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運

夜 深 了
夜深了,風放下了水
我與釣竿也互相放下
大熊星座
在大湖中安穩(wěn)
在它明亮的尾巴上
有著我余生清晰的方向
春 風 急
春風急,飽含斬獲之心
未及綻放的花朵
連同枯柳之枝
也被吹落墜地
這算不算收獲
“簡單些,再簡單些”,梭羅
追尋的是一種斬草除根式的生活
關(guān)于生死
他和春風都交談過什么
空? ?白
八大的二次顛疾
令我慨嘆
我非常喜歡
他畫禽鳥魚之時的白眼向天
然而,最令我沉醉的
是他晚年時
地老天荒式的畫風
我最欣賞的
是他一筆筆把自己畫進空白
米 蘭 帖
從小盆移往大盆之后不久
向陽的一面就開了好多花
像時光突破了
又一道瓶頸
坐在下風口
如漫游于醇香的曠野
在一朵朵由幽暗歲月
所鍛造的黃金上
塵世的肺腑,一點點失去
又一點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