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種植制度改革實現黃淮海北部地區玉米機械籽粒直收

侯梁宇，張鎮濤，黃兆福，李璐璐，郭亞南，明博，謝瑞芝，侯鵬，薛軍，王克如，李少昆

通過種植制度改革實現黃淮海北部地區玉米機械籽粒直收

1中國農業科學院作物科學研究所/農業農村部作物生理生態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081；2中國農業大學資源與環境學院，北京 100193

【目的】機械粒收是玉米收獲技術發展的方向。在“冬小麥-夏玉米”一年兩季輪作種植制度下，黃淮海北部地區熱量資源不足，玉米生長季節有限，收獲時籽粒含水率高，難以進行機械粒收，是世界上玉米機械粒收技術應用難度最大的區域，探索玉米機械粒收的可行性對推動區域玉米生產全程機械化和玉米產業提質增效、提升競爭力具有重要意義。【方法】2016—2017年在新鄉、2018年在北京分別對鄭單958、先玉335、迪卡517、京農科728和豐墾139等不同熟期品種的籽粒脫水積溫需求進行系統觀測；利用黃淮海北部地區近10年氣象數據，以冬前預留500 ℃·d積溫為小麥適宜播期，按玉米生長季節活動積溫（≥0 ℃）100 ℃為梯度，將其劃分為7個積溫帶；將區域熱量資源條件和不同品種籽粒脫水積溫需求進行定量匹配分析。【結果】在玉米正常夏播條件下，隨著品種熟期提早，各供試品種在黃淮海北部地區達到生理成熟并且可以實現粒收的區域逐漸向北擴展，一般比小麥適宜播期推遲5—10 d，但是區域內北端和西端的積溫帶Ⅰ—Ⅲ（1 900— 2 800 ℃·d）的熱量資源仍無法滿足熟期較早的京農科728和豐墾139籽粒含水率下降至25%甚至是達到生理成熟的積溫需求。將冬小麥-夏玉米一年兩熟改為夏玉米-春玉米-冬小麥兩年三熟制后，玉米春播和夏播各供試品種籽粒含水率都能下降至25%以下實現機械粒收，如果選擇熟期較早的品種，在冬小麥或春玉米播種前還可以通過田間站稈脫水延遲收獲，使籽粒含水率進一步降至20%以下，提高粒收質量，降低烘干成本。【結論】通過種植制度改革可以有效解決黃淮海北部地區玉米生長季節熱量不足、收獲時期含水率過高導致的玉米成熟度差、容重低、易霉變和機械粒收難度大的問題，實現提質增效。

黃淮海北部地區；熱量資源；玉米；籽粒含水率；種植制度；機械粒收

0 引言

【研究意義】黃淮海地區位于我國東部（29°24′— 42°36′N，110°21′—122°42′E），總面積約500 000 km2。區域內大部分屬于暖溫帶季風性氣候，四季變化明顯，冬季干燥寒冷，夏季高溫多雨，降水多集中在每年的7—9月，平均降水量為600—800 mm，是中國最大的小麥-玉米輪作帶，夏玉米種植面積和產量分別占全國的36%和40%[1]。機械籽粒收獲是現代玉米生產方式的典型特征之一，是玉米生產的重大變革與發展方向。【前人研究進展】熱量資源是決定作物生產和種植制度的重要因素，積溫是作物完成某一發育階段或生命過程所需的熱量積累，可以用來評價某一地區的熱量條件是否滿足某種作物生長發育的要求，對于農業生產過程中選擇適宜品種、提高作物產量和品質至關重要[2-3]。玉米籽粒成熟和脫水過程與熱量資源密切相關，籽粒脫水成熟階段的積溫對生理成熟期籽粒含水率具有顯著影響[4-6]。不同玉米品種的積溫需求直接影響熟期和籽粒含水率變化特點[7-10]。依據玉米籽粒脫水特性，明確不同種植區生理成熟后籽粒脫水至適宜機械粒收的積溫需求，對提高玉米產量、降低收獲時籽粒含水率和進一步推動機械粒收具有重要意義[11-14]。【本研究切入點】在冬小麥-夏玉米一年兩熟輪作種植制度下，黃淮海北部地區熱量資源一季有余、兩季不足，玉米收獲時籽粒含水率較高，甚至無法達到生理成熟，難以進行機械粒收，是世界上玉米機械粒收技術應用難度最大的區域[15-20]。【擬解決的關鍵問題】本研究通過分析黃淮海北部地區熱量資源分布特點和不同熟期玉米品種的生育期、籽粒脫水積溫需求，開展熱量資源與品種的合理匹配，探索黃淮海北部地區種植制度改革、實現機械粒收的可行性，為區域玉米生產合理利用熱量資源、加快機械粒收提供理論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黃淮海北部地區熱量資源分布與研究區域

