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7年6月13日、14日,由吳貽弓編劇,金復載、董為杰作曲,曹曉雯導演的音樂會版歌劇《日出》,在上海東方藝術中心首演成功。我有幸參演了劇中陳白露這一角色。2021年12月,筆者將歌劇《日出》中陳白露的詠嘆調《明天太陽依然會起來》、二重唱《今晚的月亮真好》這兩段作為畢業音樂會的演唱曲目。
在剛拿到這部作品時,筆者的心情是激動和忐忑的。相對于曹禺的原著《日出》,金復載先生編曲的歌劇《日出》是一部原創新劇目,如何去塑造好歌劇舞臺上陳白露的人物形象,是筆者需要研究的課題。筆者先從拜讀原著及相關的文學作品評論入手,從中了解原著的創作背景以及作者所表達的中心思想,學習戲劇表演的藝術結構及特色,分析并掌握劇中陳白露人物形象、性格特征和劇中人物關系的情感傳達與轉換。
陳白露是中國戲劇表演中的經典角色之一,先后有話劇、電影、音樂劇等多個版本。要把歌劇《日出》中的陳白露這一人物形象真實立體地呈現在觀眾面前,需要對戲劇、歌劇、音樂劇等不同的體裁的藝術形式進行深入理解。在研究過程中,筆者先是通過采訪金復載教授,了解了他的創作初衷,再通過分析樂譜,把握了歌劇《日出》的音樂風格特點;并觀摩了廖昌永教授演繹的歌劇《日出》,對劇中角色的人物表達有了新的認識。與此同時,筆者深入閱讀歌劇《日出》的劇本,進一步熟悉了戲劇與音樂結構、角色唱段與人物關系唱段,解決了演唱技術的難點處理。
因此,本文將歌劇《日出》陳白露的角色塑造和演唱技巧為研究課題,通過闡述本劇的創作過程、音樂語言及風格特征,結合自身二度創作的經驗對表演藝術及歌唱技巧進行分析總結,簡析了歌劇《日出》戲劇結構與音樂設計的關系,期望對該劇在未來的演繹與研究有所貢獻。
《日出》:從話劇到歌劇
曹禺先生是20世紀中國文學史上最杰出的戲劇創作大師之一,代表作有《雷雨》《家》《日出》《原野》《北京人》,其中《日出》是其第二部劇作,創作于1935年,是現代話劇史上的經典名著。作品描寫了20世紀30年代抗戰初期,中國半封建半殖民地的都市生活,以天津社會為背景,通過描繪陳白露和她身邊形形色色人物的生活和命運,展示出一個動蕩社會中人們所面對的不可逃避的生存困境,以及人們在困境中的掙扎。揭露了當時“損不足以奉有余”的腐朽黑暗勢力,以及社會底層人民悲慘抗爭的境遇。該劇未經上演便引起文藝界極大的重視,《大公報》特辟專欄連續發表文章,對這部作品給予了充分的肯定。1937年5月,《日出》獲《大公報》文藝獎。1938年,《日出》由華新影片公司拍成電影。文學家巴金曾評價是“中國新文學運動中最好的收獲”。英國學者、燕京大學西語系教授哈羅德·謝迪克說:“《日出》可以毫無羞愧地與易卜生和高爾斯華綏的社會劇的杰作并肩而立。”因該劇劇本極具特色,人物鮮明突出,思想內涵深刻,能夠使觀眾身臨其境,感同身受。所以該作品從誕生至今,在各類舞臺上久演不衰,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和感染力。
