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境化教學與產出導向法下的“一帶一路”沿線國職業漢語系列教材編寫

［關鍵詞］ 語境化；產出導向法；“一帶一路”；職業漢語；教材編寫

［摘 "要］ 職業漢語教材的編寫現狀存在不足之處。本研究在語境化教學和產出導向法的理論指導下，分析了“一帶一路”沿線國職業漢語系列教材的編寫理念以及特色。在以職場需求為導向和學用結合的理念下，該系列教材通過多模態整體設計、數字化技術、靈活操練等特色路徑實現語境化；利用職業技能與文化素養綜合發展，本土化與國別化相融合的內容等特色技巧來實現產出導向法教學理念。

［中圖分類號］H19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8174（2023）03-0079-08

1. 引言

專門用途語言指特定的職業領域或者學術領域運用的語言，專門用途漢語包括商務漢語、科技漢語、醫學漢語、法律漢語、外交漢語等（吳中偉、郭鵬，2009）。目前出版的專業漢語教材大多集中在商務漢語、醫學漢語、科技漢語等領域，缺乏立體化、系統性教材開發，也尚未全面覆蓋“一帶一路”沿線國的職業漢語需求。基于此，暨南大學華文學院教材編寫組歷時四年編寫了一套針對“一帶一路”沿線國職業漢語實際需求的系列教材。①

該套系列教材共包含五本職業漢語教材：《海關漢語》《警務漢語》《酒店漢語》《旅游局辦公漢語》和《導游漢語》。其中《導游漢語》針對的是具備中級漢語水平的導游從業者，旨在提升其接待中國游客的綜合漢語交際能力以及跨文化交際能力，而其余四本教材則針對的是漢語零基礎的海關、警務、酒店和旅游局領域的工作人員。教材以《國際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級標準》和《21世紀外語學習標準》為依據編寫，既可用作來華職業漢語短期培訓班項目的培訓教材，也可供具備初級或中級漢語水平的國內外留學生自學職業漢語。

2. 該套職業漢語系列教材的編寫理念

在實際調查學習者漢語水平和學習需求的基礎上，結合職業漢語的特點，我們以語境化教學和產出導向法為理論基礎進行教材編寫。

2.1 語境化教學

語境化教學是指“把教學內容與特定語境或實際專業語境結合起來的一系列教學策略以及相關課堂設計，注重知識在語境中的具體應用，目的是更有效地促進基本技能與專業或職業技能之間的無縫連接”（Mazzeo et al.，2003）。

2.1.1 課文話題語境化

該套教材每本都以一定的職業領域工作為話題基本場景。課文對話內容的展開都是圍繞職場具體工作進行。我們按照每篇小課文為一個話題進行統計，共得到65個話題，59個場景。

這些場景呈現出以下特點。第一，場景的設置都跟職場工作環境或工作內容相關。除《導游漢語》有3個場景安排在中國境內，其他教材的場景都設置在國外相關行業工作場所。

第二，場景主要都是圍繞中國游客在國外的需求、困難或遇到的問題而展開。如《導游漢語》的導游常用語、導游詞、調查問卷設計；《酒店漢語》的訂房、訂餐、訂位、寄存行李、打掃房間等，是針對游客在海外的需求而設。《海關漢語》的出入境卡填寫、海關申報、簽證辦理、關稅辦理、物品丟失；《警務漢語》的孩子丟失、護照丟失、迷路、受傷、違章停車；《旅游局辦公漢語》的導游證辦理、物品丟失求助、投訴導游，主要是針對游客在海外的困難或問題而設計的。

第三，場景涉及的工作業務明確而細致。《導游漢語》包含帶團出行和接待咨詢兩大業務。《海關漢語》有出入境業務、海關申報業務、關稅業務、安檢工作、簽證業務等。《警務漢語》包含了消防、交通檢查、巡邏、出警等工作。《酒店漢語》有問詢接待業務、餐廳服務、客房服務和康體業務。《旅游局辦公漢語》包含證件辦理、游客服務、旅游發展規劃等業務。

