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政補貼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

關鍵詞：增殖型海洋牧場;碳匯友好型補貼;非碳匯友好型補貼;企業績效

0 引言

傳統海水養殖業帶來海洋物種減少、自然生物群落結構被破壞等問題[1]，現代海水養殖業開始注重環境與資源的和諧發展[2]。增殖型海洋牧場是現代海水養殖業的新型漁業模式[3]，該模式有助于恢復生物資源、發揮固碳增匯等生態服務價值以及實現碳中和目標。自“十二五”后，漁業補貼發生結構性轉變[4]，重點由燃油補貼和漁船補助金轉向具有生物資源恢復功能的海洋牧場建設項目補助金、苗種繁育補助金和生態養殖補助金，這或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的經營產生不同效果。

目前海洋牧場的相關研究集中在人工生境工程與技術[5]、效益評估[6]等方面，鮮有文獻從實證角度評估財政補貼在海洋牧場經營中的作用。關于財政補貼的現有研究主要關注補貼結構和補貼效果。其中，補貼結構中燃油補貼占比較大，導致漁業資源開發力度加大、漁業資源衰竭[7]，而既有利于保護海洋漁業資源，又符合WTO 要求的水產養殖業補貼則投入不足[8];在補貼效果方面，有文獻采用演化博弈模型研究海洋牧場、政府和碳交易平臺策略之間的相互影響，指出適當的財政補貼有利于鼓勵海洋牧場提高碳匯能力[9]，但未回答補貼類型對補貼牧場的異質性影響。

在海洋牧場示范區建設中，財政補貼通常具有經濟和生態的雙重目標。其中，有助于開展生境修復、建設人工魚礁、增殖放流漁業資源，進而擴增海洋碳匯的各項補貼可歸為碳匯友好型補貼，其他以提升經濟效益為目標的補貼如燃油補貼、漁船補助金、穩崗補貼等可歸為非碳匯友好型補貼，這為財政補貼提供新的劃分視角。生態效益評估關注的是生態系統服務的靜態價值，海洋牧場苗種的投放和回收隨養殖物種的生長周期呈動態變化，因此生態效益難以得到準確評估，本研究不作過多探討。經營企業績效是海洋牧場經營效果的直觀反映，那么碳匯友好型補貼和非碳匯友好型補貼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有何差異？ 非碳匯友好型補貼種類繁雜，且每年的補貼名目受市場波動影響較大，強行劃分缺乏合理依據，那么對于海參類、魚類和貝類主導的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碳匯友好型補貼項目的實際效果是否存在差異？ 為回答上述問題，本研究系統整理2008—2020年我國現有上市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的財務數據，對財政補貼名目進行劃分重組，采用灰色關聯分析法分析財政補貼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差異化影響，并通過對比補貼效果，為財政補貼政策的調整與優化提供實證依據。

1 理論和假設

1.1 假設1

碳匯友好型補貼旨在增強海洋生物碳匯能力、提高生態效益，是營造生物生長環境、投放水產種苗和改善增養殖技術的財政補貼，具體名目包括水域環境修復補助金、海洋牧場建設補助金、人工魚礁補助金、種質提純及增養殖技術研究與推廣補助金等10余項。一方面，通過恢復海底植被，改善水域生態環境，提高海區的初級生產力，增加浮游動物生物量和提高生物多樣性指數;另一方面，通過大幅增殖資源總量，優化生物群落結構，發揮漁業資源增殖養護功效[10]，在海洋碳循環機制下固碳增匯[11]，提高生態效益。因此，政府給予相應補貼有助于引導海洋牧場經營企業合理配置資源、擴增碳匯能力，以提升經營企業績效[12]。

