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符號學視角下秭歸龍舟文化的嬗變與優化

摘要：自古以來，龍舟文化與龍文化一樣都深深植根于中華文明的始終，與中華文化一脈相承。蘊涵紀念屈原文化因子的秭歸龍舟文化，不僅在中華5000年的文明長河中歷盡變遷而經久不衰，更成為了我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中一顆璀璨的明珠。本文運用莫里斯符號學理論對秭歸龍舟文化的歷史嬗變過程進行了語構、語義、語用三個維度的符號化梳理與解讀，并對秭歸龍舟文化的嬗變歸因進行了分析與探究，提出了秭歸龍舟文化未來發展的優化路徑，為其文化的傳承與發展提供了一定的理論參考與借鑒。

關鍵詞：莫里斯符號學" 秭歸龍舟" 龍舟文化" 嬗變" 優化

在中華文化“多元一體”格局之下，集祭祀、健身、休閑、娛樂、競技等多重功能于一身的秭歸龍舟文化，是推動縣域鄉村振興的內在動力，是推進民族區域文化建設的重要內容，更是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傳承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精神實體。然而，伴隨三峽移民以及現代文明的大發展，秭歸龍舟文化的原生環境受到破壞，其獨具特色的民俗氣息與內含的人文精神正日漸淡薄，秭歸龍舟文化的傳承與發展面臨新的困境與挑戰。因此，本文試圖從莫里斯符號學的視角，梳理與探析秭歸龍舟文化符號的歷史嬗變過程，并進行深入的歸因分析，以促使其得到更好的保護與傳承。

1、莫里斯符號學理論解讀

莫里斯符號學理論是20世紀30年代美國實用主義哲學家查爾斯·威廉·莫里斯（Charles Morris）在米德社會行為主義理論框架的基礎上提出來了的一種語言學理論，該理論認為世界是由符號組成的，任何符號都是由符號載體、符號所指以及解釋者三部分組成的實體。

莫里斯在分析了這三部分之間關系的基礎上，提出符號系統主要由語構學、語義學、語用學三個分支組成。其中，語構學主要受益于德國哲學家卡爾納普的邏輯句法學，側重于對符號之間關系以及符號組合方式的研究，這一層次通常被理解為符號系統中的語法結構；語義學主要受益于英國語言學家和心理學家奧格登和瑞恰茲的經驗主義理論，關注對符號與所指對象之間關系和意義的研究，在這一層次的構建上涉及符號和概念之間的對應關系；語用學則主要受益于美國哲學家皮爾士的實用主義符號學思想，擅長從符號的實際使用情境和效果中進行研究，這一層次被認為是莫里斯符號學研究的核心問題層。

2、莫里斯符號學視角下秭歸龍舟文化的歷史嬗變過程

2.1 、語構學下秭歸龍舟文化的符號特征與表現形式

語構學主要探討語言符號的內部構成方式和規律性。在秭歸龍舟文化中，語構學分析側重于關注龍舟文化的符號特征和表現形式。龍、龍舟以及龍舟競渡是構成我國龍舟文化的三大要素，也是我國龍舟文化的重要文化符號。

“龍”在中華民族文化中是一種象征民俗文化的圖騰，龍的圖騰文化象征著中華民族的精神以及華夏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我國古代先民們視龍為守護神，古代帝王更是以龍自居。在水鄉澤國的南方地域民眾傍水而生，洪水泛濫、水中猛獸等災害常常威脅到先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因此，先民在舟船上雕刻類似龍的圖騰花紋，便產生了最早的“龍舟”。在秭歸，龍舟被稱為龍船，定居于長江沿岸的秭歸先民以水為生，劃龍船便成了秭歸先民們一種重要的生產生活方式。這獨特的地理人文環境更是為秭歸龍舟競渡活動的開展提供了天然的場所與發展條件。荊楚地區的龍舟文化與愛國詩人屈原密不可分，作為屈原后人的秭歸先民更是將端午賽龍舟視為紀念屈原的節日。