2.1.2 人物設計語境化

每本書依據不同的課文話題、工作內容設置相應的人物角色。根據不同的工作需要或場景，出場人物身份不同。

首先，相比其他教材，書中人物角色多樣，涉及每個領域的多個工作部門，契合職業漢語的現實需求。《酒店漢語》設計了中國商人劉偉、妻子與酒店前臺、餐飲部、客房部、康體中心等部門的服務員共12個角色。《旅游局辦公漢語》設置了旅游局業務辦公人員、辦公室秘書、旅游局主任、旅行公司業務經理、游客等10個人物形象。《警務漢語》安排了交通警察、治安警察、消防警察、游客等14個角色。《海關漢語》中有簽證官、關稅員、安檢員、游客等不同形象31個①。《導游漢語》中有印尼導游、泰國導游、越南導游、中國旅行社工作人員、游客等23個人物。

其次，工作人員大部分是不同國家相關職業的一線工作者，對漢語學習的需求更強。如《警務漢語》中的消防警察、交警、執勤警察、巡邏警察、警局接線員等。《海關漢語》的簽證官、海關安檢員、海關申報工作人員、關稅員等。

第三，工作人員的職業分工細致。如《酒店漢語》中訂房、辦理入住等是與酒店前臺的對話，訂餐、訂位是與餐飲部客服的對話，房間打掃與衣服清洗是與酒店清潔部門服務人員的對話，康體活動是與康體中心工作人員的對話。

第四，突出了職業工作者的專業性。他們在具體工作中，通過有效溝通，基本都成功解決了中國人遇到的問題或困難。如《旅游局辦公漢語》中工作人員幫游客找到了丟失的包，也對被投訴的導游進行了處罰。

2.1.3 實操練習語境化

課后的實操練習都設置了一定的背景信息鋪墊情境。第一，設定了對話的場景或地點。第二，設定了對話者的身份。第三，有輔助材料說明情境。《海關漢語》《旅游局辦公漢語》《酒店漢語》提供了圖片輔助場景說明，《導游漢語》和《警務漢語》提供了部分語言表達提示。

2.1.4 以職場需求為導向的編寫理念

語境化教學需要深入到學習者的工作環境與工作內容，因而職場需求是決定語境的關鍵。職場需要什么，學習者需要什么，是教材的根本出發點。

根據“一帶一路”人才報告白皮書統計的四類高需求人才，結合中國人出境的現實需求，我們發現最直接與最基本的語言溝通大多集中在酒店、海關、旅行社等行業。因此，圍繞職場需求是教材編寫的立足點。編寫者需要了解職場工作的范圍、內容，調查學習者的需求。在此基礎上，設計教材的話題、選擇相應的職業詞匯與句式。

首先，教材根據職業的不同工作領域進行了分類。每本教材都涉及兩個以上工作領域。接著，針對不同工作部門的職能分工確定主題。如《海關漢語》有出入境事務和海關事務兩部分，每部分包含五課內容。出入境事務包括簽證申請、出入境申報、入境審查等。海關事務包括海關檢查、關稅辦理等。

然后，在不同的主題下再細分工作內容。根據工作內容的性質劃分不同的話題。如出入境工作涉及到出境卡和入境卡、海關申報、辦理簽證等，海關工作包括海關檢查、違禁物品的處理、安檢、關稅辦理等。話題范圍緊密聯系著海關人員的工作內容。抓住學習者的工作需求，力求真實反映與還原實際工作場景。

2.2 產出導向法

“產出導向法”（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簡稱POA）由北京外國語大學中國外語與教育研究中心團隊創建，旨在克服中國外語教學中“學用分離”的弊端。強調學中用、用中學、邊學邊用、邊用邊學、學用無縫對接（文秋芳，2018）。

2.2.1 實現路徑設計

“產出導向法”強調教學流程通過“驅動、促成、評價”的無限循環實現。驅動指輸出驅動，教師先讓學生輸出，當學生發現輸出不足時，就會激發繼續學習的動力，從而驅動學習。教材主要利用課前熱身和開放性練習來促使驅動。課前熱身環節緊貼課文主題，都以問題形式出現。學習者在詞匯量不足的情況下，難以全面回答熱身問題，因而開始驅動學習。課后開放性練習與國別化相結合，在課文詞匯基礎上，讓學習者根據自己國家情況嘗試新表達。當學習者無法輸出時，則又激發繼續學習。

