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振華, 賈振華
(山西省工業與信息技術學校, 山西 晉中 030600)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堅持把發展經濟的著力點放在實體經濟上,推進新型工業化,把加快建設“制造強國”放在首位。裝備制造業是為國民經濟提供技術裝備的戰略性、基礎性的產業,其發展狀況是一個國家和地區工業化水平的重要體現。
“十三五”期間,山西省裝備制造業已成為繼煤炭、冶金之后的省內第三大行業,規模以上企業有944 家。2020 年,裝備制造業營業收入達2 695.9 億元。從“十二五”到“十三五”,5 年間年均增長12.75%,裝備制造業的穩健發展為全省的新裝備產業奠定了現實的基礎。然而,從另一個角度看,情況卻不容樂觀。縱向相比,山西省裝備制造業無論是在全省還是在全國的地位,均無法與建國初期至70 年代水平相比。橫向相比,在發展規模、經營效益、產業結構和自主創新能力等方面,與發達省份相比還有巨大的差距。從國際形勢看,一方面是西方發達國家對我國進行關鍵技術封鎖,另一方面,由于原材料價格不斷上漲,企業的生產成本不斷升高、利潤率不斷下降,這些都嚴重制約了山西省裝備制造業的發展。
本文采用PEST 分析模型,對山西省裝備制造企業未來發展的宏觀環境進行分析,并就如何將制造業的創新成果產業化提出了建議。
山西省近代裝備制造業的歷史最早可追溯到1898 年創辦的太原機器局。到1937 年,山西省已有36 家企業從事裝備制造,是當時全國機械工業較為集中的區域之一。1971 年,山西省裝備制造業占全省工業企業的比重達27.2%,成為山西省工業的第一大行業。1980 年以來,隨著能源重化工基地建設成為山西全省經濟社會發展的主導戰略,煤炭、焦炭、冶金和電力行業投資大幅增長,裝備制造業在山西省工業中的比重逐步下滑,其位置退居至全省工業的第5 名。2020 年5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山西視察時強調,要在新基建、新技術、新材料、新裝備、新產品和新業態上不斷取得突破。2012—2021 年,山西省裝備制造業年均增長率達13%,高于規上工業的7.6%,總體呈現處良好的發展態勢。山西省裝備制造業已發展成為繼煤炭、冶金之后第三大支柱產業。山西省是全國最早提出“新裝備”規劃的省份,“十三五”期間,山西省裝備制造業營業收入由“十二五”末的1 479.4 億元增長到2020 年的2 695.9 億元,年均增長12.75%;利潤由60.9 億元增長到96.4 億元,年均增長9.62%;規模以上裝備制造企業數由566 家增至944 家,如圖1 所示。“十四五”期間,山西省“新裝備”規模效益大幅提升,創新能力有望得到進一步加強。2025 年,山西省裝備制造業預計實現營業收入4 500 億元,年均增長12%以上。

圖1 “十三五”期間山西省裝備制造業營業收入情況
從各項經濟指標和發展趨勢看,截至2020 年底,山西省裝備制造業營業收入僅占全省規模以上工業的13%,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一煤獨大”產業格局尚未徹底改變。高端新裝備產品局限于智能煤機、軌道交通等產業細分領域,缺乏支撐航空航天、核電等國家重大工程的關鍵重大技術裝備產品。工業機器人、通用航空裝備、節能環保裝備和新能源裝備等產業仍處于起步培育階段。裝備制造整體雖涌現出部分龍頭骨干企業,但其他企業普遍規模不大、技術水平不高、同質化競爭嚴重,尚未成為新裝備轉型發展的中堅力量。然而,隨著政策支持以及經濟投入的不斷加大,未來,山西省裝備制造業將有廣闊的發展空間。
國際方面:國際貿易和投資規則面臨重塑,全球經濟發展不確定性、不穩定性增加。貿易和技術交流受限,全球產業鏈供應鏈安全性風險加大。發達國家高端制造回流與東南亞國家中低端制造分流加劇,給國內制造業發展帶來諸多挑戰。在碳達峰、碳中和背景下,今后5~10 年正是山西省工業轉型升級發展的窗口期、關鍵期。
國內方面:當前,我國經濟已進入由高速發展轉向高質量發展的新階段,市場空間廣闊,發展韌性強勁,仍然處于重要戰略機遇期。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已成為持續優化和提升國內國際市場布局、產業結構、商品結構、貿易方式、現代流通體系的戰略基點和重要支撐,將為山西省制造業發展帶來新的契機。
省內方面:《山西省“十四五”新裝備規劃》給出了發展重點,要著力打造“564”新裝備產業體系,即:加速推動5 個傳統優勢裝備產業向數字化轉型、網絡化、智能化升級;加快做大做強6 個潛力型產業,建成一批支柱型新興產業集群;圍繞我國“十四五”戰略規劃發展的4 個領域布局未來產業,搶占戰略先機。
