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建設現狀及發展策略

[摘要]加強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建設，是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主線、加強和改進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的迫切需要，也是推動新時代黨的民族理論守正創新的迫切需求。通過分析高校設有民族學一級學科與中華民族共同體相關的專業和方向情況，以及中央統戰部、中央宣傳部、教育部、國家民委等四部委

共同印發《關于加強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理論研究體系建設的意見》，明確了開展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的重點方向，包括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重大基礎性問題研究、中華民族史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等四個領域。經研究，認為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構建還處于起步階段，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主題最為豐富，但中華民族共同體重大基礎性問題研究、中華民族史研究還需加強。需要進一步把準學科方向，建立跨學科協同合作互促共進機制，更好發揮其育人功能等加強學科體系建設。

[關鍵詞]

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學科建設

中圖分類號：C95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9391（2024）02-0021-07

基金項目：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改革開放40年民族地區教育扶貧政策研究”（19CMZ024）、西南民族大學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項目“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學科群構建及運行機制研究”（2022zlzhmzgtt02）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蘇永杰（1979-），

男，甘肅平涼人，西南民族大學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民族學、高等教育管理；

通訊作者：薛子帥（1986-），女，四川隆昌人，西南民族大學講師，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民族教育；

李莉（1991-），女，安徽滁州人，西南民族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族教育。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中華民族共同體、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等重要理念和重大論斷。2021年召開的中央民族工作會議指出，“要打破學科界限，充分利用民族學、政治學、社會學、歷史學、考古學、人類學、法學等多學科、多領域的最新研究成果，構建出一個立體的、系統性的中華民族共同體知識體系，推動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建設。”[1]加強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建設，是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主線、加強和改進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的迫切需要，也是推動新時代黨的民族理論守正創新的迫切需求。對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建設現狀開展研究，有助于從實踐層面把握學科體系建設的特點，并提出發展策略。

有關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建設的研究主要從構建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的必要性和可行性進行了較為充分的論證和闡述。中華民族共同體的研究是問題性學術研究的重要呈現，是一個跨學科的時代命題，[2]要用多學科的知識和方法深化對中華民族共同體內涵的研究，[3]至少涉及政治學、經濟學、語言學、教育學、社會學、民族學、宗教學、哲學等哲學社會科學的主要學科，[4]不同學科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理論話語體系中承擔著不同的使命。[5]可以看出，構建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已在學界形成共識，但對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構建的具體實踐關注較少。本文擬分析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構建的現狀及其特點，并提出加強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建設的發展策略。

一、學科體系構建的分析框架與數據來源

（一）分析框架

學科是對知識的劃分，是知識的特定領域或分支。學科體系是若干相關學科圍繞學科目標以某種方式連結而成的具有特定結構和功能的有機聯系整體，是對科學知識的有序排列。[6]可見，圍繞學科體系目標形成的若干基本領域，以及這些基本領域間的相互關系構成了學科體系的結構，各學科領域發揮的功能也影響了學科體系整體發揮的功能。2023年2月，中央統戰部、中央宣傳部、教育部、國家民委共同印發《關于加強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理論研究體系建設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明確了開展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的方向和重點，提出要著重開展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重大基礎性問題研究、中華民族史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等四個領域的研究。本文將參照此分類，對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的基本領域進行分析，同時關注學科體系的跨學科分布情況，并歸納其建設特點。

（二）數據來源

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指出，長期以來，我國民族問題研究主要以民族學學科為基礎，新的歷史條件下，民族學的研究方向需要更多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更多研究各民族的共同性和一致性。[1]以此為依據，民族學在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構建中肩負著更重要的責任，設有民族學一級學科的高校更可能走在開展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的前列。因此，本研究的數據來源首先關注全國設有民族學一級學科的高校，共計38所，分別從這38所高校的官網中搜集2023年的博士招生簡章和2024年的碩士招生簡章，分析招生簡章中與中華民族共同體有關的專業和方向，以及在相關一級學科中的分布情況，反映了中華民族共同體相關研究動向及其育人導向。其次，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是開展相關研究的重要依托。根據中央統戰部、中央宣傳部、教育部、國家民委于2023年公布的《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2023-2025年周期）名單》（共28所），我們在相關大學官網上搜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的簡介、新聞等文本資料，提取該基地的學科領域、涉及的相關學科信息等，以此分析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建設的現狀。