“輸入促成”即教師根據學生的不足，提供針對性、有效的知識輸入，促成學習。主要通過三個方面來實現。第一，設置“小知識”板塊，對主體課文材料進行補充。①“小知識”不僅可以提高閱讀的趣味性，而且可以補充對相關話題的認識，增強學習者的專業性。第二，每課都有一個語言點講解視頻，是針對重難點語法或生詞錄制的。如果學習者在課堂上沒有理解，可以選擇課下學習視頻內容。第三，每課配備的課文動畫視頻，將文本動態化的同時，也為學習者練習聽力和發音提供了音視頻材料，補充課堂學習的不足。

評價環節既體現在具體的課堂教學中，通過師生互動、生生互動來實現雙向評價，也體現在教材的練習設計中。第一，競賽類練習都說明了比賽的形式和結果的評價方式。比如采取投票方式、積分方式、搶答方式等。第二，手機語音輸入練習，設置了五級評分量表，供學習者自評。

2.2.2 學用結合的編寫理念

產出導向法強調學用一體化，因此“學用結合”是本套教材編寫的第二大理念。所學即所需，所學能為所用，目的性明確，符合職業漢語學習者的學習目的。

首先，話題的選擇真實度高，緊緊圍繞職業工作需要，貼近學習者。學習的內容與學習者密切相關，能投入到實際運用，解決工作所需，才符合職業漢語學習的目的。通過前文表2統計，各話題真實、細致地反映了職業人員的實際工作，符合他們的使用需求和工作要求。

其次，詞匯的選擇實用性強。在《國際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級標準》基礎上，結合各職業領域的話題，選取了職業特色詞語。比如《海關漢語》關稅話題下的走私、退稅、蓋章、發票、海關申報表等。《警務漢語》里的報警、傷亡、嫌疑人、違章、罰款等。詞匯的行業色彩鮮明，常用度高，所學能為工作所用，所學能解決工作所需。

第三，每本教材都歸納和總結了一些常用表達或特殊句式，供學習者查閱，體現了“以學習者為本”。《酒店漢語》在每課語言點之后，單獨增設實用表達板塊，提煉常用的句式。五本教材在附錄表中都附上了常用表達，方便學習者復習與練習。

3. 語境化教學的實現路徑特色

語境化教學強調學習者在語境中運用語言，重視語境的營造和學習的體驗感。本系列教材主要通過多模態的整體設計、數字化技術和靈活操練來實現語境化。

3.1 多模態教學模式設計

模態指“交流的渠道和媒介，包括語言、技術、圖像、顏色、音樂等符號系統”（朱永生，2007）。多模態教學模式指把多種符號模態（語言、圖像、動畫、音樂、視頻、網絡等）引入教學過程，強調應用多種教學手段、多種模態與學習者進行互動，充分調動學習者的各個感覺器官進行學習的教學模式（張甜，2015）。

3.1.1 文圖交融

本套教材圖文并茂，注重可視化、形象化。一方面增加讀者的閱讀興趣、緩解閱讀疲勞，另一方面豐富學習者的視覺模態。文字與圖片的多角度配合，將文字模態轉化為視覺形象模態。

《導游漢語》以實景圖片為主，《警務漢語》融合了實景圖片和卡通圖片，其余三本教材都以卡通圖片為主。課文中的圖片主要是為了展示對話的場景、景點、物品等。語言點中的圖片是配合詞語的解釋而出現的。練習中的圖片比較豐富，有“看圖寫詞語”等圖片類練習、交際性練習的場景配圖、補充新詞的配圖等。小知識中的圖片主要配合說明介紹的內容。

《導游漢語》的圖片主要集中在課文部分。《海關漢語》的圖片分布在課前熱身、課文、練習中。《警務漢語》的圖片主要分布在語言點、練習和小知識部分。《酒店漢語》圖片分布于場景介紹、語言點、練習、小知識中。《旅游局辦公漢語》圖片集中在課文、練習、小知識板塊。

除《導游漢語》外，練習中的圖片是每本教材必配的；課文的配圖，大部分教材也都含有。《導游漢語》因為設定的學生水平為中級，圖片數量相對較少。其他教材的圖片數量都大于90張，《海關漢語》圖片最多。①