利用ArcMap地理信息分析工具，以各氣象站點的常年玉米播種日序為起點，利用普通克里格法（Ordinary Kriging）進行空間插值并柵格化處理[21-23]。根據黃淮海地區86個氣象站點2008—2017年的逐日氣象資料（http://data.cma.cn/），將氣象站點圖層與玉米的播種日序柵格圖層進行疊加，利用空間分析工具（spatial analyst tools）提取氣象站點所在坐標的播種日序空間插值結果，獲取各氣象站點的常年玉米生產可利用的熱量資源。由于熱量資源在年際間均存在較大變化，因此，在構建基于經度、緯度進行空間插值時，均采用了≥0 ℃活動積溫80%的保證率。考慮區域內為冬小麥-夏玉米一年兩熟，因此預留500 ℃·d作為小麥安全越冬和農時消耗的積溫需求[24-27]。

如圖1所示，黃淮海地區玉米生長季熱量資源自南向北劃分為11個積溫帶，總體上由西北向東南呈遞增趨勢。結合黃淮海地區熱量分布特征，積溫≤3 000 ℃·d的積溫帶Ⅰ—Ⅴ分布的區域和地處山東半島西北的積溫帶Ⅵ—Ⅶ為黃淮海北部地區，其中積溫帶Ⅰ內由一年兩熟制向一年一熟制逐漸過渡。黃淮海北部包括北京和天津全境、河北和山東兩省大部分地區，以及山西、陜西、河南、江蘇4個省份的局部地區，區域南端自東向西依次為臨沂、安陽、邢臺、長治、臨汾和商州等地。

審圖號：GS（2019）1829。下同

1.2 試驗設計與參試品種

1.3 參試品種生育期與籽粒脫水進程

記錄各參試品種的播種時間、吐絲期和生理成熟期，其中生理成熟日期根據果穗中部籽粒完全形成黑層的時間確定。吐絲后連續測定籽粒含水率直至收獲，取樣間隔5 d。每次測定時取5個果穗，將果穗中部100粒手工脫下，稱取鮮重，然后放置在85 ℃烘箱中干燥48 h后再稱取干重，計算籽粒含水率公式為：

籽粒含水率（%）=（鮮重-干重）/鮮重×100%

由于含水率測定有取樣時間間隔，無法準確獲得籽粒含水率降至25%和20%的日期。因此，將時間序列的含水率數據進行線性插值，將含水率數據最接近25%和20%的日期分別作為含水率降至25%和20%的日期，同時，為了確保籽粒充分脫水干燥，2個試驗點的取樣結束日期均晚于當地正常收獲期。

1.4 參試玉米品種生育期各階段積溫需求

根據不同試驗站點的氣象數據，計算各參試品種自播種至生理成熟、籽粒含水率降至25%和20%的積溫需求，計算公式為：

TT=T-T

TT = ∑TT

式中，TT為第天的積溫（thermal time），T為日平均氣溫（daily mean temperature），T為下限溫度（base temperature），為某一階段的積溫。

1.5 夏玉米與冬小麥播期

區域內熱量資源的分布差異會造成播期的不同，播期不同會影響玉米的生長發育和產量形成，進而影響熟期和籽粒脫水速率[34-35]。根據試驗觀測的各品種生育期、籽粒脫水積溫需求和黃淮海北部各地夏玉米播期調研數據，可以估算出各品種在黃淮海北部地區籽粒含水率下降至25%的最早時間。由于在一年兩熟的輪作制度下，夏玉米收獲后需要立即種植下季作物冬小麥，通過夏玉米籽粒含水率下降至25%的最早時間和冬小麥適宜播期的對比來判定各品種在黃淮海北部地區實現機械粒收的可行性。黃淮海北部夏玉米播期如圖2所示，數據來源于國家玉米產業體系實地調研。

