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冰雪視覺文化符號研究

摘 要：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以其地標性的景觀、藝術性的建筑享譽國內外，其中的冰雪文化符號是一種視覺語言，利用圖像的形式傳遞人文理念、賡續冰雪文化、推廣冰雪運動，對冰雪視覺文化符號的設計理念進行分析，有助于為其未來的不斷創造與價值傳播提供有益借鑒。通過概述視覺文化符號在人類認知發展和文化進步中的部分理論，引申歸納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的冰雪視覺文化符號具有時代性與地域性互融、個性與共性互融、創新與傳統互融等設計特點。提出這些冰雪視覺文化符號具有傳遞冰雪文化精神價值、彰顯冰雪體育景觀審美、凝聚社會群體認同等多重傳播價值，在新時代挖掘深意加強創造，有助于外塑城市形象、內聚更多人心，支撐哈爾濱市打造“冰雪文化之都”，振興黑龍江省冰雪體育旅游產業，為中國冰雪體育事業的發展貢獻力量。

關鍵詞：哈爾濱；冰雪大世界；視覺文化符號；傳播價值

中圖分類號：G80-054"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文章編號：1002-3488（2023）03-0088-04

Research on Ice and Snow Visual Cultural Symbols in Harbin Ice and Snow World

ZOU Qinghai， WANG Chunsheng， ZANG Hepeng， DONG Yu

（Physical Education Department， Harbin Engineeri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01， China）

Abstract： Harbin Ice and Snow World is renowned both at home and abroad for its landmark landscapes and artistic architecture. The ice and snow cultural symbols are a visual language that uses images to convey humanistic concepts， continue ice and snow culture， promote ice and snow sports， and analyze the design concept of ice and snow visual cultural symbols， which can provide useful references for its future continuous creation and value dissemination. By outlining some theories of visual cultural symbols in human cognitive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progress， this paper extends and summarizes the design characteristics of ice and snow visual cultural symbols in Harbin Ice and Snow World， including the integration of epoch and locality， individuality and commonality， innovation and tradition. It is proposed that these visual cultural symbols of ice and snow have multiple communication values， such as conveying the spiritual value of ice and snow culture， highlighting the beauty of ice and snow sports landscape， and condensing social group identity. Digging into deep meaning and strengthening creation in the new era will help shape the city image externally， gather more people， support Harbin to build a \"city of ice and snow culture\"， revitalize the ice and snow sports tourism industry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and contribute to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ice and snow sports.

Key words： Harbin; ice and snow world; visual cultural symbols; communication value

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始創于1999年，截至2022-2023年雪季已舉辦24屆，這一特殊的文化活動形式，具有傳遞人文理念、傳播冰雪文化、推廣冰雪運動的功能，是發展冰雪旅游產業的有效載體。哈爾濱冰雪大世界的冰雕、雪雕、冰燈等景觀，是向全國乃至世界展示黑龍江省冰雪歷史文化的重要符號，在與外界的冰雪文化交流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盡管這些視覺景觀設計隨著時代進步、技術發展不斷更迭演進，但冰雪視覺文化符號中的精神內涵卻代代賡續。為此，本研究旨在對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冰雪視覺文化符號的設計理念進行分析，以期為未來冰雪大世界視覺文化符號的不斷創造與價值傳播提供有益借鑒。

1 視覺文化符號設計概述

視覺文化符號在人類認識自我和自然的過程中承擔著重要角色。人類學家赫爾梅斯指出，“人類在運用詞來記錄其思想和經驗之前，是用圖畫來行使這種（交際）功能的，許多通過考古才被發現并為世人所知的人種，除了他們的藝術外，尚沒有清晰表達的語言”。從人類早期文化活動能清晰看到，無論是原始圖騰還是巫文化，人們多用視覺符號來傳達意志和情感。前蘇聯語言學家斯皮爾金認為，“原始圖畫”不是語言，而是對視覺表象、情景整體生動的再現。通過視覺化體現，將主體與萬物之間的關系搭建起來，并以這種關系命名世界。英國著名藝術批評家伯格曾說過：“在歷史上的任何社會形態中，都不曾有過如此集中的形象，如此強烈的視覺信息”。當前，我們正生活在人類有史以來視覺文化和人為符號最為發達的時代，視覺文化符號將主客觀間的互動轉置成視覺圖像，以超越語言傳遞限度的方式實現多元交流。