3.1.2 多感官式練習設計

課后練習形式多樣。圖片類練習，如看圖說詞或句子、看圖選詞等，將語音、圖像、文字三種模態激活了。游戲、競賽與實操類練習，從視覺、聽覺、肢體動作角度最大限度地激發學習者的各種感官參與學習。例如《警務漢語》的你比劃我猜、演一演；《海關漢語》的歌曲練習、搶答比賽等，都需要學習者沉浸式參與。

我們將有情景設計或調動三種以上身體感官參與的練習納入多感官式練習，進行了統計。除《海關漢語》多感官式練習比較突出外，其他幾本教材比較平均。

3.1.3 立體化教材資源

除了紙質版教材外，該系列教材每課還配備了視頻動畫、語言點講解微課等，從視聽、動畫、文本等多角度充分調動學習者的視覺、聽覺、感覺等多模態認知，加強輸入的效果和拓寬輸入途徑，激發學習者的積極性，增進有效輸出。

我們對教材的立體化資源進行了統計。語言點微課視頻和教材課件分布比較均衡，每本教材都有10個。動畫視頻的平均數量在10個以上，因為《導游漢語》和《海關漢語》的某些課文由2個以上子課文組成，所以視頻數量就相應增加了。

教材利用現代新技術，將紙質文本通過二維碼、微信小程序等轉變為電子、視頻、動畫等多維形式。實現了從單一文本到多模態文本的突破，增加了文本的視覺形象與動態化效果。

3.2 數字化技術支持，智慧化資源庫

3.2.1 二維碼技術

隨著教育信息化的迅速發展，大數據、云計算、虛擬仿真、人工智能等高新技術逐漸應用到國際中文教育領域。電子教材、數字化課程、網絡及APP等教學資源發展迅猛。

本系列教材依托ISLI/MPR標準體系底層技術系統，實現了文字與圖片、動畫、音頻、視頻的關聯。讀者通過手機掃描圖書中的二維碼，即可獲取相對應的素材，使紙質圖書無法直觀呈現的內容，譬如課文情景的動態演示、語言點的講解示范等，都能通過手機端直接獲取。數字化技術不僅是教材內容在呈現形式上的升級，更是知識的擴容。

每本教材按照動畫視頻和微課語言點分別設計了相應的二維碼，置于課本中，供讀者手機掃描，從而便捷地獲取相關電子資源。在一定程度上，符合時代發展趨勢，滿足了新時期人們的閱讀需求和閱讀習慣。

3.2.2 智能語音技術

語音識別技術開始于20世紀50年代，經過幾十年的飛速發展，現在的語音識別技術應用廣泛，可以運用在聲控語音撥號系統、智能家電、語音合成、機器翻譯等領域（禹琳琳，2013）。

《海關漢語》與《旅游局辦公漢語》利用了語音合成與語音識別技術，設計了通過手機語音輸入功能讀生詞或句子的練習。當學習者的發音標準時，手機才能顯示正確的詞語與句子；反之則無法顯示對應的內容。

3.2.3 智慧動態型資源庫

該套教材依據“5C”標準，在職業漢語話題、詞匯、句式的基本框架下，融入中國現代的科技、媒體、人工智能等元素，為學習者創設最真實的交際場景。教材不再是單純的紙質文本，更是數字化、一體化的教學資源庫。

學習者不僅能獲取與教材配套的PPT與動畫視頻資源包，同時也能查看每課的語言點視頻講解。每課還創設了優秀作業作品展鏈接，學習者除了看到別人的示范作品外，也能將自己的作業通過鏈接發送至后臺供管理員評選。作品庫會定期更新，便于學習者及時查看到最新的資源。

3.3 動態學習與靈活操練融合一體

3.3.1 強調任務與交際，多維立體互動

任務教學法強調“課堂教學活動是以有意義的交流或交際活動為主”（陳慧媛，2005）。該系列教材以任務和交際貫穿始終，強調學習處于動態變化中，利用多種操練方式，鼓勵學習者動起來，沉浸式參與到學習中。

