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穎, 陳迪琳
(安徽大學經濟學院, 安徽 合肥 230601)
現有文獻對數字經濟的定義不盡相同,概念缺乏統一界定,大多數學者認為,數字經濟是以信息技術產業為基礎,通過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相融合而形成的相關經濟業態[1]。21 世紀以來,特別是2008 年國際金融危機后,數字經濟以信息技術發展為基礎,通過創新和重塑傳統管理模式、商業模式和經營模式,提升企業核心競爭力,不斷釋放數字技術對經濟發展的推動作用[2]。對于傳統產業來說,數字化轉型是利用數字技術對企業的生產過程進行全方位、多角度的改造過程,這有助于實現生產效率的實質性提升,是傳統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舉措。隨著我國工業化進程步入中后期,人口紅利逐漸消失,將數字經濟與傳統制造業相融合,這對促進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有著重要的意義。
為了推動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合肥市近年加快了產學研的結合,構建從設計、研發到生產、檢測一體化的全產業鏈,打通產業鏈的關鍵環節,加強企業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的技術研發和應用,促進傳統產業向高端化、智能化、個性化轉型升級[3]。通過政策文件的形式對智能工廠、數字化車間的認定進行規范,進一步推動“萬千百”創新工程[4]。
通過持續推進兩化融合工作,合肥市兩化融合水平不斷提升,成為推動工業轉型發展的重要驅動力[5]。根據《中國兩化融合發展數據地圖》的數據,2018 年合肥市兩化融合發展水平指數和全國排名均有所提升,合肥市兩化融合發展水平為57.7,穩居全省首位,在全國重點城市排名中居第15 位。
合肥市工業互聯網建設進展迅速,同時合肥市正努力加強工業互聯網標識解析二級節點建設,幫助企業的建設基礎設施。目前,合肥市高新區的綜合性工業互聯網標識解析二級節點項目已經順利通過工信部立項評審,項目正按照計劃穩步推進[6]。
截止2022 年,合肥市建設5G 基站超過13 600個,重點場所5G 等無線網絡質量居全國前列;培育工業互聯網各類平臺30 余個,連接設備數量突破200 萬臺套。除了重點工業云平臺外,合肥市還打造了一批服務平臺,構建了全方位服務體系,提升了企業制造水平。同時,合肥市積極建設各種數據中心,以提升工業互聯網發展的數據支撐能力[7]。
當前合肥市傳統產業急需融合高新技術,加快數字化改造,開創新型生產營銷模式,不斷地向先進制造業發展。為了明確合肥市傳統產業升級發展方向,本研究以傳統產業的高度化和合理化作為被解釋變量,數字經濟的發展水平作為解釋變量,并加入控制變量,對合肥市的數字經濟建設對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進行實證研究[8]。
2.1.1 變量選取
2.1.1.1 被解釋變量
1)產業高度化水平(ISA)。該指標是用高端技術產業部門產值之和/中低端技術產業部門產值之和的比值表示[9]。
2)產業合理化水平(ISR)。產業合理化水平的計算方法是基于泰爾公式計算的[10],其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TL 為泰爾指數;Y為部門產值;L為部門就業人數;i為產業部門的第i個部門;n為產業的部門數。這樣計算既能反映各產業部門之間的協調性,也能夠反映產業之間的相互影響。
2.1.1.2 解釋變量
數字經濟的發展水平(INT)。本文研究的是數字化改造對于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考慮數據的可獲得性和可比性,借鑒張凌潔、馬立平等學者的研究,主要從數字化基礎設施、數字產業發展水平和數字技術科研創新水平這三個維度建立數字經濟的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見表1),測算合肥市九大重點行業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10]。

