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實證研究

張瑞林，金禮杰，李 凌

滑雪裝備制造業貫通滑雪競技與群眾滑雪運動、連接滑雪運動各方參與者，其發展繁榮對提升我國滑雪項目競技水平、推動滑雪運動廣泛開展意義重大[1]。近年來，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發展迅猛，國內滑雪裝備市場規模已從2014 年的32.2 億元增長至2019 年的117.5 億元[2]。但是，隨著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成為新時代我國各產業發展的戰略選擇，滑雪裝備制造業在立足積極擴大內需、滿足國內消費需求的同時，還應當充分依托對外貿易大國優勢，積極融入國際分工與國際經濟大循環，聯通國內和國際兩個市場，為產業發展注入新動力。在此背景下，分析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表現，不僅是構建產業雙循環發展格局的時代訴求，更是了解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的國際地位及產業發展規律的必然要求，還能為探求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路徑、促進其轉型升級提供決策依據與數據支撐。目前，滑雪裝備制造業對滑雪產業的支撐作用已成為學界共識[3-5]，不少學者深入討論了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的發展瓶頸[6]、問題根源[7]、時代機遇[8]、政策取向[9]等重要問題，并從品牌打造、人才培養、標準化建設、技術創新等維度提出了切實建議。當前，學界對于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在全球貿易中表現的研究較少，相近研究也僅基于外貿數據進行描述性統計[10]，缺乏對國際競爭力、市場布局等關鍵問題的探討，難以有效把握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對外貿易的深層次規律。針對此，本文以2011—2022 年我國及世界各國滑雪裝備進出口數據為實證依據，在現狀梳理基礎上，利用指數分析法研究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表現，并探究其影響因素、測算主要出口市場貿易效率與潛力，據此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以期為增強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與影響力、加快構建產業雙循環發展格局提供助力。

1 中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對外貿易現狀梳理

滑雪裝備是滑雪者為滿足滑雪要求而必備的器具，主要包括滑雪板、滑雪鞋、滑雪杖等基本裝備和滑雪服、滑雪帽、滑雪鏡等輔助裝備[11]。相關研究[12]在獲取進出口貿易數據時大多依據聯合國貿易數據庫（UN Comtrade，https：//comtradeplus.un.org/），該數據庫涵蓋世界各國各類商品每年的貿易流量，數據的真實性和權威性可以得到保證。基于此，本文根據聯合國貿易數據庫中的HS 編碼將滑雪裝備劃分為3 大類7 小項（見表1），并據此獲取貿易數據。

表1 滑雪裝備分類及代碼Table 1 Classification and Code of Skiing Equipment

在獲取貿易數據后，本文首先從貿易規模、產品結構、國際市場等維度入手，梳理2011—2022 年我國滑雪裝備對外貿易現狀，意在初步了解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對外貿易的整體發展狀況與特征。數據顯示，我國長期保持著滑雪裝備貿易順差，出口額遠大于進口額，進口額總體變化趨勢不大，近3 年呈現一定增長，出口額起伏較大，2011—2016 年整體呈下降趨勢，而后則出現穩步增長，在2020 年的下滑后呈現快速增長的發展態勢；進口產品結構方面，滑雪器械是我國進口最多的滑雪裝備，并逐漸與滑雪服和滑雪鞋拉開差距；出口產品結構方面，我國對3 類滑雪裝備的出口均呈類似起伏，并與滑雪裝備總量的發展情況趨同，即呈現“下降—上升—下降—上升”的出口態勢，滑雪器械同樣也是我國出口最多的滑雪裝備（見圖1）。

圖1 2011—2022 年我國滑雪裝備進出口規模及產品結構情況Figure 1 The Import and Export Scale and Product Structure of Skiing Equipment in China 2011—2022

（1）進口市場方面，奧地利、意大利、法國等傳統滑雪強國是我國滑雪裝備主要的進口地，尤其是奧地利，我國對其的滑雪裝備進口遠遠超過其他市場，奧地利也是目前世界第一大滑雪裝備出口國。越南盡管并非傳統意義上的滑雪強國，但憑借勞動力及原材料等低成本優勢，也成為我國滑雪裝備重要的進口市場。（2）出口市場方面，歐美日等發達國家及傳統滑雪強國是我國滑雪裝備主要出口地。值得注意的是，我國滑雪裝備的出口面臨市場集中度過高的現實問題，對美國、日本、德國、加拿大的滑雪裝備出口總額占比即高達60%以上，尤其對美國市場過于依賴，占比達26.69%，在一定程度上致使我國滑雪裝備出口面臨較高的貿易風險（見表2）。