秭歸龍舟競渡早期是以血緣和地緣為紐帶的一種自發性民間行為，龍舟制作以上等杉木為原材料，在龍舟制作與比賽前還需要舉行祭拜儀式，競渡場地與競渡規則沒有統一的標準與固定的形式，大多采用對江劃的方式進行；之后，龍舟競渡更是形成了以臨江祭祀、游江招魂、競渡奪標、回舟四大環節組成的一套以紀念屈原為主題的獨特流程，各個環節都充滿了莊嚴肅穆的儀式感，成為秭歸龍舟文化中特有的標識與文化符號。

2.2、語義學下秭歸龍舟文化的內涵與價值

語義學主要研究符號能指與所指的關系，秭歸龍舟文化從語義學維度來看主要研究秭歸龍舟文化符號與符號意義之間的關系，關注的是龍舟文化的內涵和價值。

我國的龍舟競渡文化，歷史悠久且內涵豐富，在彰顯愛國主義情懷、承載族群文化認同、共聚民俗節事記憶、弘揚體育精神等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秭歸龍舟文化的具體物象與情節展現都是秭歸龍舟文化的符號載體。秭歸水系發達，舟是秭歸先民賴以生存的生產和交通運輸工具，早期的水上競渡活動便是人們在生產勞動中爭先恐后出航與豐收凱旋后返航的生活縮影，全面反映了秭歸先民的生活狀態，體現了秭歸先民積極向上的世界觀與價值觀。在中國民間，稱5月為惡月，因此各地有5月5借龍舟來“敬天娛神”的祭祀風俗；秭歸龍舟文化的演變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與歲時節令端午不斷融合發展而來的。楚人以崇巫好祠而聞名于世。秭歸作為楚文化的發祥地，不僅在文化基因中保留了楚先民濃厚的原始文化色彩，也在秭歸先民的整個社會生活中占據了較大比重，塑造了秭歸人質樸強勁、奔放率真的品性。

從早期原始的生產工具舟到以圖騰信仰為主的龍舟，秭歸龍舟的物象演變既體現了龍在中華民族文化中的崇高地位，流露出秭歸先民對神靈的崇拜，也反映出古代先民敬畏自然，又試圖改造與征服自然的生命觀，以及勞苦大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隨著后世將龍舟、端午、屈原三種文化符號融合，秭歸的龍舟競渡由過去單純的民間祭祀活動轉變為紀念屈原的節日，其文化內涵也由古老的圖騰崇拜逐漸上升到了對人美好品德的崇敬。同時，在以宗族或鄰里為基本單位發展起來的龍舟競渡活動，組建成了“差序”與“平權”的混合格局，既體現出了傳統宗法倫理的家族精神，又表現出社會契約理論中的一種契約精神。

2.3、語用學下秭歸龍舟文化的運用與傳承

語用學主要研究的是符號在具體語境中的實際運用和交流過程。從語用學的角度來看秭歸龍舟文化的歷史嬗變過程，可以理解為秭歸龍舟文化符號的使用和傳播方式的改變。

秭歸龍舟文化的發展演變離不開孕育它的鄉土社會。傳統的農耕文明造就了中國先民以村而居的鄉土社會結構。在這種鄉土社會結構之中，國家的行政力量往往難以直接影響到鄉村一級，因而統治者或者權力者需要借助特殊的媒介實現對村落民眾的管理。然而，在文字記載極為有限的時代里，以“家族傳承”和“口耳相傳”為主要特征的集體性、儀式性民俗活動便顯得尤為重要。龍舟競渡作為一種集體性的儀式性民俗體育活動，不僅成為儲存信息以及傳承文化的重要方式，也為國家權力借助儀式性活動實現對地域民眾的軟約束提供了條件與可能。