二、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構建的現狀分析

（一）中華民族共同體相關招生專業及研究方向設置

研究生招生專業的研究方向設置是學科方向在人才培養上的重要反映。據統計，有民族學一級學科的高校設置了與中華民族共同體相關的招生專業共35個，研究方向52個。從研究方向的設置來看，有20個研究方向大多為中華民族共同體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學、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中華民族共同體理論與實踐、中華民族共同體基礎性問題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現實問題研究等，方向名稱比較籠統，內涵指向模糊。余下32個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重大基礎性問題研究和中華民族史研究等領域。

1.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領域及學科分布

有12個研究方向主要關注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主要包括多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與民族團結研究、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法治研究、中華民族經濟共同體研究、中國式現代化與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教育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音樂研究、邊疆民族地區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理論和問題研究等。相關研究方向的設置多聚焦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設、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推動各民族走向社會主義現代化、治理能力現代化等領域。從招生專業的分布來看，主要集中在民族學、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與政策、少數民族經濟、政治民族學、邊疆安全、民族法學、思想政治教育、中國少數民族藝術等專業，涉及的一級學科主要有民族學、馬克思主義理論等。

2.中華民族共同體重大基礎性問題研究領域及學科分布

有8個研究方向關注中華民族共同體重大基礎性問題研究，具體方向為現當代多民族文學共同體研究、共同體視野下的文化研究、中華文化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中華文化認同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中華各民族民間文學與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等，相關研究方向主要聚焦中華文化和各民族文化。從招生專業的分布來看，主要集中在中國現當代文學、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民族學、人類學，中國少數民族語言文學等，涉及中國語言文學、民族學、社會學等一級學科。

3.中華民族史研究領域及學科分布

有7個研究方向聚焦中華民族史研究，具體方向名稱為中華民族史、中華民族發展史、中華民族共同體發展史、中華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史、區域民族經濟史、中華民族多元一體史研究等，研究方向主要聚焦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史。從招生專業的分布來看，主要集中在中國少數民族史、民族學等，主要涉及民族學一級學科。

4.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研究領域及學科分布

有5個研究方向關注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研究，具體方向名稱為習近平總書記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中國特色民族理論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馬克思主義共同體思想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等。從招生專業的分布來看，主要集中在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與政策、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學等，主要涉及民族學、中國語言文學一級學科。

（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研究方向及學科分布

在中央宣傳部、中央統戰部、教育部、國家民委四部委推動下，全國陸續設立了多家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產出了一大批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理論研究成果、實踐服務成果和人才培養成果，在開展中華民族共同體研究、推動構建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上發揮了引領作用。對中央宣傳部等四部委發布的28家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的簡介、新聞、通知等信息進行搜索，共搜集到26家基地的50余條信息。通過對相關信息進行分析，并參照《意見》分類，探究中華民族共同體相關研究方向的設置及學科分布情況。

1.研究基地方向設置的總體情況

26家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中，有9家研究基地的方向設置具有顯著的綜合性，即中華民族共同體主要理論研究方向都有涉及。例如，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學與人類學研究所主要開展我國民族歷史、語言、政治、經濟、社會、生態、文化、宗教、文字文獻和世界民族問題等學科基礎理論與應用對策的研究；[7]中南民族大學中華民族共同體研究院確定了馬克思主義民族共同體理論及其中國化、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的理論與實踐、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形成與發展、中華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中國共產黨與中華民族建設、中國特色民族政策與中華民族發展進步、民族事務現代治理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等重點方向。[8]9家研究基地中有超過一半的基地方向設置表現出極強的地域性，主要關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下的民族地區治理，體現出為地方民族工作實際需要服務的傾向。如新疆大學西北少數民族研究中心主要開展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9]西藏大學中華民族共同體研究院主要開展西藏民族工作基礎理論問題和重大現實問題研究，[10]廣西民族大學廣西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院主要研究民族團結進步教育、民族團結進步示范區建設、中華民族三交史廣西卷等。[11]其余研究基地的方向設置主要分布在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和中華民族史研究，中華民族共同體重大基礎性問題研究相對較少。

2.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方向設置及學科分布

研究基地關注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研究方向設置主要集中于中華民族視覺形象的呈現和傳播、國家認同、民族地區社會治理及現代化等領域。如東南大學中華民族視覺形象研究基地以中華民族視覺形象的歷史、理論、呈現和傳播等為主要方向；[12]中國傳媒大學媒體融合與傳播國家重點實驗室以中華民族共同體故事融媒體作品傳播、推廣普及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等為主要方向，[13]相關方向涉及藝術學、圖像學、民俗學、傳播學等學科。中山大學歷史人類學研究中心開展中國南部地區與周邊世界的人文交流、文明互鑒與文化認同、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與港澳臺地區的國家認同等研究，[14]相關方向主要涉及的學科有歷史學、人類學、馬克思主義理論、民族學、政治學等。

