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進化視域下AIGC賦能主流媒體發展可行性探析

摘要：【目的】以“媒介進化”作為理論視角，探討AIGC如何為主流媒體提升傳播影響力賦能，從而助力中國式現代化的整體進程。【方法】采用理性思辨和案例論證的方法，對AIGC的媒介先進性進行分析，并揭示其在幫助主流媒體發展時具有的優勢，以及帶來的不確定性風險。【結果】AIGC的媒介先進性體現在構建“類人化”人機互動模式、提升海量知識的信息生產能力和滿足用戶的情感需求等三個方面。對于主流媒體而言，利用AIGC進行新聞生產可以有效降低生產成本、提升“跨模態”信息轉化效率、提高用戶黏性和減少跨文化傳播阻礙。但是，AIGC也會導致新聞的真實性受損，并誘發知識產權糾紛和消解新聞客觀性等潛在風險。【結論】AIGC對主流媒體的傳播影響力提升發揮了“雙刃劍”作用，需在充分認識其媒介先進性的前提下，對可能誘發的風險問題保持清醒認知，進而才能更好地推動主流媒體服務于中國式現代化建設。

關鍵詞：AIGC；媒介進化；ChatGPT；主流媒體" " " " " " "中圖分類號：G216" " " " " " "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1671-0134（2023）05-022-05" " " " "DOI：10.19483/j.cnki.11-4653/n.2023.05.004

本文著錄格式：韓為政.媒介進化視域下AIGC賦能主流媒體發展可行性探析[J].中國傳媒科技，2023（05）：22-26.

1.研究緣起：AIGC引發社會傳播生態變革

2023年開年之際，一款名為“ChatGPT”（Chat Generative Pre-trained Transformer）的人工智能對話應用程序火爆全網，引發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這款機器人由美國人工智能實驗室OpenAI于2022年11月發布，在之后短短兩個月內收獲超過1億人次的活躍用戶，成為歷史上用戶數量增長最快的互聯網應用程序。[1] ChatGPT的出現，意味著人工智能內容生產（AI Generated Content，簡稱AIGC）已經進入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從最初的機器人新聞，到AI智能繪畫，再到如今火遍全球的ChatGPT，AIGC在靈活性、智能性和用戶使用體驗層面均實現質的飛躍，成為當前最具前沿價值的信息內容生產模式。

伴隨著ChatGPT的大火，有關AIGC是否會取代傳統人工勞動的討論也愈發激烈。其中，傳媒行業無疑是最受關注的領域之一。在央視網微博發布的一篇題為《可能被ChatGPT取代的10大職業》的博文中，媒體工作者赫然在列，排名高居第二位。[2] 在這種情況下，立足于當前AIGC蓬勃發展的現實格局，也對我國主流媒體的傳播影響力提升工程提出了更新、更高層次的要求。因此，如何準確、全面地認識以ChatGPT為代表的新型AIGC模式？如何在準確把握AIGC媒介先進性的前提下，利用其為主流媒體未來的發展賦能？如何通過AIGC技術，讓主流媒體能夠更好地服務于中國式現代化建設？這些都是擺在新聞傳播業界和學界面前亟待解決的關鍵問題。本文從媒介進化的視角出發，分析AIGC所具有的媒介先進性特質，并提出主流媒體可以充分利用AIGC提升自身的傳播影響力，最終為中國式現代化的整體建設進程添磚加瓦。

2. 媒介進化視角下AIGC的媒介先進性分析

“媒介進化”是由媒介環境學派的代表人物保羅·萊文森（Paul Levinson）提出一種媒介理論，主要關注于整個媒介系統中各種媒介孕育、產生、發展、融合、消亡的動態歷程，以及不同媒介間競爭、互動、共生等關聯性結構狀態。[3]在這一理論框架內，萊文森將媒介的發展演化視為由人指引的，理性且自然的動態選擇過程。[4]通過人性化的自主選擇，會讓媒介的發展進化呈現出一種典型的人性化趨勢，即代表媒介發展先進方向的新媒介，必然會比舊媒介更能夠滿足和服務于人類的需求。[5]同時，萊文森還提出了“補償性媒介”（Remedial Media）理論。該理論認為，在媒介進化的過程中，一種新媒介的出現會對原有舊媒介造成沖擊，但這種沖擊并不意味著對舊媒介的全盤否定，而是會對舊媒介進行吸納、借鑒和揚棄，最終在媒介功能上實現補償。[6]在萊文森看來，人性化和補償性是媒介進化論中的最為重要的理論內涵。就AIGC而言，可以從媒介進化論中的人性化和補償性理論視角出發，分析其所具有的媒介先進性。

