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新自由主義是一種復雜的社會思潮,是意識形態、理論流派和制度實踐的綜合體,反映在國有企業問題上就是主張“國有企業低效率論”、“國有企業壟斷論”、“國有企業與民爭利論”,鼓吹“國有企業私有化”。新自由主義的國企主張存在將效率與所有制掛鉤、以偏概全分析國企壟斷問題、混淆“民”和“私”概念、不符合中國國情等錯誤。新自由主義的國企主張本質上是通過惡意攻擊、抹黑、瓦解國有企業來其宣傳其自由化、私有化、市場化的經濟主張,進而達到否定我國的社會主義制度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目的。
關鍵詞:新自由主義;國有企業;國企改革
國有企業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要物質基礎和政治基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的“頂梁柱”。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國有企業改革工作,搭建了國企改革“1+N”政策體系,推動新時代國企改革取得歷史性成就。但是在當前一些社會現實因素影響下,一些唱衰國有企業、鼓吹國有企業私有化的錯誤觀點仍然存在,這些錯誤觀點體現了新自由主義在國企問題上的主張。對新自由主義在國企問題上的主張在理論和實踐上旗幟鮮明地予以反駁,有助于厘清新自由主義對我國國有企業改革和發展的影響,確保我國國有企業改革沿著做強做優做大的方向前進。
一、“國企低效論”的悖論所在:將效率與所有制掛鉤
(一)“國有企業低效率論”的錯誤觀點
新自由主義主張“國有企業低效率論”,認為提高經濟運行效率的關鍵在于對國有企業進行“私有化”改革。首先,新自由主義斷言國有企業天然就是低效率的,因為國有企業天生附帶著龐雜的組織架構、繁瑣的規章制度和保守的企業文化,同時又缺失完善的激勵機制,國有企業的低效率將會拖累整個國家的經濟發展;其次,新自由主義將國有企業缺乏效率歸因于其存在的“代理問題”、“搭便車問題”和“預算軟約束問題”。“代理問題”是由國有企業產權屬于全體公民引起的,公有化程度的提高和公有經濟規模的擴大增加了公民和國有企業之間的委托代理層次,復雜的委托代理關系、高昂的監督成本再加上委托人和代理人之間存在的信息差和不確定性,國有企業的內部運行就會缺乏效率。“搭便車問題”是指公民不付出任何成本就可以使用國有企業生產的公共產品和提供的公共服務,國有企業的收益率低。“預算軟約束問題”是指國有企業能無償得到政府的援助,它的一切經濟活動都不受限于自身擁有的資源的約束,經營管理的效益必然會較低。正是由于這些問題的存在,新自由主義者提出國有企業不適應市場經濟的發展,要解決這些問題必須進行私有化改革。
(二)反駁:國有企業的效率并不比私有企業低
首先,國有企業并非天然低效。一般而言,效率是指某一工作所獲的成果與完成這一工作所花時間和人力的比值。從內容上看,企業的效率可以分為經濟效率、社會效率和生態效率等,對國有企業效率的考察,不僅涉及經濟活動中占用和消耗的設備、能源、原材料和勞動力,而且包括影響社會和自然環境所帶來的成本。從形式上看,企業的效率可以分為衡量對自身發展影響的微觀效率和衡量對國家經濟社會發展影響的宏觀效率,對國有企業效率的評價既要關注微觀效率指標,也要兼顧其宏觀效率指標。“國有企業低效率論”只研究了經濟效率方面的財務指標、虧損指標、生產指標等微觀效率指標,得出的結論必然有失偏頗。從微觀指標來看,國有企業不僅總體投入產出比和勞動生產率并不低,而且還為國家創造了巨大的經濟收益。從宏觀指標來看,我國國有企業作為克服和協調“市場失靈”和政府調控的工具,對國家各種宏觀經濟政策反映最為積極,發揮了對宏觀經濟波動周期的反向調節和遏制作用;在國家技術創新體系中,國有企業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在節能降耗上,國有企業也嚴格遵守國家規定,淘汰落后產能,不斷加大投入,發揮了帶頭作用。
其次,無論什么所有制企業都面臨現代企業制度建設的問題,并不是只有國有企業存在“代理問題”、“搭便車問題”和“預算軟約束問題”,私營企業也同樣存在這些問題。大部分企業的公司股東和公司管理人員之間都存在“代理問題”,信息不對稱、目標不同以及管理人員謀取私利是普遍存在的現象。“搭便車問題”本意是指在集體行動中,不負成本而坐享他人成果的現象,“搭便車”既會帶來“正外部性”,也會帶來“負外部性”,不能以偏概全。已有研究證明“預算軟約束問題”同企業的公有性質無關,在同樣的條件下,“私有企業比國有企業更容易產生預算軟約束問題”[1]。因此,無論什么所有制企業都需要通過不斷加強管理來進一步提升效率。國有企業要向優秀的跨國公司學習,向優秀的民營企業學習,通過建立更好的市場機制,使國有企業在國際競爭中創造更多效益。
