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湯紅輝詩集《月光流過人間》"/>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張德明(嶺南師范學院)
湯紅輝篤信:詩路是“在人間”的證詞。以生命的證詞來言說詩歌文本所具有的基本功能,這或許是詩人為自我的創作找到的精神根源和力量源泉,也直接構成了他最近幾年來在詩歌園地上孜孜探求、苦苦耕耘的主要動力。從“證詞”這一詩學關鍵詞出發,湯紅輝進一步領悟到:詩歌講究“在場性”。事實上,在我看來,“在場性”正是湯紅輝詩歌寫作的美學屬性,他的詩作多數都是立于自我的生活實際和內心實際的,很少凌空蹈虛的奇葩想象和不觸及現實的無病呻吟。也就是說,湯紅輝的詩歌,主要呈現為一種典型的在場性寫作。
湯紅輝詩歌的“在場性”首先體現為,不少作品中詩語的組織、意象的擷取、情緒的散發,往往是附著在某個特定的地理空間上,這些詩作又以最為精煉的文字,將特定地域獨有的氣候特征、季節情貌、山水景觀和精神個性加以描述,同時又將詩人主體面對特定的地理空間時所生發的心理悸動和生命感悟抒寫出來。“這是屬于內蒙古的八月/地上有多少羊群天上就有多少云朵/它們倒映在莫日格勒河里/隨著傳說輕輕飄蕩”(《在呼倫貝爾草原》),在呼倫貝爾大草原,詩人被眼前的奇幻情景所打動:天空中漂浮著潔白的云朵,草地上奔跑著潔白的羊群,還有眼前澄碧而暢流著的莫日格勒河。他把這夢幻般的草原圖景,比作了令人想入非非的神話“傳說”。“請允許我把腰再高挺一尺/請允許我把頭再低下三分//天門洞是天眼/上蒼有好生之德/對世間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天門山這般絕美遺世獨立/任我們在這奇峰秀水間羽翼豐滿//只是仍心存敬畏/不敢在這山水間過于放縱/怕輕于肉身的靈魂找不到回家的路”(《天門山》),這既是對張家界中天門山奇特景觀的藝術寫真,又將主體在如此奇觀下的不凡的生命感悟傾吐而出。
湯紅輝詩歌的“在場性”其次體現為,詩人寫下的每一行詩,都是自我內心世界真實的聲音,都帶著屬于詩人自己特有的體溫和呼吸。《聽雪》是詩人在雪花飛舞的場景下,沉吟外在景象,品味內在心音的優秀詩作,全詩如此道來:“雪落紛飛/我站在窗前閉眼凝神/今夜雪化/仍立于窗前/聽雪來去無聲//這雪已為你我醞釀了千年/在東吳西嶺漂泊過/寒江獨釣的船頭靜坐過/也在芙蓉山柴門犬吠聲中飄過//請原諒我不能為你撫琴/琴弦太清冷了/請原諒我不能為你煮茶/茶水太濃苦了/也請原諒我不能邀你去踏雪/我怕剛走出茅廬/你我就白了頭//我只能憑窗聽雪/遠遠地把這世界聽成一座廟宇/每一尊佛像/都是你慈眉善目的樣子”。在雪落紛飛之際,詩人心潮涌蕩,情緒萬端,既聯想起古代詩歌中已經描畫出的與雪有關的神妙意境,又想到了那位思念許久的遠方的佳人,古典的情味和現代人的生活疊印在一起,一種醉人的詩意力量呼之欲出。
湯紅輝詩歌的“在場性”還體現為,詩人能將自己意識到的城市與鄉村、故鄉與他鄉兩重精神空間疊加的復雜生命情態,以分行的文字如實地交代和藝術地寫照出來。在《還鄉》一詩中,詩人呈現了這一幕圖景:“空山新雨后/一個人駕車漫漫而行//路邊油菜花沒心沒肺開放/多像往日衣錦還鄉//只有小溪仍不緊不慢流著/默默接受我的一事無成”。作為一個工作、生活在城里的人,他很難割舍下生他養他的那片鄉土,而一旦回到那塊熟悉的土地,斑駁復雜的內心世界立馬就顯露無疑,“衣錦還鄉”和“一事無成”的矛盾訴說,就是這種復雜紛亂的心靈世界的真實曝光。“如果可以/還是做一對鴿子吧/可以在城市飛行/也可在城市和鄉村之間隨風棲息”(《做一對城市里的鴿子》),“如果可以”的真正意義是,實際上不可能。希望自己能成為身有兩翼的鴿子,而事實上又無法做到,詩行中所凸顯的詩人內在的復雜和矛盾心態,由此可見一斑。
詩人多年擔任新聞工作者的社會角色,他平常的工作狀態或許可以用“途中奔波”一詞來形容,而這種常年奔波的工作和生活經驗,也自然成為詩人書寫不盡的藝術資源。我將湯紅輝的詩歌形容為“途中的詩學”,正是基于其詩與生活相互指證的精神考量。詩人在自己的作品中呈現了多種多樣的“途中”景觀:工作與生活途中、旅行途中、城鄉往返途中、愛情途中,等等。“在這個周末/把北京時間盡量放松/屋子里煮一罐當歸紅棗蛋/樹葉之間就有了中藥味的傳承”(《今天我是一棵空心菜》),在繁忙的工作之后,難得到了周末休息時,這個時候,盡量放松、好好享受生活,才是生命的要訣。這是詩人對生活與工作“途中”某種精神狀態的形象寫真。“這雪終是來了/不因武后的朱筆御旨而早降/也不因你的貧瘠而遲臨/四時有序天地有常/該來的總會來”(《雪夜獨行》),“雪夜獨行”,這是一種別樣的“途中奔波”,詩人也寫出了與眾不同的時間感知和季節感悟。“如果有來生/一定要在人世的出口等你/和你牽手的同時來到這個世界/把第一個‘愛’字說給你聽”(《如果有來生》),這是愛情“途中”的內心獨白,鮮明展示出抒情主體對心上人的一往情深。
在諸多的“途中”里,旅行途中可謂是湯紅輝寫得最多的一種題材范型,也是其詩作中最具有美學素質的文本所在。通讀詩集《月光流過人間》,不難發現,詩人寫到的風景點有不少,如溈山、鹿坪、天門山、洞庭湖、黃姚古鎮、呼倫貝爾草原,還包括華盛頓、塔克西拉古城等域外風景。詩人這樣來形容黃姚古鎮:“沿著河埠頭而上/河水混合著陽光/揉進老街石板路上/石板青亮如洗/每條街都是一條慈悲的河流”(《在黃姚古鎮我動了凡心》),將古鎮的外在風貌和內在品質同時彰顯。《靜坐塔克西拉古城》一詩描繪的是位于巴基斯坦一座山上的古城奇觀,詩人主要從主體的精神感知出發來折射外在風景的情態:“游人離去/神鳥低飛/在唐僧谷門前閉目靜坐能聽見梵音縹緲/我是一個遲到的沙彌//當年玄奘參禪講經口吐蓮花/如今我面對他/隔著的不是千年盛唐/而是一片蓮花海洋”,并將內心的虔敬之心展示出來。
湯紅輝的在場性寫作,是與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中國詩人一致推崇的“及物寫作”一脈相承的,因此與當代詩潮極為合拍。而他詩歌中凸顯出的“途中的詩學”,顯然成為一種獨具個性的審美標簽,讓湯紅輝從眾多的詩人中脫穎而出,同時還為詩人的藝術創作注入了源源不斷的活力,也可以說是他今后的文學道路上必須堅守的一個正確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