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靜,胡怡林,劉甜甜,毛積磊*
(1.威海市農業科學院,山東威海 264200;2.威海市農業農村事務服務中心,山東威海 264200)
西洋參原產于北美,是一種兼具藥用和經濟價值的特種農產品。1948年,江西廬山植物園曾成功引種,但直至1980年前后,西洋參才在北京、山東和吉林等地區大面積人工栽培[1]。其后,我國各類高校和科研機構的大批學者從不同角度開展了大量研究工作,研究熱點也大體經歷了種植技術探索、采收后加工處理、保健藥用價值開發和質量標準體系構建四個階段,大量研究文獻在各類、各級刊物上發表。
本文以“西洋參”為主題詞,以1981年1月1日~2022年5月13日為時間段,共在CNKI上共檢索出相關文獻4628篇;其中,各類學術期刊上發表的文獻3438篇。在用NoteExpress導出并進行去重后,分別從發文量和主要來源期刊、機構、作者分布和研究熱點等方面對3402篇有效文獻進行量化分析;然后按照SU=“西洋參”AND“時間段”或“作者”的公式,再次進行文獻檢索并用NoteExpress進行關鍵詞分析,從而實現了對西洋參研究情況的更深層次解讀。
運用NoteExpress對進行發文年度分析顯示,1981~1900年,我國關于西洋參研究的年發文量從1981年的個位數,穩步增長至1990年的88篇。其后30余年,我國關于西洋參的研究文獻基本保持在每年100篇左右。截至5月13日,2022年西洋參研究文獻的學術發文量只有28篇;從趨勢上看,有關西洋參的研究文獻在逐漸減少(圖1)。

圖1 中國知網數據庫西洋參分期發文量
運用NoteExpress對進行文獻來源分析顯示,全部3402篇文獻分散國內在800多個期刊上發表,發文量排名前十的期刊共發表了其中的1044篇(表1)、占比30.69%。其中,排在前兩位的《人參研究》和《特產研究》分別發文322和182篇、分別占比9.46%和5.35%,平均每篇僅分別被引用4.40和7.12次。《中國藥學雜志》雖以僅發文33篇、排名第十,平均每篇被引用次數卻高達22.85。發文量分居第四、六和三位的《中國中藥雜》《吉林農業大學學報》《中草藥》分別以191.91、17.85和17.26次,在平均每篇被引用次數方面位列二至四位。其余期刊載文的被引用量均不高。

表1 中國知網數據庫西洋參文獻發文量前十期刊
運用NoteExpress對全部3402篇文獻進行機構分析顯示,發文排名前十的機構全部被各類大學和國家級研究院包攬,共發表982篇、占比28.86%(表2),顯示出它們對于西洋參的關注和強大的科研實力。其中,吉林農業大學以236篇的發文量排名第一,平均每篇引用次數為13.21;中國農業科學院特產研究所以178篇緊隨其后,但是其平均每篇引用次數卻僅為4.85。各類醫科大學的發文質量令人矚目,其中中國醫學科學院和白求恩醫科大學雖然發文量分三四位位,但平均每篇引用被次數卻名列前茅,分別為21.45和21.22次。沈陽藥科大學、吉林大學和中國中醫科學院在發文被引用次數方面也有不俗表現。作為目前我國西洋參人工栽培的最大地區,近年來山東中醫藥大學的發文量雖然快速增長,共發文34篇,排名第十一位。

