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精靈,不斷地收編
結成一張天羅地網
借春風之力,撒向田野、草山
網走花蜜,網走植物神奇的黏液
不厭其煩地反復,滴滿試管
作為一種特異化學試劑
而長年累月在植物身邊苦旅的人們
無一不是試紙。二者一接觸
就產生喜笑顏開的反應
似有曙光隱約
(四川,袁帥)
記得幼時每每有友人來到廈門,都會提出去鼓浪嶼上轉一轉,倒是跟著去了幾次,那嘈雜的人群,空氣中黏膩的海風,著實有點讓人歡喜不起來,何談是巴金先生筆下南國的夢。
偶然,得知一位友人竟對鼓浪嶼大加贊賞,我詫異不已,那友人指點我:“往人少處走,你會忽見不一樣的驚喜。”
再次踏上旅途,按照友人的指引,沿著碼頭右邊的小路逐漸遠離人群。微涼海風夾雜著不知哪戶人家晚飯的煙火味道,路邊棕櫚排立,其綠葉倒是隨著海浪聲一下一下地點頭。再往左側踱步,稍見一條長階向上延伸,拾級而上,人群聲漸漸淡去,唯有前方的蟬鳴和遠處的汽笛交相應和。
“這算不上忽見的驚喜吧。”我暗自埋怨道。
再向前走,遠處的游客勝地倒是映入眼簾,時不時幾只雀從那遠處飛回,一頭扎進我所在的叢林的懷抱,引得樹枝“沙沙”地笑。接著往人少的地方再走走,樹葉倒是越來越濃密,所投下的蔭翳隔離了刺眼的陽光,稀釋了海風的黏膩。
“我好像還沒找到屬于我的忽見的驚喜。”我惆悵地想著。
卻是夜幕降臨,忽見路邊一位阿伯點盞小燈,搬張小桌,端盤小菜,再品口小酒,我也跟著在旁拿張小椅坐下,隔著不知多少條街的人們的買賣吆喝聲不時傳來,讓我更加感謝此地的寧靜。
抬頭忽見月光的清輝,于黑暗中散發出淡雅的明亮,于流光中灑溢半抹金輝,剎那間我好像被擁入了那桃花源,抑或是那眾人向往的烏托邦,再回頭看看身旁的阿伯,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品酒亦品人生?!靶」媚铮彼剖亲⒁獾搅宋业哪抗?,阿伯樂呵呵一笑,“你今天是發現了這個秘密基地啰!”再一抬頭,忽見月光灑入他的眼眸,“閑觀萬事啊,歲月長——”悠揚肆意的聲調在身后小巷里回響。
那日,我忽見了驚喜,忽見了屬于我的南國夢。
(北京,卞珈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