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2年年初的一個周日,德國總理奧拉夫·朔爾茨(Olaf Scholz)發表的演講扭轉了該國70多年來的和平主義外交政策。彼時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Vladimir Putin)剛剛對烏克蘭采取特別軍事行動,朔爾茨在德國議會的講話簡短又緊迫,而且切中當下。朔爾茨宣布,德國將立即向軍事領域投資約1,000億美元,年度支出水平增加一倍多,之后把國防預算提高到年度GDP的2%。朔爾茨宣布俄烏沖突的爆發為全球緊張新時代的開始,承諾稱德國將做好準備迎接。盡管朔爾茨說得天花亂墜,但他還是提到了德國希望購買的特定產品:由美國的國防承包商洛克希德一馬丁公司(Lockheed Martin)制造的、超級昂貴的F-35戰斗機。
對于經常看新聞的人來說,這似乎令人費解。從2001年宣布F-35計劃以來,這款飛機一直是美國軍工產業失調的象征。該機型最終獲批較原計劃已經推遲10年,比預算高出近80%,制造一再因為缺陷和誤判而停滯。去年秋天,美國的知名喜劇演員比爾·馬厄(BillMaher)在HBO電視臺的一段脫口秀中準確地概括了人們對這款戰斗機的看法。“我們在F-35上花了1.5萬億美元,從來沒有發揮過作用,也永遠不會使用,但還是堅持購買。”馬厄在陣陣笑聲里總結道,“這是戰斗機中的優格(Yugo,前南斯拉夫生產的汽車品牌一譯注)。”馬厄的批評還是有些保守了:預計使用年限為60年的F-35機隊的開發、建造和維護的成本達到1.7萬億美元。
盡管如此,德國最終購買了近40架,報道稱耗資80億美元。在朔爾茨發表演講后不久,加拿大宣布要買88架飛機。隨著俄烏沖突的持續,希臘、捷克和新加坡都表示對F-35感興趣。2021年,芬蘭和甚至是以中立而著稱的瑞士也宣布了大量新訂單。
如果F-35毫無意義,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國家爭相購買?該問題的答案對美國及其盟友以及每一位美國納稅人而言都至關重要。
F-35是迄今為止美國五角大樓(Pentagon)最大的項目,年度預算約為120億美元。20多年來,納稅人一直在F-35上投入巨資,還不包括其他國防和國內事項。機會成本高達數千億美元。
該項目也是史上最大武器公司洛克希德一馬丁的健康狀況指標。2022年,洛克希德的收入約為660億美元,幾乎全部來自武器。(該公司制造導彈、導彈防御系統、軍艦和其他很多作戰飛機等產品。)當前,國家安全比以往更加重要,而且洛克希德還處于行業領先地位:根據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的數據,2020年,五角大樓約58%的預算流向了私人承包商,份額達到20年來最高。
到最后,F-35是洛克希德和五角大樓交付成果能力的測試。簡單來說可以這么算:F-35要么是對資源的巨大浪費一成為有史以來國防工業最糟糕的過度生產和交付不足的案例一要么是精明的長期投資,幫助美國及其盟友維持巨大的優勢。
不出所料,洛克希德一馬丁和五角大樓都贊同后者。洛克希德稱,未來幾年,F-35將成為美國戰爭機器的中心節點。“毫無疑問,F-35是全世界最先進的戰斗機。我們將繼續推進,始終不懼威脅。”洛克希德的副總裁兼F-35項目的總經理布里奇特·勞德戴爾(Bridget Lauderdale)說道。美國國防部(Department of Defense)負責監督該項目的空軍(Air Force)三星上將邁克爾·施密特(Michael Schmidt)指出,該款飛機不僅大獲成功,而且很有必要。“這些都是代表本國和盟友進行的投資,確保我方占有制空權。”施密特在一間能夠俯瞰五角大樓和國會山(Capitol Hill)全景的辦公室里對《財富》雜志表示,“這是在戰爭中獲勝的唯一方法。”
