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州市13種市售蔬菜農藥殘留情況與控制措施

馬耀輝，許可軍，萬菲菲，劉京濤，蔡瑞孝，魏 艷

（1.濱州市農業技術推廣中心，山東 濱州 256600；2.濱州市科技創新發展研究院，山東 濱州 256600；3.山東濱農科技有限公司，山東 濱州 256600）

濱州市位于山東省北部、黃河三角洲腹地，屬于暖溫帶季風性氣候，年平均降水量為550 mm，年平均氣溫為13.5 ℃，平均日照時數為2 454.3 h，無霜期200 d 左右。全市耕地面積44.00 萬km2，蔬菜種植面積6.67 萬km2，其中保護地面積2.67 萬km2，適宜種植40 多種蔬菜。保護地栽培溫濕度適宜、連作重茬導致蔬菜病蟲害的發生，農藥使用量和使用頻率逐年增加［1］。在蔬菜生產過程中，使用農藥防治病蟲害是保障蔬菜生產的重要技術，但在利益驅使下，部分農民在生產過程中出現農藥使用不當的問題，如沒有按照農藥安全間隔期用藥或提前采收等，導致蔬菜出現農藥殘留超標問題，甚至違規使用禁止使用的農藥，威脅生態環境和人們的健康。為了弄清濱州市市售蔬菜農藥殘留超標情況，分析了其特點和產生問題的原因，提出針對性的控制對策。

1 市售主要蔬菜農藥殘留超標情況

2019—2021 年在濱州市對韭菜、芹菜、姜、辣椒、茄子、黃瓜、豆角、豇豆、青菜類（包括白菜、油菜、油麥菜等）、大白菜、甘藍、菠菜、番茄13 種蔬菜進行抽檢，針對其農藥殘留檢測情況和農藥殘留種類進行了調查分析。

1.1 2019—2021 年濱州市市售主要蔬菜的抽檢合格率情況

2019—2021 年濱州市市售韭菜農藥殘留合格率分別為96.08%、78.33%、65.80%，平均為80.07%；芹菜分別為38.89%、92.00%、90.21%，平均為73.70%；青菜類（包括白菜、油菜、油麥菜等）分別為91.67%、98.29%、100.00%，平均為96.65%；菠菜分別為62.50%、100.00%、100.00%，平均為87.50%；大白菜（僅在2020 年、2021 年進行抽檢）分別為100.00%、100.00%，平均為100.00%；甘藍3 年抽檢合格率均為100.00%，平均為100.00%；豆角分別為84.62%、100.00%、94.74%，平均為93.12%；豇豆（僅在2020年、2021 年抽檢）分別為100.00%、80.00%，平均為90.00%（以上豆角和豇豆兩種豆類蔬菜總的平均合格率為91.56%）；辣椒分別為94.74%、98.00%、98.92%，平均為97.22%；番茄3 年抽檢合格率均為100.00%，平均為100.00%；茄子3 年抽檢合格率均為100.00%，平均為100.00%；辣椒、番茄和茄子3 種茄果類蔬菜總的平均合格率為99.07%；黃瓜分別為86.67%、95.65%、100.00%，平均為94.11%；姜（僅在2021 年抽檢）為86.11%。

1.2 2019—2021 年濱州市市售主要蔬菜農藥殘留平均合格率情況

按濱州市市售主要蔬菜品種3 年的農藥殘留平均合格率由低到高分別是芹菜（73.70%）、韭菜（80.07%）、姜（86.11%）、菠菜（87.50%）、豇豆（90.00%）、豆角（93.12%）、黃瓜（94.10%）、青菜類（96.65%）、辣椒（97.22%）、番茄（100.00%）、茄子（100.00%）、大白菜（100.00%）、甘藍（100.00%）。圖1為2020 年濱州市市售主要蔬菜農藥殘留平均合格率。有研究表明，2020 年東陽市第三方抽檢不合格蔬菜樣品分別為芹菜和普通白菜，芹菜是各級檢測部門抽檢不合格蔬菜較多的蔬菜種類［2］。本研究中芹菜農藥殘留檢測是整株（含莖和葉）的檢測結果，芹菜莖和葉的農藥殘留量高低不同，芹菜莖中農藥殘留量低于葉中殘留量，建議消費者只食用芹菜莖，不食用或減少食用芹菜葉［3］。本研究中檢測的姜沒有區分嫩姜和老姜，但老姜農藥殘留檢出頻率較高，原因是老姜生長周期較嫩姜生長周期長［4］，用藥次數多。