2.1" "回歸本源：構建“類人化”人機互動模式

在媒介進化的理論體系中，保羅·萊文森認為，處在進化過程中的媒介，會越來越支持“前技術時代”的人類傳播模式。[7]這種前技術時代的人類傳播模式，主要指的是那些最基礎、最直接并且最符合人類自然本源的信息傳播活動，如人與人之間面對面的交談。而當前的人工智能程序，已經能較為真實地還原這種直接性信息傳播方式，打造出高度“類人化”的人機交互模式。

在傳統的人機交互行為中，更多是給人一種在和“機器”而非“自然人”進行交流的感受。無論是傳統的電腦端，還是后續的移動手機端，都很難擺脫這種由技術條件限制而帶來的非真實感。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不斷發展，以ChatGPT為代表的新型人工智能內容生產形式，已經可以營造出一種接近“真人對話”式的人機交互模式，降低用戶對人工智能機器屬性的感知程度。例如，ChatGPT能以“提問—回答”的形式，高度還原人與人之間的口頭交談過程。通過對用戶提出的問題進行即時性回答，再配合高度智能化的語言組織能力和表達能力，會讓用戶感到有一個真實的人在回答他提出的各種問題，從而極大提升人機交互中的真實感。正如學者喻國明指出，ChatGPT所具有的核心突破點，就在于其在擬真度層面上實現的飛躍式發展。相比其他類型的人工智能，ChatGPT更能給用戶一種自然交往的感受。[8] 綜上所述，在新型人工智能技術的加持下，現有的AIGC程序已經能夠較好地還原前技術時代面對面的信息傳播模式，充分體現了媒介進化中的人性化發展趨勢。

2.2" "還原現實：以海量知識存儲為基礎的信息生產能力

除了還原人與人之間本源化的信息交流，媒介進化中的人性化趨勢還體現在媒介自身所具備的復制和延伸能力上。保羅·萊文森指出，符合人性化特征的媒介進化趨勢，體現在再現真實世界的水平不斷提高。[9]這里的再現，強調的是媒介信息對現實世界的還原能力和復制能力。對于現階段的人工智能而言，已經可以憑借自身擁有的強大知識存儲能力，達到對真實世界的高度還原。從現有公開的資料顯示，僅ChatGPT一款人工智能應用，就使用了大約45TB的網絡數據，同時還包含大量的在線文檔和數字圖書。[10]這些知識，構成了ChatGPT高度智能化的數據基底，并成為其能夠回答不同類型問題的基礎能力。正是基于自身海量的知識儲備，讓ChatGPT能夠在和用戶群體的人機互動中，最大限度地解答用戶針對現實世界提出的各種問題，完成對真實世界的復制與再現。

此外，現階段的人工智能還具備了極強的自我學習能力，會在與用戶的交流互動過程中，準確學習用戶個性化的語言習慣和價值偏向，并將這種習慣或偏向運用在后續的內容生產中，完成帶有私人化屬性的信息定制行為。在這種學習功能的推動下，讓人工智能可以準確地模仿或再現那些最容易被用戶接受的語言表達和信息內容，提升用戶對于AIGC的接受程度。這種高度智能化的學習能力，也體現出了AIGC對于現實世界的強大復制能力。

2.3" "情感補償：滿足用戶群體的情感需求

在上述兩點之外，能夠滿足用戶群體的情感需求同樣展現了AIGC的媒介先進性特征。依照萊文森提出的補償性媒介理論，媒介發展的過程就是新媒介對舊媒介不斷補償的過程，例如電視是對廣播沒有視覺圖像的一種補償，互聯網是對各種傳統媒體的補償等。[11] 以ChatGPT為代表的新型人工智能程序，也是對非智能網絡媒介與早期人工智能技術難以滿足用戶情感需求的一種補償。可以說，為用戶提供情感層面的滿足感，是AIGC媒介先進性的重要體現。

社會學家特納曾指出，人類是最具情感的動物，豐富多彩的情感特征賦予了人類獨特的魅力。[12]在日常生活當中，人類個體會產生大量的情感需求，并通過各種類型的社會交往和信息獲取行為來滿足此類需求。回顧早期的人工智能技術，一直存在智慧能力突出而情感能力不足的弊端。在人機交互的過程當中，本質上還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在進行內容生產活動，并不具備同用戶開展情感互動的能力。但是，隨著技術的進步，現階段的人工智能已經可以將不同類型的情感表達融入信息生產活動。通過對用戶群體思維方式和語言表達習慣的技術性模擬，讓人工智能程序逐漸擁有了一定程度的情感識別能力和情感話語表達能力。正如ChatGPT能在回答涉及身體健康的提問時，反饋給用戶一些帶有關心和問候意味的話語，讓原先“冷冰冰”機器程序變得富有“人情味”，給用戶帶來情感層面的滿足。由此可見，當前的人工智能內容生產，已經可以通過自身的學習來感知人類情感表達，并參照以往的經驗給出適當的回應，最終達到滿足用戶群體情感需求的目的。這種在情感層面上的進步，則可被視為AIGC對于非智能網絡媒介以及早期人工智能技術的一種補償，體現出自身擁有的媒介先進性。

