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店鋪

蘇伐

2001年，陜西省咸陽市彬縣的居民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開元寺塔附近有一家蛋糕店晚上老往外運東西，夜里還有噪音。居民因為覺得奇怪便舉報了店鋪，沒想到這事兒卻和多年后另一起案件有關，涉案價值高達2300萬元。

案發

2018 年1 月， 咸陽市公安局刑警支隊接到舉報。

舉報內容

彬縣開元寺塔地宮文物在2015 年曾被盜掘，主謀名叫衛友剛。

開元寺塔

也稱“彬塔”“彬縣塔”，民間稱“雷鋒塔”。創建于北宋皇祐五年（1053 年），位于陜西省咸陽市彬州市（彬縣于2018 年5 月改為縣級市彬州市）。為八角七層樓閣式磚塔，是當地地標性建筑。

于2001 年被評為第五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被盜掘前，地宮從未被文物部門發掘。

疑犯檔案

衛友剛，生于1968 年，山西省運城人。

早年曾做過汽修工，后和父親等人一起盜墓。曾因山西省運城市東郭古墓葬群盜掘文物等案被捕，判處15 年有期徒刑。

曾于2001 年試圖盜掘彬縣開元寺塔。以蛋糕店作偽裝，從蛋糕店向開元寺塔挖掘地道。但因群眾舉報，倉促放棄逃竄，地道未能挖通。

因在獄中表現良好，獲得減刑，于2011年出獄。

鎖定線索

開元寺塔附近一家名為“伊頓名師”的補課中心。

鎖定原因

1. 距離開元寺塔不到300 米，與開元寺塔前的開元廣場僅隔了一條街道。

2. 附近大部分店鋪都有地下室，但這家沒有，方便向開元寺挖掘地道。

3. 該店鋪不臨街，易于隱蔽。

現場情況

挖開地面后發現一米見方的洞口，地道直通開元寺塔的地宮，已被地下水侵蝕，部分地道已經垮塌。

地宮內有一物帳碑，記錄了地宮中的物品清單。除物帳碑外，其余物品均已被盜。和物帳碑對比后確認，被盜文物49 件。

物帳碑清單

釋迦佛牙一枝、釋迦佛舍利一瓶、定光佛舍利一瓶、觀音菩薩舍利一瓶、金棺兩口二十三兩、銀棺三口六十四兩、銅棺一口五十斤、鐵棺一口九十斤、石棺一口、供養器物二十八兩……

調查店鋪

“伊頓名師”的店面在2015 年是一家叫“川湘食府”的飯店。

租賃人：趙花

租期：2015 年3 月29 日至2016年3月28日

與嫌疑人關系：衛友剛的小姨子

警方抓捕

落網時間：2018 年1 月21 日

搜查證據：

衛友剛公司地下室——專業測繪工具分線儀、經緯儀，通風設備、抽水器械等盜掘工具。

衛友剛住所中——與盜墓有關的專業書籍；一本筆記，記錄了他盜掘的經驗總結，和他對唐宋佛塔的構造研究。

開元寺塔之前，衛友剛團伙盜掘過5 座地宮和1 處古墓，盜走文物數十件。作案手法均為用燒餅店、飯店等做掩護，挖掘通往地宮的地道。

盜掘過程

每日夜里九點半飯店關門清場，將廚師、服務員送回宿舍。十點開工挖掘，凌晨四點收工。挖出的土方用車運到城區外隱蔽的溝渠倒掉。

白天營業時，地洞口用地磚擋住，上放桌子，桌子上堆放雜物。給廚師和服務員開高薪，讓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歷時六個月打通地道。將文物藏在蘋果箱里運走。將地道入口用混凝土恢復原樣。

文物追回

衛友剛將盜掘的文物已全部賣出，單開元寺塔地宮文物就賣出了2300 萬元。警方歷時14 個月，輾轉多地追回文物共95 件，其中一級文物4 件、二級文物5件、三級文物29 件、一般文物57 件。

判罰

2019 年12 月25 日開庭。

被告人共23 人，其中15 人參與盜掘古塔地宮、古墓葬，8人參與銷贓。

衛友剛犯盜掘古文化遺址、古墓葬罪，判處有期徒刑15 年；其他被告人也被判處相應刑罰。

衛友剛從2001 年到2015年，先后兩次盜掘開元寺塔。2001 年未能成功，是因為群眾覺得蛋糕店日常經營有可疑之處予以舉報。由此可見，“日常之謎”不僅存在于推理小說中，在日常生活中只要善于觀察，也可能發現罪案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