圖1 2020 年濱州市市售主要蔬菜農藥殘留平均合格率

1.3 2019—2021 年濱州市市售蔬菜農藥殘留合格率情況

按照蔬菜種類分，農藥殘留合格率由低到高分別為葉菜類蔬菜（84.48%）（不包括大白菜和甘藍，這2 種葉菜類蔬菜農藥殘留合格率均為100.00%）、根莖類蔬菜（姜）（86.11%）、豆類蔬菜（91.56%）、葫蘆科蔬菜（94.10%）、茄果類蔬菜（99.07%）（圖2）。葉菜類蔬菜和根莖類蔬菜（姜）農藥殘留合格率較低，茄果類蔬菜最高，次高為葫蘆科蔬菜。研究表明，2017—2019 年從成都市20 個區縣的基地采集531 份蔬菜樣品，92 份蔬菜樣品檢出共計32 種農藥殘留，葉菜類蔬菜占檢出樣品的39.13%，葉菜類蔬菜檢出7 份樣品不合格，占不合格率的70.00%［5］。蔬菜中農藥使用普遍，葉菜類蔬菜農藥殘留尤為突出，葉菜類蔬菜農藥殘留超標率較高，合格率較低［5］。

圖2 2019—2021 年濱州市市售各類蔬菜農藥殘留平均合格率

2 殘留超標的農藥種類與分析

2.1 殘留超標農藥種類

2019—2021 年濱州市市售蔬菜檢出的殘留超標農藥共16 種（表1），其中限制使用農藥（在蔬菜上禁止使用）5 種，占31.25%，分別是克百威、毒死蜱、甲拌磷、氧樂果、氟蟲腈；在蔬菜上允許使用的一般農藥11 種，占68.75%，分別是啶蟲脒、腐霉利、氯氟氰菊酯和高效氯氟氰菊酯、多菌靈、噻蟲嗪、噻蟲胺、吡蟲啉、滅蠅胺、甲氨基阿維菌素苯甲酸鹽、辛硫磷、敵敵畏；沒有禁止生產、銷售和使用的農藥檢出。按有效成分分為有機磷類、除蟲菊酯類、氨基甲酸酯類、煙堿類、有機氯類和昆蟲生長調節劑類。其中，14 種為殺蟲劑，占比87.50%，2 種為殺菌劑，占比12.50%。高毒2 種，占比12.50%；中毒5 種，占比31.25%；低毒9 種，占比56.25%。

表1 2019—2021 年濱州市市售蔬菜農藥殘留超標情況

2.2 殘留超標農藥在蔬菜上的檢出次數

2019—2021 年濱州市市售蔬菜農藥殘留抽檢結果表明，克百威和氧樂果在蔬菜上的檢出頻次較高，克百威在韭菜、芹菜、豇豆、菠菜、豆角5 種蔬菜上超標使用，涉及葉菜類、豆類蔬菜；氧樂果在韭菜、芹菜、辣椒、黃瓜、小白菜5 種蔬菜上使用，涉及葉菜類、茄果類、葫蘆科蔬菜；其次為氟蟲腈，在韭菜、芹菜、菠菜、小白菜4 種蔬菜上使用，涉及葉菜類蔬菜；毒死蜱在韭菜、芹菜、油菜3 種蔬菜上使用，涉及葉菜類蔬菜；噻蟲嗪在茄子、辣椒、姜3 種蔬菜上使用，涉及茄果類、根莖類蔬菜；甲拌磷、氯氟氰菊酯和高效氯氟氰菊酯在韭菜、芹菜上使用，啶蟲脒在豇豆、普通白菜上使用，噻蟲胺在辣椒、姜上使用；其他腐霉利、多菌靈、吡蟲啉、滅蠅胺、甲氨基阿維菌素苯甲酸鹽、辛硫磷、敵敵畏，僅在韭菜、芹菜、油菜、姜、豇豆其中一種蔬菜上使用，涉及葉菜類、豆類、根莖類蔬菜。在韭菜和芹菜上都存在2 種農藥混合殘留超標問題。