民族地區社會治理及現代化是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現實問題關注的重點。華中科技大學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開展民族自治地方社會治理現代化、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法理基礎和法治保障、中華民族共同體的人權話語體系和國際人權斗爭等研究，[15]主要涉及法學、公共管理學、新聞傳播學、馬克思主義理論、社會學、中國語言文學等學科。華東師范大學民族與發展研究院研究領域主要集中在國內少數民族人口空間分布和變動及民族互嵌研究，民族地區經濟、文化、教育發展研究等，[16]相關方向主要涉及法學、經濟學、人類學、教育學等學科。

3.中華民族史研究方向設置及學科分布

研究基地有關中華民族史研究方向的設置主要集中在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史及中華民族共同體話語體系建構等方面。如四川大學中國藏學研究所主要研究藏族與中華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與現實，[17]廈門大學中華民族研究中心主要研究閩臺地區多民族人群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進程、內生動力與運行機制，[18]西北大學中華民族史研究中心主要研究絲綢之路考古與我國西北民族發展史等方向。[19]浙江大學人文高等研究院主要研究西方民族國家理論辨析與中華民族共同體話語體系建構。[20]相關學科主要涉及歷史學、考古學、社會學、民族學等。

4.中華民族共同體重大基礎性問題研究方向設置及學科分布

研究基地關于中華民族共同體重大基礎性問題研究方向的設置主要集中在中華民族、中華民族共同體等概念的內涵外延及基礎理論上。例如云南大學民族政治研究院主要研究中華民族的性質和特點、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內在結構等問題，[21]復旦大學民族研究院主要研究民族理論與中華民族共同體的研究等。[22]相關研究主要涉及政治學、哲學、民族學等學科。

（三）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構建的特點

1.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的研究領域設置及其功能發揮

如上圖所示，從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構建的現狀看，有約三分之一的學科方向和研究方向體現出綜合性特點，研究領域內容指向比較模糊，反映出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構建還處于起步階段。其他學科方向和研究方向設置覆蓋了四個研究主題，體現出按照《意見》要求設置相關研究方向的導向。其中，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研究主題主要包括中國特色民族理論、馬克思主義民族共同體理論及其中國化，體現出從學理性角度闡釋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等重大論斷的特點。中華民族共同體重大基礎性問題研究的相關領域設置主要集中在中華民族共同體概念、中華文化及各民族文化等方面，而對于我國統一多民族國家國情以及共同性、差異性、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和各民族意識、物質和精神等基本關系范疇的研究闡釋還需進一步強化。中華民族史研究的領域主要集中在中華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史，該研究領域重在從中華民族共同體的高度掌握歷史敘述權和話語權，弘揚正確的中華民族歷史觀，但對中國共產黨百年民族工作歷史、深化對黨的民族工作歷史經驗的研究不夠。

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主題最為豐富，研究領域主要包含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與民族團結、國家認同，中華民族視覺形象與傳播，民族地區社會治理與法治保障，推動各民族共同走向現代化等。研究領域的設置反映出對推進各民族人口流動融居、加快構建互嵌式社區環境，提升民族事務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水平，傳播有利于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正能量、好聲音，推動各民族共同走向現代化等現實問題的關照，基本覆蓋了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的相關內容，體現了極強的問題意識和咨政導向，表現出回應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主線推進新時代民族工作高質量發展需求的理論自覺。

2.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的跨學科分布

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共形成9個主要研究領域，涉及法學、哲學、文學、歷史學、教育學、經濟學、管理學、藝術學等8個學科門類，民族學、社會學、政治學、馬克思主義理論等19個學科，跨學科特點顯著。其中，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研究主要涉及民族學、馬克思主義理論2個學科；中華民族共同體重大基礎性問題研究主要涉及民族學、哲學、政治學、社會學、中國語言文學等6個學科；中華民族史研究主要涉及歷史學、人類學、民族學、考古學等4個學科；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重大現實問題研究主要涉及馬克思主義理論、社會學、政治學、心理學、藝術學、法學、公共管理學、新聞傳播學、經濟學、教育學等10個學科，體現出構建系統性的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需要充分利用多學科、多領域研究方法和成果的特點。

三、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建設的策略

（一）把準學科方向，進一步提高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重大戰略的契合度

2017年黨的十九大提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新論斷，2019年全國民族團結進步表彰大會著重強調要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主線，把民族團結進步事業作為基礎性事業抓緊抓好。2021年中央民族工作會議系統闡述了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重大意義、重點任務和工作要求，提出堅持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主線、推進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高質量發展。構建科學完備的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加強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打好理論基礎，既是服務于黨和國家民族工作領域重大戰略的理論自覺，也是應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順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時代需要。[1]