表1 數字經濟評價指標體系
該指標體系中,由于各個數據計量單位不同,且量級相差較大,因此首先對所有數據進行初值化處理。考慮到每個指標的影響力存在差異,需賦予每個指標不同的權重,本研究采用熵權法對各指標的權重予以測算,以衡量各指標影響力的大小,確保建立的指標體系可以反映指標的原始信息。
2.1.1.3 控制變量
在傳統產業轉型升級中,除了數字經濟外,還會受到多種因素的綜合作用和影響,結合前人的研究成果,本文選取以下因素作為影響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的因素進行分析研究。
1)經濟增長水平(GDP)。經濟增長水平反映了傳統產業的生產能力的發展水平,因此經濟增長水平是影響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的重要因素。本研究以地區生產總值作為經濟增長水平的衡量指標[11]。
2)外商直接投資(FDI)。外商直接投資對制造業的轉型升級有較大影響。這是因為,隨著外商直接投資的進入,可以提升本土企業自身的技術水平,增強競爭力[12]。
3)科技創新水平(PPA)。各個行業的發展都離不開科技創新,科技創新是提升傳統產業發展水平的主要影響因素。衡量科技創新的指標很多,比較常用的衡量指標是以技術創新的產出(專利)來進行衡量,在此本研究采用有效發明專利數作為衡量指標[13]。
各變量具體見表2。

表2 變量名稱及變量定義
2.1.2 模型構建
本研究的主要內容是數字化改造對傳統產業升級的影響,選取的數據是合肥市九大重點傳統產業2010—2020 年共11 年的數據。根據數據特點,本文采用面板數據實證分析合肥市數字化改造對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
本文根據研究對象和研究內容的特點,構建以下計量模型:
模型一:
模型二:
在模型一和模型二中,ISA 和ISR 為被解釋變量,分別代表傳統產業高度化水平和合理化水平。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為解釋變量,用INT 表示。其他控制變量分別為經濟增長水平(GDP)、外商直接投資(FDI)、科技創新水平(PPA)。模型中:i代表產業部門;t代表年份;ε 代表殘差。
2.1.3 數據來源
模型中被解釋變量是合肥市九大重點傳統產業的高度化水平和合理化水平,相關數據主要來源于合肥市歷年的統計年鑒[14]。部分數據來源于《中國“互聯網+”指數報告》和中國產業信息網。
2.2.1 數據描述性統計
本文先對樣本變量進行描述性統計,表4 反映了2010—2020 年合肥市九大重點傳統產業相關變量的數據特征,可以看出數據沒有異常值。為減小方差的波動性,對變量做對數化處理,各要變量的統計描述見表3。

表3 變量描述性統計

表4 面板單位根檢驗結果
2.2.2 單位根檢驗
為了防止出現偽回歸現象,本文采取LLC 檢驗、ADF 檢驗和Fisher-PP 檢驗對各變量進行單位根檢驗,結果見表4。
由表5 可知,在LLC 檢驗、IPS 檢驗、ADF 檢驗和PP-F 檢驗檢驗中,某些原始序列存在不平穩現象,但經過一階差分后檢驗結果顯示所有變量都平穩。
本文對合肥市的傳統產業高度化和合理化水平進行研究時,選用2010—2020 年九個傳統產業的面板數據,進行回歸分析[15]。為保證結論的可靠性,本文分別采用了3 種估計方法進行估計。
2.3.1 數字化改造對對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高度化的影響分析
由 表5 可 知,hausman 檢 驗 結 果 顯 示,P值 為0.000 0,所以選擇固定效應模型(FE)進行分析。即方程1 的估計結果優于方程2 的估計結果。此外,將方程1 與方程3 進行對比,可以發現兩個方程的各解釋變量的回歸系數符號完全一致。由此我們認為廣義最小二乘法(FGLS)的估計結果是穩健的。由于可行的廣義最小二乘法(FGLS)可消除可能存在的異方差和序列相關,因此,在方程3 估計結果的基礎上討論面板數據回歸分析的結果。
由面板數據回歸結果可知,在控制經濟增長水平、外商直接投資、科技創新水平等變量的基礎上,數字經濟的發展水平每提高1%,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高度化水平就提高0.352 7%(在1%顯著性水平下顯著),即數字經濟的發展水平對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向高度化升級有促進作用。此外,控制變量外商直接投資、科技創新水平每提高1%,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高度化水平就分別提高0.033 1%和0.069 4%,也對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高度化升級有明顯的正向促進作用。但控制變量經濟增長水平會對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高度化升級產生負向影響,這與我們預估結果相反。這可能是因為合肥市的地區生產總值中高端技術產業產值所占比重較小,中、低端技術產業產值所占比重較大,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主要是依靠中、低端技術產業產值的增長來實現的,所以會出現提高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會對產業結構高度化升級產生負向影響的狀況。
2.3.2 數字化改造對對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影響分析
依然按照上述方法對數字化改造對對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影響進行分析,具體分析結果見表6。

