作《梅花》一詩,陸游亦步韻,作《次韻張季長正字梅花》以和之:“倚橋臨水似催詩,戲伴鵝黃上柳絲。萬里西湖驚斷夢,二年東閣憶幽期。插瓶直欲連全樹,簪帽憑誰揀好枝?一味凄涼君勿嘆,平生初不愿春知。”(涂小馬,第二冊157)在《劍南詩稿》中,保留了大量兩人唱和之作,陸游明確在詩題中和自注里提及張的詩作共24首,如《次韻張季長題龍洞》《張季長學士自興元遣人來因詢梁益間事悵然有感》《后園獨步有懷張季長正字》《歲暮懷張季長》等。陸游出知嚴州后,亦常與張通信,并互贈新刊典籍,張的《陶靖節詩集辨正》《中庸辨擇》,陸游均為之作跋。以陸游和張的交情推知,陸游刊刻《世說》后,該書極有可能為張所得,促使其萌生刊刻潭州本的愿望。

陸、張二人對《世說》的喜愛,滲透到文學創作的點滴之中。張去世后,陸游十分悲痛,撰寫了飽含深情的《祭張季長大卿文》:“世之定交有如某與季長者乎?”“我倡公和,如鼓瑟琴。”在祭文末尾,更是以《世說》典故來表達痛失友人的哀慟:“玉樹永,壟柏已森。何時復聞,正始遺音。”(曾棗莊劉琳,第223冊288)此處連用了兩則“傷逝”門的典故:庾亮亡,何充臨葬云“埋玉樹箸土中,使人情何能已已”(余嘉錫707);戴逢見支道林墳墓,感嘆“德音未遠,而拱木已積”(余嘉錫710)。在這十六個字中,《世說》典故的嵌入是那么自然而然,仿佛魏晉和兩宋的時空在陸游筆下疊合凝固,映出了兩位篤好《世說》、以此結緣的文人彼此間的雅尚風流和惺惺相惜。所幸,潭州本與陸游本的片羽遺存,成為了他們這段情誼的珍貴見證。

《世說》在嚴州、西蜀、潭州等地的傳播,表面上看似毫無關聯,其實有一條潛藏的紐帶。陸游出入江南、川蜀的人生經歷,成為愛好《世說》的文人的橋梁,間接促成了《世說》由單一地域向多地傳播的轉換。加之陸游被稱為“中興四大詩人”,在文壇享有盛譽,或許亦是袁褧選擇陸游本翻刻、成為明清兩代最權威《世說》版本的原因之一。

五、 鈔刻嬗遞時期《世說》區域流播的書籍史意義

南宋是鈔本向刻本轉換的關鍵時期,典籍的閱讀使用,是刊刻的重要觸發點和推動力:從《世說》嚴州本的出現,再到陸游本、潭州本的翻刻,形成了由刊刻惠及運用、再因運用而推動翻刻的循環。嚴州本使得文人獲得《世說》的途徑大大增加,將嚴州本與蜀本校讎后又產生了潭州本。通過不斷刊刻,《世說》流播的地域性得以顯現。伴隨《世說》的三次刊刻,在嚴州、西蜀、潭州三地形成了與之相關的文人群體,如江南的汪藻、董弅、施元之、陸游;西蜀的任淵、史容、史季溫;湘中的張、褚孝錫、陳傅良,他們彼此多有交游,共同折射出了南宋時期《世說》兼采地域傳播與人際傳播的流播面貌,有著重要的書籍史意義。