在秭歸龍舟運動萌芽的早期，龍舟競渡是集生產勞作、圖騰崇拜、祭祀娛樂等多元素為一體的鄉土群體活動；而從戰國屈原傳說開始，龍舟競渡被賦予了更多的精神內涵。秭歸龍舟弱化了原本敬天娛神的原始宗教信仰，開始融入屈原、端午等文化符號，發展為一種全新的人本文化。這種形成于鄉土社會中的龍舟競渡活動，通過共同的儀式幫助民眾獲得共同經歷的情緒和記憶，不僅是古代先民生活經驗的總結，也成為地方宗族權貴維護社會秩序、確立社會規范、建構地方族群凝聚力的重要方式。

當前，雖然國家儀式代替了民間儀式，集體性的群體狂歡演變為了少數人的運動以及多數人的看客行為；但是借助儀式與象征的運作，更加突顯了國家話語框架之下政府高層對草根文化的接納與對民族精神的弘揚，龍舟競渡更是成為民間社會與國家互動的媒介，成為展現國家意志、增強民族認同、維護社會穩定、體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形態的特殊文化符號。

3、莫里斯符號學視角下秭歸龍舟文化的嬗變歸因分析

3.1、人口的遷徙與移民搬遷導致秭歸龍舟文化原生環境的瓦解

民俗體育文化根植于鄉野、發展于鄉村、興盛于民間，是人們生活生產方式的直接表達，凝結著濃厚的歷史氣息與鄉風民俗，秭歸龍舟文化的形成與發展都與其原生環境密不可分。然而，勞動人口的遷徙卻導致秭歸龍舟文化原生土壤瓦解，原生態的文化空間逐漸萎縮。“人”雖然不是文化傳承與發展的唯一載體，但“身心相傳”、“口耳相授”的獨特傳承形式卻又決定了“人”作為民俗體育文化唯一載體的重要地位。

進入21世紀以前，秭歸龍舟文化的生存空間相對封閉，依靠熟人社會關系構建的鄉土社會格局，在原生態的自然環境中從木制龍舟的打造、祭祀儀式的舉辦再到龍舟競渡活動的開展，無不體現出當地民眾敬畏自然、祭奠屈原的人文信仰和浪漫的愛國主義精神。

而社會現代化轉型促使中國的鄉土社會發生了巨大變動，尤其是中國城鎮化的不斷推進以及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使作為社會發展基本要素之一的勞動力開始由農村大量涌向城市。位于鄂西山區的秭歸縣自然也受到了由“農民進城”熱潮帶來的系列影響，突出表現為鄉村人口減少，以血緣和地緣為主的鄉土社會結構逐步轉為以地緣和業緣為主，龍舟競渡的原生環境發生改變，鄉土社會開始萎縮。同時，加之國家三峽水利工程建設的發展需要，1988年秭歸縣城發生了整體性搬遷，秭歸縣城由歸州鎮東遷至茅坪鎮，龍舟競渡場地也由原來老秭歸歸州鎮下的屈原廟、舊州河江段的屈原沱遷移到新茅坪鎮的徐家沖港灣，龍舟競渡活動也由分散的集體性民俗活動發展為政府在場的規模化、標準化體育賽事。自此，秭歸龍舟文化的原生空間幾乎趨向瓦解，龍舟競渡活動逐漸喪失了其發展的原生動力。正如秭歸龍舟傳承人鄭祥龍提到的那樣：當前的秭歸龍舟競渡已今非昔比，男女老少參與劃龍舟的互動情境已成往事。

3.2、現代文明與競技體育的發展迫使秭歸龍舟文化載體與形式的轉變

伴隨著現代文明與科學技術對傳統農耕文明的碰撞與侵蝕，國家權力由幕后走向臺前，其流水線生產的龍舟器物制式以及嚴格規范的比賽流程都促使著秭歸龍舟運動由傳統民俗活動向現代模式化的官辦體育轉變，突出表現在秭歸龍舟文化的器物、組織體系以及形式內容等層面。