綜上所述，從媒介進化視角審視現階段AIGC的發展情況，證實其已經擁有了代表媒介發展趨勢的先進性特征，進而為其助力主流媒體發展和服務中國式現代化建設提供了充足的現實條件。

3. AIGC助力主流媒體參與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優勢分析

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AIGC的適用范圍也在不斷拓展。學者陸小華認為，當前的智能內容生產很可能會進入足以影響社會大眾精神生活的新聞傳播領域，對媒體的內容生產活動產生影響，推動新聞出版領域的運行范式、工作方式、職業邊界發生重大變革。[13] 在這種情形下，對當前的主流媒體而言，可將AIGC作為提升自身傳播影響力的重要技術力量，應用在日常新聞生產活動當中，從而更好地為中國式現代化的整體進程貢獻能量。整體上看，AIGC對主流媒體發展的優勢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3.1" "降低信息生產成本，提升傳播效率

對主流媒體而言，可以在日常的新聞生產中借助AIGC模式來有效降低信息生產成本。憑借海量的數據存儲和自身強大的學習能力，現階段的AIGC已經能夠完成許多基礎性的文本創作。在這種技術條件的支持下，新聞媒體完全可以將一些常規化、范式化的新聞報道，如時政要聞、體育賽事、財經短訊、氣象播報等內容交由人工智能來完成。這種由AI進行新聞生產的模式，不但可以最大限度提升新聞報道的時效性，還能有效降低媒體機構的人力成本。與此同時，通過使用AIGC，還能把媒體工作中那些簡單的歸納性和重復性工作讓渡給人工智能程序，進而將媒體記者從一些繁瑣的日常性文字工作中解放出來，確保他們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那些對專業程度要求更高的深度調查報道上。總之，通過使用AIGC，可以讓主流媒體內部的新聞生產分工更加合理，促進整體傳播效率的提升。

3.2" "提升“跨模態”信息轉化效率

所謂模態（Modal），指的是信息接收者所能感知的信息話語模式，通常包括文字、圖像、音視頻等內容。[14] 而跨模態（Cross-modal），則是指通過一定的技術手段，將原先的模態信息轉化成為另一種模態信息，如把文字信息轉化成為相應的圖像或視頻。從目前的發展狀態來看，AIGC已經可以完成不同類型媒介信息的生產行為，實現文字、圖像、視頻、音頻等的自動化生成，如繪圖程序Midjourney和音視頻生成程序Fliki等。這種多模態信息生產能力，能為媒體的跨模態信息轉化工作提供極大幫助。

在視覺傳播媒體愈發興盛的當下，媒體用戶已經越來越習慣于接受圖片、短視頻這樣的視覺內容，回避單純的文字信息。為了更好地適應這種視覺化閱讀趨勢，媒體在進行信息發布時，往往需要將大量的文字信息轉化成為圖像或視頻。借助人工智能技術，會讓這種信息生產的跨模態應用變得更加高效快捷。通過AIGC，即可在較短的時間內把新聞記者采寫的文字信息轉化成為符合用戶群體閱讀習慣的圖片或視頻信息，以便于更好地滿足用戶群體的視覺化閱讀需求，最終達到提升媒體傳播影響力的目的。

3.3" "提供情感陪伴，強化用戶黏性

一般情況下，用戶的媒介接觸或媒介使用行為中，往往會包含一定程度的情感需求，希望能從媒介當中獲得情感支持。通過前文的分析，可判定以ChatGPT為代表的AIGC已經擁有了為用戶提供情感支持的能力，這種情感支持恰恰可以成為推動主流媒體發展的重要突破口。在利用AIGC進行信息生產時，可以嘗試強化人工智能程序擁有情感學習能力，把其打造成用戶專屬的“情感伙伴”。通過感知用戶的情緒變化，隨時隨地與用戶展開相應的情感交流，以此來滿足用戶在情感層面的需求。對用戶而言，這種帶有情感屬性的人工智能程序不僅僅是知識和信息的提供者，更好似一個可以隨身攜帶的朋友，能夠提供即時性的情緒疏導與長久的情感陪伴。長此以往，會逐步強化用戶對AIGC程序及其所屬媒體機構的信任感和好感度，最終形成信息接觸的路徑依賴。因此，對當前的主流媒體而言，可以將AIGC的情感感知和表達能力用于提升用戶黏性上，以此來增強自身的傳播影響力。