圖2 黃淮海北部地區夏玉米實際播期

基于氣象站點的逐日平均溫度，利用五日滑動平均法，計算穩定通過0 ℃的日期作為入冬日，然后從入冬日往前推算500 ℃·d達到的日期作為黃淮海北部地區冬小麥適宜播期，如圖3。

線粒體腦肌病伴高乳酸血癥及卒中樣發作患者頭痛的臨床特征 … ……………… 李偉，劉睿婷，陳春富 264

1.6 數據處理與分析

數據計算在Microsoft Office Excel 2010中完成，利用ArcGIS 10.3進行普通克里格法空間差值和柵格化處理。

圖3 黃淮海北部地區冬小麥適宜播期

2 結果

2.1 品種積溫需求與黃淮海北部地區熱量資源分布

2016—2018年各參試品種播種時間、吐絲期、生理成熟期（黑層出現日期）和籽粒含水率變化如表1。鄭單958、先玉335、迪卡517、京農科728和豐墾139播種后達到生理成熟時間分別為116—130 d、111—119 d、109—118 d、100—107 d和93—105 d。

表1 參試玉米品種不同年份生育期（新鄉，2016—2017；北京，2018）

“—”表示2017年未種植該品種。下同 “—”means that the cultivar was not planted in 2017. The same as below

不同品種的差異除了表現在熟期不同，還表現在收獲時的籽粒含水率兩方面。生理成熟較早的品種進入籽粒脫水階段也較早，各參試品種生理成熟后籽粒含水率下降至25%的時間為鄭單958（11—15 d）、先玉335（9—11 d）、迪卡517（4—5 d）、京農科728（4—8 d）、豐墾139（10—11 d）（表1）。前人研究表明，籽粒含水率25%以下為玉米機械粒收的適宜時期，其中籽粒含水率在20%左右時，破碎率最低、收獲質量最佳[18-19]。各參試品種籽粒含水率從25%進一步下降到20%時間為鄭單958（7—12 d）、先玉335（3—6 d）、迪卡517（5—9 d）、京農科728（8—11 d）、豐墾139（4—7 d）。盡管在這一階段先玉335脫水速率最快，但是由于黃淮海北部地區玉米季熱量資源限制，在冬小麥播種前收獲時籽粒含水率無法達到這個階段。

如表2所示，各參試品種播種后達到生理成熟（黑層出現）的平均積溫需求為鄭單958 3 190.7 ℃·d，積溫變幅3 130.7—3 235.9 ℃·d；先玉335 3 058.7 ℃·d，積溫變幅3 015.8—3 090.8 ℃·d；迪卡517 2 971.3℃·d，積溫變幅2 922.2—3 055.8 ℃·d；京農科728 2 846.6℃·d，積溫變幅2 766.7—2 916.3 ℃·d；豐墾139 2 765.6℃·d，積溫變幅2 585.3—2 809.9 ℃·d。熟期越晚的品種熱量需求越大。

表2 參試玉米品種籽粒降水積溫需求

玉米籽粒脫水在生理成熟前主要受籽粒發育控制，而生理成熟后主要受環境影響，生理成熟后籽粒脫水與積溫關系密切[36-37]。生理成熟后各參試品種籽粒含水率降至25%的平均積溫需求為：鄭單958 237.9 ℃·d，積溫變幅223.6—274.2 ℃·d；先玉335 139.4 ℃·d，積溫變幅66.7—235.5 ℃·d；迪卡517 86.9 ℃·d，積溫變幅55.1—123 ℃·d；京農科728 102.9 ℃·d，積溫變幅51.7—158.1 ℃·d；豐墾139 168.9 ℃·d，積溫變幅180.3—257.6 ℃·d。在這一階段，迪卡517熱量需求最低、脫水最快；各參試品種籽粒含水率從25%進一步下降至20%的積溫需求為：鄭單958 292.5 ℃·d，積溫變幅195.7—440.4 ℃·d；先玉335 194.2 ℃·d，積溫變幅133.2—294.4 ℃·d；迪卡517 200.3 ℃·d，積溫變幅112.4—295.1 ℃·d；京農科728 234.9 ℃·d，積溫變幅190—286.6 ℃·d、豐墾139 171.2 ℃·d，積溫變幅93.2—249.1 ℃·d。在這一階段，各參試品種脫水積溫需求更高，其中豐墾139籽粒含水率降至20%的積溫需求最低，脫水最快。

