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養老的模式選擇與影響因素研究

摘 要： 老齡化已成為全球共同面臨的難題，而中國步入老齡化的速度不斷加快，農村養老的解決方案更是迫在眉睫。基于河南省洛陽市孟津區4鎮6村202份調查問卷，采用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從基本特征、經濟特征、心理特征、社會支持特征4個維度15個指標構建農村養老模式選擇模型。研究表明：基本特征中，受教育程度、性別、年齡、婚姻、居住情況、子女個數、家庭收入來源、月收入和穩定性對養老模式選擇有一定影響；心理特征中擔心無人照顧會對機構養老和互助養老產生影響；社會支持特征中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會對社區居家養老產生影響。在家庭養老模式中，性別、年齡會對模式選擇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受教育程度、居住情況則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在機構養老模式中，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婚姻、家庭收入來源、家庭月收入對模式選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而害怕被遺棄和對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在社區養老模式中，受教育程度、居住情況、子女個數、日托、擔心無人照顧以及對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對模式的選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而家庭收入來源、年齡和收入來源的穩定性則有顯著的負向影響。在互助養老模式中，性別、婚姻、居住情況、擔心無人照顧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

關 鍵 詞： 人口老齡化； 農村養老； 家庭養老； 社區居家養老； 機構養老； 互助養老

中圖分類號： D57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674-0823（2024）03-0242-09

當前，人口老齡化已經成為中國社會經濟發展必須面對的新常態與核心問題之一［1］。2020年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我國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為26402萬人，占18.7％，比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上升5.44個百分點。人口老齡化受城市化和農村勞動力轉移的影響，是人類社會城市化和現代化進程中的一個重要現象，對我國來說既是挑戰又是機遇。我國農村人口老齡化問題日益嚴重，核心人口的老齡化和弱化趨勢越來越明顯［2］。養老服務能夠顯著影響農民獲得感［3］。自中國步入老齡化階段以來，農村養老受到黨和國家的高度重視。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明確提出實施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國家戰略，發展養老事業和養老產業，優化孤寡老人服務，推動實現全體老年人享有基本養老服務。其中，對農村養老進行了專門安排，明確要求加快補齊農村養老服務短板。

一、文獻綜述

1. 農村養老模式選擇的影響因素

隨著農村養老問題成為社會熱點，農村地區養老需求和服務的不平衡、不充分問題也日益凸顯［4］。年齡、性別、文化程度、婚姻狀況等個體特征對農村老年人選擇養老模式的意愿有顯著影響，其中文化程度和婚姻狀況對養老模式的選擇呈負向影響，其余則為正向影響［5］。一般來說，有配偶的老年人與無配偶的相比更愿選擇家庭養老模式，年齡相對較小的男性更可能選擇社會養老模式［6］；老年男性、高學歷老年男性和配偶居住在社區的老年男性更傾向于選擇標準養老模式［7］。經濟增長越快的地區，其老齡化速度反倒越慢［8］。在經濟特征方面，家庭收入對養老模式選擇有正向顯著影響，家庭收入越高的老年人越傾向于非正規化養老模式［9］，政府發放養老金能夠緩解老年人養老經濟壓力［10］。在社會特征方面，養老風險意識會對養老模式的選擇造成影響［11］。在情感慰藉特征方面，與兒女共同生活能改善老年人的心理健康狀況［12］，擔憂度對養老模式有間接影響［13］，獲得更多情感支持的老年人更有可能在家養老［14］。與選擇機構養老模式的老年人相比，選擇居家養老模式的老年人患焦慮癥和抑郁癥的可能性更小［15］。