1992年,作曲家金復載先生訪美學習期間,被百老匯音樂戲劇形式深深吸引,他與時俱進,積極吸取新的思維,運用百老匯的表演藝術體裁和中國的傳統藝術形式相結合,在音樂劇創作上進行了很大膽的探索。1999年,金復載先生、董為杰先生與編劇吳貽弓先生一起,依據戲劇作家曹禺先生的話劇《日出》進行了大膽的嘗試和改編,讓歌劇更好地結合了現代元素,在藝術創作上采用了橫斷面的描寫,展現出不同人物之間的各自生活面貌,將當時光怪陸離、紙醉金迷的社會現實生活,通過歌劇演唱的藝術形式呈現出來,讓人物形象更加生動鮮活。通過辛勤的打磨創作,于2002年推出了音樂劇版《日出》,2003年由廖昌永、陳佩斯等一眾藝術家在上海大劇院首演成功。
2013年上海音樂學院青年歌劇團成立,周小燕先生和時任系主任的廖昌永教授等藝術家們制定了上音原創歌劇三部曲的計劃,由廖昌永在2014年北京“兩會”上,作為代表向習主席匯報,即歌劇《一江春水》《日出》《家》的創作計劃,得到了習主席的肯定與支持。2017年6月13日、14日,由上海音樂學院青年歌劇團參演的音樂會版歌劇《日出》,在上海東方藝術中心首演成功。
該劇在音樂藝術創作上可謂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膽嘗試,作曲家金復載先生和董為杰先生,運用中西結合的方式,融合了傳統與現代的手法,以歌劇音樂結構為主的音樂戲劇表演形式,吸納了音樂劇中的爵士、歌謠、舞蹈等元素,還有原創的通俗化語言的表達,使整個劇目的音樂藝術風格更加飽滿,集音樂、舞蹈、戲劇表演于一體,具有強烈的舞臺感染力。
劇中人物形象刻畫具體細膩,人物性格對比鮮明,作品中合唱與獨唱段緊密呼應,每一個獨立唱段都比較突出,主要人物陳白露、方達生、王福生、小東西都有符合他們人物性格和所處戲劇情景的獨唱段落,在音樂戲劇表達上,完美地詮釋了旋律的如歌性和戲劇結構的連貫性。
作品上演后的評論與反響
盡管這是一部當代新作,但在上演后還是引起了評論界的關注。一篇劇評寫道:“《日出》這部歌劇感人肺腑,它用嶄新的方式重新詮釋了近代文學史上的這部杰作,以陳白露的人物塑造為中心,將其中蘊含的思想通過音樂表達出來,使聽眾能夠對生命、愛情、金錢生發出新的理解。同時,這部經典之作還為我們留下了許多精彩的唱段,滑稽的、優雅的、感人的,每一段都朗朗上口、貼切細膩。衷心祝賀《日出》演出成功,并期待這部歌劇能再次以更加完善的面貌呈現在觀眾面前。”①
對于這部作品的問世,作曲家金復載教授也感慨良多。筆者在參與演出過程中與金老師多有交流,在交流中我們一致認為:《日出》最早是采用音樂劇的形式,而2017年歌劇《日出》,所有的演員都是上海音樂學院青年歌劇團的學生。之所以用歌劇的形式來命名,是因為音樂劇和歌劇有許多相同的結構,《日出》正是借鑒了輕歌劇的藝術范式而創作的。輕歌劇有通俗易懂的音樂結構、旋律更似于口語化,現代觀眾更能夠接受。實際上,現代中國的許多原創歌劇都是采用這樣的形式。《日出》這部歌劇為我們學習美聲的歌唱者來演唱現代中國原創歌劇提供了很好的可能性,讓美聲唱法在演唱反映中國現實題材的原創歌劇中找到一席之地。如今音樂劇的推廣迎來了一個很好的市場,這也引發了人們對新時代歌劇市場的思考。我們趕上了很好的時代,有國家對高等院校的大力支持、有專業的制作創排團隊,加之上海音樂學院在歌劇表演領域里一直是全國同類院校的先鋒,因此在歌劇的制作上一定是精品。