第199位
洛克希德-馬丁公司(Lockheed Martin)
659.84億美元2022年營業收入57.32美元 2022年利潤116,000 2022年雇員人數 美國國家
與流行觀點和比爾·馬厄相反,F-35確實有效。到目前為止,洛克希德已經交付約960架噴氣式飛機,其中約630架交付給美國軍方,在多場戰斗里表現出色。F-35還沒有機會與先進的外國軍隊進行持久戰。但如果有朝一日參戰,其設計融入技術突破,可能就會在戰斗中帶來巨大的優勢,方便飛機在躲避偵查的同時,在數據共享網絡中與美國和盟軍聯絡,從而超越并壓倒敵人。
F-35確實受到了成本超支和延遲的困擾。不過在種種問題暴露的同時,其技術進步也逐漸贏得了飛行員和政府的支持,而此前的相關進步卻幾乎無人關注。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F-35的初衷是
為了省錢。20世紀90年代,隨著冷戰(Cold War)結束,軍事預算削減,五角大樓希望啟動更便宜、也更高效的戰斗機項目。F-35之所以被稱為聯合攻擊戰斗機(Joint Strike Fighter),是因為其目標是制造輕型、隱形、全副武裝、易于飛行的飛機,只需要稍作修改便可以適用于空軍、海軍和海軍陸戰隊,就像能夠適應不同型號的統一汽車底盤一樣。
洛克希德一馬丁在成立之初也是節約成本思維,因為在20世紀90年代,國防承包商為在預算削減的時代生存而合并。1995年,時任洛克希德公司(Lockheed Corp.)首席執行官的丹尼爾·泰勒普(Daniel Tellep)主導公司與馬丁·瑪麗埃塔公司(Martin Marietta)合二為一。很早之前,洛克希德就已經擅長爭取巨額的長期合同。其核心業務是管理極其復雜的項目,突破科學可能的界限。2019年,泰勒普在一次采訪里表示,洛克希德最大的優勢是可以了解五角大樓的發展方向并率先到達。“我們在投資先進技術、研發等方面從不吝嗇。”于2020年去世的泰勒普說道。舉例而言,洛克希德著名的臭鼬工廠(Skunk Works)研究基地為美國中央情報局(CIA)制造了絕密飛機,協助發明了隱形技術,原理是飛機能夠通過吸收或分散雷達信號避免被偵測。
20世紀90年代末,洛克希德贏得了五角大樓建造聯合攻擊戰斗機的合同。然而該項目幾乎從一開始就面臨尷尬。
洛克希德和五角大樓迅速陷入技術障礙。海軍陸戰隊的F-35版本設計是垂直起飛,而不是從跑道上起飛,事實證明,想要安全起飛非常困難。(該項目最終放棄了統一底盤。)到2009年年底,洛克希德只交付了13架承諾測試飛機中的4架。制造每架飛機所需要的工時激增了約50%。五角大樓決定將該項目“并行”,意味著洛克希德即便有能力進一步影響到設計,要求政府為早期版本戰斗機升級不斷支付費用,也要繼續制造F-35,這一安排同樣對項目造成困擾。
2010年,情況已經瀕臨崩潰。當時每架F-35的采購成本幾乎翻了一番,從8,100萬美元增加到1.56億美元。隨后,時任美國國防部部長的羅伯特·蓋茨(Robert Gates)舉辦新聞發布會,公開解雇了F-35的項目主任海軍陸戰隊少將大衛·海因茨(David Heinz),同時扣留了6.14億美元的績效相關款項,以懲罰洛克希德。蓋茨對整個項目進行改革,但并未解雇洛克希德。他推遲了最后期限,授權提供更多資金,解決之前的錯誤。
