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維度生源質量評價視角下的研究生招生質量管理模式芻議

于 成，莫 青

（蘭州大學，甘肅 蘭州 730000）

強大的研究生教育直接決定了強大的國家創新體系。習近平總書記就研究生教育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加快培養國家急需的高層次人才”“培養造就大批德才兼備的高層次人才”，進一步明確了研究生教育的重要使命和責任，為我國研究生教育在新時代發展擘劃了方向。高質量的研究生教育離不開科學的評價體系。教育部副部長翁鐵慧強調，研究生教育要完善以質量為導向的評價機制，不斷提高人才培養實效與國家需求之間的契合度。評價是為了更好建設，研究生教育的質量評價是其質量保障與提高的基本手段和重要方式。研究生教育作為一項系統性工程，第一步便是甄選人才，即招生。具有創造性的研究生培養，并不是從其錄取為正式的研究生之后才開始，學生前置學歷階段的學習質量也是構成其研究生階段培養的重要內容。因此，研究生招生質量管理正是實現研究生教育全面質量管理最終目標的首要關口是構建完善、科學的高質量研究生教育體系的重要內容，是深化教育評價改革的關鍵一環，對建設研究生教育強國具有重要意義。

作為研究生教育的入口，研究生招生的生源質量直接關系到研究生教育的培養質量[1]，其質量管理必然成為了完整高層次人才培養管理的切入點。生源質量評價作為研究生招生質量管理核心，其關鍵在于建立健全與研究生培養全過程相適應的評價機制。但現有關于研究生招生質量管理的研究多囿于招生階段對生源質量評價指標的選取、指標體系的構建、評價方法的探索和指標權重的確定[2]，忽略了從完整人才培養鏈條角度研究建立招生生源質量評價體系。因此，如何從人才培養全過程角度全面評估好生源質量，是實現研究生招生質量有效管理，保障新時代研究生教育質量持續提升和健康發展的重要途徑。

一、研究生生源質量評價體系構建的政策導向和管理基礎

2020 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聯合教育部發布了《關于進一步嚴格規范學位與研究生教育質量管理的若干意見》，其中明確強調要嚴格規范研究生考試招生工作，嚴抓培養全過程監控與質量保證等[3]。為確保高層次人才培養質量，早在2014 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和教育部就下發了《關于加強學位與研究生教育質量保證和監督體系建設的意見》，清晰明確地從七個方面共25項具體內容規范了培養單位研究生教育質量保障制度的建設要求，并提出了具體的標準和制度保障[4]，其核心目的就是強化研究生教育規范性發展，統籌構建研究生教育全環節質量保障評價體系，確保國家整體研究生培養質量。2020 年，教育部等三部門又發布了《關于加快新時代研究生教育改革發展的意見》[5]，明確指出要完善質量評價機制，健全分類多維的質量評價體系，扭轉不科學的評價導向。因此，科學統籌建立多維度生源質量評價體系有其政策導向和現實需要。

研究生院或研究生處是我國當前各高校主導研究生教育管理的綜合職能部門，在招生、培養、學位授予等方面有一套不同于本科生教育，而適合研究生教育規律的獨特管理模式，同時與高校其他工作有著更為緊密的相輔相成關系，例如學科專業建設、德育與黨建工作、導師隊伍建設管理、研究生“三助”工作等（圖1）。研究生招生作為研究生教育質量提升工程的基點工程和起點工作，影響全局也受到全局影響，基于研究生招生質量管理模式下的生源質量評價體系構建必然是基于現有管理基礎，貫穿全局并受全局的影響。

圖1 相關職能部門間研究生教育質量協調保障管理模式

研究生招生執行部門所實施的招生質量常規管理模式一般采取閉環式（圖2），其工作主體為研究生招生職能部門及二級招生學院。職能部門的基本職責除落實國家研究生招生工作的方針、政策，保障學校招生工作平穩安全外，更要通過評估各二級學院生源質量情況，從而建立和完善內部各項規章制度，強化經費支持和過程監督，形成對二級學院招生工作的激勵機制，不斷提升全校整體生源質量。整體是由每個個體組建而成的，二級學院則更著重于在保障各生源個體的選拔質量中提升學院整體生源質量。研究生招生職能部門及二級招生學院相互協作，通過不斷分析招生質量情況，總結招生經驗，以高效的工作組織實現招生任務和招生質量同向發展，這就必然要依托于相應的研究生生源質量評價體系的建立。