歌劇《日出》在演出后引起了很好的反響,首先是優美動聽的旋律以及豐富的音樂風格變化,這讓觀眾感覺到歌劇表演不再是一種小眾的藝術形式,非音樂專業的觀眾同樣可以在歌劇院通過簡易明了的表演方式享受一個美好的夜晚。近些年,音樂劇、歌劇,通過不斷的推廣以及優秀的制作,開始有了好的市場,音樂劇版本的《日出》創排于歌劇版本之前,因此難免對兩個版本進行對比,而觀眾們的包容度出乎意料,音樂劇版本的舞蹈、浪漫的情感氛圍是觀眾們喜愛的地方,而歌劇版本中豐富的音樂結構、加入了爵士以及地方小調和方言等等的特點,是觀眾們著迷的點,兩個版本都有各自的長處,同時還需要推敲以及時間認可的空間,這也對歌劇未來市場發展引發了新的思考。另外,歌劇圈里有這樣一群“很可愛的專業評論人士”,他們來自各行各業,其共同點就是非專業音樂背景,但是熱愛音樂的一族,其中的一些人生在民國年代,因此看完這部劇讓他們回憶起許多往事,這些情懷是讓他們覺得特別感動的地方。②
歌劇《日出》中陳白露的人物形象塑造
戲劇《日出》是曹禺先生以抗戰前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天津社會為背景,以陳白露為主要角色,圍繞著她住的惠中飯店和翠喜、小東西所處的三等妓院為活動場所,描述了當時社會底層人民的悲慘境遇,揭露了上層社會紙醉金迷的生活及“損不足以奉有余”的腐朽黑暗勢力。劇中陳白露原本是有著良好教育的女學生,因生活所困,為了追求自由美好的夢想,不幸走入十里洋場,成為一名交際花,依附于銀行家潘月亭,整日周旋于達官富賈之間,過著半夢半醒的生活,無法自拔。學生時代青梅竹馬的方達生聞訊找到她,想要感化她和他一起離開,但深陷現實生活矛盾的陳白露拒絕了方達生。方達生的到來短暫地喚醒了她內心的純良,在看到同命運的“小東西”為逃避蹂躪闖入她房間時,竭盡全力保護她,但被黑勢力金八爺手下賣到妓院,不堪凌辱而死。潘月亭被金八爺擠垮后銀行倒閉,陳白露失去希望,不想淪為金八爺的玩物,黯然自殺。最終方達生迎著日出走出去,與現實社會抗爭,邁向希望。
曹禺先生在塑造陳白露這個人物形象時,是源于他從當時女演員阮玲玉身上得到啟發。阮玲玉是舊上海時期當紅女星,不堪人言可畏,年紀輕輕香消玉殞。她的死有著社會時代背景的影響,正是這種社會底層的帶有不甘和絕望的毀滅,觸發了曹禺先生的靈感。
劇中的陳白露既是受害者,又是被腐蝕的墮落者,她的性格交織著錯綜復雜的矛盾。她的人物情感變化是激烈的,從憧憬、盼望,到無奈、不甘、絕望,表達了當時社會弱女子對惡劣勢力的痛苦掙扎和憤怒反抗,在人生充滿矛盾和挑戰的過程中,無法選擇勇敢地面對將來,最終造成悲劇的產生。
《日出》是曹禺先生在戲劇藝術形式上的一次創新,他采用了“橫斷面”的描寫手法,這種戲劇結構特色體現在矛盾沖突的生活化,劇中以陳白露為中心人物,以她的悲劇命運這一情節線索來貫穿全劇,略前詳后,從多側面輻射式展現了不同人物各自的生活面貌,使整個戲劇結構具有完整性,讓觀眾對當時社會人產生出整體的印象。