3.4" "減少跨文化傳播阻礙

AIGC助力主流媒體發展還體現在能有效降低文化阻礙，提升跨文化傳播的有效性層面上。首先，相較于傳統的內容生產活動，AIGC在信息內容的跨語言書寫上更具優勢。通過占有大量的外文知識，讓人工智能程序擁有了熟練掌握多門語言的能力，進而能以一種更加準確、高效的方式進行外文信息的生產活動，減少因人工語言轉換帶來的信息減損或信息誤讀。同時，配合強大的學習能力，人工智能程序還可以在和其他語言用戶的交流互動中，不斷強化對該門語言的理解認知水平，準確把握語言的發展現狀，提高自身語言表達對異文化群體，特別是異文化青年群體的接近性。其次，是在內容生產形式上，AIGC可以做到對不同模態信息的高效整合，實現文字、圖片、視頻、數據、圖表等內容的綜合應用，增強新聞產品的吸引力、可讀性和趣味性，讓主流媒體的新聞產品在跨文化傳播中更具競爭力。最后，AIGC可以逐步培養異文化用戶對我國媒體的使用習慣。當前，以ChatGPT為代表的人工智能內容生產憑借“類人化”人機互動模式、跨語言寫作能力和一定程度的情感交流能力，已經實現針對用戶的“一對一”傳播。相較于傳統的“一對多”傳播模式，這種新型的“一對一”傳播模式擁有更強的介入感和服務性，不但能帶給用戶群體更好的媒介使用體驗，還能逐步培養異文化用戶對于我國媒體的使用習慣，實現跨文化傳播渠道的拓展。

4. AIGC賦能主流媒體發展的不確定性風險分析

AIGC同樣帶有技術發展的“雙刃劍”特征，在為人們提供便利的同時，也會帶來一定的現實問題。如使用不當，則對社會整體傳播生態造成負面影響，甚至成為中國式現代建設進程中的風險因素。對主流媒體而言，在利用AIGC助力自身發展的過程中，還需警惕其中存在的風險隱患。

4.1" "挑戰新聞的真實性

將AIGC應用于新聞生產所引發的最顯著爭議，就是難以確保新聞內容的真實性。作為新聞的生命線，真實性是所有媒體都不能觸及的紅線。但是，以ChatGPT為代表的人工智能程序在進行內容生產時，仍然存在真假難辨的現實問題。例如，學者郭全中提出，雖然ChatGPT在一些專業知識和基礎常識上經常出現錯誤，但卻可以憑借連續自洽的邏輯水平和快速的響應能力，最終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15] 一些用戶甚至將ChatGPT的這種內容生產活動戲稱為“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如果長期接觸這種由人工智能出產的虛假信息，則可能會在潛移默化間影響用戶對于新聞真實性、準確性和權威性的判斷，降低對虛假信息的敏感度。可以說，AIGC擁有讓假新聞看上去更加真實的強大能力。從主流媒體自身出發，在將AIGC應用于日常新聞生產時，一定要嚴格控制程序背后的內容生產機制與技術運行邏輯，避免出現虛假新聞的問題。

4.2" "誘發知識產權糾紛

知識產權問題則是AIGC引發的另一個巨大爭議。由于AIGC的內容生產行為是以背后的網絡知識存儲為基礎，本質上是對這些已有知識內容進行重新排列組合。但是，這種對原有知識的“二次加工”行為，很容易引發與知識產權有關的爭議。如果人工智能程序的開發方未能及時獲得相關內容提供者的授權，就很可能導致知識產權糾紛。正如著名語言學家喬姆斯基針曾就ChatGPT作出評價，認為其不過是一種高科技剽竊工具。[16] 現如今，由AIGC引發的知識產權糾紛仍然時有發生。例如，全球知名新聞集團（News Corp.）旗下的道瓊斯公司日前就發布聲明，譴責 OpenAI在未經授權的情況下，違規使用《華爾街日報》的新聞報道作為ChatGPT的訓練素材來源。[17] 綜上，主流媒體在使用AIGC進行新聞生產時，需要著重注意與知識產權相關的問題，避免出現不必要的版權糾紛。