二、“國企壟斷論”的曲解邏輯:以偏概全分析問題
(一)“國有企業壟斷論”的錯誤觀點
新自由主義認為國有企業存在壟斷,而反壟斷的關鍵在于進行私有化改革。新自由主義指責國有企業壟斷的“依據”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把國有經濟占絕對優勢地位的行業(如鐵路運輸、石油化工、國防科技、電子通信等)定義為“國有壟斷行業”,將處于這些行業的國有企業稱作為“國有壟斷企業”,認為處于這些行業中的國有企業天生就是壟斷的;第二,把國有企業的收益和效益改善歸功于國有企業在行業中的壟斷地位,指責“這是老百姓的血汗養了一個豪門經濟,成為國企高管貪污腐敗的資財……壟斷的主體不是政府,而是企業,為了追求利潤的最大化,它無邊界地擴張……”[2];第三,認為國有企業妨礙了“公平正義”的實現,將收入分配差距持續拉大歸咎于國有企業的壟斷地位,指出“中國社會當下嚴峻的兩極分化,壟斷國企要負很大責任……要推進公平正義,就必須馴服壟斷國企,必須用法律的力量強行糾偏”[3]。
(二)反駁:對國企壟斷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首先,我國國有企業并非天生就是壟斷的,不是所有的國有企業都是壟斷企業。一方面,我國國有企業壟斷的產生和存在有其深刻的歷史背景。新中國成立后,出于應對國際敵對勢力威脅、迅速恢復國民經濟和鞏固社會主義國家政權的需要,我國興辦了大量國營企業,控制了幾乎全部的國民經濟。改革開放后,我國國有企業盡管有較大縮減,但在很多領域尤其是電力、天然氣、鐵路、郵政、煙草等領域依然占據著重要地位,并由此形成了我國國有企業占據壟斷地位的歷史基礎。另一方面,我國國有企業的存在范圍是隨著我國社會生產力的提高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發展而變化的,不是以壟斷或競爭而是以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以及發揮國有經濟控制力的總體需要為依據劃分的,不能因為某些容易產生壟斷的行業是我國國有企業分布比較集中的行業就將我國國有企業定義為“國有壟斷企業”。
其次,國有企業壟斷并非只有負面作用。在理論上,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認為壟斷的出現與生產社會化和資本追逐利益的本質密切相關。自由競爭必然引起生產集中,生產集中發展到一定階段必然引起壟斷,但“從自由競爭中成長起來的壟斷,并不消除競爭,而是臨駕于這種競爭之上,與之并存”[4],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壟斷與競爭的關系正如馬克思所指出的那樣“壟斷者彼此競爭著,競爭者變成了壟斷者......合題就是:壟斷只有不斷投人競爭的斗爭才能維持自己。”[5]可見,在一定歷史條件下國有企業在關鍵行業和領域的形成壟斷是適應生產力發展要求的表現,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有積極的促進作用。因此,要辯證看待國有企業在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的壟斷地位和壟斷作用,推動國有企業在競爭性領域的改革與發展,使國有企業在市場競爭中不斷做強做優做大。
三、“國企與民爭利論”的矛盾內核:混淆“民”“私”概念
(一)“國有企業與民爭利論”的錯誤觀點
新自由主義者主張“國有企業與民爭利論”,認為國有企業的存在和發展侵占了人民群眾和民營企業的利益,只有進行私有化改革,才能使人民群眾和民營企業真正獲利。新自由主義從組織自利性的視角解釋了國有企業“與民爭利”的原因和表現。一是國有企業利用其特殊的壟斷地位,表面上承擔著大量的政治責任和社會責任,卻不用參與市場競爭就能通過消費者支付的高額價格獲取巨額的壟斷利潤,且這一部分壟斷利潤只用于企業內部的分配,從來沒有上交給國家以讓民眾從中享受到應得的福利,這是國有企業在“與普通民眾爭利”。二是國有企業有國家的政策傾斜和資金支持,在同一行業里,民營企業根本沒有辦法與國有企業競爭,國有企業擠壓民營企業,導致民營經濟無法壯大甚至被兼并,再加上金融機構在放貸融資時也只會首先考慮國有企業,民營企業的在銀行借貸中處于絕對的劣勢,很可能會倒閉破產,這是國有企業在“與民營企業爭利”。
