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璐
就要別過那一片燈籠? 所覆蓋的風味
青葉與參湯像一次招手作別
卻又如此不舍地凝視
仿佛只剩下行吟? 層疊的
彌漫的目光? 已在近處游動
一聲呼喚? 來到陌生跟前
此刻已不必隔著笑容
在內心中拘謹或者構建懸念
短發在濃郁的夜色中愈顯干練
不再探問婀娜與裙衣
她出現的時候
好比端來后廚著意準備的主菜
不忍舉筷
對雪白牙齒的擔心是多余的
一如高挑的身材沿著似曾相識的風景
繼續打量
伸過來的手溫婉若潮汐
從江南的柔媚到北國的英姿? 依次錯落
更習慣于察覺
總在不經意的地方等
她們不被諸多的成見圍困
映現于萬物的歡欣
不知另類的抵御是不是一種糾纏
臨空黃葉? 一如你亭亭玉立的風姿
所浸潤的冷寒? 不止遙望中的虛無
漸次盛開
只頂著冷清上場? 心神篤定
無謂凄凄? 球籃亦是鴻雁
卻無意南遷
就在這方寸之地來回奔波
不感風露? 她或許已登高賞楓
讓漫山層林驚落蒼色
像往常那樣穿戴整齊
大抵征念重云? 飛身掃動雛菊
比面見嬌容時還要輕盈自信
至夜燈欲照? 仍不見影蹤
這一日的疏忽凝遍汗滴
將憂郁蕩漾? 當作行吟
不知另類的抵御是不是一種糾纏
各有各的幅度與步伐
一個人的身姿? 仍那么高大
那時已不叫田壟或者青草
那條小路跟塞罕壩和北大荒的時光一樣長
只是月色很薄? 攬不下松濤麥浪
實在不能叫作初遇
而心跳川流不息? 陡然間撫過的葉子
已沒有絲絲脈絡
相互默談的四季? 所剩太多
連瑣事也小心翼翼
偶爾觸碰到的目光? 也像剛剛睡下
從雪堆中培植嫩苗
在深泥里收割相依的余溫
不論時代? 一樣見證
那時的呼吸不再抵御
寂夜作帳? 不愿意飛快醒來
卻仍沒有抹去紙張上的催動
枝丫間堵塞著蘑菇
再生長得高一些
讓仰躺和擁吻更為隆重
不顧這片雪林的凌亂
那個夜晚星空浩瀚
連手指與手指也變得堅毅與從容
不住地編織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