首先,《世說》的流播在不同地域間有所側重和差異,存在不平衡性。這種差異往往由書籍定位導致,即不同地區對文本性質的認識和重視程度,決定了文獻的傳播際遇。《世說》對江左風流的載錄,使得江南文人雅尚《世說》者眾多,并將之視為一窺魏晉風流的實錄典籍,進而開展了校讎、刊刻、閱讀等多方位工作。針對鈔本《世說》,文人已多有校勘。汪藻的《世說敘錄》引王欽臣跋語曰“第十卷無門類,事又重出,注稱敬胤,審非義慶所為,當自他書附此”,進而說“九篇者或以文繁分之耳”,“則此卷為后人附益無疑,今姑存之,以為考異,載之敘錄”。(周興陸1635—1636)汪藻對敬胤注的詳細辨析,可見汪氏對《世說》的重視程度:《世說》不是一部可以等閑閱之的小說,而是一部有必要精審校勘的文化典籍。如果說汪藻《敘錄》立足于對前代成果的匯集和辨析,那么董弅跋語所示視角,則由前代轉向當代:“后得晏元獻公手自校本,盡去重復,其注亦小加剪截,最為善本。”(周興陸1632)可見王洙、王欽臣、汪藻、晏殊、董弅等一眾江南文人不斷地對《世說》文本有所勘核。在這個前提下,董弅以王洙家藏本為底本,以晏殊本為參校,整理刊刻了《世說》,鈔刻嬗遞得以完成。董弅嚴州刻本刊行后,在江南地區頗為流行,故施元之、顧禧等注家的注釋文字基本同于董弅本。在洪邁《容齋詩話》、洪適《隸續》、胡仔《苕溪漁隱叢話》中,均時常可見“讀《世說》”等內容,足見《世說》在江南一帶所產生的多方面影響,儼然有“世說學”之勢。反觀蜀地,雖然西蜀在北宋時刻書頗盛,但受南渡重創,南宋初年蜀地經濟遭到破壞,僅眉州、成都兩地有刻書,還多有禁錮。《建炎以來系年要錄》載紹興二十五年正月,漢州知州蔡宙所言:“竊謂全蜀數道,素遠朝廷,豈無詭世不經之書,以惑民聽?[……]欲申嚴法禁:非國子監舊行書籍,不得輒擅鏤板。”(李心傳2744—2745)此條例某種程度上挫傷了蜀地刻書的積極性。加之蜀地刻書歷來以經史為主,如“七史”、《蜀石經》《毛詩傳》等,所以對《世說》等子部書籍,并未像江南文人那樣喜愛和重視,注家更多地視其為工具書加以引錄。正是《世說》地域流播的不平衡性,促使以董弅本為代表的江南本系統異軍突起,逐漸成為后世“定本”,它是書籍流播過程中自然淘汰和篩選的結果。

其次,在鈔刻嬗遞的進程中,“合流文本”是文獻凝定,繼而產生“定本”的進程中必然的一環。“定本效應”及其影響并非一夕即現,其間存在吸納與融合的過程,有滯后性。前文已敘,潭州本以蜀本為底本,是與嚴州本校讎后的產物,屬于典型的合流文本,多有修正嚴州本訛誤之處。如文學33“殷中軍浩”,“浩”嚴州本誤作“注”;方正62“魏祚所以不長”,“祚”嚴州本誤作“作”;“桓車騎在上明畋獵”,“畋”嚴州本誤作“政”,等等。潭州本付梓后,陸游重刻嚴州本,是對前代刻本的再一次合流。從翻刻陸游本的明代嘉趣堂本可知,陸游本校勘時,面對嚴州本與潭州本的差異時亦有所擇選。如德行10,嚴州本:“華歆遇子弟甚整,雖閑室之內,儼若朝典。”“儼若朝典”,潭州本、陸游本作“嚴若朝典”(余嘉錫13)。表面上看二字皆通,然“嚴”更能與“整”相對,在閑室之內行動說話亦嚴格如朝典,強化了華歆的治家整肅。再如文學80,嚴州本“從此忤旨,出為榮陽郡”,潭州本“榮陽郡”作“滎陽郡”,《晉書·習鑿齒傳》同,唯陸游本作“衡陽郡”。程炎震考證:“滎陽屬司州,自穆帝末已陷沒,至太元間始復。溫時不得置守,亦別無僑郡,當作衡陽為是。”(余嘉錫285)嘉趣堂本既再現了陸游本的風貌,又為明代《世說》諸版本最善,批點本系統、《世說新語補》系統均受其影響,定本效應得以明確凸顯。由此可知,潭州本作為合流文本的代表,標志著典籍定本過程中不斷修正和完善。它雖然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但它的存在曾有著不可替代的價值。