2.3 農藥殘留膳食攝入風險

多菌靈、甲氨基阿維菌素苯甲酸鹽、毒死蜱為農藥殘留膳食攝入風險評估高風險農藥，是應重點關注的風險因子［6］。克百威、甲拌磷、氧樂果、氟蟲腈為蔬菜上禁用的農藥，嚴格地說在蔬菜上不得檢出，但《食品安全國家標準食品中農藥最大殘留限量》（GB 2763—2021）中規定了其農藥最大殘留限量，這與一些發達國家的一律限量和零殘留制度不同。鮮姜一般多用作調味品食用，食用量很少，農藥殘留膳食攝入風險對人們健康的影響在可接受的風險水平［7］。韭菜和芹菜超標農藥中限制使用農藥5 種，占2019—2021 年檢出的限制使用高毒農藥種類的100%，需要重點關注。

3 農藥殘留超標問題產生原因與分析

3.1 農藥殘留超標與蔬菜病蟲害發生和防治密切相關

2019—2021 年濱州市市售蔬菜農藥殘留抽檢結果表明，檢出的殘留超標農藥僅有2 種為殺菌劑，2 種殺菌劑均在韭菜上被檢測出。韭菜在濱州市當地一般夏季養根，到秋季末扣小拱棚，春節前后和清明節供應上市，由于小拱棚高濕、低溫條件滿足韭菜灰霉病發病條件，韭菜灰霉病發生較重，農民多采用腐霉利進行防治。腐霉利登記在韭菜上使用，為低毒農藥，中國針對腐霉利設定的限量較為嚴格，為日本的1/25（日本韭蔥中腐霉利限量為5 mg/kg，中國韭菜中腐霉利限量為0.2 mg/kg），導致市售韭菜多批次腐霉利易超標，個別多菌靈超標。

春夏秋季韭菜遲眼蕈蚊（韭蛆）發生較重，年發生4～5 代，農民用殺蟲劑噴霧防治韭蛆，農藥灌根（或隨澆水沖施農藥）防治地下韭蛆幼蟲，2016 年12月31 日前農民可以采用毒死蜱防治韭蛆，毒死蜱屬于有機磷農藥，殘效期較長，可達2 個月，自2016 年12 月31 日起，禁止毒死蜱在蔬菜上使用。農民對該公告不熟悉而繼續使用，也有違法違規使用。

氟蟲腈是一種苯基吡唑類殺蟲劑，低毒，但由于其對甲殼類水生生物和蜜蜂具有高風險，《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業部公告第1157 號》中規定，“自2009 年10 月1 日起，除衛生用、玉米等部分旱田種子包衣劑外，在我國境內停止銷售和使用用于其他方面的含氟蟲腈成分的農藥制劑。”由于氟蟲腈防治效果好，殘效期長，盡管已經明確規定禁止使用，但農民一時難以找到高效殘效期長的替代藥劑，仍違法違規使用氟蟲腈，甚至使用禁止使用的克百威、甲拌磷、氧樂果等高毒農藥防治韭蛆。

芹菜、姜地下害蟲發生較重，姜土傳病害嚴重［8］。地下害蟲為害后造成傷口也容易引起病害發生，給生產造成很大損失，為控制土傳病害和地下害蟲，農民加大藥量灌根，甚至違法違規使用限制使用農藥（高毒農藥），導致農藥殘留超標嚴重。豇豆、豆角由于豆莢螟等鉆蛀害蟲一旦鉆入豆角內就難以防治，加上抗藥性增強，藥劑防效降低，農民加大用藥量或違法違規使用高毒農藥導致農藥殘留超標；小白菜、菠菜、油菜等葉菜類蔬菜由于生長期短，農民不嚴格按照農藥安全間隔期使用農藥和采收導致農藥殘留超標。

造成農藥殘留超標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部分生產者安全意識不強，安全意識淡薄。個別韭菜種植散戶甚至不知道毒死蜱為禁用農藥，缺少對農藥安全使用標準和農藥合理使用準則的了解，同時也說明在基層存在農產品質量監管和技術指導不足的情況。二是農藥使用不規范、不科學。在生產過程中超范圍、超量使用農藥，忽視安全間隔期等不合理行為較為嚴重，致使農藥使用頻次較高，造成農藥殘留合格率相對較低，農藥殘留超標。