表2 2011—2022 年我國滑雪裝備主要進出口市場情況Table 2 Main Import and Export Markets of Ski Equipment in China 2011—2022

2 中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測算

國際競爭力，指某個國家或地區的某項特定產業在全球貿易中表現出的競爭能力[13]，可以體現在出口多少、市場占有率等方面。指數分析法是衡量產業國際競爭力最常用的方法之一。借鑒相關研究[14]，本文運用指數分析法從競爭優勢和比較優勢兩方面研究2011—2022 年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的國際競爭力，采用的競爭性指標為國際市場占有率和貿易競爭力指數，比較優勢指標為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上述3個指標為測算國際競爭力最常見指標。此外，為了更好地研判我國與世界其他滑雪裝備出口大國在國際競爭力層面表現出的優勢與不足，本文同時測算包括我國在內的世界4 大滑雪裝備出口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數據，并進行橫向比較。

2.1 國際市場占有率

國際市場占有率（International Market Share，IMS）是一國（地區）某類產品出口額占世界該類產品出口總額的比重，計算公式如下：

世界4 大滑雪裝備出口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市場占有率情況顯示，整體上，2018 年以來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市場占有率呈不斷上升趨勢，并于2021 年再次超過意大利，成為世界第二大滑雪裝備出口國；分產品類別顯示，我國在滑雪服上的國際市場占有率獨占鰲頭，遠超其他國家，個別年份更是高達50%以上，而滑雪鞋和滑雪器械的國際市場占有率則比較一般，與意大利、奧地利等同類產品出口大國呈現一定差距，尤其是滑雪鞋的國際市場占有率表現不及其他3 國，但我國各類滑雪裝備的國際市場占有率近3 年均呈增長態勢。

2.2 貿易競爭力指數

貿易競爭力指數（Trade Competitive Index，TC）是一國（地區）某類產品凈出口貿易額與其進出口總額的比率，計算公式如下：

世界4 大滑雪裝備出口國滑雪裝備制造業貿易競爭力指數情況顯示，整體上，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的TC 指數歷年均保持在0.8 以上，表明我國在滑雪裝備的對外貿易中以出口貿易為主，長期保持貿易順差，出口額遠大于進口額，產品在國際市場上具備相當強的競爭力。同時可以推測，我國在滑雪裝備生產制造上相較于其他國家存在生產效率的競爭優勢，在滿足市場需求時優先考慮國內生產。分產品類別顯示，我國滑雪服、滑雪鞋、滑雪器械的TC 指數均保持極高水平，遠超其他滑雪裝備出口大國，說明我國在各類滑雪裝備的對外貿易中都呈現貿易順差、生產效率競爭優勢的發展特征。

2.3 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

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RCA）由美國經濟學家巴拉薩于1965 年提出，指一國（地區）某類產品出口額占其出口總額的比重與世界出口總額中該類產品出口額所占比重的比率，用公式表示為：

數據顯示，相較于其他滑雪裝備出口大國，我國整體上滑雪裝備制造業的RCA 指數較低，近年來在0.8 左右徘徊，顯示性比較優勢薄弱，與奧地利、意大利和法國呈明顯差距。分產品類別顯示，我國滑雪服的RCA 指數較高，具備較強的出口競爭力，但滑雪鞋和滑雪器械的RCA 指數表現不佳，與其他滑雪裝備出口大國差距較大。需要指出的是，RCA 指數測算結果得出的結論似乎與TC 指數得出不符，原因可能是雖然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在國際市場上具有一定比較優勢，但相較于國內其他制造業尚未成為優勢產業，因而我國在滿足國內需求時還是會優先選擇生產而非進口，且由于非優勢產業的緣故并不會大規模生產并出口滑雪裝備，所以造成TC 指數高、RCA 指數低的現象。對于奧地利、意大利、法國等其他世界滑雪裝備出口大國，滑雪裝備制造業早已成為本國優勢甚至支柱性產業，RCA 指數極高。因此，就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的發展而言，還需借鑒我國其他優勢成熟制造業的發展經驗，實現“平庸”到“優勢”的突破。