非碳匯友好型補貼旨在提高經濟效益，是緩解海洋牧場經營支出壓力的財政補貼，包括燃油補貼、漁船補助金及遠洋漁業補助金等名目。這類補貼能夠為海洋牧場經營企業降低經營成本、提高盈利能力，進而提升經營企業績效[13]。除補貼本身直接為海洋牧場所用外，補貼政策同時釋放積極信號和提供隱性擔保機制，將降低銀行對海洋牧場的風險評估，降低信貸融資成本[14]，同樣可以提升經營企業績效。

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設1：碳匯友好型和非碳匯友好型補貼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存在差異。

1.2 假設2

在碳匯友好型補貼項目中，生境修復補貼項目主要通過修復海洋水域環境和建設海洋牧場提升海域碳匯能力。在實踐中，增殖型海洋牧場會依據自身水域特色選擇適宜增殖的物種，主要包括海參類、魚類或貝類。養殖海參類、魚類和貝類對海水水質、生物、生態等條件有不同要求，因此修復原有的水域環境和建設新的海洋牧場所需成本存在差異，不同成本導致相同額度的生境修復補貼對海參類、魚類和貝類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存在差異。

人工魚礁補貼項目對增強海域自凈能力、穩定大氣組成和凈化空氣起到積極作用，同時為養殖物種提供庇護所，營造適宜的棲息環境和索餌繁殖場所，促進生物量的增長[15]。海參類、魚類和貝類在繁殖、保育、洄游、避敵等各個階段的需求不同，導致魚礁建設的類型、材料、結構和配置組合存在差異且投入成本不同，因此人工魚礁補貼對海參類、魚類和貝類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也存在差異。

增殖放流補貼項目主要為投放適宜的苗種，待苗種生長到收獲的時機將其移出海域，產出的海參類、魚類和貝類的碳匯功能和經濟效益均存在差異。①海參類和貝類生長所需營養多來自自然環境和天然食物，魚類生長則需要海域中的生物為其提供飼料，較海參類和貝類須經過更多營養級的能量傳遞，因此魚類的固碳增匯能力更強，魚類、海參類和貝類的固碳系數分別為6.91%、8.63% 和12.42%[16-17]，生態效益也依次提高。②海參類、魚類和貝類的經濟效益差異表現在養殖成本和收益。養殖過程中3類物種的苗種價格和設備成本不同，雖然新品種引進改良培育補助金和種質提純及增養殖技術研究與推廣補助金等技術補貼通過改進育苗和生態養殖技術提高養殖物種的抗病能力、應激能力和生長能力，但現有的海參類、貝類和魚類養殖技術水平和新技術研發成功概率存在差異，因此增殖放流補貼對海參類、貝類和魚類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產生差異化影響。

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設2：碳匯友好型補貼中的各類補貼對海參類、魚類和貝類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存在差異。

2 研究設計

2.1 研究方法

根據序列曲線幾何形狀的相似程度判斷不同序列之間的聯系是否緊密，是灰色系統理論中比較活躍的分支[18]。增殖型海洋牧場主導性物種類型清晰但樣本相對不足，時間序列較短，常規的數理統計方法不適用，因此本研究采用灰色關聯分析法深入分析財政補貼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差異化影響。

確定參考序列X0 和比較序列Xi ，通過極大值標準化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分別得到標準化值即x0和xi：

2.2 樣本選擇

上市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不僅代表增殖型海洋牧場的發展現狀，而且信息披露較為健全，可以有效獲取微觀層面的經濟數據。因此，本研究以上市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為研究對象，考察財政補貼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差異化影響。截至目前，我國上市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主要有山東好當家海洋發展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好當家）、獐子島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獐子島）和山東東方海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東方海洋），3家企業分別建設與經營好當家國家級海洋牧場示范區、獐子島海域國家級海洋牧場示范區和牟平北部海域國家級海洋牧場示范區。財務年報顯示，自2008年起，這3家海洋牧場經營企業均不斷獲得財政補貼，故選擇2008—2020年為分析周期。其中，好當家的主要養殖物種為海參類生物資源，獐子島的主要養殖物種為貝類生物資源，東方海洋的主要養殖物種為魚類生物資源，這3類生物資源共同支撐增殖型海洋牧場現有的生物資源養殖體系，因此上述3家企業具有很好的代表性，以其為樣本能夠充分說明碳匯友好型與非碳匯友好型補貼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差異化影響。

