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泥資源化綜合利用研究進展

摘要：赤泥是工業上冶煉氧化鋁過程中產生的固體廢渣，具有產生量大、組成復雜、高堿及高鹽性等特點，對環境造成極大的影響。同時，赤泥含有多種金屬元素和豐富的硅酸鹽，具有優秀的力學性能，是一種非常有價值的二次資源。本文結合赤泥的基本性質，綜述赤泥綜合利用進展，包括赤泥中有價金屬綜合回收、赤泥整體作為原材料利用，最后提出發展建議，為赤泥未來資源化綜合利用提供參考。

關鍵詞：赤泥；物化性質；資源化綜合利用

中圖分類號：X75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9500（2023）06-0-07

DOI：10.3969/j.issn.1008-9500.2023.06.031

Research Progress on Comprehensive Resource Utilization of Red Mud

YANG Hui1，2， FANG Hui3， CHENG Zhiyuan1，2， GUO Fengjia1，2， JI Qingtao1，2， MA Fang4， PENG Qianqian1，2

（1. National Aluminum Alloy Pressure Processing Engineering Technology Research Center， Shandong Nanshan Aluminum Co.， Ltd.; 2. Nonferrous Metal Industry Research Institute， Shandong Nanshan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 Ltd.; 3. Longkou Donghai Aluminum Oxide Co.， Ltd.; 4. College of Chemical 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 Yantai Nanshan University， Longkou 265713， China）

Abstract： Red mud is a solid waste residue generated during the industrial smelting of aluminum oxide， which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large production volume， complex composition， high alkalinity and high salinity， and has a great impact on the environment. At the same time， red mud contains various metal elements and rich silicates， which has excellent mechanical properties and is a very valuable secondary resource. Based on the basic properties of red mud， this paper reviews the progress in the comprehensive utilization of red mud， including the comprehensive recovery of valuable metals in red mud and the overall utilization of red mud as raw materials， and finally proposes development suggestions，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future comprehensive resource utilization of red mud.

Keywords： red mud;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comprehensive resource utilization

赤泥是從鋁土礦中提煉氧化鋁后排出的污染性固體廢物，因生產工藝、礦石來源不同，每生產1 t氧化鋁就會產生0.6～1.8 t赤泥。赤泥作為氧化鋁生產過程中的大宗固廢，綜合利用率不超過6%[1]，要實現2025年利用率大于60%，年用量要超過6 000萬t，

但目前，大宗固廢的利用率和目標值還有很大差距。赤泥基本采用露天堆存，占用大量土地，其高堿性對周邊環境及地下水造成污染，還需要消耗大量維護費用[2-3]。赤泥是一種具有很大利用空間的污染性固廢，找到一種將赤泥資源化且大規模使用的方法迫在眉睫。本文介紹了赤泥在有價金屬及稀土元素回收、環境修復和建筑材料制備等方面的應用研究，為赤泥的大規模資源化利用提供參考。

1 赤泥的物化性質

1.1 赤泥的化學成分及礦物組成

由于鋁土礦來源、生產工藝及設備等的不同，赤泥組成存在差異，其分為化學組成和礦物組成[3]?；瘜W成分主要有Al2O3、Fe2O3、SiO2、CaO、Na2O及TiO2等，還含有少量稀有金屬、稀土元素及放射性元素[4]。鋁土礦的礦物組成也存在差異，主要有針鐵礦、赤鐵礦、石英石、鈣霞石、鋁酸三鈣、銳鈦礦、方解石等礦物[1]。

1.2 物理性質

赤泥中一般Fe2O3含量大，外觀呈赤色，但有的因含鐵量較少而呈棕色，甚至是白色，顆粒小，孔多且比表面積大。赤泥pH較高，其浸出液pH為12.1～13.0，赤泥的pH為10.29～11.83，赤泥顆粒直徑為0.088～0.250 mm，容重為0.8～1.0 g/cm3，孔隙比為2.53～2.95，含水量為82.3%～105.9%[5]。