3 中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影響因素分析

3.1 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應用

理論上，滑雪裝備制造業的國際競爭力受多種因素影響，如經濟規模、市場需求、貿易政策、金融環境等，涉及經濟、政治、文化等眾多方面。考慮到隨機前沿引力模型不僅能分析整個貿易過程中的貿易阻力，還能有效測算貿易效率與潛力等模型優勢，本文將依據隨機前沿引力模型選取變量，考察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影響因素。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由貿易引力模型發展而來，針對傳統模型將無法觀測及無法量化的變量納入均值為0 的隨機誤差項中，使得估計結果偏誤、立足于影響因素的平均效應測算貿易潛力失之偏頗兩個固有缺陷[15]，引入隨機前沿理論，將傳統模型的隨機誤差項拆分成相互獨立的貿易非效率項和隨機誤差項兩部分，基本形式如下：

3.2 模型設定

在被解釋變量的選擇方面，由于TC 指數、RCA指數等出口競爭力指標在很大程度上摻雜了國家進出口額等經濟指標，因而在經濟研究中出口貿易額常被當作衡量某產業國際競爭力的重要指標[18-19]。基于此，本文選取我國滑雪裝備出口額作為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代理指標。在解釋變量的選擇方面，S.P.ARMSTRONG[20]建議將經濟規模、人口規模等短時間內不易改變的“自然因素”作為貿易前沿部分的解釋變量，它們共同決定貿易的前沿水平；將政治環境、貿易政策等易受波動的“人為阻力”作為貿易非效率項的解釋變量，用以闡釋貿易水平未達到前沿面的原因。根據上述變量選取依據，本文設定的“一步法”模型形式如下：

3.3 樣本說明

3.4 模型檢驗

為驗證隨機前沿引力模型對本研究的適用性，在實證研究之前需對模型設定進行似然比檢驗。結果顯示，兩次檢驗的原假設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被拒絕，說明確實存在貿易非效率項，隨機前沿引力模型的應用是合理的，也說明貿易非效率項的設定無誤（見表3）。

表3 模型檢驗結果Table 3 Model Test Results

3.5 實證結果

表4 模型回歸結果Table 4 Estimation Results of Model

（2）貿易非效率部分。首先，進口國的海關清關效率和與貿易運輸相關的基礎設施質量（和）系數均在1%水平顯著為負，與預期相符，說明以二者表征的進口國貿易便利化程度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抵消貿易非效率項、提升貿易效率的作用，促進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競爭力的提升。其次，進口國的金融自由度和貨幣自由度（和）系數均在1%水平顯著為正，說明進口國的金融環境對我國滑雪裝備出口效率的提升具有負效應。貨幣、金融的自由化雖然能減少產品間、銀行間的資金流動障礙，從而達到提升金融市場效率、實現世界金融一體化的目的，但其在保證資本快速流動的同時加劇了金融行業的風險。此外，由于發達國家在樣本中占據了很大比重，在全球金融鏈的突出地位可能使其遭遇更大金融危機沖擊。因此，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在設法提升國際競爭力的同時，還應注意防范金融風險，謹慎推動金融自由化進程[21]。最后，進口國的貿易自由度和政府廉潔度（和）系數均在1%水平顯著為負，與預期相符，說明進口國較好的經貿環境能夠有效促進我國滑雪裝備出口貿易，提升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的國際競爭力。

3.6 出口貿易效率、潛力及可拓展空間測算

依據貿易效率的計算公式，用實際出口額與出口貿易效率相比即可得到出口貿易潛力，而出口可拓展空間則表示為出口貿易潛力與實際出口額的差值。整體上，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的出口貿易效率在0.6左右波動，整個滑雪裝備出口市場尚處在擴張發展階段，可拓展空間較為可觀，目前還有近2 億美元的發展空間。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對各市場的出口貿易效率、潛力及可拓展空間差別較大，市場類型也不盡相同，如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對美國、加拿大、挪威等國家的出口貿易效率較高，此類市場已較為成熟，對法國、英國、韓國等國家的出口貿易效率則比較低，整個市場還處在待開發狀態，貿易阻力較高。因此，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在出口貿易過程中，要合理配置貿易資源，把貿易流量更多地引入出口效率高、上升空間大的市場；要針對不同市場因情施策，在成熟市場上保證當前貿易規模的同時積極求變，優化滑雪產品結構、提升裝備附加值，塑造新的貿易增長點，在待開發市場著力掃清人為貿易阻力、提升出口貿易效率，優先提高滑雪裝備市場占有率。