首先，在以熟人關系構建的傳統鄉土社會中，龍舟競渡活動是依托地方宗族權貴舉辦的一種集體性的民俗活動，是表達與展現自我、促進交流、維持地方秩序的重要方式。然而，現代文明的交流與傳播改變了傳統文化的結構，也促使其組織體系發生了變遷。隨著人口的遷徙以及三峽移民搬遷，宗族關系在鄉土社會的變遷中逐漸沒落，龍舟競渡活動開始轉向以國家權力在場的標準化競渡時期；

其次，在官方主導下的秭歸龍舟活動，雖然在資金、規模以及影響力等方面較民間自由舉行的龍舟競渡活動有了更高層次的發展，但是標準化的龍舟競渡與系統化的組織管理模式早已讓古樸而充滿文化底蘊的秭歸龍舟喪失了其原生特色。比如：在龍舟競渡的形式與內容上，傳統的龍舟競渡儀式感更強，內容更加豐富，尤其是在龍舟競渡的祭祀、披紅、奪標、回舟等各個環節儀式莊嚴肅穆，充滿了歷史的氣息和滄桑感；但就目前秭歸縣舉辦的龍舟活動來看，秭歸龍舟運動無論是從人員的選拔、訓練的方式、比賽的規則與內容等方面都帶有濃厚的競技體育色彩與現代化元素，其龍舟運動的同質化傾向愈發突出；

最后，秭歸龍舟器物層面的轉換是秭歸龍舟文化變遷的直觀反映。從龍舟外型的設計構建，到龍舟材料的選擇、精湛的雕刻技術以及龍舟的著色組裝，傳統的秭歸木制龍舟不僅是秭歸居民重要的生產與交通運輸工具，更是被賦予鮮活生命的精神實體，彰顯了秭歸民眾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熱烈而濃厚的愛國情懷。然而，隨著生產和生活方式的轉變，傳統木制龍舟在社會經濟的流變中失去了其必備的實用價值；并且伴隨現代競技體育的影響，傳統木質龍舟在2007年以后便逐漸退出了秭歸龍舟競渡的歷史舞臺。秭歸龍舟傳統技藝也陷入“失傳”境地，傳承人的缺乏成為秭歸龍舟文化傳承與發展中最大的癥結所在。

3.3、消費文化與現代傳媒的共謀促使秭歸龍舟文化行為特征與內涵的弱化

后現代主義語境下形成的是一種奉行“娛樂至上”的消費文化。隨著西方后現代主義理論在世界范圍里的流行，中國的傳統文化也逐漸遭受著來自西方消費文化的侵蝕。在以經濟發展為社會主要發展目標的中國社會，文化商業化的發展模式更是促生了一種“文化搭臺，經貿唱戲”的文化發展新形勢；并且伴隨現代傳媒的發展與傳播，傳統文化中的“泛娛樂化”趨勢日益嚴重，消費文化盛行。

立足于百姓日常生活之中的民俗化和世俗化的文化基因是秭歸龍舟文化的核心內涵。隨著城鎮化以及體育全球化的迅速推進，秭歸龍舟運動逐漸從群眾自發的集體性行為演變為政府干預的少數人的運動。自此，原本屬于鄉野村民自己的“游戲”開始走向更加廣闊的國家舞臺。雖然從國家層面自上而下的發展秭歸龍舟運動的效果是可觀的，但是在政府的直接干預下，從鄉野民間走向國家舞臺的秭歸龍舟運動不僅使更多的秭歸民眾淪為了龍舟文化的旁觀者，極大地挫傷了民眾參與龍舟運動的積極性與熱情，也使秭歸龍舟文化失去了它鮮紅的血液。同時，在西方競技體育和現代消費文化的雙重沖擊下，官方主導的秭歸龍舟運動無論是對于參與者還是對于觀眾來說，都缺乏了對龍舟文化歷史價值和文化精神與內涵的傳播，大多數人將龍舟競渡單純地視為一項體育運動，只關注結果而忽視了龍舟運動的過程；并且，受電視、網絡等現代傳媒的影響，人們對于龍舟文化的認知與體驗都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秭歸龍舟更是演變為一種文化商品，陷入了追逐經濟效益的發展模式。