3.2 其他原因

重茬種植，韭菜、芹菜、姜地下害蟲發生重，地下害蟲為害具有隱蔽性，土壤對藥劑吸附降低了藥效，害蟲抗藥性高，農民誤認為高毒農藥對人畜高毒，對害蟲也高毒高效；農民科學用藥知識和技術欠缺，知法守法意識不高，執法和技術指導部門科普和《農藥管理條例》等法規宣傳指導不能全覆蓋，監管不力，執法處罰震懾作用不強等多種原因導致蔬菜農藥殘留超標問題的產生，還有可能存在非法添加隱性成分或前茬作物使用殘留導致的農藥殘留超標。

4 農藥殘留超標防控措施

4.1 加強農藥經營和使用監管

對高毒、高殘留農藥依法嚴格實行定點經營，定點經營者要建立購銷臺賬，實名購買和購買者填寫依法依規使用承諾書，實行可追溯管理制度，嚴防限制使用農藥違規用于蔬菜病蟲防治。

4.2 源頭農藥控制減量

大力推廣病蟲綠色防控技術，推廣物理防控（包括燈誘、色誘、性誘、食誘、防蟲網等）、生物防控（充分保護利用自然天敵和人工釋放天敵、生物農藥等）、生態調控、農業抗病品種等綠色防控技術，不用或減少化學農藥的使用，從源頭上減少農藥使用量，降低農藥殘留。同時宣傳指導農民嚴格按照農藥安全間隔期使用化學農藥和采收蔬菜。

4.3 深入推進食用農產品合格規章制度

深入推進食用農產品合格規章制度，確保食用農產品產地準出與市場準入的全面落地。將全區域內生產企業、合作社和家庭農場100%納入合格證實施范圍，持續推行濱州韭菜專用追溯捆扎帶，重點關注小規模種植、養殖戶實際情況，科學引導開具合格證，完善食用農產品產地準出和市場準入機制，對生產者和銷售者實行可追溯管理制度，著力推進全鏈條監管。同時加強監督管理，嚴厲打擊虛假開證、冒用他人名義開證等行為，嚴防不合格農產品進入市場，通過層層嚴格把關確保農藥殘留不超標，讓消費者吃上放心菜。

4.4 加大行政執法處罰力度

依據法律法規，從抽樣、監測、處置等環節進行規范，強化農安、公安、食安“三安”聯動，健全完善信息通報、檢打聯動、事故處置等工作制度，保持打擊違法犯罪高壓態勢。針對使用禁限用農藥和未登記農藥的行為，應加強農藥殘留例行監測和農藥使用管理［9］。對非定點經營單位違法違規經營限制使用農藥，對定點經營不實行實名購買，對限制農藥購買者不按照標簽和承諾使用，違規用于蔬菜上等違法行為進行嚴厲處罰。建立誠信檔案和黑名單曝光制度，將屢次違法失信者列入重點監控對象，加大檢查頻次。加大農藥抽檢監測覆蓋面，提高農藥質量，防止假冒偽劣農藥進入市場，影響防治效果，加重農藥殘留。實現蔬菜農藥殘留抽檢全覆蓋和多頻次，對大中小超市、集市、社區菜市場，特別是一些小攤小販售賣的蔬菜等抽樣監測全覆蓋，全面監控蔬菜市場質量。對非法添加農藥隱性成分的農藥生產經營者，對農藥、蔬菜抽檢質量不合格的生產經營單位要依法嚴厲打擊。

4.5 大力推行蔬菜生產標準化建設

創新蔬菜生產組織方式，大力發展家庭農場、合作社等新型組織主體，推動蔬菜產業向規模化、標準化、品牌化和綠色化方向發展，增加綠色優質產品供給，不斷提高質量效益和競爭力，加強農藥投入品進貨查驗和使用管理，建立農藥進貨和使用記錄臺賬，嚴格實行農藥可追溯管理、蔬菜產出檢驗準出制度等標準化生產管理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