表2 中國知網數據庫西洋參文獻發文排名前十位機構
排名前十的作者主要來自兩個機構;分別是吉林農業大學的李向高、張崇禧、鄭友蘭和張連學和中國農業科學院的王鐵生、王英平、王化民和孟繁瑩。另外兩人分別是吉林省西洋參場集團的王剛和吉林大學的李平亞。其中,李向高、張崇禧和鄭友蘭3人就西洋參皂苷、揮發油、氨基酸含量多次開展合作研究[1];王鐵生、王華民和孟繁瑩3人在西洋參種植技術方面合作緊密[2]。王英平和張連學存在一定的跨單位合作,吉林省西洋參場集團的王剛和吉林大學藥學院的李平亞相對獨立地開展研究工作[3]。
在排名前十的詞頻中,皂苷和人參分別為337和273次,其余依次為鑒別(69)、多菌靈(55)、三七(52)、生曬參(49)、高效液相譜法(46)、保健食品(44)、銹腐病(44)和含量測定(41),但不同時期的研究熱點存在變化明顯。1981~1900年,熱點主要為出苗率、微量元素、中胚發育和栽培技術等[4];1991~2000年,熱點主要為生曬參和鑒別等采收后處理技術[5];2001~2010年,中藥材、保健品和抗疲勞等受到學者們的關注;2011~2020年,高效液相譜法、質量標準和含量測定開始出現。2021年起,網絡藥理學、指紋圖譜和數據挖掘等新技術手段標志西洋參相關研究開始進入新階段[6]。
盡管因將CNKI作為唯一數據庫,本文在文獻來源上存在一定的局限,且使用NoteExpress軟件自動去重和關鍵詞篩選存在著一定的誤差,但通過對多達3402篇文獻的計量統計分析,還是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我國西洋參研究的現狀以及發展趨勢,并做出相對客觀的分析判斷。
在載文期刊方面,多達800多份國內期刊發表過與西洋參有關的文獻,排名前十期刊的發文量僅在其中占比30.69%。發文期刊的不甚集中說明我國學者從不同角度、不同層級,運用各種技術手段開展了大量研究工作,同時也說明西洋參的保健和醫用價值得到社會各領域的一致肯定,而這也正是西洋參產業化發展的希望所在。
在主要發文機構和作者方面,作為我國人參傳統主產區的吉林省在西洋參研究方面有著先天優勢,無論是發文機構,還是發文學者數量都在全國遙遙領先。與之相比,山東省威海市雖然目前擁有我國最大的西洋參人工種植面積,但相關研究機構和學者都因缺少經驗積累而沒能發揮出集團力量,這也從另一個角度提醒當地政府要高度重視西洋參的基礎研究。
在研究熱度方面,雖然自1981年起發文量穩步增長,但年均發文量不足百篇,不足人參、黃芪等中國傳統中藥材的十分之一。這表明,與其他傳統中藥材相比,由于受人工種植區域的局限,對于西洋參研究還沒有形成更廣泛的學者群體。這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對西洋參的開發利用。
在研究熱點方面,相關研究總體經歷了種植技術探索、采收后處理、保健價值開發和質量標準體系構建四個正常階段。目前,前兩個階段的相關技術已經趨于成熟,保健價值開發和質量標準體系構建尚處于逐步深入和完善階段,更深層次上的西洋參有效成分分析及臨床藥用價值開發成為當前西洋參研究的熱點。其中,吳首蓉等[7]對西洋參主要活性成分進行了系統分類。喻春皓等[8]以結直腸癌為研究范例,重點研究了西洋參的抗癌研究。張慧瓊等[9]的研究認為,“西洋參總皂苷聯合順鉑對Luc-A549肺癌小鼠有明顯抑瘤作用,可克服順鉑導致的脾臟萎縮,體重減少等副作用”。基礎研究的相對不足,極大地影響了西洋參的產業化發展。NoteExpress關鍵詞統計分析顯示,以“產業化”為關鍵詞的文獻僅3篇,以“產業”為關鍵詞的僅4篇;即便是采用模糊搜索的方法,以“產業”為關鍵詞,CNKI上的相關文獻也僅有33篇,且絕大多數與西洋參的產業化發展研究無關。
而產業化開發,恰恰是目前我國西洋參產業化發展面臨的最大問題。一方面,在耕地“非糧化”的大背景下,西洋參的產業化發展空間受到了極大限制;一方面,國產西洋參的目前還是以初加工為主,處于加工產業鏈條中的最低端。以我國目前西洋參人工種植面積最大的山東省威海市為例,該市西洋參常年種植總面積約3400 hm2,年產鮮參占全國60%以上;其總皂苷含量高達8.0%~8.6%,遠超5.0%國家標準,與美國進口的西洋參相當(7.5%~8.5%);但由于缺少龍頭企業和相關技術,全市30多家工廠僅能從事烘干、切片和微粉等初級加工。受上述原因影響,威海西洋參的產業化發展面臨前所未有的壓力。因此,包括國家西洋參產業政策、深加工技術和藥用價值等相關領域的研究今后應當引起國內學者們的高度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