2. 農村養老模式的選擇

國外養老已有社區居家養老、機構養老、家庭養老和互助養老等多種模式［16］。社區居家養老以社區為平臺，整合社區內的資源，為居住在家中養老的老年人提供生活照料、醫療服務、精神慰藉等多種生活服務。其中，社區護理可以更好地滿足老年人的養老需求，提高公共服務的效率，確保社區生活資源的公平分配［17］。機構養老以社會機構為養老地，依靠國家資助、親人資助或老年人自備的形式獲得經濟來源，由養老機構統一為老年人提供有償或無償的生活照料與精神慰藉，以保障老年人安度晚年。當前，我國機構養老主要集中在城市，面臨著養老機構缺口大且布局不合理的困境［18］。農村老年人多樣化、豐富化的需求與單調的養老模式選擇有矛盾［19］。機構養老和家庭養老的傾向性進行成本和利益比較，家庭養老成本效益較為明顯［20］。家庭養老由兒女或其他親屬在家庭中照顧老者，可使老者得到滿足感和被關心的感覺，同時也可以減輕社會養老負擔。家庭養老作為一種綜合性的養老方式，包括日常照料、經濟和精神慰藉等方面［21］。然而，在經濟照料和服務提供方面，家庭養老的作用正在減弱［22］。鑒于家庭養老和機構養老難以滿足當代老年人對于養老的較高要求，互助養老更受老年人的青睞，可能解決農村養老存在的問題［23］。互助養老是一種政府、社會和家庭等多方主體協同參與的養老模式［24］，通過發揮服務主體的內生動力作用［25］，使其成為具有中國農村特色的一種高質量低成本的養老模式［26］。

總體來看，老齡化和養老是一個涉及多學科的交叉課題［27］。國外老年人護理系統的發展還處于相對較早的階段，對老年人護理模式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機構養老和家庭社區養老。國內學者非常重視老年人在互動中的體驗，關注老年人的尊嚴、情感和社會價值，重視老年人的情感需求［28］。中國人口老齡化進程加快，養老服務需求日益增長，迫切需要建立一套科學合理、運行可靠的社會養老服務體系［29］。以上研究均為本文提供了極大借鑒，但也存在需要進一步探討的空間：（1）在研究內容上，大部分研究者關注農村養老模式選擇的影響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忽視了養老模式對農村養老的影響機理和內在邏輯。（2）在研究對象上，更集中為喪偶孤寡、空巢老年人群體，很大程度上忽略了大多數農村老年人群體。（3）在變量測量上，多數研究從個人特征、家庭特征和經濟特征3個維度選取變量，沒有考慮心理和社會支持特征對養老模式選擇的影響。（4）在研究視角上，對養老模式選擇的研究大多集中在城市視角，對一般農村養老模式選擇影響因素的關注不夠。特別是對于快速城鎮化的農村地區，養老問題更是亟待解決的問題。孟津6個村莊作為一般農村具有典型性，本文通過部門座談、村莊訪談、農戶調查和機構詢問等多方綜合，對農村養老需求從基本特征（包含個體特征和家庭特征）、經濟特征、心理特征和社會支持特征等4個維度進行探討，試圖厘清農村養老的影響因素和模式選擇，以期為農村養老政策的推進和完善提供借鑒。

二、研究區域與數據分析

1. 研究區域

2021年3月18日，河南省政府公布國務院批準撤銷孟津縣、洛陽市吉利區，設立洛陽市孟津區，行政面積為838.7平方千米，常住人口55萬，常住人口城鎮化率為63.38％，全年人口出生率8.09‰，死亡率7.15‰，自然增長率0.94‰。孟津在農村地區探索“集中+居家”養老模式，堅持“不離土、不離村、不離親”理念，政府正在考慮在城區建立中央養老中心，在農村地區建立共享中央養老中心、小型中央養老中心和居家養老服務中心，并因地制宜地建立“一個中心、一個站點、兩個工作場所”的養老服務體系。由于孟津存在農村人口比例大、老齡化率較高等特點，解決孟津農村養老問題迫在眉睫。本文采取問卷和訪談相結合的方式，選取孟津區鐵爐村、李莊村、朱寨村、鐵謝村、上梭欏溝村、明達村6個村為研究對象，共得到村干部問卷6份和農戶問卷210份（見表1），其中農戶有效問卷202份，在各村分布分別為36、37、37、28、28和36份。同時，選取15位入住養老機構的老人和5名養老機構負責人進行了半結構化訪談。4種養老模式是非排他選項，可以多選，家庭養老、機構養老、社區居家和互助養老的有效樣本數分別為135、113、134和114份。