從黃淮海北部地區熱量資源分布（圖1）和各品種達到生理成熟的積溫需求（表2）看，除了在位于溫帶Ⅵ—Ⅶ（3 000—3 200 ℃·d）的山東半島北部煙臺等地，生理成熟積溫需求＞3 000 ℃·d的鄭單958和先玉335在大部分區域無法達到生理成熟，其中先玉335在積溫帶Ⅶ（3 100—3 200 ℃·d）籽粒含水率可以下降至25%，從而實現籽粒收獲；迪卡517在積溫帶Ⅴ—Ⅶ（2 900—3 200 ℃·d），如河北省石家莊、山東省濟南等地，可以達到生理成熟并在25%籽粒含水率條件下實現籽粒收獲；京農科728在積溫帶Ⅲ—Ⅶ可以達到生理成熟，在積溫帶Ⅳ—Ⅶ（2 800— 3 200 ℃·d），如天津、石家莊以南及位于區域西端的西安以南地區，籽粒含水率可以達到25%的機械粒收要求，其中在位于積溫帶Ⅵ—Ⅶ的山東半島北部籽粒含水率可以進一步下降至25%以下；豐墾139只有在位于積溫帶Ⅰ（1 900—2 600 ℃·d）的區域西端和北端無法達到生理成熟，在積溫帶Ⅲ—Ⅶ的天津、石家莊等地均可以實現機械粒收，并在積溫帶Ⅵ—Ⅶ的山東半島北部籽粒含水率可以下降至20%，實現最佳收獲。按照區域熱量資源分布，隨著品種熟期的提前，各品種在黃淮海北部地區達到生理成熟并且可以粒收的區域逐漸向北擴展，但是區域內北端和西端的積溫帶Ⅰ—Ⅲ（1 900—2 800 ℃·d）的熱量資源仍無法滿足熟期較早的京農科728和豐墾139籽粒含水率下降至25%甚至是達到生理成熟的積溫需求。

2.2 夏播玉米籽粒直收適宜收獲期

根據試驗測得的各品種生育期、籽粒脫水積溫需求（表1—表2），以黃淮海北部各地夏玉米播期（圖2）為起點，可以推算出各品種在黃淮海北部地區生理成熟后籽粒含水率下降至25%、可以進行機械粒收的適宜時間。

如圖4所示，除鄭單958以外，其他供試品種最早可在10月17日，最晚在11月16日至21日期間籽粒含水率可以降至25%，實現籽粒收獲，收獲時間由東南（山東半島東南部）逐漸向西北推后。以熟期最早的豐墾139為例，在石家莊及周邊地區，籽粒含水率在10月17日之前就可下降至25%，但是該地區冬小麥適宜播期在10月7日至12日（圖3），比夏玉米機械粒收的適宜時期早5—10 d。如果在適宜收獲期進行機械粒收，黃淮海北部地區夏玉米播期需要提前，又會與上一季冬小麥的成熟和收獲時間產生沖突。如果在夏玉米收獲后不接種冬小麥，玉米收獲時間不受冬小麥播期限制，按照當前實際調查的黃淮海北部夏玉米播期，先玉335、迪卡517、京農科728和豐墾139籽粒含水率均可降至25%，在適宜收獲期進行機械粒收（圖4）；當年夏玉米收獲后，來年可種植一季春玉米，春玉米收獲后當年種植第三季冬小麥，將目前的冬小麥-夏玉米一年兩熟制改為夏玉米-春玉米-冬小麥兩年三熟制。

2.3 機械粒收春玉米最晚播期

通常在當地日平均氣溫穩定通過10 ℃的日期玉米就可以進行春播[21]，但是考慮到第三季冬小麥的種植，需要確定春玉米的最晚播期。根據試驗測得的各品種生育期和籽粒脫水積溫需求（表1和表2），從冬小麥適宜播期（圖3）向前推算各品種在冬小麥播種前籽粒含水率可以下降至25%的適宜播期作為春玉米的最晚播期。