現代性場景中傳媒與消費的共謀，不僅使秭歸龍舟文化在語構學層面失去了其原生態的行為特征，在語義學層面淡化了其承載的精神內核與文化底蘊，迫使其文化基因的流失，也讓秭歸龍舟文化遭遇著一種“外熱內冷”的尷尬境遇，逐漸由一種“文化記憶”演變為了一種現代化的“文藝展演”。

4、莫里斯符號學視角下秭歸龍舟文化的優化路徑探析

4.1、以鄉村振興戰略為導向打造秭歸龍舟文化的傳承模式

鄉村一直以來都是我國經濟和社會發展的短板。隨著中國社會進入后工業化的大發展，城市中出現去城市化的趨勢，大批進城務工的農民工開始陸續返鄉，鄉村經濟進入新的發展階段。基于此種背景下，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了實施鄉村振興的偉大戰略部署，強調鄉村的精神文明建設是鄉村振興的重要內容。近年來各地進行的美麗新村都是鄉村振興建設的有效實踐。

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要以鄉村文化振興為動力和支撐，要圍繞農村傳統文化的保護與傳承，發揮文化鑄魂、文化賦能的重要作用。秭歸龍舟運動與龍舟文化是整合了本土濃郁鄉土氣息的文化瑰寶，是符合鄉村文化振興戰略需求的重要文化元素。因此，在秭歸龍舟文化的保護與傳承中，就應該以鄉村振興戰略為導向，打造適合自身龍舟文化的傳承與發展模式。

首先，秭歸當地的政府部門要看到進城務工人員回流以及國家鄉村振興的發展機遇，出臺相應的人才引進與培訓政策，切實改變秭歸龍舟文化當前傳統龍舟制作技藝后繼無人的現狀；其次，鄉村的文化振興不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一組織的責任與行為，文化的傳承與保護只有走向民眾才是可持續發展的必由之路。因此，秭歸的政府部門要將龍舟文化的“使用權”返回給當地的民眾，讓更多的民眾親身參與到龍舟文化的保護、傳承、利用與開發的具有實踐中，實現文化的共享，共筑民眾精神之魂；最后，要以龍舟文化為依托打造專屬于秭歸的龍舟文化產業。鄉村振興的終極目標是實現鄉村富裕，只有將龍舟文化融入到秭歸當地的經濟建設與發展之中，秭歸龍舟文化的傳承與發展才能長久。

4.2、以特色小鎮建設營造以秭歸龍舟文化為核心的文化生態圈

文化全球化的沖擊，帶來的異國文化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侵蝕已是不爭的事實，而特色小鎮的建設便是破解傳統文化生存困境的醫治良方。文化產生并依存于城鎮中，并且貫穿于城鎮發展的始終。當前，國家大力推行特色小鎮建設，而特色小鎮的建設離不開傳統文化的加持。鋼筋混凝土只是特色小鎮建設的“皮囊”，別具一格的文化印記才是特色小鎮的血脈與靈魂。

秭歸龍舟的傳承與發展就應該牢牢抓住特色小鎮建設這一發展機遇，積極將以龍舟文化為代表的秭歸傳統民俗與秭歸傳統體育融入其中，深度挖掘與構建以秭歸龍舟文化為核心的文化生態圈。作為中國龍舟之鄉的秭歸縣，應該從龍舟文化器物層面的重現、龍舟文化制度與行為的重建、龍舟文化精神內涵的重塑，著重開發與構建秭歸龍舟的“文化源”，從而形成秭歸龍舟特色小鎮“三位一體”的“文化源”空間。

然而，從當前特色小鎮建設的現實情況來看，傳統物象演變成現代元素，商業化、產業化的發展模式逐漸成為各地文化發展的主流，充滿歷史氣息和厚重文化的地域傳統習俗日漸式微。誠然，傳統文化要搭上特色小鎮建設的快車，就必須做出相應的改變，但這些改變是否符合傳統文化本身傳承與發展的需求，還值得我們反復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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