在接下來的十年里,F-35項目的重重困難基本眾人皆知。2015年,與老式F-16戰斗機的對戰表現不佳。分包商普惠公司(Pratt&Whitney)制造的引擎燃燒過熱,導致飛機內部大氣中的沙子和砂礫變成玻璃,結果影響性能,需要重新設計。然而,隨著F-35增加新功能,很明顯發動機提供的能量不夠冷卻飛機的內部系統。可能最令人沮喪的是,F-35需要數百萬行軟件代碼才可以運行。跟所有代碼一樣,戰斗機的代碼也有缺陷,需要不斷重寫。到2021年,F-35的成本幾乎翻了一番。最初估計時前20年項目的總體支出為2,330億美元,實際上已經達到4,160億美元。
當時,F-35項目的命運似乎福禍難料,洛克希德一馬丁也是一樣。美國剛剛從阿富汗戰敗撤軍,美國與阿富汗“永久之戰”(Forever Wars)以及在伊拉克戰事結束,似乎意味著對例如大到像洛克希德之類的“永久承包商”(ForeverContractor)的需求減小。2021年10月,洛克希德警告稱,由于國防預算持平,其銷售前景正在下降。不過俄烏沖突基本上解決了洛克希德的問題。軍事預算迅速膨脹。全球國防資金開始講述新故事,與公眾對F-35的看法并不一致。在鋪天蓋地的可怕消息之下,洛克希德悄悄搭建了革命性的武器平臺。
在2019年,一支空軍中隊使用
F-35襲擊了位于伊拉克的一處極端組織“伊斯蘭國”(ISIS)的武器庫和隧道系統。此前的2018年,美國海軍陸戰隊和以色列國防軍(Israel Defense Forces)就已經利用該戰斗機進行了作戰部署。五角大樓和洛克希德不會討論相關任務內容,稱細節均為機密。不過在帶領飛行中隊執行2019年任務的時任空軍上校約瑟夫·莫里斯(Yosef Morris)介紹駕駛這款戰斗機的體驗時,就像是成長在收音機時代的人講述第一次看電視一樣。
F-35的強大之處主要包括三點。首先是隱形技術。該款飛機的設計目的是穿透多年來俄羅斯一直在開發的防空系統厚墻,尤其是S-400雷達和導彈套件。S-400能夠摧毀探測到的目標,然而F-35可以穿透墻壁。
第二點能夠稱為“聯盟效應”。此處與蘋果公司(Apple)的類比不可避免。一個國家購買F-35時,基本上相當于購買了最新款iPhone航空版,可以訪問圍繞該產品的整個軟硬件生態系統。比如,美國的飛機都被設計成與美國及其盟友的防空系統無縫通信,以避免被意外擊落。
聯盟效應也是F-35第三大優勢的關鍵。當洛克希德和五角大樓談論這款戰斗機時,不會談論炸彈和導彈,只會說傳感器、數據和即時通信。莫里斯等飛行員指出,基礎設施才是改變戰爭的關鍵。
在2012年之前,莫里斯一直駕駛洛克希德的F-16戰斗機,也就是說他用的是20世紀70年代設計的顯示器和儀表盤。在F-16的駕駛艙內,飛行員要做很多的腦力工作。莫里斯必須檢查雷達監視器是否有威脅;咨詢其他可能探測導彈發射的監視器,例如紅外傳感器;透過飛機的大玻璃罩發現監視器可能錯過的威脅;最后理解所有情況。讓事情更復雜的是,F-16的飛行員還必須解讀機載警報與控制系統(AWACS)或聯合監視目標攻擊雷達系統(JSTARS)等監控系統發出的信號,相關系統非常強大但非常復雜,需要自己的飛機存儲。
莫里斯說,坐在F-35里則完全不同。飛機搭載了一套傳感器,相當于機上自帶機載警報與控制系統和聯合監視目標攻擊雷達系統。F-35沒有監聽監視系統,而是監視系統。內部計算機讀取并分析傳感器收集的大量數據,這是洛克希德設計的傳感器融合功能,可以在飛行員的儀表板上立即顯示結果。如今莫里斯在了解情況上花費的時間更少,從而有更多的時間用于決策。
“在超長作戰距離下,還能夠更深入地了解各種情況,這是F-16等[老式]戰斗機做不到的。”去年退役的莫里斯解釋道。