2 赤泥中有價金屬綜合回收

鋁土礦溶出后，有價金屬進入赤泥，它是一種寶貴的二次資源。由于工藝有限，赤泥中的許多金屬以金屬氧化物的形式存在，直接排放不僅造成資源浪費，還會因堿性造成環境污染[1]。赤泥中的氧化物主要分為兩類。一是普通金屬氧化物，包括Fe2O3、Al2O3、CaO、SiO2和TiO2等；二是“三稀”金屬氧化物，包括Ga2O3、Sc2O3、V2O5、RE2O3、ZrO2、Nb2O5等[6]。

從國內外研究現狀來看，赤泥綜合回收有價金屬工藝的Al2O3回收率為69%，Fe回收率為85%，TiO2回收率為62%，而回收稀土元素工藝的RE2O3回收率為44%，Sc2O3回收率為60%，Nb2O5回收率為45%，Ga回收率為36%，ZrO2回收率為40%，按照此回收率估算，年處理1萬t赤泥，可分別回收Sc2O3 645 t、ZrO2 12 920 t、Nb2O5 1 991 t、Ga 224 t[6]。隨著冶金技術的日趨完善，為實現赤泥的資源化利用，回收提取其中有價金屬元素的工藝不斷被提出。

2.1 赤泥中鐵的回收

鐵是赤泥中含量比較多的金屬元素之一，一般以赤鐵礦的形式存在，還有少量以針鐵礦和磁鐵礦的形式存在，同時各礦物多以Fe、Si、Al礦物膠結體形式存在，結晶極不完整[2]。赤泥的鐵含量與鋁土礦和氧化鋁生產方法有關。廣西鋁土礦的含鐵量高，其不參與溶出反應進入赤泥，Fe2O3平均含量達到32%[6]。目前，國內外從赤泥中提取和回收鐵的方法主要有直接磁選法（高梯度濕法磁選法）、磁化焙燒法、直接還原法和焙燒法等。

2.1.1 直接磁選法

與其他礦物相比，赤泥中的赤鐵礦和針鐵礦磁性弱[6]，常規磁選方法很難有效回收微細粒礦物，此類赤泥鐵成分主要選用直接磁選法。管建紅[7]采用立環脈動高梯度磁選機捕獲弱磁性礦物，以回收赤泥中的鐵，經小型和半工業試驗后，鐵回收率為35.36%。徐淑安等[8]采用選擇性疏水絮凝-磁種磁選法對赤泥中的鐵礦進行回收，在最佳回收條件下獲得礦漿，經一粗一精磁選，獲得回收率為39.77%的精礦。

2.1.2 磁化焙燒法

磁化焙燒是以煤或還原性氣體為還原劑，將赤泥中的弱磁性含鐵物質還原為強磁性的鐵礦物，經磁選將赤泥中的鐵提取回收[6]。徐淑安[9]以活性炭為還原劑，選用直接還原焙燒法處理赤泥，焙燒溫度為1 150 ℃，NaF和CaF2用量都為赤泥的12%，活性炭用量為赤泥的19%，焙燒120 min，焙燒后棒磨

10 min，最終得到精礦，尾礦品位為4.05%。李建偉等[10]選用石墨作為還原劑，還原溫度為1 200 ℃，激磁電流為7 A，還原110 min，鐵回收率為78.5%。

2.1.3 直接還原法

直接還原法是在低于礦石熔融溫度下，把鐵氧化物煉制成鐵[6]。彭程等[11]選取某氧化鋁廠的典型赤泥為原料進行直接還原赤泥中鐵的試驗，焦粉、石灰分別占赤泥的11%和5%，轉爐還原30 min后，金屬化率為69.2%，磁選后鐵品位為72.8%，鐵的回收率為85.2%。黃柱成等[12]采用直接還原高鐵赤泥制備海綿鐵，并加入混合添加劑改善還原條件，在焙燒溫度為1 150 ℃和焙燒時間為3 h的條件下，鐵回收率為91.15%。