從國際形勢看,疫情和全球局勢不穩定帶來的影響還在繼續,設備采購訂單大幅減少等因素在短時間內無法消除。加之,國際原材料和能源價格不斷上漲,企業的生產經營成本還將持續增加。
從國內形勢看,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著力推動高質量發展、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推進新型工業化,加快建設制造強國、質量強國、航天強國、交通強國、網絡強國和數字中國等重大戰略,為山西省裝備制造業轉型升級發展指明了前進方向,提供了根本路徑。
“十四五”規劃的核心是要從“兩頭在外”的國際循環轉變為國際國內互促的雙循環發展的新格局,而其基礎和根本仍是國內大循環。國內大循環有望使供需聯動升級、提升收入水平從而創造消費需求。
城鎮化進程和居民消費結構升級為工業轉型升級提供了廣闊空間。能源資源和生態環境約束更趨強化對工業轉型升級提出了緊迫要求。“十四五”期間,中國制造業的發展要由規模擴張轉向增強數字化和智能化技術創新及應用,產業升級要指向現代產業體系構建,結構調整重點是促進產業融合發展,發展空間優化要轉向全球價值鏈構建。
“十三五”時期是我國裝備制造業提質增效、轉型升級的重要時期,工業機器人、高端數控機床和工程機械等重點裝備制造領域均取得顯著成就。“十四五”時期,中國裝備制造業的競爭要素會持續發生變化,從勞動密集到強研發,從國內競爭到進一步拼搶國際市場份額。這期間,裝備制造業的產業鏈面臨兩大變局:一是中美貿易摩擦影響帶來的產業鏈變局,二是疫情后的產業鏈調整和變化。
此外,隨著互聯網技術、信息數字技術的不斷進步,智能制造在全球范圍內快速發展,已成為制造業的重要發展趨勢,并加速推動新的生產管理方式、商業運營模式和產業發展形態的形成。
在此背景下,未來裝備制造業發展將呈現三大特點:技術融合、產業融合以及管理融合。
產業的發展離不開人才支撐,山西省制造業企業一直存在大規模、大范圍人才流失的問題,企業吸引高校畢業生就業乏力,企業薪資水平對人才的吸引力不強,高端經營管理人才、專業技術人才和技術工人嚴重不足,即使是山西省高校培養的大學生,都不愿在本省就業。同時,山西省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經濟發展從速度向質量提升,產品向品牌轉型,新科技、新業態所產生的就業崗位,都需要“能工巧匠”“大國工匠”。但現實中技能型人才的供給規模、專業、質量與需求不匹配的矛盾凸顯,職業教育和職業培訓更需進一步提升。
全省裝備制造業研發人員數、研發資金投入和專利申請量方面與全國平均水平相當,但在新產品產值、銷售收入和利潤方面還存在較大差距。由此可見,由技術創新成果到新產品轉化過程中的問題影響了山西省裝備制造業技術創新成果轉化效率。究其原因,一是企業規模水平偏低,導致了企業要素投入不足,影響了新產品技術層次和成果轉化能力。二是流程設計不合理,影響了轉化速度,造成了資源浪費。三是對市場因素考慮不足,沒有充分發揮市場對創新的拉動作用。
國內外相關研究大多著重于對技術水平、技術來源、創新組織和創新過程的研究,較少涉及創新成果的生產制造環節。事實上,創新能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企業的生產能力。生產能力包括企業生產設備的先進性、企業的管理水平、工藝水平和工人的技術等級等。裝備制造業是技術密集產業,又是勞動密集產業。山西省裝備制造業由于勞動生產率偏低、管理水平普遍落后、工藝流程相對落后、技術工人缺乏和技術水平偏低,已成為影響創新成果向成功產品轉化的一大因素。
一是要改變原有的線性、層級式管理過程對轉化效率的影響。二是整個流程中各部門要有效分工與協作。三是實現企業資源積累向技術創新的有效供給。結合山西省裝備制造業特點,筆者認為,技術創新小組的組織形式更適合。創新小組淡化了橫向和縱向的直線權利制,把由個人決策變為由小組成員共同決策,既減少了由縱向信息交流產生的等級影響,又減少了由橫向信息交流可能導致的部門間的矛盾,提高了信息透明度和信息交流速度。
與其他科研機構不同,企業作為技術創新主體,是以實現經濟效益為出發點和落腳點的。客戶是企業的服務對象,尤其對于裝備制造業來說,大部分產品是根據客戶的要求定制生產或改進的。客戶既是創新價值的購買者,又是重要的創新資源。通過客戶對市場上同類產品的了解,可以為企業產品創新和改進提供更有針對性的意見。
技術創新成果介于公共產品和完全排他性產品之間,尤其是在山西省裝備制造業技術水平相對落后于其他先進地區的情況下,成本和風險都更高。在此情況下,如果缺乏有效保障,創新活動的高風險性和高外部性必然會抑制企業的創新動力。創新成果具有很強的外溢性,這種外溢性對于一個地區來說,有利于技術進步和產業水平提高。但對于企業來說,則希望溢出越少越好。只有保證創新成果的產權所有者收益大于社會收益,才能推動企業繼續投入創新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