3 數據統計

3.1 補貼劃分和對比

海洋牧場的財政補貼和經營數據來源于巨潮資訊網、國泰安（CSMAR）數據庫和相關企業年報，經數據收集和整理后，將財政補貼劃分為碳匯友好型和非碳匯友好型（表1）。

3家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獲得的碳匯友好型補貼和非碳匯友好型補貼對比如圖1所示。從整體來看，2008—2020年非碳匯友好型補貼金額高于碳匯友好型，表明在目前海水養殖業財政補貼中，非碳匯友好型補貼占主要地位，而碳匯友好型補貼占比較低。由圖1（a）可以看出，好當家的碳匯友好型補貼金額于2012年達到峰值，其他年份無明顯變化，主要原因是2012年刺參育苗生態養殖項目補助金額增加;非碳匯友好型補貼金額整體呈上升趨勢，后期補貼金額急劇增加是因為政府對漁船更新改造和遠洋漁業的補貼有所增加。由圖1（b）可以看出，獐子島的碳匯友好型補貼金額于2011年達到峰值，主要是由于海洋牧場建設補助金大幅增加;非碳匯友好型補貼金額于2014年達到峰值，主要是由于海域使用金補助較高;2017年2種補貼金額同時達到低谷，可能是由于獐子島年度報告存在虛假記載導致企業信譽下降;2020年非碳匯友好型補貼金額再次沖向高位，主要是由于在新冠肺炎疫情沖擊下，政府為扶持中小企業發展增加了補貼金額。由圖1（c）可以看出，東方海洋的碳匯友好型補貼金額于2016年達到峰值，主要是由于海藻栽培繁育項目補助金和魚類循環水養殖與技術開放項目補助金較高;非碳匯友好型補貼金額于2017年達到峰值，主要是由于東方海洋于2016年成立大健康事業部，該部業務在2017年獲得巨額科研經費。

3家企業的碳匯友好型補貼對比如圖2所示。由圖2（a）可以看出，獐子島的生境修復補貼金額明顯高于好當家和東方海洋，且峰值出現在2011年，這是由于獐子島海洋牧場建設補助金增加，與2011年《全國漁業發展第十二個五年規劃》明確加大各級財政對海洋牧場建設的投入力度直接相關。由圖2（b）可以看出，好當家和東方海洋的人工魚礁補貼金額峰值分別出現在2019年和2017年，與國家海洋牧場示范區試點的開始時間大體一致。由圖2（c）可以看出，3家企業的增殖放流補貼金額波動較大，這是由于增養殖技術研究與推廣補助金和增養殖設施裝備升級技術補貼等受研發成功與否的影響，而研發結果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

3.2 企業績效評價

為全面評價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本研究借鑒國家財政部頒布的企業績效評價體系，從反映盈利能力、營運能力、償債能力和發展能力的角度構建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評價指標體系（表2）。

根據信息論基本原理，信息是系統有序程度的度量，而熵是系統無序程度的度量，某個指標的信息熵越小，表明其提供的信息量越大，在綜合評價中所起的作用越大，權重也就越大。因此，利用熵計算指標權重，再對所有指標進行加權可以得到較為客觀的綜合評價結果，進而評價企業績效[20]。