2.1.4 熔煉法

熔煉是指金屬氧化物在熔態下被還原的過程，熔煉可以實現金屬更高的回收率，此方法主要用于高鐵赤泥綜合利用[6]。范艷青等[13]對赤泥進行還原焙燒-磁選及熔煉生鐵試驗，在1 500 ℃的熔煉溫度下還原熔煉得到煉鋼用生鐵，鐵回收率為99.4%。謝營邦等[14]將赤泥與焦炭粉混合，再開展混合物和石灰石、白云石投料試驗，在爐口出料溫度1 413 ℃、反應時間175 h的條件下，鐵直收率達97%。

2.2 赤泥中鋁的回收

拜耳法赤泥的Al2O3含量一般為2.12%～33.10%，回收赤泥中Al2O3的方法包括酸法和堿法，酸法有鹽酸、硫酸等直接浸出法，屬于濕法冶金的范疇；堿法主要有堿燒結法、亞熔融鹽法及鈣化-碳化法等，屬于火法冶金[15]。赤泥屬于堿性物質，用酸法處理會消耗大量的酸性物質并產生大量酸性廢液，對設備造成一定的腐蝕，因而沒有得到廣泛應用[15]。堿法是目前回收赤泥中Al2O3和Na2O的主要方法，本文主要針對目前堿法回收赤泥中Al2O3的工藝進行介紹。

2.2.1 堿燒結法

燒結法也是生產Al2O3的一種方法，堿燒結法與其工藝原理相同。PIGA等[16]將Na2CO3、石灰、煤和赤泥混合磨碎后，在800～1 000 ℃溫度下還原焙燒，再在65 ℃下水浸1 h，浸出89%的鋁。江文琛[17]采用堿石灰還原焙燒進行鐵的回收，在赤泥中加入CaO、Na2CO3和炭粉進行焙燒，燒結后的熟料磨細后用堿溶液浸出，在最佳工藝條件下，鋁回收率為85.74%。

2.2.2 亞熔融鹽法

亞熔融鹽是一種類似于熔鹽但是含有少量水分的高濃度堿金屬溶液，其特點在于含有大量活性氧。赤泥中的鋁硅相在亞熔融鹽溶液中發生相變進入溶液中而回收Al2O3[6]。鐘莉等[18]采用亞熔融鹽，添加適量石灰（亞熔融鹽和赤泥的質量比為3∶1）對赤泥中的Al2O3進行回收，在210 ℃下反應4 h，赤泥中Al2O3含量降至4.19%，Al2O3單程回收率達88%。孫旺等[19]采用NaOH亞熔鹽法處理拜耳法赤泥中的Al和Si，在溶出溫度230 ℃及反應時間2 h的條件下，鋁回收率為79.22%。

2.2.3 鈣化-碳化法

鈣化-碳化法中鈣化轉型和碳化分解是兩個關鍵環節，工藝過程是對赤泥進行鈣化轉型，使其中的含硅礦物轉化為水化石榴石，再對水化石榴石進行碳化分解，最后通過堿液溶鋁提取Al2O3[6]。解立群等[20]通過鈣化-碳化法處理拜耳法赤泥，將鈣化與碳化兩個過程連續進行，在溫度160 ℃的條件下進行鈣化，在溫度120 ℃的條件下進行碳化，Al2O3的回收率為35.6%。LI等[21]采用鈣化-碳化法對赤泥進行綜合利用，先將赤泥加石灰進行鈣化，再進行碳化分解，然后用堿液回收鋁，Al2O3回收率達49.4%。