再次,文獻流播過程中名人的主觀介入和傳播意識,對文本面貌及其傳播廣度有重要影響。文人之間的交游,尤其是文壇大家的交游,往往對典籍傳播起到關鍵作用。地域性文人團體(尤其是注家和方志編纂者)影響了《世說》的刊刻使用,其中,陸游因其交游廣泛,行跡遍及江南、西蜀和湘中,成為三地間的聯結者。因為陸游,《世說》的影響進一步擴大,開啟了多元流播的新階段。著名文人對文獻的整理和刊刻推動典籍流傳,在宋代十分常見,譬如王洙對杜甫詩作的刊刻,直接開啟了北宋中葉詩家尊杜、學杜的高潮,晁公武《郡齋讀書志》云:“皇朝自王原叔后,學者喜觀杜甫詩。”(晁公武857)蘇軾被貶儋州時隨身攜帶陶淵明、柳宗元二人文集,謂之“南遷二友”。其《答程全父推官六首(之三)》有云:“流轉海外,如逃深谷,既無與晤語者,又書籍舉無有,惟陶淵明一集、柳子厚詩文數冊常置左右,目為‘二友’。”(蘇軾,《蘇軾文集編年箋注》215)蘇軾的推崇,影響了黃庭堅、曾鞏、呂本中等眾多文人對陶淵明的接受。凡此種種,足見名人的介入對文獻傳播的關鍵作用——擴大了流播范圍。

最后,一部典籍的所謂“定本”,是基于多種因素造就的,某種程度上是傳播史長河中的幸存者。據《世說敘錄》,北宋時期的《世說》鈔本卷數不一,董弅嚴州本對《世說》正文和劉注進行一定刪改后,定為三卷,憑借著刻本的穩定和易于復制的特點,一躍成為定本。此后,陸游本、潭州本對嚴州本的翻刻和參考,無疑是對“定本”地位的強化和凸顯。明清時期的《世說》刻本,均屬于嚴州本系統,眾鈔本漸湮沒無聞。幸運的是,從文人的征引和使用中,得以一窺被《世說》定本所遮蔽的南宋時期豐富而多元的流傳情況。書籍的經典化是一個動態的過程,正是南宋時文人群體間的刊刻、注引、研究,推動了《世說》經典地位的逐步確立。在這一層面上,針對《世說》早期接受的研究,是一個絕佳的學術個案。

注釋[Notes]

① 參見袁媛《〈世說新語〉湘中本考》一文,《版本目錄學研究》9(2018):119—139。文中所提新發現的張跋語,見于國家圖書館所藏何煌校本(典藏號:3903)卷末。

② 《宋志三》曰“褚孝錫《長沙志》十一卷”,當是將《續長沙志》十一卷誤為《長沙志》而著錄。

③ 胡應麟《少室山房筆叢》曰:“葉又云:天下印書以杭為上,蜀次之,閩最下。余所見當今刻本,蘇、常為上,金陵次之,杭又次之。近湖刻、歙刻驟精,遂與蘇、常爭價。蜀本行世甚寡,閩本最下,諸方與宋世同。”(胡應麟44)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曰:“始以家藏書刊于郡齋,貢士徐君琥重為傳刻,其間多所舛訛。又得大字蜀本參校。”(卷七)