在現代視覺文化中，“視覺”已成為龐大的文化產業，視覺媒介更是急劇增長。視覺文化的繁榮源于技術發展，從印刷媒體到電子媒體，特別是網絡媒體的出現，使得媒體已成為社會生態環境中重要的環節[1]。同時，復制技術打破傳統精英文化堡壘，將傳統屬于統治階層的東西解放出來，使人類在信息面前更趨于平等。在信息平民化過程中，視覺形象成為公眾的選擇，因為視覺形象跨越或企圖跨越性別、年齡、階層、種族，這是推動視覺形象成為“生活審美化”的主要原因，而視覺文化則憑借“平民性”深入人心。當代視覺形象具有這樣的特質，即模擬和仿像成為人造視覺文化的基本景觀，并以此滿足大眾對視覺文化的需求，而視覺設計則在這次文化革命中起著關鍵作用。視覺設計透視社會發展動機、研究人類審美意趣、聚合先進科技手段，形成獨特的視覺設計文化及相關的視覺設計產業，視覺設計研究已成為社會發展的重要課題。

2 冰雪大世界中冰雪視覺文化符號設計特點

2.1 時代性與地域性互融

羅蘭巴特認為，任何令人熟悉的舊文本過去都是引文的新織體，并體現著文本的時代性與區域性[2]。歷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冰雪視覺文化符號設計亦遵循符號的價值意蘊闡釋過程，吸收轉化不同民族、時期的冰雪文化內涵，強化與新時代人們的視覺審美認知深度互融，建立新的價值意蘊闡釋[3]。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的冰雪視覺文化符號無不體現著黑龍江省的冰雪文化特征，透過視覺文化符號能夠體會到黑龍江省濃厚的冰雪文化氣息。例如第24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景觀建筑“冰雪正青春”由立體數字“60”“24”與可愛的卡通形象巨型冰雕組成，數字“60”象征哈爾濱市發展冰雪文化六十載；數字“24”象征第24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間放置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吉祥物熊小冰、熊小貓，向游客發出共賞冰雪盛景的邀請。園區主塔“冰雪之冠”高43 m，氣勢恢宏，設計難度超越往屆，主體為冰雪豐碑，由24根冰柱向上集聚而成，象征著第24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主塔布局以哈爾濱市的市花——丁香花為設計原型，花瓣簇擁組成王冠形狀，象征著哈爾濱人民奮勇前進，不甘人后的拼搏精神；主塔平臺以八分音符為元素設計，代表著世界六大“音樂之都”之一、也是亞洲唯一獲得聯合國授予“音樂之都”的哈爾濱市。哈爾濱冰雪大世界的Logo、吉祥物、開幕式、閉幕式、地標建筑等都屬于視覺文化符號的表征系統，冰雪視覺文化符號采用現代表現形式與設計手法，挖掘黑龍江省冰雪精神要義及傳統冰雪文化要素，在內容與形式上接續創新發展，體現出時代性與地域性的融合，成為中國冰雪視覺文化符號的佳作。通過此類冰雪視覺文化符號，游客與當地人民在冰雪文化交流中產生情感共鳴[4]，使冰雪大世界產生了更多的價值和魅力。

