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生態類紀錄片的國際傳播價值與敘事策略

【摘 要】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生態文明建設不斷實現新進步，取得了一系列令世人矚目的成效。自然生態類紀錄片以“生態”為主題，將中國保護自然生態的責任擔當、智慧實踐與成效碩果，以國際化的表達方式傳播到世界各地。本文分析自然生態類紀錄片的國際傳播價值，認為其敘事策略主要表現為：選題側重具有全球價值的生態故事、敘事結構要求人物與自然生態有機融合、畫面拍攝力求有視覺沖擊力、解說注重擬人化表達。

【關鍵詞】生態紀錄片；中國故事；全球化表達；注意事項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對生態文明建設開展了一系列根本性、開創性、長遠性工作。治理污染力度之大、生態物種保護態度之堅決、制度出臺頻度之高、執法監管尺度之嚴、環境質量改善速度之快前所未有。隨著我國自然生態治理與保護階段性目標任務的不斷圓滿完成，如今我國當之無愧地成為全球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參與者、貢獻者和引領者。不斷優化生態環境，成為實現中華民族永續發展的內在要求，增進民生福祉的優先選項和建設美麗中國的重要基礎。那么，傳遞中國聲音，分享中國生態文明建設的方法、經驗和成果，助力中國與全球各國更好地互學互鑒，達成共識、凝聚力量，堅定攜手應對困擾當今世界可持續發展的生態問題，中國故事的全球化表達自然顯得愈發重要。無論是題材還是內容方面，自然生態類紀錄片所具有的國際傳播價值與潛在的輿論引導力自然也不容忽視。優秀的自然生態類紀錄片的畫面影像、內容敘事、自然生態知識，以及保護經驗、舉措，通過國際傳播可在全球受眾中產生一定的影響力。

一、自然生態類紀錄片的由來與特點

“生態紀錄片是以生態整體主義為導向，采用紀實拍攝的手法，以自然界的動植物、人和自然的關系為拍攝對象，以宣傳生態環保為主題的綠色影像”。世界上第一部自然生態類紀錄片是由美國知名導演羅伯特·弗拉哈迪于1922年拍攝的《北方的那努克》，該片講述北極惡劣的生存條件下，那努克一家與大自然抗爭努力生活的故事。而自然生態類紀錄片真正開始被大眾所熟知，則是1955年英國廣播公司（BBC）攝制的每集30分鐘關于昆蟲的系列紀錄片《視野》，該片曾在英國持續播放12年。

每一部自然生態類紀錄片都是以人類與生態環境之間的關系為主要內容，通過紀實拍攝的方式，詮釋自然界的動植物、生態現狀、環境和人之間的關系，旨在宣傳自然生態環保主題。其表現手法多種多樣，既可以贊美自然風光，展示生態物種的奇趣，也可以批判反思人類活動對自然生態環境的影響。因此，也可以說自然生態類紀錄片對受眾而言既是視聽盛宴，也會婉轉向受眾表達人文關懷、人與自然相處等問題。自然生態類紀錄片具有獨特的藝術特征和美學特色，滿足人們娛樂的同時也能夠幫助人們提高對自然生態的認知。

二、自然生態類紀錄片有助于中國故事全球化表達

自然生態類紀錄片不僅是瑰麗大自然和動物奇趣內容的展示，更是人與自然生態關系和諧與否的表達和反思。

自然生態類電視紀錄片《地球的脈動》由英國廣播公司制作，2006年2月27日在英國首播之后在全球熱播。2003年由中國國家林業局（今國家林業和草原局）、財政部、中央電視臺聯合精心攝制，2007年播出的自然生態類紀錄片《森林之歌》，在展示瑰麗大自然和動物奇趣內容的同時，也充分展現了一些生態物種日漸瀕危的現狀，以及人與自然關系的反思。這類獲得全球觀眾高度贊譽和影視行業大獎的優質自然生態類紀錄片，既包含了攝制組深入野外，進入無人區拍攝到壯麗風景、奇趣物種和罕見動物的艱辛，還盡可能向全球觀眾深刻揭示了全球氣候、人類活動使自然環境產生變化，對一些生態與物種帶來的威脅，讓人們感受大自然瑰麗風光、生態物種奇趣的同時，也有理有據地表達了人類發展與環境變化對自然生態和物種繁衍的直接影響。