④ 《太平御覽》卷六一七引《世說》曰:“衛玠字叔寶,少有名理。瑯琊王子平高氣不群,邁世獨遨,每聞君之語議,至乎理會之間,要微之際,輒絕倒于坐。前后三聞,謂之三倒。[……]清言勝詠,亶亶入微,何平叔在,當復倒矣。”(李昉2773)此處為劉孝標注所引《玠別傳》。又,《太平廣記》卷一四一“庾亮”條引《世說新書》:“晉庾亮初鎮武昌,出石頭,百姓看者,于岸上歌曰:‘庾公上武昌,翩翩如飛鳥;庾公還揚州,白馬牽流旐。’”(李昉1014)此亦出劉孝標注文。類似例證不贅舉,可參見范子燁《魏晉風度的傳神寫照——〈世說新語〉研究》第五章“宋人刪改《世說新語》之問題”,西安: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14年,第155—156頁。

⑤ 分別位于《初學記》卷九帝王部,《太平御覽》卷五十七地部二十二、卷二九五兵部二十六、卷九七果部七,《記纂淵海》卷四十八和《事類賦》卷二十六果部。

⑦ 此外,錢鍾書《宋詩選注》在評價汪藻詩歌時也認為“從他的作品看來,主要是受蘇軾影響”。參見《宋詩選注》,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第129頁。

⑧ 施宿《(嘉泰)會稽志》卷十六“藏書”條:“越藏書有三家,曰左丞陸氏、尚書石氏、進士諸葛氏。中興秘府始建,嘗于陸氏就傳其書。[……]陸氏書特全于放翁家,嘗宦兩川,出峽不載一物,盡買蜀書以歸,其編目日益巨。”(施宿第十冊27)

⑨ 《世說》故事多與家族郡望有關,這必然導致了它與地方志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除了施宿、陸子遹所編《會稽志》,褚孝錫所編《長沙志》亦多《世說》內容。更為有趣的是,褚孝錫與陸子遹是奉議郎的前后任(褚孝錫卸任后,陸子遹繼任)。這或許昭示了嚴州、潭州兩地,一批與編纂地方志有關的文人之間更為緊密的關聯。關于此,筆者另撰文探討。

⑩ 蜀地重經史淵源有自,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宋書下》:“嘉祐中,以宋、齊、梁、陳、魏、北齊、周書舛謬亡闕,始召館職讎校。曾鞏等以秘閣所藏多誤,[……]最后得宇文季蒙家本,偶有所少者,于是七史遂全,因命眉山刊行焉。”(晁公武184)葉德輝《書林清話》:“南宋刻書最有名者,為岳珂相臺家塾所刻九經三傳,[……]而取唐、蜀石經校之。”(葉德輝157)

引用作品[Works Cited]

晁公武:《郡齋讀書志校證》,孫猛校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

[Chao, Gongwu.ACollatedRecordofBooksReadintheJunStudio.Ed. Sun Meng. Shanghai: Shanghai Chinese Classics Publishing House, 1990.]

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

[Chen, Zhensun.CatalogueofBookswithExplanatoryNotesoftheZhiStudio.Shanghai: Shanghai Chinese Classics Publishing House, 1987.]

陳傅良:《陳傅良詩集校注》,郁震宏校注。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年。

[Chen, Fuliang.AnnotatedPoetryofChenFuliang.Ed. Yu Zhenhong. Hangzhou: Zhejiang Ancient Books Publishing House, 2010.]

方回:《桐江續集》,《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影印本,第1193冊。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年。

[Fang, Hui.SequeltotheCollectedWorksofFangHui,FacsimileReprintoftheWenyuanLibraryEditionofThe Complete Collections of the Four Treasuries. Vol.1193. Taipei: The Commercial Press, 1986.]

龔明之 朱弁:《中吳紀聞 曲洧舊聞》,孫菊園、王根林校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

[Gong, Mingzhi, and Zhu Bian.RecordofMiddleWu;OldLoreofQuwei.Eds. Sun Juyuan and Wang Genlin. Shanghai: Shanghai Chinese Classics Publishing House, 2012.]