4.3" "難以保證新聞的客觀性

現階段，AIGC在同用戶的持續交流中，會依照用戶個人的價值取向與閱讀偏好，不斷地對自身的內容生產活動進行調整完善，以此來實現傳播內容的個性定制。但是，這種基于用戶個人興趣愛好開展的信息推送活動，雖然可以有效提升信息分發的效率，但也可能會造成諸如“信息繭房”這樣的負面問題。[18] 如若將AIGC應用于新聞生產，在這種傳播機制的影響下，會對新聞的客觀性造成破壞，強化用戶的固有偏見。與此同時，這種加重偏見的風險還可能會出現在跨文化傳播領域。在面對異文化用戶時，這種由AIGC打造的“信息繭房”很容易成為強化他們固有政治偏見的幫兇，不利于我國國家形象的建構工作。因此，對主流媒體而言，如何確保新聞的客觀性不會受到AIGC的損害，也是一個需要長期思考和不斷完善的問題。

5.總結與反思

從ChatGPT到最新發布的CPT—4，再到由百度出品的文心一言，AIGC的發展還在繼續。習近平總書記曾明確指出，人工智能是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重要驅動力量，加快發展新一代人工智能是事關我國能否抓住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機遇的戰略問題。[19]對我國的主流媒體而言，一方面要充分認識到AIGC具有的媒介先進性特征，積極探索利用路徑。另一方面，也要對其可能引發的潛在社會風險有較為清醒的認識，并從中努力找尋規避方法。只有堅持全面、正確的二元認識論，才能做到揚長避短，讓AIGC更好地助力主流媒體發展，進而讓其能夠更好地服務于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整體進程。

參考文獻

[1] 陳永偉. 超越 ChatGPT：生成式AI的機遇、風險與挑戰[J].山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3（3）：127-143.

[2] 澎湃新聞. ChatGPT爆火，這十大職業人請做好轉行的準備？[EB/OL].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1933644，html，2023-02-11/2023-03-15.

[3] 鄭恩，范宇. 媒介進化論質性框架初探[J]. 山東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3）：62-65.

[4][美]保羅·萊文森. 萊文森精粹[M]. 何道寬，譯. 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282.

[5] 周翔，韓為政. 利用圖像社交媒體提升中國國際傳播力研究[J]. 中州學刊，2017（3）：166-172.

[6] 陳功. 保羅·萊文森的媒介進化理論對媒介環境學的超越[J]. 當代傳播，2013 （2）：24-26.

[7][美]保羅·萊文森. 數字麥克盧漢——信息化新紀元指南[M]. 何道寬，譯. 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1：56.

[8] 喻國明，蘇健威. 生成式人工智能浪潮下的傳播革命與媒介生態——從 ChatGPT到全面智能化時代的未來[J]. 新疆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3（5）：81-90.

[9][美]保羅·萊文森. 萊文森精粹[M]. 何道寬，譯. 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37.

[10] 王建磊，曹卉萌. ChatGPT的傳播特質、邏輯、范式[J]. 深圳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3（2）：144-152.

[11] 唐俊. 對媒介進化論的再認識：基于感知和權力的雙重維度——兼論Web3.0媒介的平權結構[J]. 新聞界，2023（1）：47-56.

[12][美]喬納森·H·特納著. 人類情感——社會學的理論[M]. 孫俊才等，譯. 北京：東方出版社，2009：6.

[13] 陸小華. ChatGPT等智能內容生成與新聞出版業面臨的智能變革[J]. 中國出版，2023（5）：8-15.

[14] 楊穎. 短視頻表達：中國概念對外傳播的多模態話語創新實踐[J]. 現代傳播，2017（11）：160-161.

[15] 郭全中，張金熠. ChatGPT的技術特征與應用前景[J]. 中國傳媒科技，2023（1）：159-160.

[16] 澎湃新聞. 喬姆斯基談ChatGPT：這是一種高科技剽竊[EB/OL].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2066562？commTag=true，html，2023-02-25/2023-03-16.

[17] 中國青年網. ChatGPT背后的知識產權風險[EB/OL]. http：//tech.youth.cn/wzlb/202302/t20230221_14336030，html，2023-02-21/2023-03-16.

[18] 昌沁. 新聞傳播中人工智能技術造成的倫理失范與對策[J].中國傳媒科技，2020（11）：28-30.

[19] 新華社. 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推動人工智能發展[EB/OL].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15841661471744420amp;wfr=spideramp;for=pc，html，2018-10-31/2023-03-17.

作者簡介：韓為政（1989-），男，河南鄭州，南京林業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講師、廣告與傳播學系副系主任，博士，研究方向為網絡傳播、傳播理論。

（責任編輯：李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