如圖5所示，在黃淮海北部地區，由南向北逐漸推后，各參試品種最晚在5月20日至6月10日前春播，在不影響第三季冬小麥播種的前提下，籽粒含水率可以下降至25%以下進行機械籽粒收獲。如此，在夏玉米-春玉米-冬小麥兩年三熟輪作制度下，黃淮海北部地區熱量資源均能滿足各品種在春播和夏播條件下籽粒含水率下降至25%以下的積溫需求，實現機械粒收，并且不影響第三季冬小麥的適期播種。綜合考慮產量和現有資源狀況，盡管兩年三熟模式由于減少一季作物種植，總產量有一定程度降低，但是能更好地利用有效積溫，熱量資源利用效率高于一年兩熟，在延長收獲時間、充分發揮玉米高光效優勢的同時也能夠兼顧冬小麥產量，同時降低水分消耗，獲得較好的經濟效益。

3 討論

3.1 黃淮海北部地區夏玉米生長季節熱量資源不足、機械粒收難度大

黃淮海北部熱量資源呈明顯的緯度地帶性分布，隨著緯度的增加熱量資源降低。熱量資源對于作物生長發育以及生理成熟后的籽粒脫水非常重要[38-39]。盡管栽培熟期較長的品種是提高熱量資源利用率和獲得玉米高產的一個重要途徑[40]，但是在冬小麥-夏玉米一年兩熟輪作制度下，黃淮海北部夏玉米生長季節短，夏玉米生長季內積溫≤3 000 ℃·d，傳統種植的玉米品種，如生理成熟積溫需求＞3 000 ℃·d的鄭單958和先玉335，生育期較長，而熱量資源相對不足，無法達到生理成熟，無法實現機械粒收；雖然在區域內熱量條件較好（≥2 800 ℃·d）的南部和東部地區熟期較早品種，如生理成熟積溫需求＜3 000 ℃·d的迪卡517、生理成熟積溫需求＜2 900 ℃·d的京農科728和豐墾139，可以達到生理成熟，但由于受冬小麥播種期的限制，收獲時含水率偏高，破碎率、雜質率和田間損失率較高，難以達到機械粒收的要求[8-15]。在冬小麥-夏玉米一年兩熟輪作制度下，夏玉米生長季熱量資源不足成為限制黃淮海北部地區機械粒收技術推廣和玉米生產提質增效的主要原因。

圖4 黃淮海北部地區在當前夏玉米播期下各參試品種機械粒收適宜時期（25%籽粒含水率）

3.2 通過改革種植制度實現黃淮海北部區域玉米機械粒收

積溫是評價熱量資源的常用指標，可以用來評價某一地區的熱量條件是否滿足某作物生長發育的要求[41]。在生產中需要考慮當地熱量資源與品種積溫需求的匹配關系，從生產管理的角度合理安排品種熟期及其播種時期。在夏玉米-春玉米-冬小麥兩年三熟制下，黃淮海北部地區熱量資源不僅可以滿足春玉米、夏玉米生理成熟后籽粒含水率下降至25%實現機械粒收，也有利于緩和當地小麥過度耗水導致的水資源供需矛盾[41-42]；如果選擇熟期較早的品種，在冬小麥播種前還可以延遲收獲，通過田間站桿脫水利用盈余熱量資源使籽粒含水率降至20%，提高粒收質量，減少收獲后烘干成本，降低環境污染排放，增加經濟效益[43-44]。考慮到少種一季冬小麥帶來的產量和經濟損失，在改為兩年三熟制后，一方面應盡快培育早熟、脫水快、耐密、抗倒的玉米新品種，在提質增效、節本減排的同時可以通過合理密植的技術措施實現玉米增產增收；另一方面，隨著生產條件和生產水平的不斷改善，建議研發低破碎、低損耗收獲機械，合理配置機械作業能力與農業生產需求，實現農藝與農機相互協調。

4 結論

通過近年來黃淮海北部種植面積較大、不同熟期玉米品種生育進程和籽粒脫水積溫需求與當地熱量資源匹配的分析表明，黃淮海北部地區大部分區域夏玉米生長季內熱量資源不足，傳統種植的中晚熟品種無法達到生理成熟。雖然熟期較早品種在區域東部和南部熱量條件較好的地區（積溫帶Ⅴ—Ⅶ）可以達到生理成熟，但是籽粒含水率無法仍然下降至25%。通過種植制度改革可以有效解決黃淮海北部地區玉米生長季節熱量不足、收獲時期含水率過高導致的玉米成熟度差、容重低、易霉變和機械粒收難度大的問題，實現提質增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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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orming the Cropping System to Achieve Maize Mechanical Grain Harvesting in Northern Huang-Huai-Hai Area of China