該技術大多在洛克希德的一處秘密工廠內開發,由負責航空工程和技術的副總裁桑蒂·布爾內斯(Santi Bulnes)負責。布爾內斯在洛克希德工作了數十年,在20世紀90年代協助開發了最初的F-35原型機。他領導的工廠主要推動該飛機的傳感器和監視器研發,更重要的是主導F-35的聯網功能。
由于傳感器的功能強大,F-35戰斗機可以呈現更清晰的戰場畫面。根據洛克希德的設計,各飛機還能夠以超快的速度相互分享畫面。該戰斗機可以成為大規模通信網絡的中心節點,相互連接覆蓋巨大的視野,能夠與軍事行動中的各個要素共享信息,包括陸基導彈發射器、無人機、F-16等老款戰斗機、戰列艦和衛星等等。
“想象一下自己在釣魚。可以用釣魚線,也能夠用網,從而更容易地收獲。”布爾內斯說。“嗯,F-35可以形成一個網絡。一個人發現情況,其他所有人就都會看到。其實人們并沒有真正理解F-35有多么強大。”
在現代戰爭中,反應時間以毫秒為單位,信息網絡能夠提供關鍵優勢。在戰爭迷霧中,如果遇到戰略和通信經常中斷,以F-35為基礎的部隊就可以保持聯系,迅速做出有效且很難預測的反應,或許一波網絡攻擊就能夠轟炸供應線。意大利的一位國防分析師尼科洛·彼得雷利(Niccolo Petrelli)稱F-35的信息系統是一次“量子飛躍”。
這一飛躍已經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無數的技術變革改變了相關的進程,也使其更加昂貴。但該系統漫長而緩慢的發展體現了洛克希德一馬丁的商業戰略的核心。這家公司很有耐心,靜觀工程師與五角大樓提出的需求抗衡直到實現設計目標。有點類似于蓋房子,客戶不斷要求增加新房間,同時還要求發明新型空調系統。與此同時,洛克希德還要在美國國會的聽證會上公開忍受羞辱。2010年的F-35預算危機的后遺癥是:每年,美國國會的審計總署(GeneralAccounting Office)都會發布對該項目的審計報告,不可避免地(當然也是準確地)報告F-35拖延和超支,引發了更多批評性的新聞頭條。
最終是美國的納稅人買單,還要支付利息。20世紀90年代末擔任洛克希德一馬丁首席執行官的諾曼·奧古斯丁(Norman Augustine)表示,成本超支幾乎是軍工產業的鐵律。他解釋說,大型項目遵循相同的成本曲線:最初開發成本極高,幾乎總是高于預期,因為涉及實際的發明和創新過程很難預測。但隨著公司改進生產流程,向美國及盟友出售更多的產品,成本可能會下降。
F-35可能終于進入了第二階段,具體表現是在反復試驗后達到了五角大樓和納稅人的期望。不過奧古斯丁指出,循環必然會重復,部分原因是國家安全的當務之急總是占據主導地位。“我并不贊成超支和拖延。”他說,“但認真處理比迅速得到結果更加重要。快速失敗可沒有獎杯。”
其實,洛克希德一馬丁與政府之間的界限有時很難判斷。洛克希德的航空部門位于美國得克薩斯州沃思堡(Fort Worth),一家為第二次世界大戰(World War Ⅱ)生產轟炸機而建的政府大型工廠。與此同時,負責監督F-35項目的五角大樓機構位于華盛頓特區郊區名為克里斯特爾城(CIystal City)的建筑群里的一座私人辦公樓。在兩處辦公地,身著商務休閑服的平民與現役軍人并肩作戰。當施密特中將走過他的六樓辦公室外的隔間時,桌旁身著制服的士兵會起立敬禮。