可以說近年來無論是國際電視機構來中國攝制，還是我國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出品，或是地方電視臺承制的每一部自然生態類紀錄片，都是精彩的中國故事，“以藝術和文學的形式凝聚中國人豐富而獨特的經驗與情感，描述出中華民族在一個新時代最深刻的記憶，并想象與創造一個新的世界與未來”[1]。

三、自然生態類紀錄片的國際傳播效應

作為視聽與美學藝術的一種表達形式，自然生態類紀錄片本就具有易吸引觀眾眼球的特質。創作者遵循視聽與美學藝術的表達方式，巧妙地向人類發出珍愛自然、保護生態的呼吁，引起受眾思考，引導公眾熱愛自然、關愛動植物，樹立正確的生態觀，能夠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特別是在當今自然生態問題已成為全球各國關注的重大問題時，自然生態類紀錄片立足生態文明的角度，以獨特的話語方式幫助觀眾樹立生態意識、傳播生態理念、進行科普教育、助推環保事業，在回應人們關注的生態環境問題的同時，更有利于“生態中國”形象的構建。依托自然生態類紀錄片的影像之力和國際傳播，呈現“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向世界講好中國故事，讓豐富的事實細節和影像，展示中國在自然生態保護方面的責任與擔當，贏得國際認可，促進中國與全球各國，特別是“一帶一路”共建國家攜手合作。

從2019年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拍攝展示我國在自然生態環保領域取得重大成就的電視紀錄片《美麗中國》開播，到2021年10月11日，在昆明市舉辦的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締約方大會第十五次會議（COP15）第一階段會議主題宣傳紀錄片《共同的家園》的驚艷亮相，再到2022年12月7日，聯合國首次以“生態文明”為主題，在加拿大蒙特利爾召開COP15第二階段全球性會議，由中國繼續履行主席國職責，重磅推出的國家主題宣傳紀錄片《生態文明：共建地球生命共同體》在主會場大屏幕上精彩展播，一系列生態物種奇趣和絢麗多彩的自然紀實畫面，成為中國向全球各國展示生物多樣性保護的完美答卷。COP15兩個階段會議的主題宣傳紀錄片，不僅生動展現了中國生物多樣性保護成就和中國主張，還成了與會代表特別熱議和高度贊賞的內容之一。參會的世界自然保護聯盟高級官員詹姆斯·哈德卡斯爾對新華社記者說：“中國是世界上為自然保護做出最大貢獻的國家之一，其在保護自然領域承諾堅定，在這方面中國正在贏得‘世界杯’，我們必須支持中國的工作，并向中國學習。”[2]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總干事布魯諾·奧伯勒在接受采訪時說：“這充分展示了中國在自然保護方面的有效性和領導力。”[3]而一直致力于生物多樣性保護和綠色發展的加拿大專家弗雷德·查爾斯·杜比則說：“所有不了解中國的人，都應該去中國看看，只有這樣才能知道中國為保護自然做了多少工作和貢獻。”[4]

四、以生態為題講好中國故事的敘事策略

鑒于自然生態類紀錄片蘊含受眾樂于接受、易于國際傳播的價值與效應，那么以自然生態故事拓展中國故事的全球化表達要想取得好的效果，深深吸引全球受眾，得到共情與高度認可，在紀錄片敘事策略方面，以下幾點值得思考。

（一）選題策劃：立足中國著眼全球化表達

在全球化發展的當今，自然生態類電視紀錄片的選題策劃和成片布局，要側重選擇那些具有全球價值的生態故事與內容。立足展示中國在生態保護方面不遺余力、勇于作為的同時，盡可能再充實一些有全球價值的內容在其中，以中國故事帶出世界內容，巧妙地把全球其他國家，特別是“一帶一路”共建國家、金磚國家、上海合作組織或東盟各國的內容與中國形成聯系，這樣容易引發內容涉及國受眾廣泛關注，或讓相關國家的執政者、行業專家和普通民眾引起關注和共鳴，“真正達到跨大洋、跨地區的社會關系和社會活動日益加深和彼此相依，讓全球化表達更趨于完美”[5]。

具體操作起來大致如下：一是展示我國和全球各國，特別是“一帶一路”共建國家，以及與我國長期友好國家的生物多樣性和奇特的生存繁衍模式；二是揭示我國和世界各國人類活動帶給自然生態的影響；三是展示生態保護方面的“中國實踐”“中國智慧”；四是向全球各國傳播生態保護的重要性，并探索可持續發展的途徑；五是中外合作拍攝，讓不同文化背景的攝制團隊達成共識，讓成片具有國際化表達，以此贏得全球不同文化背景受眾的認可與共鳴。