洪邁:《容齋隨筆》,穆公校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

[Hong, Mai.MiscellaneousNotesfromtheTolerantStudio.Ed. Mu Gong. Shanghai: Shanghai Chinese Classics Publishing House, 2015.]

胡應麟:《少室山房筆叢》。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1年。

[Hu, Yinglin.CollectedJottingsfromtheCottageonMountShaoshi.Shanghai: Shanghai Bookstore Publishing House, 2001.]

黃庭堅:《山谷詩集注》,任淵、史容、史季溫注,黃寶華點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

[Huang, Tingjian.AnnotatedPoetryofHuangTingjian.Eds. Ren Yuan, et al. Shanghai: Shanghai Chinese Classics Publishing House, 2003.]

李昉:《太平御覽》。北京:中華書局,1960年。

[Li, Fang.TaipingImperialEncyclopedia.Beijing: Zhonghua Book Company, 1960.]

——:《太平廣記》。北京:中華書局,1961年。

[---.ExtensiveRecordsoftheTaipingEra. Beijing: Zhonghua Book Company, 1961.]

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北京:中華書局,1988年。

[Li, Xinchuan.EssentialChroniclessincetheJianyanPeriodoftheSongDynasty.Beijing: Zhonghua Book Company, 1988.]

樓含松:《中國歷代家訓集成》。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7年。

[Lou, Hansong.CollectedChineseFamilyMottosacrossDynasties.Hangzhou: Zhejiang Ancient Books Publishing House, 2017.]

蘇軾:《施顧注東坡先生詩》,施元之、顧禧注。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4年。

[Su, Shi.AnnotatedPoetryofSuShi. Eds. Shi Yuanzhi and Gu Xi. Beijing: Beijing Library Press, 2004.]

——:《蘇軾詩集合注》,馮應榴輯注,黃任軻、朱懷春校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

[---.AnnotatedPoetryofSuShi. Eds. Feng Yingliu, et al. Shanghai: Shanghai Chinese Classics Publishing House, 2001.]

——:《蘇軾文集編年箋注》,李之亮箋注。成都:巴蜀書社,2011年。

[---.AnnotatedChronologyofCollectedEssaysofSuShi. Ed. Li Zhiliang. Chengdu: Bashu Publishing House, 2011.]

唐圭璋:《全宋詞》。北京:中華書局,1965年。

[Tang, Guizhang.TheCompleteCi-PoetryoftheSongDynasty.Beijing: Zhonghua Book Company, 1965.]

涂小馬:《劍南詩稿校注》。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11年。

[Tu, Xiaoma.AnnotatedPoetryofJiannan.Hangzhou: Zhejiang Education Publishing House, 2011.]

王國平:《杭州文獻集成》。杭州:杭州出版社,2014年。

[Wang, Guoping.CollectedWorksofHangzhouLiterature. Hangzhou: Hangzhou Publishing House, 2014.]

汪藻:《浮溪集》,清乾隆武英殿聚珍版,上海圖書館藏本。

[Wang, Zao.CollectedWorksofFuxi.Hall of Martial Valor Collection Edition in the Qianlong Period of the Qing Dynasty. Shanghai: Shanghai Library.]

葉德輝:《書林清話》。北京:中華書局,1957年。

[Ye, Dehui.EssaysonBooks, Beijing: Zhonghua Book Company, 1957.]

葉夢得:《石林燕語》,田松青、徐時儀校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

[Ye, Mengde.SwallowsSingingintheStoneForest. Eds. Tian Songqing and Xu Shiyi. Shanghai: Shanghai Chinese Classics Publishing House, 2012.]

葉寘:《愛日齋叢鈔》,孔凡禮點校。北京:中華書局,2010年。

[Ye, Zhi.ExcerptsfromtheAiriStudio. Ed. Kong Fanli. Beijing: Zhonghua Book Company, 2010.]