2. 農戶特征

這些村莊各具特色，發展水平各不相同，能夠客觀體現出農村老年人養老現狀。6個村莊共有人口11259人，其中老齡人口2768人，平均老齡化率24.58％，僅有明達村的老齡化率低于20％，鐵爐村的老齡化率已高達28.31％，老齡化程度較深。調研數據包括農戶的基本特征、經濟特征、心理特征和社會支持特征。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身體健康狀況、婚姻狀況、居住情況和子女個數等反映了農村地區老年人的基本特征［5］；經濟特征包括家庭收入來源、家庭月收入和收入來源穩定性，反映老人養老的物質、資金支持程度［30］；心理特征包括日常生活照料、孤獨感、擔心無人照顧，反映農村老年人的精神需求［31］；社會支持包括對社會養老保險制度和社區發展模式的滿意度，反映了外部因素對老年人選擇養老類型的影響［32］。養老類型的選擇包括家庭養老、機構養老、社區居家養老和互助養老［33］。（1）從基本特征上看，性別上，老年人中女性占56.44％；年齡上，老年人占總數的54.95％；受教育程度上，小學及以下學歷占39.60％；身體健康狀況上，47.52％的老年人有健康問題；婚姻狀況上，有配偶的農村老年人占63.86％；居住情況上，獨居的農村老年人占10.40％。（2）從經濟特征上看，家庭收入來源依靠務農的占比60.89％，一半以上的人口主要從事農業獲得收入；家庭月收入在1000～3000元的占比45.05％，大多數人的收入處于一般水平；收入來源穩定的占比64.85％。（3）從心理特征上看，日常生活照料是由自己與配偶完成的占53.47％，大部分身體健康狀況較好且生活自理能力較強的人更多地選擇由自己或配偶照顧生活起居；從不感到孤獨感的人占47.03％，說明多數人的家庭生活美滿幸福且社會交往情況良好；不擔心無人照顧的人占50.50％，對于身體健康的人來說，若生活能夠自理一般傾向于家庭養老。（4）從社會支持特征上看，對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的占71.29％，大多數人對我國社會養老保險制度滿意度較高；對村莊發展類型，被調查者更傾向于農旅結合式的發展，發展休閑農業、鄉村旅游等促進鄉村經濟增長，使得農民收入穩增。

3. 特征分析

本文采用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將基本特征、經濟特征、心理特征、社會支持特征4大部分包含的因素作為自變量，把4種養老模式作為因變量，進行模型回歸分析。從基本特征、經濟特征、心理特征、社會支持4個維度對4種養老模式選擇進行回歸分析，結果見表2。（1）基本特征。在選擇家庭養老方面，“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子女個數”均通過檢驗。在選擇機構養老方面，“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居住情況”通過了檢驗。在選擇社區養老方面，“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通過了檢驗。選擇互助養老的關鍵指標均未通過檢驗。（2）經濟特征。在選擇家庭養老方面，“家庭月收入”通過了檢驗。在選擇機構養老方面，“家庭收入來源、家庭月收入、收入來源穩定性”因素通過檢驗。在選擇社區養老方面，“家庭收入來源、家庭月收入”通過了檢驗。在選擇互助養老方面，沒有任何經濟特征通過檢驗。（3）心理特征。在選擇家庭養老和社區居家養老方面，變量均未通過檢驗。在選擇機構養老方面，“擔心無人照顧”通過了檢驗。在選擇互助養老方面，“擔心無人照顧”通過了檢驗。（4）社會支持特征。選擇家庭養老、機構養老和互助養老的關鍵指標均未通過檢驗。在選擇社區養老方面，僅“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通過檢驗。

三、農村養老模式的影響因素

1. 模型構建

當X1，X2，…，XK影響Y值時，P表示作出決定的概率，1-P表示不作出決定的概率，通過Logistic變換后的回歸模型，可表示為

Logit（P）=ln［P/（1-P）］ （1）

P是自變量X的函數，式（1）轉化為傳統性回歸模型，可表示為

式中：β0為常數項；β1，β2，…，βK為自變量的偏回歸系數。

2. 模型回歸分析

為進一步探明各因素對養老模式選擇的作用機理，分別對家庭養老、機構養老、社區居家養老、互助養老進行回歸分析。對自變量進行多重共線性診斷，VIF值均小于10，自變量之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通過模型回歸檢驗可知，P值小于0.05代表模型擬合效果好。