表6 數字化改造對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合理化的影響的面板數據回歸結果
同樣,hausman 檢驗結果顯示,P值為0.000 0,故在固定效應(FE)與隨機效應(RE)之間選擇固定效應模型(FE)。即方程1 的估計結果優于方程2 的估計結果。此外,將方程1 與方程3 進行對比,可以發現兩個方程的各解釋變量回歸系數的符號完全一致。因此,我們在方程3 估計結果的基礎上討論面板數據回歸分析的結果。
根據前文分析可知,產業結構合理化的衡量指標為泰爾指數,其值越小,說明產業的合理化水平越高。由回歸結果可知,在控制經濟增長水平、外商直接投資、科技創新水平等變量的基礎上,數字經濟的發展水平每提高1%,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的ISR 值就降低0.319 7%,即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的合理化水平提升0.319 7%,這充分說明數字經濟的發展對促進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有較好的推動作用。此外,控制變量外商直接投資、科技創新水平每提高1%,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的ISR 值就分別降低0.033 0%和0.070 5%,即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高度化水平分別提高0.033 0%和0.070 5%,說明這兩個控制變量也對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合理化發展有明顯的正向促進作用。但控制變量經濟增長水平會對合肥市傳統產業結構合理化發產生負向影響,這與我們預估結果相反。這可能是因為合肥市的地區生產總值中勞動密集型產業產值所占比重較大,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主要是依靠勞動密集型產業產值的增長來實現的,所以會出現提高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會對產業結構合理化產生負向影響的狀況。
相關研究表明,以工業互聯網為代表的數字化產業發展轉型已經成為常態,傳統產業的數字化轉型首當其沖,成為數字化轉型的中堅力量。從目前的研究情況來看,大多數傳統產業迫切要求數字化轉型,也在不斷探索符合自身條件的數字化轉型路徑。
在合肥市傳統產業數字化轉型升級過程中,政府應在推動傳統產業數字化方面應發揮關鍵作用,加強頂層設計,出臺相關制度規范和引導政策,引導企業加大數字經濟發展力度。合肥市應參照數字經濟前沿城市做法,結合合肥市實際,制定具體實施方案和扶持政策,推動企業積極進行數字化改造。
數字經濟基礎以及數字技術對傳統產業有著重要的影響,通過數字化技術在管理中的應用,能夠降低產業的生產成本,充分提高產業的生產和組織效率。為此,必須加強數字基礎設施,為推動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提供技術支撐。合肥市應立足現有基礎和條件,加大物聯網布局,同時大力推進新一代網絡基礎設施建設和升級改造,加快未來網絡測試設施和高精度地基授時系統建設。
數字經濟是一種綜合經濟,涉及信息技術、產業發展和服務創新等諸多領域。因此,數字經濟的發展需要大量具有技術創新能力的復合型人才。這些復合型人才的進入門檻很高,主要是通過特定的教育體系來培養。在目前數字經濟發展大趨勢下,安徽省尚存在較大的數字技術人才缺口,合肥作為安徽省數字經濟發展龍頭城市,應該搶抓機遇,進一步加強數字技術人才隊伍建設,為我市數字經濟發展奠定人才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