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一生酷愛讀書,手不釋卷。而從他的日記中,我們知道了,他也曾經讀《新青年》,學馬列。
讀古書反省 蔣介石好看古書,1932年9月15日的日記中規定“每日早晨必看古書一篇”。蔣閱讀中國古籍,經書是其首選,基本上在儒家經典之“四書”“五經”的范圍內。蔣介石邊讀邊反省自勉,甚至直接用作戒懼自己“暴戾”個性的藥方。據蔣介石年譜記載,他早年在日本留學和流亡期間,除與軍事相關的教材外,主要閱讀王陽明、曾國藩、胡林翼三人的文集。他讀曾國藩的書,著眼處亦在立志養氣、立品修行方面。
除了修身進德,蔣閱讀中國古籍的另一個重要的實用目的,是要從中探尋軍事謀略與政治治術。20世紀30年代前半期,蔣面臨地方實力派的嚴重挑戰,國民黨內派系斗爭十分激烈,自身權位尚未穩固,急需從古代政治家和思想家的典籍中尋找治國平天下的秘方。
《孫子》一書是蔣閱讀次數最多的古籍之一。蔣讀《孫子》強調學以致用,從中汲取軍事謀略與治兵之術。在中國古代諸子百家中,蔣對《管子》和《韓非子》十分推崇,認為《管子》一書“乃窮古今政治學之精理”。1939年,蔣介石指定“干部應讀書籍”時,將《管子》列為首選。蔣閱讀《韓非子》的時間是1936年西安事變前夕,讀后感是:“此書實政治哲學之精者,為首領者更應詳究。”
追趕時代潮流 1919年新文化運動隨五四愛國運動而聲勢日漲,已是33歲的蔣介石也多少有所濡染。當時中國知識界以辦雜志、看雜志為時髦,蔣介石也一邊“閱《新潮》《新青年》,揣摩風氣”,一邊讀《新村記》《俄國革命記》等書。1920年1月1日,蔣在日記中預定全年的學課,除習俄語、英語外,“研究新思潮”亦列入其計劃。查1920-1923年間蔣所閱讀的書目,內有《杜威講演集》《馬克思傳》《德國社會民主黨史》等書。五四時期,各種各樣的社會主義學說風行中國。在這樣一種時代大潮中,蔣介石對馬克思、列寧的學說也產生了閱讀興趣。1923年孫中山派蔣介石赴蘇俄考察。其間,蔣比較集中地閱讀了數本介紹馬克思學說及其生平的書籍。他在日記中記錄:開始覺得深奧難懂,多次閱讀后,“樂不掩卷”。
閱讀取向偏頗 蔣介石有時也會為了某一具體目標和計劃而閱讀。1932年蔣介石的閱讀經歷,即鮮明地表現出這一特征。
1931年的九一八事變給蔣介石以沉重打擊。1932年2月19日,蔣介石閱讀《日本侵略中國計劃》后記錄:“開卷有益,乃知吾人前日對外交之忽略而致有今日之失敗,悔無及矣。”兩天之后,他又看到《日本侵略滿蒙計劃》,“益覺本身知識之淺,誤國自誤之罪也”。是年初夏,他請地質學家翁文灝講中國煤鐵礦業的分布,其中談到東三省的煤鐵礦業占全國總量的百分之六十以上,尤其是中國鐵礦百分之八十以上為日本占有,蔣介石聽后“驚駭莫名”,在日記中記錄:“東北煤鐵如此豐富,倭寇安得不欲強占。中正夢之今日始醒,甚恨研究之晚,而對內對外之政策錯誤也。”
作為國民黨最高領導人,對敵國侵略計劃及國家基本資源分布情況,如此無知,這與其閱讀取向與知識結構的偏頗大有關系。
(摘自《文史博覽》 一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