（1） 家庭養老模式

在家庭養老模式中（見表3），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居住情況4項指標變量P值小于0.05。首先，性別、年齡對家庭養老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說明相較于農村男性的老年人而言，農村女性老年人選擇家庭養老較多，可能是由于受到中國傳統觀念的影響，年輕時期的女性早早回歸家庭，在家里相夫教子一輩子，到老時依然希望以家庭為單位，能夠得到家人的照顧；相較于低年齡段的老年人而言，年齡越高越傾向于選擇家庭養老。一般來說，年齡越大生理上與心理上都更希望得到家庭成員的陪伴照顧，一方面是心靈得到慰藉，另一方面是身體會被照顧得很好。其次，受教育程度和居住情況會對家庭養老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說明受教育程度越高，其對家庭養老的選擇概率越低，可能是因為隨著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和自身養老觀念的轉變，人們更加能夠接受新鮮事物和更可能嘗試除家庭養老以外的養老方式，沖破養兒防老傳統觀念的禁錮；相較于同子女居住和獨居而言，與配偶居住的老人更傾向于選擇家庭養老，這樣一方面有人陪伴，心理上與獨居老人比更能得到寬慰，另一方面與配偶居住可相互照應。

（2） 機構養老模式

在機構養老模式中（見表4），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家庭收入來源、家庭月收入6項指標變量P值小于0.05，說明它們均會對機構養老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首先，相較于女性農村老年人而言，男性可能更適應機構養老的生活方式，可能的原因是男性比女性更獨立。相較于高年齡的農村老年人而言，年齡越低越容易接受機構養老的生活。一般來說，低年齡段的老年人更容易接受機構養老的生活。受教育程度高的老年人更傾向于選擇機構養老，普遍認為，受教育程度越高越能接受機構養老類的社會化養老模式。無配偶的農村老年人由于對家庭的依賴度低，更傾向于選擇機構養老。家庭月收入較高的農村老年人對于機構養老的選擇傾向較高，家庭收入來源主要依靠非務農的農村老年人選擇機構養老模式的傾向更高。究其原因在于，非務農、家庭收入高的農村老年人對養老需求要求較高。

（3） 社區居家養老模式

在社區居家養老模式中（見表5），受教育程度、居住情況、子女個數、家庭收入來源、日常生活照料、擔心無人照顧、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7項指標變量P值小于0.05。其中，受教育程度、居住情況、子女個數、日常生活照料、擔心無人照顧、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6項指標對社區居家養老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家庭收入來源對社區居家養老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受教育程度越高選擇社區居家養老的傾向性越大；與兒女、配偶一起居住的老人相比處于獨居狀態的老人更容易選擇社區居家養老，可能因為其選擇權變小或子女個數較少。養老負擔重，社區居家養老是比較適宜的一種養老方式；不擔心無人照顧的老人選擇社區居家養老的可能性更大，一般來說，老人不擔心無人照顧可能是自己身體康健，有獨立自理能力，也可能是子女多，有人能夠照顧自己；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越高越傾向于社區居家養老；而家庭收入來源則會對社區居家養老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

（4） 互助養老模式

在互助養老模式中（見表6），性別、婚姻狀況、居住情況、擔心無人照顧、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5項指標變量P值小于0.05。其中，性別、婚姻狀況、居住情況、擔心無人照顧4項指標對互助養老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對互助養老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與女性相比，男性選擇互助養老的傾向較低；無配偶的人更傾向于選擇互助養老，無配偶的老人在心理上比較孤單，在生理方面，隨著年齡的增長會出現行動不便等現象，更需要得到照顧；獨居的老人更傾向于選擇互助養老，與上述提到的無配偶老人有些相似，但與之不同的是，獨居老人可能沒有配偶，也不和子女住在一起，需要得到特別關注，互助養老的方式在成本上也比較適宜獨居老人選擇；擔心無人照顧的老人更傾向于選擇互助養老，由于現實因素，可能老人沒有親人，或者由于心理因素，擔心老了沒有人照顧，其更愿意多一種選擇。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對互助養老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對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不高的老年人，或認為養老補貼并不能滿足生活所需，便會去尋求其他養老模式。