余嘉錫:《世說新語箋疏》,周祖謨、余淑宜、周士琦整理。北京:中華書局,2015年。

[Yu, Jiaxi.AnnotationstoA New Account of the Tales of the World.Eds. Zhou Zumo, et al. Beijing: Zhonghua Book Company, 2015.]

曾棗莊:《宋代序跋全編》。濟南:齊魯書社,2015年。

[Zeng, Zaozhuang.PreludesandPostscriptsoftheSongDynasty.Jinan: Qilu Press, 2015.]

曾棗莊 劉琳主編:《全宋文》。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6年。

[Zeng, Zaozhuang, and Liu Lin, eds.TheCompleteEssaysoftheSongDynasty.Shanghai: Shanghai Lexicographical Publishing House, 2006.]

周方高:《〈永樂大典〉本南宋至明初湖南佚志輯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

[Zhou, Fanggao.AnnotationstoLocalChroniclesofHunanintheYongleCanon. Shanghai: Shanghai Chinese Classics Publishing House, 2015.]

周興陸:《世說新語匯校匯注匯評》。南京:鳳凰出版社,2017年。

[Zhou, Xinglu.Annotations,NotesandCommentsofA New Account of the Tales of the World. Nanjing: Phoenix Publishing House, 2017.]

主站蜘蛛池模板: 91精品伊人久久大香线蕉| 国产网友愉拍精品视频| 婷婷激情亚洲| 亚州AV秘 一区二区三区| 青青久在线视频免费观看| 亚洲第一区欧美国产综合| 夜夜拍夜夜爽| 国产女人水多毛片18| 久久亚洲中文字幕精品一区| 久热中文字幕在线| 国产一区二区三区精品欧美日韩| 亚洲欧美日韩色图| 亚洲最新在线| 啪啪啪亚洲无码| 国产精品香蕉| 国产成人综合日韩精品无码首页| 亚洲欧洲免费视频| 57pao国产成视频免费播放| 久草中文网| 色婷婷视频在线| 久久综合九色综合97网| 色网站在线视频| 88av在线看| 老司机久久99久久精品播放| 99久久精品免费看国产电影| 真人高潮娇喘嗯啊在线观看| 毛片一区二区在线看| 成人噜噜噜视频在线观看| 日韩精品亚洲人旧成在线| 中文精品久久久久国产网址| 国产精品美女在线| 热热久久狠狠偷偷色男同| 亚洲国产日韩视频观看| 亚洲成a人片| 老色鬼久久亚洲AV综合| 久久综合亚洲鲁鲁九月天| 亚洲国产中文精品va在线播放 | 国产精品大尺度尺度视频| 亚洲色图欧美一区| 毛片免费网址| 日韩免费成人| 国产成人综合亚洲网址| A级全黄试看30分钟小视频| 免费视频在线2021入口| 亚洲人成亚洲精品| 亚洲日本中文字幕天堂网| 无码精品福利一区二区三区| 欧美日韩免费观看| 久久久久久午夜精品| 国产原创演绎剧情有字幕的| 久久黄色毛片| 无遮挡国产高潮视频免费观看| 91美女视频在线| 久热re国产手机在线观看| 国产91小视频| 亚洲香蕉在线| 毛片最新网址| 美女视频黄频a免费高清不卡| 国产乱人乱偷精品视频a人人澡| 亚洲区第一页| 99在线视频免费观看| 亚洲色图另类| 国产成人久久综合777777麻豆| 国产成人高清亚洲一区久久| 1769国产精品免费视频| 久久久久无码精品| 青青国产视频| 波多野结衣亚洲一区| 无码不卡的中文字幕视频| 亚洲欧洲自拍拍偷午夜色| 亚洲一本大道在线| 狠狠色婷婷丁香综合久久韩国| 91精品在线视频观看| 国产无码制服丝袜| 亚洲日韩精品欧美中文字幕| 久久综合五月婷婷| 国产人成在线视频| 国产一级无码不卡视频| 国产成人福利在线| 日本三级欧美三级| 成人伊人色一区二区三区| 在线色国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