2.3 赤泥中鈦的回收

鈦在赤泥中主要以銳鈦礦、鈣鈦礦等形式存在，一般含量為4%～12%，赤泥中鈦的回收工藝有火法冶金和濕法冶金。濕法冶金以鈦的酸浸出工藝為主，除濕法外，還可以用火法回收鈦，火法冶金是先將赤泥燒結除去Fe、Si、Al等，得到富鈦渣，再將鈦浸出[22]。Ercag等[23]將赤泥、焦炭和白云石混合，在1 550 ℃

下熔煉，將得到的鐵和富鈦渣分離，用硫酸浸出富鈦渣后稀釋濾液，然后在煤油中還原和提煉鐵，從剩余的Al2O3水溶液中回收SiO2，而有機萃取物用濃度10%的Na2CO3溶液反萃，最后水解焙燒得到TiO2，鈦回收率為84.7%。朱曉波等[24]采用在赤泥中富集TiO2的工藝，先用鹽酸浸出赤泥，后用Na2CO3焙燒浸出的殘渣，TiO2回收率為36%，焙燒后為76%。其原理是赤泥中的鈣、鐵、鈉的回收率較高，不反應的鈦留在殘渣中，然后通過Na2CO3焙燒浸出的殘渣來去除這兩種成分，以獲得更高純度的TiO2。

除火法冶金回收鈦外，還可以使用濕法冶金。朱曉波等[25]通過控制鹽酸濃度、浸出溫度和時間等，使赤泥中的鈣、鐵、鈉及鋁等進入溶液中而得到富鈦料，TiO2品位為71.8%。赤泥浸出過程中，TiO2和Al3+、Fe3+和HSiO3穩定共存于同一區間內，實現鋁、鐵、硅與鈦的分離。李望等[22]采用鹽酸浸出赤泥中雜質成分制備富鈦渣的方法，在優選出鹽酸濃度、浸出溫度、浸出時間和液固比的最佳條件下，TiO2品位可達24%。在上述方法中，用硫酸浸出是比較好的選擇，再用鹽酸浸出除去雜質，以提高鈦的純度。得到的鈦可用于橡膠、耐高溫材料和造紙等工業，還可應用于光催化[26]、電池方面[27]。

2.4 赤泥中稀土元素的回收

稀土元素是17種特殊元素的統稱，包括鑭系元素La、Ce、Pr、Nd、Pm、Sm、Eu、Gd、Tb、Dy、Ho、Er、Tm、Yb和Lu，及與鑭系元素相關的Sc和Y，在發光材料、航空航天、電池及國防軍工等領域應用廣泛，是攸關國家安全和科技發展的戰略資源[28]。除Al2O3、Fe2O3、SiO2、TiO2和CaO等主要成分外，赤泥還含有V、Sc、Ni、Ga等稀有金屬。研究表明，赤泥中的稀土元素主要存在于鈣化石榴石、金紅石、針鐵礦、赤鐵礦、三水鋁石及一水硬鋁石等物相中[4]。在拜耳法中，約98%的稀土元素轉移到赤泥中，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赤泥中稀土元素的回收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

目前，赤泥中稀土元素回收包括濕法冶金（酸浸-萃取法）、火法冶金（焙燒浸出法）[28]。前者原理是用酸直接浸出赤泥，再使用離子交換或萃取的方法提取所需金屬離子。該方法工藝流程簡單，能有效回收稀土元素，但浸出液中稀土元素含量低，需要消耗大量的酸去除雜質。后者是將干擾雜質通過焙燒還原提前去除后得到富集液，再用離子交換或酸浸的方法從溶液中提取稀土元素[29]。

濕法冶金回收稀土元素的工藝中常采用的酸為無機酸（硫酸、鹽酸、硝酸和磷酸等）。OCHSENKUHN-PETROPULU等[30]研究了不同無機酸對赤泥中稀土元素Sc的浸出效果，在浸出溫度為