課前熱身板塊，針對課文話題進行相關提問或討論，有利于引起學習者的興趣，增加對背景知識的了解，也有利于激活學習者的交際圖式。

課后練習突出“活”，每本教材課后都有交際型或任務型練習。根據語境鋪墊或圖片提示，需要學習者完成一定的語言任務。

我們統計了每本教材的交際和任務性練習。除《酒店漢語》外，每本教材都包含了兩類練習。《導游漢語》的任務練習比較突出，《警務漢語》和《旅游局辦公漢語》兩種練習數量基本一致。總體上，交際練習和任務練習分配比例均衡。

本套教材強調雙向多維互動。利用練習板塊的多樣化設計與微課語言點講解，充分體現了師生互動、生生互動、人機互動、跨屏互動等多種互動形式。如《旅游局辦公漢語》中聽老師讀詞語或者句子做判斷屬于師生互動，兩人一組根據情景做對話練習為生生互動，用手機語音輸入功能讀詞語屬于人機互動。每課的微課視頻展現了老師講解與練習的過程，體現了人與人的跨屏互動。

從課前熱身、課文對話、課后練習到微課視頻，整個學習處于動態化中。學習者需要調動各種身體感官參與學習，打破了傳統的“只聽不說”或“只說不動”的靜態化課堂。互動形式多樣，突破了二維的人與人互動，發展到多維立體的人機互動、跨屏互動等。

3.3.2 練習新穎豐富，娛樂性與知識性相結合

練習形式豐富，靈活有趣，突破了傳統的紙筆化模式，操練方式更加靈活與多樣。從機械性、有意義性到交際性練習的設計，各個層面都考慮到形式的新穎性、趣味性和可操作性。

競賽類、表演類、游戲類練習的設計，集知識性和娛樂性于一體。它們圍繞課文話題，將職業漢語詞匯、特殊句式等嵌入到活動中，增加了交際的娛樂性。同時，避免了傳統書本練習的呆板性，使課堂呈現動態化與趣味性。

除去讀寫類練習外，我們對形式新穎的練習進行了分類。表演類練習最多，其次為實踐類，游戲類和競賽類數量相差不多。還有少量自編歌曲類，例如《海關漢語》利用《北京歡迎你》的旋律，結合所學的生詞、語法等，改編歌詞，譜寫了《海關歡迎你》。

4. 產出導向法理念的實現技巧特色

產出導向法的教學理念包括“關鍵能力”“文化交流”“學用一體”“學習中心”。本系列教材在此基礎上，將關鍵能力與文化交流相融合，通過學習內容的實用性與針對性，關注學習過程，實現學用一體。

4.1 職業技能與文化素養綜合發展

4.1.1 聽說技能領先，漢字認寫跟進

職場漢語教學強調“短平快”，因為學習時間多在崗前培訓階段或工作時間外，時間相對較短；學習者迫切需要所學能解決職場所需。教學成效快，能夠滿足職場人士從業表達的需要和及時緩解具體職場對漢語的語言需求（曾毅平，2018）。

為實現職業人士上崗的基本需求，我們以聽說領先，每課設計大量的聽說練習，訓練學習者的開口度，力求短時間內讓學習者會基本聽說；同時認寫跟進，強化聽說。不過分強調學習者寫的能力，因而大部分練習輔助了拼音幫助認讀，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認和寫的難度。

教材中的連線題、排序題、選詞填空、判斷題等，意在考察學習者的漢字認讀能力。根據圖片說詞語、說句子、情景對話等，重在培養學習者的聽說能力。補充完整句子、寫句子等是培養學生的漢字書寫能力。有些練習的設計不止考察一種語言技能，比如情景對話練習中，既涉及說，也包含了聽；寫的練習也涵蓋了讀的能力。

我們把實踐類說話、表演等練習歸為“說”；單獨的聽力題歸為“聽”；唱、選詞語、認讀等的題型歸為“讀”；“寫”則包含寫句子等題。對教材中的練習進行了統計，得到如下結果。

聽說總體占比高于讀寫。“說”的比例最高。除《導游漢語》“讀”少于“寫”外，其他教材基本都是“讀”大于或等于“寫”。單獨的聽力占比不高，因為大部分“聽”融合進了“說”的部分。