2022年,施密特接管了F-35項目,也接受了龐大的、昂貴而復雜的子系統。當批評者指出這款飛機仍未“獲批”時,其實是說“最終全速生產”的里程碑。如果獲得該級別批準,F-35就將脫離開發階段,洛克希德也可以盡快生產。(目前該公司每年制造約125架飛機。)然而由于無數原因,審批一再推遲。首先,符合五角大樓測試標準的F-35飛行模擬器還不存在。并不是因為洛克希德造不出來,主要是因為F-35需要不斷擴大模擬的范圍。該款戰斗機要接收雷達、潛艇、手機發射塔和其他飛機的信號,甚至還有煙霧等視覺提示。公司還沒有開發出類似戰區,可快速移動、交織的方式模擬各種數據的模擬機。
似乎每次改進都需要費用,造成進一步延誤,甚至兩種情況同時出現。F-35的發動機正在升級:美國審計總署稱,空軍僅憑設計合同就申請2.55億美元,還尚未估計改進的成本。施密特正在推進“技術革新3”(Tech Refresh 3),即對F-35的計算機基礎設施的重大升級,耗資將超過16億美元。第一架更新后的F-35在今年夏天正式離開總裝線,五角大樓卻無法接受交付,因為需要進行更多的軟件測試。五角大樓預計在2024年4月前將解決問題,洛克希德則認為可能會更快,但無論如何,新飛機在測試完成之前都將閑置。
該項目在財務上最終能否為洛克希德帶來成功,可能取決于美國的盟友。美國跟20多年前一樣,打算購買約2,500架F-35。其他銷售將來自海外合作伙伴,而且需求似乎正在增長。施密特估計,10年內美國將在歐洲運營60架F-35,而歐洲國家將運營600架。據報道,最近國外銷售價格平均每架1.5億美元至2億美元之間,包括服務和維護。看起來可能很高,但從某種意義上說很劃算,畢竟其他國家的納稅人沒有為飛機的長期開發多支付數十億美元。海外其他銷售所得最終會回到洛克希德的腰包。
對F-35的批評仍然很激烈,在俄烏沖突爆發后,批評愈加嚴厲,因為烏克蘭基本彈藥的短缺已經危及存亡。一位軍事歷史學家理查德·福克納(Richard Faulkner)表示,多數戰爭都是漫長而艱苦的戰斗,消耗大量軍事裝備,烏克蘭基本彈藥的短缺加劇了人們對美國過度投資“鍍金”武器系統的質疑。福克納在美國堪薩斯州萊文沃思堡(Fort Leavenworth)的美國陸軍指揮與參謀學院(Army's Command and General Staff College)任教。
“當然,最大的問題是該死的(F-35)幾乎全為手工打造。”福克納說。“所以,如果失去一架飛機,那么在兩年至四年內都造不出一架新飛機。如果陷入消耗性戰爭,而戰爭本質上就是消耗性的,那么飛機就會逐漸減少,還很難找到替代。”
盡管F-35似乎正在解決種種問題,甚至面臨全面戰爭之前,決策者就已經在考慮替代裝備。美國空軍宣布了新型戰斗機競標,項目名為“下一代空中優勢” (Next Generation Air Dominance)。該項目有點跟F-35類似,即需要大量傳感器且緊密相連的系統,不過該系統內至少部分依賴無人駕駛飛機。目前尚不清楚哪些公司已經提交投標(這屬于機密信息),但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的分析師羅恩·愛潑斯坦(Ron Epstein)稱,洛克希德幾乎肯定會參與競標。“如果洛克希德在其中沒有爭取到地位,而且在‘下一代空中優勢項目里不是主導的話,就會令人震驚。”他說,“他們就是干這個的。”
洛克希德的地位似乎很穩固,因為盡管有失誤,其仍然是美國最重要的戰爭工廠。同樣重要的是,近5,000億美元的支出幫助F-35達到了預期目標一成為網絡化、數據密集型戰爭的核心。“F-35絕對處于比賽中間。現在就是四分衛。”洛克希德F-35項目的總經理勞德戴爾說。“隨著賽況變化,在未來幾十年內,這款飛機將繼續占據重要位置。”
譯者:Fe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