25 ℃、浸出時間為24 h和浸出劑濃度均為0.5 mol/L的條件下，Sc浸出率的排序為硝酸＞鹽酸＞硫酸，結果相差不大，但硝酸的腐蝕性和氧化性較強，設備要求高，但赤泥中Dy、Er和Yb元素的回收效果不錯。SINHA等[31]采用鹽酸作為浸出液回收赤泥中的La和Ce元素，在浸出液濃度為1 mol/L、浸出溫度為95 ℃及浸出時間為1 h的條件下，浸出率達到88.5%。

赤泥酸浸后，基本選用萃取工藝將稀土元素分離出來，不同之處是萃取劑的選擇[28]。LIU等[32]通過在P507萃取體系中加入異辛醇提取Sc，在一定條件下，P507萃取劑不能提取Fe、Ca、Mg和Na，對Sc的萃取率為95.3%。池丕華等[33]針對硫酸浸出液的性質，選用P204萃取劑對硫酸浸出液中的Sc進行提取，在一定條件下，Sc萃取率為92.10%，洗滌后采用NaOH進行反萃，采用草酸進行沉淀，經高溫灼燒，Sc2O3純度大于99%。

酸浸浸出液含有許多雜質離子，而高溫焙燒浸出法可提前去除雜質元素，有效降低后續提取稀土元素的難度[28]。焙燒-磁選-浸出能有效回收赤泥中有價金屬和稀土元素，是常見的赤泥除鐵工藝。馬榮鍇等[34]采用回收鋁鈉后的赤泥為原料，添加氧化鈣和碳粉作為還原劑，利用還原焙燒磁選提鐵，在最佳條件下，鐵回收率為97.99%。在后續酸浸試驗中，Sc浸出率達73.27%。如圖1所示，BORRA等[35]采用焙燒-酸浸-萃取法，使有價元素得到分離提取。首先使用NaKCO3、Na2B4O7與赤泥混合焙燒，然后用鹽酸浸出，再通過離子交換樹脂將浸出液與主量元素、稀土元素結合，之后使用鹽酸沖洗離子交換樹脂，使主量元素和稀土元素分離，實現Sc的萃取。

3 赤泥整體作為原材料利用

3.1 制備結構材料

赤泥整體利用的主要方式是制備結構材料，赤泥可以用來制備建筑用磚、水泥、陶瓷及微晶玻璃等，可以用作堤壩、路基等的填充材料。制備結構材料不會造成環境污染，是大量利用赤泥的重要途徑[36]。

3.1.1 制備建筑材料

赤泥含有大量無定形的鋁硅酸鹽、CaCO3及Al2O3等，具有優異的水硬活性，可用于制備水泥并提高其強度，改良后的赤泥可在水泥中作為黏合劑，加入赤泥可以提高水泥的流動性。Kong等[37]以赤泥和鋸屑為原料，漂白后的鋸屑與酸改性赤泥形成復合材料。研究結果表明，鋸屑和赤泥形成完全凝聚的聚合物基質，抗壓強度為8.3～138.0 MPa。吳鋒等[38]將脫堿赤泥摻入水泥生料制備水泥熟料，并研究了摻入赤泥后水泥熟料的微觀形貌、物相及水泥基本性能。結果表明，赤泥的摻入量低于15%時，熟料的燒成溫度較低，可節約生產成本。

拜耳法赤泥中SiO2、CaO及Al2O3含量高，但其堿含量更高，水泥行業用量較少，水泥行業利用的基本是燒結法赤泥。赤泥顆粒細，成型性能好，添加成孔劑后材料內部可以形成氣孔，起到保溫效果。楊芳等[39]使用粉煤灰與赤泥為原料生產免燒磚，在粉煤灰和赤泥的最佳配比下制備免燒磚，其抗壓強度較好。李春娥等[40]以赤泥、粉煤灰為主要原料，以適量生石灰、石膏、水泥為固化劑，固化劑對赤泥和粉煤灰起到膠凝作用，還作為激發劑與原料中的氧化物發生反應，生成凝膠，提高強度。在最佳工藝條件下，其抗壓強度為18.5～19.2 MPa。