在旅館華麗的休息室,陳白露倚坐沙發,眼睛明媚動人,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時常神色倦怠,不時流露出對生活的厭惡之情,她麻木地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心里既羨慕自由,憧憬愛情,又表達出她驕傲,自尊心強,不甘的心理。昔日戀人方達生聞訊她墮落,趕來規勸感化她,她這時的靈魂深處是矛盾的,內心爭斗是激烈的。方達生的正直善良,感人肺腑的話語,勾起了她美好的回憶,她對方達生有著純真的愛戀,有內疚有痛苦又有盼望,同時她又對現實生活的處境無法擺脫,這種糾結矛盾的心理深深刺痛了她,讓她無法面對現在的自己和方達生。無奈的是她無力為自己掙脫舊社會黑暗的枷鎖,她習慣了燈紅酒綠、驕奢淫逸的生活,她和方達生只像是情人間的一種曖昧,注定是不會走向愛情的。陳白露對未來既充滿憧憬又充滿迷茫,最終她還是拒絕了方達生。
陳白露美麗、聰明、驕傲,內心善良純潔,但是自始至終,她內心都是掙扎矛盾的,她的精神追求還顯現著當年竹均身上純真的影子。可在那個紙醉金迷、“人吃人”的社會,使陳白露對物質生活的需求產生了誤解,陷入了墮落,她習慣了圍繞在身邊的浮夸奢靡的張喬治、諂媚逢迎的王福生、胡四等人和風光放蕩的生活,從而加劇了她靈魂深處的虛空與情感缺失的渴望。
然而,“小東西”的出現喚起了陳白露對于自己以前經歷的記憶。“小東西”和陳白露有著相同的命運,“小東西”也是陳白露反抗精神的爆發,她的正義感,渴望自由的信念讓她竭力從流氓黑三手中救下“小東西”。她會為小東西傷心難過流淚,但她的力量保護不了“小東西”一生,后來“小東西”的死亡也預示著陳白露生命的流逝,希望一次次泯滅,她無法保護、也無法拯救“小東西”,就如同她無法拯救自己擺脫這糜爛的生活,她多么盼望日出的到來!但是隨著潘月亭銀行破產,金八爺替陳白露還清債務,她清楚意識到自己已易主金八爺,她的生活希望徹底破滅,她內心感到疲倦絕望,沒有勇氣信心與黑暗勢力抗爭,唯有帶著清醒的絕望選擇毀滅。太陽升起來了,黑暗留在后面,對一個光明社會的極度渴望,永遠地定格在她的沉睡中。
陳白露是一個非常有力量的悲劇人物,個性是十分復雜的,人物情感是十分豐富的,如何把這個角色真實地還原并呈現給觀眾,對于表演者來說是一個考驗。我在演繹陳白露這個角色的時候也遇到了一些困難,比如劇中有些劇情需要抽煙,對于不會抽煙的我來說,是一個新的挑戰。通過回想我父親平時抽煙的樣子,還有觀察路邊抽煙人叼煙的手勢以及吞云吐霧時的神態,結合著陳白露的人物形象進行揣摩練習,甚至把練習動作帶到了生活當中。有一次家里親戚來上海,在陪她們喝咖啡時,我隨手夾起一支筆轉動著叼在嘴邊,這一嫻熟的動作,讓她們有些許驚訝……于是我解釋道由于戲中角色需要學會了這些動作,這才解除了誤會。另外一個需要克服的便是習慣穿高跟鞋,陳白露在劇中基本是穿著高跟鞋的,而不擅穿高跟鞋的我,在之后幾個月的排練時間里,我每天都是穿著高跟鞋來往學校上課、排練。從穿衣搭配,細節到走路姿態上,從說話語氣、語調到表情及肢體動作變化上,深刻地去感知去體會陳白露的人物性格,做到了立體地去塑造她的舞臺藝術形象。直到現在,我在排演一部劇的前期時,都是帶著角色的人物性格狀態在生活,這是我們在成為歌劇演員道路上,必須要克服和必備的職業素養。