經測算，3家企業的細分績效如圖3所示。盈利能力反映企業在一定時期內通過現有的資產和資本獲取利潤的能力，由圖3（a）可以看出，好當家的平均盈利能力最高，這與消費者對海參的市場需求增加和好當家的品牌效應直接相關;營運能力反映企業在一定時期內資產運轉的效率，由圖3（b）可以看出，獐子島的營運能力明顯高于好當家和東方海洋，這可能是由于獐子島采用現銷的方式保障應收賬款周轉率，使周轉率一直保持較高水平，具備較強的資產周轉和運營能力;償債能力反映企業償還到期債務的能力，由圖3（c）可以看出，東方海洋的平均償債能力最高，這可能是由于東方海洋通過定向增發募集資金的方式償還銀行貸款、短期融資券以及補充流動資金，降低財務費用，優化資產結構，從而降低資產負債率并獲得充足現金流;發展能力決定企業在同行業競爭中是否處于優勢地位以及能否籌集到足夠資本，由圖3（d）可以看出，好當家的平均發展能力最高，與其在3家企業中股票成交量和成交額最高一致，這可能是由于好當家打造以海參類養殖為主導的全產業鏈規?；B殖模式，具有較強的抗風險能力，在深度研發高端精深產品和加強品牌市場建設方面取得較大突破。

為比較碳匯友好型補貼和非碳匯友好型補貼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差異化影響，進一步求得綜合績效得分的基本描述統計量（表3）。

由表3 可以看出，綜合績效得分平均值在2011年達到最高值為0.54，與《全國漁業發展第十二個五年規劃》中明確提到加強海洋牧場建設的補貼力度直接相關;但從長期來看，綜合績效得分平均值呈下降趨勢，與海洋牧場經營受到國內外政治與經濟局勢沖擊、海水增養殖受自然生態環境影響較大、市場結構不成熟以及產能供給不穩定等因素相關。同時，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綜合績效得分的標準差較小，說明各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差異不大。

4 結果分析

4.1 碳匯友好型補貼和非碳匯友好型補貼的差異化影響

為分析碳匯友好型補貼和非碳匯友好型補貼對不同類型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差異化影響，以企業綜合績效為參考序列，以碳匯友好型補貼和非碳匯友好型補貼為比較序列，得到碳匯友好型補貼和非碳匯友好型補貼與企業績效的灰色關聯度（圖4）。

由圖4（a）可以看出，2008—2010年非碳匯友好型補貼與企業績效的關聯度更高，表明其對海洋牧場經營的作用更大。由圖4（b）可以看出，2011—2020年碳匯友好型補貼與企業績效的關聯度更高，表明其對海洋牧場經營的作用更為突出。在碳匯友好型補貼與企業績效的關聯度方面，好當家和獐子島有所提升，而東方海洋有所下降。綜上所述，《全國漁業發展第十二個五年規劃》發布后，碳匯友好型補貼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差異化影響比非碳匯友好型補貼更大，推動我國海水養殖業實現生態效益和經濟效益的雙贏。

進一步檢驗滯后1年碳匯友好型補貼和非碳匯友好型補貼與企業績效的灰色關聯度（表4），再次驗證2011年前非碳匯友好型補貼的效果優于碳匯友好型補貼，而2011年后則相反。

4.2 碳匯友好型補貼的差異化影響

以企業綜合績效為參考序列，以生境修復補貼、人工魚礁補貼和增殖放流補貼為比較序列，分析碳匯友好型補貼對不同養殖類型的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差異化影響。同時，考慮到碳匯友好型補貼可能存在時滯性，以企業綜合績效為參考序列，以滯后1年的碳匯友好型補貼為比較序列，得到滯后1年的碳匯友好型補貼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表5）。

碳匯友好型補貼與好當家企業績效的灰色關聯度由高到低依次為人工魚礁補貼、增殖放流補貼、生境修復補貼。其中，人工魚礁補貼與好當家企業績效的灰色關聯度最高，與當年績效的關聯度為0.76，且該影響具有延續性，與滯后1年績效的關聯度為0.87，表明人工魚礁補貼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好當家企業績效，是影響好當家企業績效的首要碳匯友好型補貼。究其原因，海參生長主要依靠海水中的天然營養物質，投放礁石構造天然海域環境對于海參養殖尤為重要。