圖2 研究生招生執行部門內部研究生招生質量管理模式

二、研究生生源質量評價體系構建及功效關系

《質量管理體系基礎和術語》對質量進行了權威定義：一組固有特性滿足要求的程度[2]。質量總是與某種主體的需要相結合才能體現其意義[6]。從高校角度來看，生源的理解通常局限于招生選拔時的考生入學前屬性認知，但從社會層面來看，生源的理解卻注重于高校人才培養的學生畢業后屬性認知。因此，生源質量可以理解為“生源”屬性滿足高校發展、服務社會需求的程度。基于此，在生源入口前屬性與高等教育發展要求，及生源出口后屬性與黨和國家對人才需求的契合度全盤考量的基本思路上，構建了以整體水平評價、個體水平評價、效益反饋評價三個不同層面共同構成的生源質量評價體系“規劃圖”（圖3）。不同評價層面在評價實施主體、評價對象、評價指標側重、評價功用等方面各不相同，是根據研究生教育全過程的不同發展階段確立的評價層面。

圖3 研究生生源質量評價體系的“規劃圖”及功效關系

整體水平質量評價側重于對招生結果的整體分析評價，主要由職能部門開展宏觀的質量評估，是招生質量管理的宏觀把控環節。宏觀的招生生源質量整體評價雖然能夠快速直觀地反映出當年或年度間招生生源質量整體情況或動態，但無法科學闡釋甚至掩蓋年度招生選拔考核過程中某一環節或考核內容可能存在的不足或風險。

在研究生招生錄取過程中，高校面對的是一個個鮮活的、帶有獨立思想的個體，且不同學科間人才培養規律和模式存在差異。在招生選拔考核過程中，二級學院及復試專家組必然要通過設立目的性的考核環節、針對性的考核內容，對數量眾多的考生個體進行具體化評價，確定其是否契合學科人才培養的規律和戰略定位，是否有錄取資格。因此，個體水平質量評價主要側重于對招生錄取過程中初、復試階段學生能力表現的具體化評價，主要由二級學院及復試專家組實施，是招生質量管理中檢驗考核環節或考核內容合理性的核心管理環節，在研究生招生錄取環節與整體水平質量評價形成了互補優化關系。

研究生優質生源是高校人才培養“效益”的重要保障。效益反饋質量評價對象則是聚焦于學生入學后培養全過程質量的評價，主要由與研究生教育相關的職能部門（學位與學科管理、培養、學位授予、就業等）配合實施，是招生質量管理的效益產出檢驗環節。效益反饋質量評價與研究生招生錄取環節的兩個評價層面形成了反哺提升關系，是基于人才培養全局性思維下，對現有研究生招生生源質量評價體系研究僅囿于招生錄取環節慣性思維的破局。

三、研究生生源質量評價體系功效發揮表征路徑及價值體現

研究生生源質量評價體系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不同評價層面在研究生教育全過程的不同發展階段各自發揮功效，其表征路徑就是根據人才培養規律，不斷選出優質種子，培育健康苗子，收獲高品質果實的過程。但要實現以評促建不斷改進研究生招生質量管理模式，在“規劃圖”的基礎上，其核心把控點為以“學科建設是龍頭—招生質量是基礎—培養質量是核心—學位論文是關鍵”形成詳實的“路線圖”（圖4）。

圖4 研究生生源質量評價體系功效發揮表征“路線圖”