3.1.2 作為填充材料

赤泥用作填充材料，主要關注pH、放射性元素、承載能力及無側抗壓能力等指標[36]?？紤]環境影響，預先對赤泥做降輻降堿處理。王輝等[41]選用赤泥為材料，并添加水泥、硅灰及煤硅粉，分析赤泥固化體的浸出液pH、含氟量及無側限抗壓強度等指標，在最佳配合比下，該材料不僅使赤泥固化體浸出液的堿性和含氟量降低，還能滿足道路技術要求。陳蛟龍等[42]以赤泥為主要原料制備赤泥基似膏體填充材料，研究結果表明，在最佳配合比下，28 d單軸抗壓強度為5.49 MPa。

3.2 用于環境修復

3.2.1 廢氣處理

赤泥具有比表面積大、吸附性強、可溶性堿含量高、顆粒細微、多孔疏松、有效固硫成分含量高等特性，對廢氣有較強的吸附能力，因而可替代氫氧化銨、石灰石、石灰等對廢氣進行吸收處理[43]。赤泥處理廢氣主要通過干法和濕法兩種方法來實現，干法是赤泥在干燥狀態下吸附廢氣，濕法是將廢氣通入赤泥漿液中，赤泥中的可溶性堿與廢氣中的酸性成分發生化學反應[43]。Wang等[44]在赤泥漿液中通入SO2，脫堿后赤泥中Na2O殘留量可降至低于1%，原因是赤泥中的方鈉石易被酸性氣體中和，生成可溶性鈉鹽。陳紅亮等[45]以拜耳法赤泥為CO2固化劑，研究發現，赤泥與水混合成漿液，反應時間達到330 min時，赤泥固化CO2基本達到飽和狀態。赤泥采用干法處理廢氣，需要提高其吸收率，而且赤泥粉末易飛揚、團聚。赤泥堆場的赤泥含有一定水分，無法直接投入干法工藝流程，需要先進行烘干，增加成本。因此，赤泥處理廢氣主要采用濕法工藝。

3.2.2 廢水處理

赤泥孔隙率高，在水中化學性質穩定，常被用來吸附水中污染物，達到以廢治廢的目的[1]。張翅鵬等[46]選用焙燒和鹽水焙燒聯合改性，改善赤泥對酸性廢水的處理效果，改性后的赤泥對Mn2+、Cd2+、Co2+、Ni2+等重金屬的吸附能力明顯提高。HU等[47]以赤泥作為吸附劑去除亞甲基藍，研究結果表明，活化赤泥對亞甲基藍的去除效果良好。吸附試驗發現，弱酸和弱堿性條件下吸附效果較好，pH=7.0時，活化赤泥吸附容量為274 mg/g。

3.2.3 修復污染土壤

赤泥具有高堿性，可作為土壤改良劑，應用于酸性、沙質和微量元素缺乏的土壤，其礦物組分可以提高土壤的固磷能力。Wang等[48]研究赤泥對重金屬污染土壤的修復能力，在土壤中添加赤泥。研究結果表明，添加赤泥后，土壤pH有所增加。Barthod等[49]利用赤泥和粉煤灰進行堆肥，研究結果表明，添加赤泥可降低碳排放，降低重金屬濃度，降低養分流失。

4 結論

我國是氧化鋁生產大國，赤泥堆存量和年產生量都很大。目前，大量赤泥不能得到有效利用，只能堆存，既占用土地，也存在很大的環境風險。雖然人們對赤泥的資源化綜合利用進行大量研究，但赤泥特殊且多樣的性質限制了合理應用，因此，開發赤泥資源化綜合利用技術仍是氧化鋁行業面臨的重大挑戰。未來，必須結合赤泥的具體性質，開發赤泥資源化綜合利用技術，將廢物充分利用，增加產品附加值，并將赤泥與其他領域結合，充分發揮其作用。隨著赤泥產生量的日益增加，要大力推廣處置量大、經濟效益好和綠色環保的綜合利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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