碳匯友好型補貼與東方海洋企業績效的灰色關聯度由高到低依次為增殖放流補貼、生境修復補貼、人工魚礁補貼，表明增殖放流補貼和生境修復補貼對東方海洋企業績效的貢獻較顯著，其中增殖放流補貼的影響尤為明顯。增殖放流會影響魚類牧場投放的魚苗種類和數量，并通過漁獲物產出影響企業績效，因此重視魚類牧場的增殖放流補貼有助于提升經營企業績效。

獐子島在年報中未公示人工魚礁補貼金額，生境修復補貼和增殖放流補貼與當年企業績效的灰色關聯度相同且數值較低，表明碳匯友好型補貼對獐子島企業績效的影響不明顯。雖然生境修復補貼和增殖放流補貼與獐子島滯后1年企業績效的關聯度出現差異，但數值仍較低，可能與獐子島財務數據存疑相關，因此難以判斷碳匯友好型補貼對貝類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差異化影響，有待進一步考察。

5 結論與建議

5.1 結論

本研究依據財政補貼的生態和經濟目標，將增殖型海洋牧場的財政補貼劃分為碳匯友好型補貼和非碳匯友好型補貼，研究二者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的補貼效果，并深入考察碳匯友好型補貼對代表性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差異化影響，得出2項結論。

（1）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受政策支持力度的影響較大。2011年前碳匯友好型補貼力度較小，非碳匯友好型補貼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更大?！度珖鴿O業發展第十二個五年規劃》發布后，碳匯友好型補貼的名目和金額逐漸增加，對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反超非碳匯友好型補貼，推動海洋牧場生態價值的實現。

（2）碳匯友好型補貼對海參類、魚類和貝類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有顯著差異。其中，投放人工魚礁對海參養殖更為關鍵，因此人工魚礁補貼對海參類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最大;增殖放流的魚苗種類和數量關乎魚類增殖型海洋牧場的漁獲物產出，因此增殖放流補貼對碳匯功能較強的魚類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的影響最突出;對于貝類增殖型海洋牧場，生境修復補貼和增殖放流補貼的效果不明顯。

5.2 建議

基于上述結論，本研究提出優化增殖型海洋牧場財政補貼政策的建議，以提升經營企業績效，推動海洋牧場示范區建設與高質量發展。

（1）加大碳匯友好型補貼的占比和金額。從完善國際國內漁業補貼體系的角度出發，禁止破壞環境和影響可持續發展的漁業補貼是目前WTO 規則談判的專門議題。同時，根據WTO《補貼與反補貼措施協議》（《SCM 協議》），“綠燈補貼”包括科研和環境保護方面的補貼。顯然，碳匯友好型補貼有助于生物資源修復和提高海域固碳增匯能力，屬于國際通行的環境保護補貼，因此加大碳匯友好型補貼的占比和金額有利于加快推進海洋牧場示范區建設與發展，同時易于達成國際漁業領域的合作共識。

（2）依據增殖型海洋牧場養殖物種的資源和生態異質性，優化碳匯友好型補貼項目，實施精準補貼。2021年《關于實施漁業發展支持政策推動漁業高質量發展的通知》明確漁業補貼的支持重點是建設國家級海洋牧場，為有效促進增殖型海洋牧場的高效可持續建設，應對海參類、魚類和貝類增殖型海洋牧場提供差異化財政補貼。其中，對海參類增殖型海洋牧場提供人工魚礁專項基金，對魚類增殖型海洋牧場提高增殖放流轉移支付金額，而對貝類增殖型海洋牧場尚需進一步研究。

（3）未來的財政補貼還可依據海參類、魚類和貝類的生長與收獲周期，對補貼效果進行評估并作出動態調整，努力實現財政補貼效果最優化。積極探索以優勢養殖物種生長和收獲周期為評估周期，測度養殖物種的碳匯量，并依據其碳匯功能給予相應補貼;創新增殖型海洋牧場經營企業績效考核方法，并根據考核結果靈活調整補貼項目和金額，避免補貼資金的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