學科建設水平對招生學科和方向設置，及招生指標分配的科學性有重要影響，抓住了學科建設這個龍頭，學校的全面工作就可以被帶動起來。整體水平質量評價主要通過分析各培養單位、學科的歷年招生環節質量、培養環節質量、學位授予環節質量和就業環節質量等一系列特征指標來進行全面科學評估，從而制定全校的招生工作頂層規劃[7]。其具體功效的發揮體現在：一方面，在每年招生工作啟動前，開展年度間各學科生源整體水平質量評價，可以全面了解各學科近年生源動態，從而在學校層面有針對性為學科建設與規劃及招生導師管理等宏觀政策的制定、招生工作的發展性規劃、階段性招生工作重點和對象的明確等方面提供科學頂層設計指導；另一方面，通過分析評估建立針對各院系、各學科的競爭機制和考核機制，并納入研究生教育質量評估及年終工作考核，可更好地發揮激勵和競爭機制作用，提升各培養單位或學科點對研究生招生質量的重視程度。此外，研究生招生職能部門通過對當年招生生源質量的整體評價，有利于研究生招生職能部門快速開展執行過程中的制度修訂、重點環節管理強化、激勵內容和形式優化、經費支持調整等工作，為制定當年招生宣傳方案、分配學科招生計劃、優化招生選拔方式、制定獎助學金和培養項目吸引政策等方面提供參考。

個體水平質量評價就是分析初、復試在遴選優秀生源中發揮的作用，是對考生個體的知識結構和水平、能力結構、綜合素質和心理素質狀態等進行的更為直觀的具體化評價，更直接影響到高校研究生教育的培養實效。研究生教育質量的可持續提升，本質上依托于對每一個考生個體的素質和能力科學評價，故生源個體水平質量評價不僅是提高生源整體質量的基礎性工作，更是貼合學院、學科發展實際的關鍵性工作。個體水平質量評價的功效發揮，有利于學院、學科不斷提升命題質量，改革復試模式，優化復試環節，擴展總成績組份，優化成績占比等具體工作質量提升，從而不斷強化初復試、調劑等具體環節中生源的選拔質量。在實際工作中，個體水平質量評價以主、客觀評價結合的形式開展，不可避免存在著評價主觀性較強、評價過程中人為因素較多的影響，因而對評價主體要提出更高的要求。這一方面有賴于評價體系的科學性和主體的自我控制與約束，另一方面更需要建立完善各環節監督監察機制。

效益反饋質量評價是根據研究生在校期間培養過程質量、學位論文質量、就業質量等各類評價指標，從招生效益評價和產出質量評價的動態反饋角度對個體水平評價和整體水平評價進行價值重估。研究生教育是一個動態前進的過程，招生環節僅僅是基礎，入學后的日常培養、學習成績、學術研究、科研實踐、畢業答辯、學位論文質量等環節把控是產出質量的重要保證，而產出質量整體情況的評估反饋又可以給研究生招生質量持續提升路徑的分析提供直觀支撐。一直以來，關于研究生培養質量評價的研究是研究生教育研究的熱點，不少學者已提出了各具特色和側重點的培養質量評價和指標體系，這方面的研究已經為效益反饋質量評價提供了可以遵循的方法和依據[8-14]，需要結合實際加以篩選運用。

四、結語

作為服務研究生招生質量管理的一個全方位組織和決策體系，研究生生源質量評價體系各層面評價力量的有效張力，必然能最大限度提高招生質量管理模式的運行效益。考生個體和整體是生源質量評價體系的最核心對象，反饋改進是生源質量評價體系的最重要環節，最大限度綜合、合理利用三者評價結果，不僅可以提升高校研究生招生管理工作，促使頂層政策、資源導向、招宣模式、考核內容及方式的調整更加科學有據，還能通過對生源在初始階段的系統評價和培養產出的反饋評價，為高校未來研究生教育中的工作側重點提供參考，共同促進研究生教育質量的提高。但是，如何確定不同評價層面中評價表征指標及其權重，如何將培養產出質量的評價結果有效率地用于招生質量的重新評估，構建二者間管理上真正有效可行的動態評價機制，形成真正可執行的“施工圖”，還需要今后進一步結合實踐進行科學質性分析，切實提升質量評價體系的實踐指導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