2.2 個性與共性互融

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冰雪視覺文化符號是一個龐大的符號體系，盡管對符號價值意義的闡釋具有差異性，但其視覺符號表征形式則有慣例可以遵循，用“形”涵“義”，以具體形式代表符號語義[5-6]。哈爾濱冰雪大世界是黑龍江省對外展現冰雪文化的重要平臺，其中的冰雪視覺文化符號設計除展現地域獨特的冰雪文化內涵外，也在體現綠色生態、友誼團結、相互理解、可持續發展等符號語義。通過比較分析歷屆冰雪大世界中的冰雪視覺文化符號可知，這些符號體現出個性與共性的并存。例如“世紀之鐘”是從第1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沿襲下來的唯一非冰景觀，見證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的發展歷程與重要時刻；又如2022年第23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景觀建筑“太陽之舞”，展現的是位于墨西哥尤卡坦半島北部的庫庫爾坎金字塔，冰雪大世界以冰雪建筑形式深度還原這一古瑪雅文明遺跡的外觀和建筑特色，讓游客感受其中極高的藝術與建筑成就，意在獻禮中國與墨西哥建交50周年。通過對比歷屆冰雪大世界建筑元素可以發現，其冰雪視覺文化符號設計的共性是都選用固定的代表建筑物，先從傳統文化中汲取符號，再利用現代化手法加以設計，最終以藝術形式傳遞冰雪文化的內涵與情懷；設計的個性則體現在對文明共享、禮儀之邦、和平共處、團結友愛等不同理念的傳遞上。

2.3 創新與傳統互融

皮爾斯指出，符號具有開放性、包容性特征，在交流借鑒中能與多種言語、文化形式互融，以增進文化情感、豐富藝術形態、催生異質性符號意義。冰雪視覺文化符號的表征形式、闡釋意義同樣會隨著審美價值和時間的變遷衍生出新的內涵與圖式，利用創意形式和創新思維厚植冰雪文化內涵，創造個性、獨特的冰雪符號是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冰雪視覺文化符號設計的主要因素。歷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在景觀建筑設計方面都有重大突破，表現形式與設計理念均獨樹一幟，在符合現代審美知覺中進行創新，不斷賡續黑龍江省冰雪文化意蘊。如第24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的景觀建筑物“冰雪史冊”，以哈爾濱中央書店為原型進行二次創作，把哈爾濱市60年的冰雪文化集中于這里展示，一幅幅照片、一個個精彩瞬間，為游客講述哈爾濱冰雪大世界24年來蓬勃發展的故事，展示出哈爾濱市積淀60年的冰雪文化與魅力；景觀“揚帆遠航”以風帆的形象展示黨的二十大精神，寓意黨的二十大推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號”巨輪乘風破浪、揚帆遠航；核心打卡空間設計一組發光字——奮進新征程、建功新時代，代表我們正沿著二十大指引的方向奮進前行。通過對哈爾濱冰雪大世界景觀設計的分析可以發現，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的冰雪視覺文化符號設計不斷突破傳統，借助新的藝術形式來體現黑龍江省冰雪文化和地域冰雪情懷，并在賡續傳統冰雪文化的基礎上不斷注入新內涵，以突出冰雪文化象形語義來增強景觀設計的現代美感，使游客在哈爾濱冰雪大世界感受到深厚的冰雪文化底蘊。

3 冰雪大世界中冰雪視覺文化符號傳播價值

3.1 傳遞冰雪文化精神價值

冰雪視覺文化符號傳播指符號傳遞的意指過程，符號視覺語言是冰雪視覺文化符號實現動態傳播的重要介質，本質是冰雪視覺文化符號的價值意義闡釋過程[7]。由于受語言、地域因素影響，社會群體在交流過程中會受到一定程度的隔閡，因此冰雪文化符號的視覺特性，使其成為冰雪文化交流的重要媒介[8]。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冰雪文化符號的視覺語言，即以圖像形式、視覺形式將冰雪精神和冰雪文化傳遞給來訪游客，進而在悄無聲息中實現對冰雪文化的傳播。其作為黑龍江省傳統冰雪文化的象征形式，是龍江大地歷經歲月洗禮沉淀下來的精神食糧和生活縮影[9]。例如，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的“世紀之鐘”“冰雪史冊”“中國結”“揚帆遠航”等冰雪視覺文化符號，就從理念到形式多層面地展現黑龍江省的冰雪發展理念[10]，這種對冰雪視覺文化符號的裂變式、聚合式傳播，也有助于全國各地區冰雪活動的開展和冰雪文化的延伸[11]，豐富中國冰雪文化內涵。同時，除哈爾濱冰雪大世界這一標志的品牌景點外，黑龍江省也積極搭建冰雪文化和冰雪經濟交流平臺，開展以冰雪為主題的國際會展、經貿洽談、招商引資、項目推介、文化交流等活動，促進更多產業品牌的共建共享，致力于打造國際知名的冰雪會展聚集地，以更廣泛地傳播黑龍江省冰雪文化。

