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東在醫院有個外號,叫“集錦者”。2022年6月才到成都市第七人民醫院天府院區耳鼻咽喉頭頸外科擔任副主任的他,現在已經收到22面錦旗了。
說起這件事,劉鑫東還有點不好意思。他在朋友圈里寫道:“我只是做了一些本分的工作,卻收到了很多朋友的感謝。有人列舉了學醫的種種辛苦,可我一直都覺得學醫挺好的。有那么多挑戰性的事情,還有那么多人會在你做好工作后,真誠地向你道謝。”
見到劉鑫東時,他剛做完一臺耗時3小時的手術。雖是湖南人,他說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聲音洪亮,言語中沒有絲毫疲憊,完全看不出剛給患者做完手術。
2022年,劉鑫東通過人才引進計劃,來到成都市第七人民醫院天府院區。剛到醫院不久,劉鑫東就遭遇了技術“天花板”。
2022年9月,39歲的小張因慢性化膿性中耳炎前來就診。經過相關檢查,醫生發現小張鼓膜穿孔,耳朵一直流水、流膿。劉鑫東準備為小張做鼓膜修復術。
術中,劉鑫東為小張修復鼓膜、清理聽骨后發現,仍有部分清亮的水從小張的中耳腔往外溢。“看到這種情況,我想到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內耳的淋巴液漏出來了,另一種是患者可能有腦脊液漏。如果是后者,情況就非常復雜了。”劉鑫東趕緊和守在手術室門口的家屬再次溝通患者的情況。
“他從小就不能平躺,不然會頭暈。”小張妻子一句話,證實了劉鑫東的猜測。“只有腦脊液漏患者,才可能出現小張這種不能平躺的情況。”劉鑫東馬上轉變思路,將鼓膜修復術變為自發性腦脊液耳漏修復術。一臺常規的耳鼻咽喉頭頸外科手術,變成了一臺“開顱手術”。
“耳科手術的‘天花板’就是‘側顱底手術’,這類手術也是我的‘天花板’。”劉鑫東說,雖然他之前做過這類手術,但都有影像作支撐,而這次顯然只能靠經驗和技術尋找漏口所在。
于是,劉鑫東帶領團隊,把患者的后顱窩、中顱窩等側顱底結構徹底顯露出來,仔細尋找漏口。這場原本預計兩三個小時完成的手術,最終耗時超過了8小時。
“如果患者有腦脊液漏,且未及時治療,很容易引發顱內感染。我們已經在小張的中耳腔發現了曾經感染過的痕跡,如果再不治療,后果不堪設想。”劉鑫東說。

50多歲的李阿姨一直覺得自己上頜骨的位置,有一個摸起來圓圓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東西越長越大。
經過相關檢查,劉鑫東發現李阿姨上頜骨的位置長了一個牙源性頜骨囊腫,這個囊腫已經進入了上頜竇的骨頭腔里。“相當于長了一個有骨頭殼的囊腫。”劉鑫東說。
如果按照傳統手術方式,醫療團隊需要從患者的嘴巴里做切口,把患者右邊面部表面軟組織掀起來,在骨頭上鑿一個洞。相對來說,這樣的手術方式比較簡單,但會導致患者術后面部有麻木感,因為醫生在手術時會切掉一些神經組織。而且從遠期來看,患者的上頜竇可能會逐漸萎縮,從而喪失功能。
經過反復討論,劉鑫東還是決定為李阿姨行淚前隱窩入路上頜竇骨腫瘤切除術,也就是通過鼻腔鏡為患者切除囊腫。這種方式能避免傳統手術對患者造成的一系列不良影響,但對醫生的技術要求比較高。“選擇最適合患者的手術方式,是我們醫生應該考慮的問題。”劉鑫東說,醫生對患者康復寄予的希望,并不比患者和家屬低。
如今,劉鑫東還承擔著醫院耳鼻咽喉頭頸科亞專業的建設工作,不僅要負責科室的管理,還要帶領年輕醫生進行專業技術和業務學習。
對于學習,劉鑫東一直認為,身為一名醫生一定要把基礎知識打牢。“學習就像蓋樓,如果你連地基都沒有打牢,哪怕現在你的樓不垮,以后也一定會垮的。”
在劉鑫東看來,外科醫生的基礎就是掌握解剖和生理知識。“拿我自己來說,單耳科的顳骨解剖,我就做了60多例。一般地市級醫院的醫生可能不會花這么多工夫在解剖上。做手術能胸有成竹,不僅需要積累經驗,更重要的是把基礎打牢。”劉鑫東的言語中充滿了篤定。
“醫生本就是一個需要終身學習的職業,我和一些醫學前輩相比還差得很遠,必須不斷更新自己的知識庫,才能更好地為患者服務。”劉鑫東說。
(成都市第七人民醫院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