HOU LiangYu1, ZHANG ZhenTao2, HUANG ZhaoFu1, LI LuLu1, GUO YaNan1, MING Bo1, XIE RuiZhi1, HOU Peng1, XUE Jun1, WANG KeRu, LI ShaoKun

1Institute of Crop Sciences, Chinese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Key Laboratory of Crop Physiology and Ecology,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Affairs, Beijing 100081;2College of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s,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193

【Objective】Mechanical grain harvesting is the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maize harvesting technique, however, under a crop rotation system of winter wheat and summer maize, which is hardly to be achieved in China, resulting from insufficient heat resource in limited growing season for maize. So far, the northern Huang-Huai-Hai area is the area where the mechanical grain harvesting for maize is most difficult to be applied and spread all over the world. Thus, a study on the feasibility of corn’s mechanical grain harvesting is considerably significant to the whole-process mechanization, quality, proceeds and industrial competitiveness of corn production in Huang-Huai-Hai area.【Method】 In northern Huang-Huai-Hai area, the dynamic observation for the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requirements for grain dehydration of 5 maize cultivars with different physiological maturity, including Zhengdan958, Xianyu335, Dika517, Jingnongke728 and Fengken139, were designed in Xiangxiang, Henan province from 2016 to 2017 and then in Beijing, in 2018 respectively. Then, based on the meteorological data from 2007 to 2018, after reserving 500 ℃·d for winter wheat growth, the northern Huang-Huai-Hai area was divided into 7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zones according to a temperature gradient of 100 ℃, so as to spatially illustrate the heat resource distribution during maize growth season in this area. Hence, the different cultivars’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requirements for grain dehydration were mapped under the heat resource distribution in this area. 【Result】 Under the conventional sowing condition of summer maize, each cultivar’s coverage that mechanical grain harvesting could be achieved after physiological maturity, with the advance of maturity, which were gradually extended northwardly, commonly 5-10 d later than the current sowing time for winter wheat in northern Huang-Huai-Hai area. However, the heat resource of accumulated temperature zonesⅠ-Ⅲ(1 900-2 800 ℃·d) were still hardly able to meet the requirements of Jingnongke728 and Fengken139 for a relative earlier physiological maturity than other 3 tested cultivars, not to metion reaching a grain moisture content of 25%. When the double cropping per year (winter wheat-summer maize) was reformed into the triple cropping per 2 years (summer maize-spring maize-winter wheat), the grain moisture content of all the tested cultivars, no matter planted in spring or summer, could reach 25% even less, achieving mechanical grain harvesting. Besides, for early-matured cultivars, by drying in filed and delaying harvesting, their moisture content might reach below 20% before winter wheat’s sowing, thus not only elevating harvesting quality, but also cutting drying costs.【Conclusion】In Northern Huang-Huai-Hai area, the problem, hindering maize production that insufficient heat resource in limited growing season issues in the difficult achievement of mechanical grain harvesting, could be effectively solved by reforming the current cropping system. Meanwhile, it also might provide a new horizon with theoretical foundation for the application of maize mechanical grain harvesting, further improving the quality and efficiency of maize production in Northern Huang-Huai-Hai area.

Northern Huang-Huai-Hai area of China; heat resource; maize; grain moisture content; cropping system; mechanical grain harvesting

10.3864/j.issn.0578-1752.2023.19.007

2021-11-28；

2022-01-24

國家重點研發計劃（2016YFD0300605）、國家自然科學基金（31371575，31360302）、國家玉米產業技術體系建設專項（CARS-02-25）、中國農業科學院農業科技創新工程

侯梁宇，E-mail：105948179@qq.com。張鎮濤，E-mail：zhangzhentao@cau.edu.cn。侯梁宇和張鎮濤為同等貢獻作者。通信作者王克如，E-mail：wkeru01@163.com。通信作者李少昆，E-mail：lishaokun@caas.cn

（責任編輯 楊鑫浩，李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