3.2 彰顯冰雪體育景觀審美價值

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也有不少冰雪體育文化符號，其設計重在寫意之中追求意象之美，強調形意互融，用表層的“形”喻指深層的“意”，借用符號形式傳遞黑龍江省冰雪體育文化歷史變遷過程中深厚的美學思想[12-13]。如第23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景觀建筑“圣火之巔”的設計，巧妙地將時空剪影、奧運印記、冰雪圣火、奧運精神融入其中，在突出審美意蘊的同時使“圣火之巔”充滿時代感?；诿缹W認知、主觀情意創造客觀意象，使之具有冰雪視覺文化符號的審美價值形態，彰顯黑龍江省人民的審美知覺，并在視覺上呈現地域冰雪體育文化和冰雪運動色彩。《哈爾濱冰雪文化之都（冰雪經濟）發展規劃（2022-2030年）》指出，要在借鑒芬蘭、瑞典等北歐國家發展經驗基礎之上，以哈爾濱冰雪大世界為依托，營造“冰天雪地”場景氛圍。除傳統冰雕欣賞、雪雕展覽外，還要將藝術、科技、音樂、飲食、體育等文化元素與冰雪主題結合，設計出更多冰雪體驗視覺場景，如360°雪地過山車、極速滑道、浪漫飄雪、冰室酒吧、雪坡速降等冰雪體育景觀。哈爾濱冰雪大世界景觀將借助冰雪符號的文字、色彩、圖形，向游客呈現黑龍江省冬季之美的意境和冰雪體育文化視覺盛宴，體現黑龍江省人民獨特的創造力與審美情操，使黑龍江省深厚的冰雪體育文化符號審美價值充分傳播。

3.3 凝聚社會群體認同價值

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的冰雪體育視覺文化具有社會、美學、文化等多重價值屬性，其作用與影響并非平面視覺意義所能測算[14-15]。冰雪視覺文化符號的持續生命力不僅來源于視覺藝術，而是更多依托其社會價值及深層內涵。透過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冰雪視覺文化符號的符義、符形，能夠蘊含哈爾濱冰雪大世界的舉辦理念，讓更多游客了解黑龍江省的冰雪文化，進而帶動更多的人參與冰雪運動，同時也體現出黑龍江省打造冰雪體育名城的堅定意志。如第23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景觀建筑“飛躍之門”，其設計靈感就源于北京冬奧會首鋼滑雪大跳臺——雪飛天，優美、流暢的線條與“雪飛天”的飛天飄帶設計理念相同，并結合“雪飛天”騰躍、飛翔的寓意，采用多層次、分段式的建筑造型，以及漸變的建筑大門，凸顯現代建筑美感與速度感，象征冰雪大世界健康向上的冰雪文化，體現哈爾濱的城市特質與進取精神。如今，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四季冰雪項目建設將推動“冰城”四季常態化運營，有望成為弘揚冰雪文化的新載體，塑造哈爾濱“冰城”形象的新名片，長期助力打造“冰雪文化之都”，為中國冰雪體育事業發展貢獻龍江力量。

4 結束語

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作為黑龍江省的地標性景觀，對賡續、傳播黑龍江省的冰雪文化具有重要作用。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的Logo、吉祥物、冰雕、雪雕等視覺文化符號共同組成現實表征系統，將主客之間的互動轉置成視覺圖像，以超越語言的傳遞方式實現多元交流。通過對數屆哈爾濱冰雪大世界視覺景觀的特點進行分析，體現出時代性與地域性互融、個性與共性互融、創新與傳統互融等視覺文化符號特點?；谛聲r代發展視角，哈爾濱冰雪大世界中的冰雪視覺文化符號具有傳遞冰雪文化精神價值、彰顯冰雪體育景觀審美、凝聚社會群體認同等多重傳播價值，進而有助于塑造開放、包容、文明的城市形象，為我國冰雪事業的發展貢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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