4 中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提升策略

4.1 培育滑雪裝備制造業核心競爭力

研究結果顯示，盡管目前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在國際市場上已具備一定競爭力，但尚未成為國內優勢制造業。究其原因，可能是滑雪裝備制造業依托我國制造業大國的本底優勢，與他國相比在一般滑雪裝備的生產制造上有更優的效率、更低的成本，但由于生產滑雪裝備附加值、科技含量較低，并不能在國內制造業中脫穎而出，這一點可以從我國滑雪服的國際競爭力遠遠優于更需科技含量的滑雪鞋與滑雪器械得到佐證。因此，如何培育滑雪裝備制造業的核心競爭力已成為現階段所要解決的首要問題。（1）重視企業品牌培育，借助細分滑雪裝備領域、專注產品市場拓展、提升產品質量等手段加強品牌管理，并利用冬奧會等契機強化品牌拓展延伸與推廣宣傳，通過定期舉辦滑雪裝備國際博覽會、向國際奧委會及國際單項運動協會推薦品牌產品等方式不斷提升品牌國際知名度，著力打造具有國際影響力的滑雪運動品牌。（2）樹立創新意識，加大企業在研發費用、人才培養、核心技術等方面的投入，進行差異化生產銷售以推動企業產品不斷推陳出新，擺脫“同質化”競爭困局。（3）完善頂層設計，引導和扶持滑雪裝備制造企業發展，鼓勵企業品牌建設，補貼人才培養、科技研發等方面的資金投入，推進“產教融合、校企合作”，著力構建技術研發、生產制造、經營服務一體化的高水平滑雪裝備制造產業鏈。（4）對標國際先進標準組織制定滑雪裝備行業標準，鼓勵建設滑雪裝備檢驗檢測和認證機構，強化國際合作、推動認證國際互信互認，同時規范市場競爭機制、加強知識產權保護，優化產業發展環境。

4.2 謹防貿易風險

實證結果表明，當前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在國際市場面臨較大貿易風險。一方面，我國滑雪裝備的出口市場過于集中，2011—2022 年對美國、日本、德國、加拿大的滑雪裝備出口總額占比高達60%以上，而單獨對美國市場的出口占比就達26.69%。另一方面，以金融自由度、貨幣自由度、貿易自由度、政府廉潔度等變量表征的進口國經貿軟環境將對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造成顯著影響，兩個因素綜合導致我國滑雪裝備的出口易受部分國家貿易政策、市場環境等多方面影響。長期以來，西方市場對華采取的限制性貿易政策，不利于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提升。因此，如何化解貿易風險是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參與國際競爭必須考慮的關鍵問題。（1）提升企業風險防范意識，通過加強人才培養、成立風險協調部門、建立風險預警機制等措施，增強企業處理風險和應對危機的能力。（2）實施“多元化”出口戰略，借助商簽貿易協定、優化產品結構、關稅政策、出口補貼等舉措，積極開拓新興貿易市場，重點關注俄羅斯、意大利、法國、英國等貿易潛力較大但占有率低的市場，著力掃清貿易阻力，分散滑雪裝備出口市場集中的風險。（3）完善金融貨幣機制，一方面加強貿易雙方金融領域的交流合作，依托金融服務平臺強化對滑雪裝備外貿企業的審批、備案與監管，保障金融安全，另一方面，構建穩定的貨幣制度，提升人民幣在國際貿易中的適用范圍，規避外幣結算帶來的匯率風險，提升滑雪裝備制造業的比較優勢。

4.3 提升貿易便利化水平

研究發現，以海關清關效率和與貿易運輸相關的基礎設施質量表征的貿易便利化水平是影響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的重要因素。因此，盡可能提升貿易便利化水平對提升我國滑雪裝備制造業國際競爭力意義重大。（1）實現營銷過程的便利化，深入調研國際各市場的消費者偏好，精準捕捉消費需求，面向不同市場“定制”滑雪裝備、采取不同營銷策略，同時在營銷手段上充分依托現代化信息技術，開發滑雪品牌購物網站及應用軟件，搭建互聯網采購平臺，綜合運用直播帶貨、跨境電商等方式打造滑雪裝備“新零售”。（2）實現清關過程的便利化，通過制定貿易條例、開設綠色通道、簡明單證要求等方式放寬對滑雪裝備的管理程序，簡化滑雪裝備清關手續、提升海關效率，進而減少貨物的滯留時間、降低時間成本。（3）實現運輸過程的便利化，以“一帶一路”、自貿區建設等協議為契機，增強貿易雙方政治互信、安全互信與戰略互信，加強和伙伴國在港口、公路、鐵路等與貿易相關的基礎設施建設合作，做到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實現貿易通道暢通、提高運輸便利化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