四、結論與建議

通過對洛陽市孟津區4鎮6村的實地調研，采用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從基本特征、經濟特征、心理特征、社會特征4個維度15個指標對農村養老模式選擇與影響機理進行深入分析，研究表明：（1）基本特征中的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居住情況、子女個數均會對養老模式選擇產生影響；經濟特征中的家庭收入來源、家庭月收入、收入來源穩定性會對養老模式選擇產生影響；心理特征中的擔心無人照顧會對機構養老和互助養老產生影響；社會支持特征中僅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會對社區居家養老產生影響。（2）在家庭養老模式中，性別、年齡會對模式選擇

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受教育程度、居住情況則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3）在機構養老模式中，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家庭收入來源、家庭月收入對模式選擇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擔心無人照料和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則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4）在社區居家養老模式中，受教育程度、居住情況、子女個數、日常照料、擔心無人照顧、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對模式選擇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而家庭收入來源、年齡、收入來源穩定性則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5）在互助養老模式選擇影響因素的模型中，性別、婚姻狀況、居住情況、擔心無人照顧對模式選擇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則產生顯著的負向影響。

因此，根據上述結論提出以下幾點建議：（1）發展家庭養老，優化養老政策體系。大部分農村老年人選擇家庭養老，對家庭的觀念強烈，為了順應農村老年人的養老需求，各級政府應該對家庭養老提供更有利的條件和政策幫扶。政府應推進擴大福利補貼范圍，為困難群體提供更為有效的保障制度；加強宣傳尊老、敬老、愛老的傳統美德，弘揚社會正能量；優化農村養老福利補貼發放程序，提升農村養老福利補貼政策效能。（2）鼓勵發展新型養老模式，倡導社會化養老。不同經濟條件的農村地區可以因地制宜選擇養老模式。相關部門可以以村為單位投資建立農村養老服務站，為有需求的老人提供日間照料、文體娛樂、精神慰藉等方面的服務；加強農村文化教育程度，加強教育資金投入；沖破傳統養老的思想的禁錮，發展多元社會化養老模式。（3）增加農民收入，提高養老保險補貼待遇。政府應通過加大對糧食的補貼力度，優化農村產業結構，拓展農業的多功能性，來實現增加農民收入的目的；應提升社會養老保險補貼待遇，使對社會養老保險補貼滿意度高的農村老年人更易于接受社會化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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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model selection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ural elderly care

Abstract： Aging has become a common global problem， and the speed of China′s aging is accelerating， while the solution of rural elderly care is even more urgent. Based on 202 questionnaires from 4 towns and 6 villages in Mengjin District， Luoyang City， Henan Province， a binary 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is used to construct a model for choosing rural elderly care mode with 15 indicators from 4 dimensions of basic characteristics， economic characteristics， psyc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social support characteristics. The study shows that： among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educational level， gender， marital status， living conditions， number of children， source of family income， monthly income， and stability have certain influences on the choice of elderly care mode; among the psyc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concerns about lack of care will affect the choice between institutional and mutual assistance elderly care; among the social support characteristics， satisfaction with social pension insurance subsidies will impact community-based home care. In the family elderly care model， gender and age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model selection， while education level and residence situation have a significant negative effect. In the institutional elderly care model， gender， age， education level， marriage， family income source， and monthly family income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model selection， while fear of abandonment and satisfaction with social pension insurance subsidies have a significant negative effect. In the case of the community elderly care model， education level， residence situation， number of children， daycare， fear of being left unattended， and satisfaction with social pension insurance subsidies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model choice， while the source of family income， age， and stability of income sources have a significant negative effect. In the mutual aid elderly care model， gender， marriage， living conditions， and concerns about being left unattended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while satisfaction with social pension insurance subsidies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effect.

Key words： aging population; rural elderly care; family elderly care; community home-based elderly care; institutional elderly care; mutual assistance for elderly c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