我們強調聽說領先，認寫輔助，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學習的難度，減輕了學習漢字的負擔，也符合職場人士的基本職業需求。

4.1.2 兼顧語言文化，凸顯文化交流

鐘慧（2016）指出優秀的教材應該兼顧知識的統籌和能力的提升。該系列教材旨在全面培養學習者的職業漢語能力，兼顧語言教學和文化交流，從跨文化交際角度提升學習者的文化素養和綜合交際能力。

“一帶一路”職業漢語的實際需要，強調多文化交流。教材在練習與課文板塊融入了中國以及沿線國家的風土人情與名勝古跡。例如《海關漢語》練習介紹了中國城市以及巴厘島的旅游景點，《導游漢語》課文介紹了廣州和越南的景點等。

“小知識”板塊側重對不同國家的文化或相關職場政策介紹，幫助學習者拓寬對所學話題的了解。如《警務漢語》介紹了中國特色紀念品和東南亞各國的違禁品，《旅游局辦公漢語》介紹了中國的主要氣象預警信號和國外旅游路線，《酒店漢語》介紹了中外飲食文化差異和中日泰三國按摩知識等。

在語言學習的同時，學習者加深了對彼此文化的認識和了解，能進一步提高他們語言運用的得體能力和專業素養。語言技能與文化素養綜合發展，相互促進，同時能增進人與人之間的和諧相處，促進“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構。

4.2 內容與時俱進，本土化與國別化相結合

教材語言材料的選擇以現代中國和實際工作領域為參照，通過直接和間接兩種方式，體現時代特色和中國特色。一是直接通過“小知識”或課文，介紹與主題相關的中國知識。例如《酒店漢語》介紹了微信、支付寶等移動支付工具。《警務漢語》對共享單車等出行方式進行了說明。二是間接通過練習的操練方式等融入中國元素。主要表現在《旅游局辦公漢語》和《海關漢語》的智能語音輸入等。從不同角度向學習者展示了現代中國的金融、交通、社交、科技等發展新面貌，便于學習者了解真實的中國。

教材也融合了“一帶一路”國家的情況，體現了國別化的國際漢語教學思想。首先，每本書的人物設計包含了中國人與當地的各相關部門工作者。其次，場景的設置以當地為主。故事情節和對話的展開基本都在當地。第三，一些職業工作內容和相關政策參考了當地。如《海關漢語》中對入關可攜帶香煙數量的規定，參考了巴厘島海關規定。第四，課后練習中的一些地點選擇了當地知名景點或地方。如《警務漢語》選擇了泰國大皇宮、柬埔寨吳哥窟、印尼海神廟等著名景點作為對話練習材料。

內容反映職業工作，滿足職場需要。在本土化基礎上，通過國別化聯系學習者，具有一定的針對性，宏觀與微觀相結合，學習與實踐相結合，學用一體，不斷驅動學習。

5. 結語

該系列教材在語境化教學和產出導向法的理論指導下，結合編寫者大量的針對二語學習者的教學經驗，以滿足職場需求和學用一體為編寫理念。通過特色的多模態總體設計、數字化技術支撐、動態學習與靈活操練來實現語境化。利用職業技能與文化素養綜合發展，內容與時俱進、本土化與國別化相融合的特色技巧來實現產出導向法教學理念。教材試用證明了其學習和教學效果十分明顯，我們期待該系列教材能為職業漢語教材編寫、職業漢語教學的提高有更多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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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ompilation of vocational Chinese teaching materials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under the contextualized instruction and the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

ZHANG Yan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 Jinan Universit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610， China）

Key words： contextualized；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 the Belt and Road； vocational Chinese； textbook compilation

Abstract： There are some shortcomings in the compilation of vocational Chinese teaching materials. Under the theoretical guidance of contextualized teaching and the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 this study analyzes the compiling concept and characteristics of vocational Chinese teaching materials in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Based on the concepts of market-orientation and combination of learning with applying， this series of teaching materials realizes contextualization through multi-modal integration design， digital technologies， flexible practice and other features. The teaching concept of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 is realized by using the characteristic skills such as the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of vocational skills and cultural competence and the integration of local and country-specific needs.

【責任編輯 師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