(二)反駁:國有企業不是“與民爭利”而是“為民謀利”
首先,“國有企業與民爭利論”混淆了“民”和“私”的概念。在我國當前的社會條件下,生產階級和占有階級并存,“民”是指人民,具有階級屬性。勞動人民和資本家雖然都屬于人民的范疇,但代表的階級和階級利益不同。就勞動人民而言,國有企業是為民謀利、為民服務的。“國有企業與民爭利論”所說的“民營企業”實際上是“私人企業”,指責國企“與民爭利”的主要意圖是指與私人企業爭利。國有企業與人民群眾之間的利益是一致的。習近平總書指出,在中國革命、建設、改革的歷程中,國有企業“為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科技進步、國防建設、民生改善作出了歷史性貢獻,功勛卓越,功不可沒。”[6]國有企業屬于全民所有,是保障人民共同利益的重要力量,人民群眾是國有企業的所有者、勞動者,是國有企業產品和服務的消費者。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國有企業始終秉持發展未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初心理念。國有企業的一切經營活動都是直接或間接地為了滿足人民群眾的物質文化需要。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國有企業作為自主經營、自負盈虧的經濟實體,當然需要獲得利潤,但利潤并不是國有企業運行的唯一目的,何況國有企業獲得的利潤最終仍屬于人民所有。不可否認,國有企業在實際經營活動中也會同人民群眾發生一些矛盾,但這種矛盾在人民政府的協調下通過改革是比較容易解決的。
其次,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并非是“零和博弈”的關系。第一,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都是我國物質財富創造的重要主體,是國民經濟不可或缺、不可替代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國國有企業主要集中在關乎國計民生的基礎性和戰略性產業領域,做強做大做優國有企業關系到我國各大產業競爭力的打造和提升。而民營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的快速發展,對于吸納社會就業、增加城鄉居民收入、改善人民生活水平具有重要意義。因此,無論是國有企業還是民營企業,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和必要。第二,市場經濟是一種競爭經濟,以競爭來促進資源優化配置、提高經濟效率,是經濟體制改革的重要目的。企業在市場優勝劣汰機制的作用下,才有可能主動提升競爭力,繼續發展壯大。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之間的競爭是推動企業積極創造社會財富的動力源泉,只要這種競爭是發生在市場秩序之內和法制框架之下,就無任何不妥,而且應該得到尊重和保護。第三,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之間雖然有競爭,但這種競爭不直接導致民營企業的破產倒閉;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之間也有合作,民營企業可以通過投資入股、收購股權等方式參與我國正在進行的國有企業股份制改革之中,也可以依托在產業鏈中的分工協作實現與國有企業的優勢互補和互利共贏。通過不斷推進改革,當前我國絕大多數行業和領域都已允許民營企業進入,但民營企業進入并不是要求國有企業退出,更不是對國有企業進行私有化改革,而是要形成民營企業與國有企業平等競爭、相互促進的格局。
四、“國有企業私有化”的錯誤本質:不符合中國國情
(一)“國有企業私有化”的錯誤觀點