歌劇是一種用音樂來表現的戲劇,它的全部或大部分劇詞都需要演唱并加之樂器伴奏,是一種綜合的藝術形式。樂隊是歌劇很重要的組成部分,尤其是樂隊演繹的序曲部分,是整部歌劇的濃縮和音樂部分的顯現。另一方面,歌劇和話劇在體裁上的最主要的區別是“時間”的約束,話劇的語言表達相對自由,而歌劇的音樂表達有節拍的限制,需要在規定的時間里把情感恰如其分地表達出來。歌劇由宣敘調、詠嘆調和重唱和合唱等部分組成,不同的形式會表達產生不同的震撼力,細微的差別會產生不同的戲劇效果。
歌劇《日出》中許多臺詞采用念白的形式,這在德奧歌唱劇的表演形式中也常有出現。經典歌劇《魔笛》等也是采用這樣的形式,早在18世紀的古典主義時期,由于社會文化及音樂審美的原因,歌劇中的主角多數選用男性,而到了19世紀的浪漫主義時期,受同時代文學風尚的影響,女性為主角(女高音)的歌劇體裁慢慢多了起來,像威爾第的經典歌劇《茶花女》中的女主角薇奧萊塔,以高難度的演唱技術和充沛的情感爆發力聞名世界。此前,我也有幸參演了這部歌劇中的薇奧萊塔,在排演過程中,我也學習到了很多,同時發現這部歌劇中的女主角薇奧萊塔與“陳白露”從演唱篇幅、演唱技術以及感情經歷都有一些相似之處。首先,都作為女主角的兩個角色在聲部上同屬抒情女高音,并且在歌劇中的角色戲份從頭貫穿至劇尾,這就對演繹者的歌唱技術提出了一定的要求。其次,兩部歌劇的結尾同屬悲劇,女主角都在經歷了感情的挫折之后死去,并且她們都曾經一時愛慕虛榮,過著奢華的生活,并且在感情上都因為這樣的生活或其他原因與自己的心儀人擦肩而過。
歌劇起源于意大利,在引入中國后與中國的音樂元素相結合,產生了具有中國傳統音樂特色的體裁,這一體裁能在中國蓬勃發展離不開每一位作者和創排人員以及演員的付出。金復載教授在音樂創作的領域方面非常廣泛,包括歌劇、音樂劇、影視音樂、交響詩以及很多器樂協奏曲作品等,為我國的音樂創作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的作品旋律流暢優美,具有很高藝術價值。金老師筆下的歌劇人物,用音樂的形式把每個人的性格展示得栩栩如生,賦予了角色生命。這部歌劇《日出》,加入了很多中國的音樂元素,具有濃郁的中國傳統音樂色彩,使觀眾在觀看戲劇的同時,還能感受音樂的魅力。另外,將念白穿插其中,打破了音樂的持續進行,讓觀眾能更貼合生活地體會到每一位角色的人物性格和情緒,使戲劇更加飽滿和更具感染力。歌劇的創作者讓演員在舞臺上體驗不同的人生經歷,同時也讓觀眾們體驗了一把人世間的酸甜苦辣。不同的生活經歷讓人們感受到不同的人生滋味,所以我們更應珍惜當下,過好每一天。
中國原創歌劇未來的發展(無論創作、表演還是接受)還有很大的空間,對既有優秀作品的深入研究,對于推動這些作品的經典化意義重大,只有在被充分言說、仔細審視并不斷上演,才能打造為可以載入史冊的中國歌劇精品,而作為這些寶貴作品的舞臺實踐參與者更是有責任從理論視角來凝聚舞臺經驗,對作品的藝術特色加以總結。希望通過本文對這部歌劇的特色及“陳白露”這一角色的演繹的探索,可以對后來者提供一些有益的借鑒。歌劇在中國已經有多年的歷史,這一體裁的豐富多樣得益于先輩的傳承和發展,我們作為新一代的音樂工作者也理應承擔起這一重擔,為歌劇的研究和發展付出我們的綿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