（二）敘事結構：人物與自然生態有機融合

美國知名科普作家斯蒂文·約翰遜（Steven Johnson）曾指出：“好的敘事能夠讓復雜的概念變得易于理解，甚至可以改變人們對現實的理解。”[6]自然生態類紀錄片的敘事，不僅要關注動植物的奇趣和生態保護與實踐，更要注重其中的人物主體作用。人的情感，人與自然生態物種間的各種關聯，自然生態物種對人類的重要作用與意義，優良生態對種族繁衍、人類發展、文明傳承的構建等，這些都是自然生態類電視紀錄片應重點關注的內容。諸如近年來英國廣播公司，以及我國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廣西廣播電視臺、地方電視臺、文化傳媒公司等精心打造的一系列自然生態類紀錄片，絕大多數都是采用了人物融合具體事件的敘事策略。通過關注特定個體或群體在一些自然生態事件里的經歷來傳達更廣泛的信息，通過講述普通人參與生態保護的歷程與情感故事，展現中國或全球各國生態保護者，包括廣大民眾積極參與生態保護，對美好生態環境的堅定追求與向往，以及為實現這一目標付出的種種努力。這樣可以使生態故事更加貼近觀眾的情感與觀看需求，具有增強傳播效果的潛在作用。

（三）畫面拍攝：力求多樣有視覺沖擊力

自然生態類電視紀錄片的拍攝，絕大多數都是在野外艱苦的自然環境里進行，這就要求攝影師具有熟練使用各種攝影器材的能力，盡可能采用一些高畫質的攝影機、航拍無人機、隱蔽式紅外攝影機、水下攝影機，多運用前沿拍攝手段拍攝。畫面構圖精益求精，光影效果對比與畫面美學藝術精雕細琢。比如，使用畫面升格拍攝慢動作鏡頭展現動物運動之美，運用延遲攝影表現人眼難得一見的植物快速生長、花蕾悠然綻放、云飛光影變換過程，使用小景深拍攝讓背景虛化重點突出動物的行為動作、皮毛質感和植物葉片、花瓣的脈絡，這樣才能讓觀眾享受到高質量的觀看體驗。

（四）解說表達：注重多種敘事技巧與擬人化手法

要在國際傳播中講好中國故事，尋找全球化敘事方式和話語體系非常重要。畢竟不同國家、不同民族，因文化背景不同，同樣的事會有不同的表述方式與用詞。自然生態類電視紀錄片在解說、畫面、音樂和音效有機銜接與組合方面，“解說是畫面內容的補充與延伸”一直都是紀錄片業界推崇與認可的藝術表達方式。那么，自然生態類電視紀錄片如果要在國際傳播方面取得好的效果，在解說表達上就需要運用多種敘事技巧與擬人化表達。英國知名學者諾曼·費爾克勞在著作《語言與全球化》中強調：“在全球化過程中，語言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全球化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語言的全球化和被全球化。”[7]自然生態類紀錄片的解說詞只有善于運用全球通用的語言表達方式，使成片中的自然生態情狀更具吸引力，盡可能讓受眾不斷產生共情，讓內容更加深入人心，這樣才能讓觀眾有持續觀看的欲望，傳播價值才能達到最大化。

五、結語

在當今生態保護全球化的背景下，優秀的自然生態類紀錄片具有重要的傳播價值。在敘事策略方面，其能夠側重選擇具有全球價值的生態故事，注重人物與情感融合，廣泛采用先進拍攝器材與攝影手段，著眼運用多種敘事技巧，內容拍攝、成片剪輯立足手法多樣化與視聽藝術效果的精益求精，努力拓展中國故事的全球化表達。優秀的自然生態類紀錄片不僅能夠讓中國故事更加廣泛地傳播到世界各地，也能有效助力中國與全球各國攜手推進生態全球化進程，共同應對當今日益嚴重的全球性生態環境問題。潮

參考文獻

[1]李云雷.何謂“中國故事”[N].人民日報，2014-01-24（24）.

[2][3][4]郭爽，史霄萌.“中國，我們為你鼓掌”：中國特色生物多樣性保護之路受多方稱贊[EB/OL].（2022-12-17）.http：//www.news.cn/2022-12/17/c_1129215437.htm.

[5][6][7]諾曼·費爾克勞.語言與全球化[M].田海龍，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20.

作者簡介" "李峻，廣西廣播電視臺國際頻道記者、編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