新自由主義將“國有企業低效率論”、“國有企業壟斷論”、“國有企業與民爭利論”與“國有企業私有化”用破與立的邏輯關系聯系起來,給人造成一種誤解:正是因為國有企業存在低效、壟斷、與民爭利等問題,所以要將“國有企業私有化”,即將國有企業的資產向私人經濟主體出售,把企業的經營權、所有權等由國家轉移給向職業經理或資本家[7]。“國有企業私有化”主張的出現與傳播在我國由來已久,20世紀90年代后期,就有人鼓吹國有企業改革的關鍵是要突出一個“賣”字,落實一個“股”字,抓好一個“私”字。之后新自由主義又提出了“國有企業私有化”的具體操作方法,即“可以通過市場轉讓將國有企業的股份分給國有部門和個人,也可以通過像英國那樣半轉讓、半贈送的辦法分給普通的老百姓”[8],從而使國民的財富得到增長。黨的十八以來,伴隨國有企業改革步入深水區,新自由主義者標榜“國有企業私有化”是政府最應該進行的改革,并企圖誤導公眾將“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被等同于用迂回漸進的方式推進“私有化”,認為混合所有制是通過大幅降低國有資本比重來實現私有資本對國有企業重組改造的“以賣代混”。
(二)反駁:“國有企業私有化”不是我國國企改革的正確出路
首先,“國有企業私有化”不是解決國有企業問題的靈丹妙藥。新自由主義認為國有企業的效率低下,存在委托—代理問題、搭便車問題、預算軟約束問題、壟斷問題等,并將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訴諸于“國有企業私有化”。但是,無論是國有企業還是私有企業,當企業發展到一定規模時,需要面對和解決的經營管理問題都是非常類似的。當前,我國國有企業的經營和管理確實面臨體制機制不健全、缺乏原始創新能力、體系龐大復雜監管難度大等困境,但這些問題可以通過健全經營機制、優化組織結構、完善資本管理、加大創新力度、加強黨的全面領導等方式方法來解決。
其次,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不等同于私有化。在討論國有企業改革的問題時,“混合所有制”一般是從微觀和單體企業的角度來解釋,即由不同所有制性質的投資主體共同出資建立的企業。國有經濟、集體經濟、合作經濟、個體經濟、私營經濟和外資經濟等不同所有制經濟之間的混合,都可以被看作是混合所有制[9]。一個企業的股份一旦被不同主體所持有,那么從所有制的角度上來說就已經是一種典型的混合所有制企業。雖然股份公司的股權是分散化和多元化的,但任何企業由于存在不同的控股主體,所以依然有著完全不同的性質。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混合所有制和我國的混合所有制在性質上是不同的,西方國家引入混合所有制的根本目的是為了更好的發展資產主義私有制,而十八大以來,我國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根本目的是為了通過完善國有企業治理結構、提升企業效率和市場化水平來做強做優做大國有企業。根本目的的不同決定了我國國有企業混合所有制改革不可能是私有化。
可以看出,新自由主義在國企問題上的主張無不恪守“絕對自由化、徹底私有化、完全市場化”的理論信條,實際上是要通過惡意攻擊、抹黑、瓦解國有企業來瓦解中國共產黨的執政基礎,否定我國的社會主義性質,在經濟、政治和意識形態等方面侵蝕我國的國家安全[10]。實踐證明,新自由主義提出的國企主張和國企改革方案不僅不能為解決我國國有企業的問題提供幫助,還可能由于其不符合我國的實際情況而嚴重干擾我國國有企業改革和發展的正確方向。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深刻認識到了新自由主義在國企問題上的錯誤觀點及其危害,并就國有企業改革發展的方向作了一系列重要講話和指示批示,多次強調要堅定不移“做強做優做大國有企業”。要堅持以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做強做優做大國有企業”的重要論述為指導,遵循現代企業治理規律做大國有企業,使國有企業能夠體現我國經濟實力和國際競爭力;遵循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做強國有企業,使國有企業能夠在嚴峻復雜外部環境中持續創造優秀業績、實現高質量發展;遵循世界一流企業發展規律做優國有企業,使國有企業成為促進我國經濟社會健康發展的“穩定器”“壓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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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朱麗萍(1999—),女,漢族,江西省人,華南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