學科發展要堅持面向國家重大戰略需求，這就要求把準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研究方向，不斷提升研究方向與國家戰略需求的契合度。學科體系研究方向的設置，既要回應理論、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述學立論，也要觀照現實，為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建言獻策。一方面，根據《意見》提出的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理論研究的重點，研究方向設置需要向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加強和改進民族工作的重要思想，我國統一的多民族國家國情以及共同性和差異性、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和各民族意識、物質和精神的研究闡釋，中國共產黨百年民族工作歷史及經驗等方面進一步聚焦。另一方面，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和民族地區工作高質量發展為構建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提供了宏大的現實場景，研究方向需要回應現實問題，尤其是聚焦相關領域對專門人才培養的需求進一步凝練方向，提升與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現實問題的契合度。

（二）建立跨學科協同合作互促共進機制

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涉及法學等8個學科門類、民族學等19個學科，學科體系呈現出顯著的跨學科性質。建設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不僅是圍繞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開展新的研究和教育工作，更是一個跨學科協同治理的管理問題。從目前學科體系構建的現狀來看，由于中華民族共同體學尚未進入《研究生教育學科專業目錄》，相關的學科方向主要設置在民族學、中國語言文學、馬克思主義理論、社會學等一級學科下。然而，不同學科在長期的發展中已經形成特有的研究范式和學術評價標準，以學科為單位進行資源配置也成為高校分配資源的主要方式之一。在既有的一級學科下開展跨學科教學科研活動，仍缺乏一系列的保障和支持條件。在中央宣傳部、中央統戰部、教育部、國家民委等四部委推動下，全國多所高校陸續建立了多家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研究基地成為了建設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的重要組織機構。但有研究表明[23]，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基地在宣傳工作、教育科研工作、推動民族工作轉型上成果突出，但能夠用于綜合性、系統性與整體性研究的資金投入及主攻方向的工作力度明顯不足，無法專門組織科研力量進行協同攻關。如何實現各學科之間的相互學習相互促進，建立互促共進機制，推進協同合作中的權力共享、資源依賴和責任共擔是其關鍵。

從實踐角度來看，跨學科協同合作已經成為促進知識生產的重要機制，而基于項目的跨學科協同合作是應用最廣泛的形式之一。許多大學設置跨學科研究中心，提供專門的研究場所，將相關學院的教師同時聘任于研究中心，建立正式或非正式的跨學科研究合作溝通方式；根據研究主題分設若干研究項目、根據項目的橫向縱向關系劃分若干子項目、組成跨學科研究合作項目小組，形成以項目為紐帶的跨學科研究合作網絡；通過與校內外研究機構、政府、企業行業等建立合作關系，促進科研資源的互惠共享；完善跨學科成果管理制度，豐富跨學科研究成果評定等。這些豐富的實踐經驗為建立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的跨學科協同合作機制提供了有益參考。[24][25][26]

（三）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建設要更好發揮其育人功能

人才培養是大學的首要職能。學科是大學辦學的基本單元，學科的設置和建設，對教育教學資源的配置起著基礎性、導向性作用。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建設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把準學科方向、加強隊伍建設、促進科學研究、推動教學改革、構建宣傳高地，而其落腳點和根本任務則在育人。要進一步發揮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育人功能，積極引導各族學生樹立休戚與共、榮辱與共、生死與共、命運與共的中華民族共同體理念，培養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

發揮中華民族共同體學科體系的育人功能，首先要引導各相關學科教師以促進教學為目的開展學術研究，抓好教材編寫，加強教材建設，尤其是建設好《中華民族共同體概論》等系列課程，形成中華民族共同體研究生核心課程群和本科生通識教育課程群。注重加強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教育與思政課程一體化聯動，同時推進與“中國近現代史綱要”“毛澤東思想概論”等思政課程有機融合。[23]其次要按照交叉學科特點實施研究生跨學科研究計劃，創建豐富的跨學科教育資源，探索開展采用“基于問題”的培養模式，建立跨學科教育管理機制，將學生培養成為解決重大問題的綜合性人才。最后，將中華民族共同體研究成果輻射全校，開展好各類民族團結進步宣傳主題活動，突出中華文化共有共享符號，實行混合編班編寢，大力營造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校園文化氛圍和共學共居環境，打造一批高校民族團結進步創建實踐基地，促進各民族學生交往交流交融，進一步加強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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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1-08"責任編輯：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