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域水環境治理中的農民參與激勵機制優化路徑研究

摘 要：四湖流域水環境保護與治理的過程中，農民參與激勵機制不健全，農民參與動力缺乏，“虛置”參與現象嚴重。借鑒波特-勞勒綜合激勵模型中激勵→努力→績效→獎勵→滿足的良性循環精髓，聚焦農民在水環境治理中的主要內容和關鍵環節，從目標驅動、績效評估、獎懲激勵、監督反饋等方面系統完善激勵機制，優化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的路徑，為監管部門提供科學決策依據。

關鍵詞：激勵機制；水環境治理；農民參與；四湖流域

中圖分類號：X522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A

0 引 言

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是推動流域生態文明建設和和美鄉村建成的重要力量。2023年中央一號文件《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做好2023年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重點工作的意見》指出，要“發揮農民主體作用，調動農民參與鄉村振興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并強調在農村“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建設中農民主體有效參與的重要性。然而，現實鄉村生態振興工作過程中，廣大農民主體不作為或較少作為已成常態，農民作為農村生態環境治理最重要的主體之一，尚未能充分發揮主人翁意識。農民主體低效參與已經成為農村生態環境治理激勵管理環節中面臨的重難點問題[1]。

針對農民在環境治理中呈現的邊緣參與、末端參與或無序參與的“虛置化參與”情況，許多學者從經濟、聲譽和保障等方面進行了激勵理論和激勵機制的研究。在經濟激勵方面，鄭開元等[2]指出經濟激勵機制在有效減少農村污染排放的同時，能發揮激勵治理主體的作用；李芬妮等[3]認為經濟激勵是首要影響因素。在聲譽激勵方面，一些學者認為聲譽是鄉土社會中個人的無形資本，聲譽關注度是農戶自覺踐行環保行為的誘致性因素[4]，尤其是大規模農戶聲譽機制的構建，對小農戶起著榜樣示范作用[5]。在保障激勵方面，農民參與環境保護的法制保障是起決定作用的根本性保障[6]，要從法律制度、信息網絡、教育培訓等五方面探討農戶參與鄉村環境治理的保障激勵機制構建問題[7]。可見，農民參與生態環境治理的激勵機制是極其復雜的問題，受多種主客觀因素的影響。

目前，農民參與環境治理的激勵管理研究成果頗多，但多重點關注單一激勵，且以靜態短期激勵手段為主，缺少對激勵過程的系統描述和各類激勵因素的綜合考慮，難以滿足激勵的動態良性循環要求。波特-勞勒綜合激勵模型更加全面地考慮了激勵過程和多重激勵結合，為探索綜合激勵模式提供了可行的理論框架。因此，本文以江漢平原河網區四湖流域為研究對象，結合長期持續田野調查和問卷調查結果，基于波特-勞勒綜合激勵模型核心，從目標驅動、內外相結合的獎懲激勵、監督反饋、保障機制等方面系統完善激勵機制，推動激勵→努力→績效→獎勵→滿足的激勵過程良性循環，從而優化流域內農民參與農村環境治理的激勵管理措施，為流域內環境治理和水生態文明建設提供科學的決策依據。

1 研究區概況

四湖流域地處江漢平原腹地，屬亞熱帶季風濕潤區。流域內雨量豐沛，河網密布，湖泊眾多，特殊的自然地理條件使其成為國家重要糧棉油生產基地和淡水漁業基地。流域內的監利市、潛江市和洪湖市小龍蝦產量長期位居全國縣域前三甲，享有“龍蝦之鄉”“中國小龍蝦第一縣”等美稱。水資源是四湖流域最大的資源優勢，但2016—2022年主要湖庫水質監測數據顯示，流域內長湖、洪湖等主要湖庫水質類別長期介于Ⅳ類和Ⅴ類之間，總磷、化學需氧量長期超標，處于中度富營養狀態。農業面源污染是造成流域內地表水污染以及湖泊、河流生態系統富營養化的重要隱患。

2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2.1 研究方法

2.1.1 問卷調查法

本文主要采用問卷調查獲取農民樣本，調查范圍為四湖流域內長湖和洪湖沿岸、總干渠、西干渠和東干渠沿岸村組。問卷重點聚焦流域水環境治理激勵管理中的心理期望、獎懲制度、績效考核、管理水平等因素。

2.1.2 波特-勞勒綜合激勵模型

波特-勞勒綜合激勵模型是美國行為科學家波特和勞勒提出的綜合型激勵理論（見圖1）。該模型綜合考慮個人能力、內外獎勵等多重因素對個體參與行為的影響。其核心是通過構建動態良性循環激勵鏈，即“激勵→努力→績效→獎勵→滿足”，并通過滿意激發個人努力使其順利進入新一輪激勵過程，形成可持續動力，搭建起長效激勵機制[8]。

2.2 樣本結構

為保證所得數據的科學性、有效性，本次入戶調研對象盡可能保證覆蓋不同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經濟收入水平以及農業生產類型和生產規模。調研共發放問卷425份，收回問卷412份，回收率96.9%，其中有效問卷375份，有效回收率91.0%。調研樣本中男性占比62.87%，女性占比37.13%；30歲以下村民占比2.94%，30～50歲村民占比25.33%，50歲以上村民占比高達71.73%；受教育程度集中在初中及其以下水平（占比81.87%），整體受教育程度偏低。

3 四湖流域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激勵管理

3.1 激勵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的現狀

3.1.1 “黨建+引領”為主的工作框架

四湖流域地跨荊門、荊州和潛江三市。調研發現，荊門、荊州和潛江三市轄區內的村莊，在水環境治理過程中，均高度重視和強化黨的引領作用，積極推動黨的組織和黨的工作重心下移，做實“村黨支部、村民小組黨小組到黨員中心戶”三級組織體系，充分發揮黨支部在農村水環境治理中的核心領導地位和黨員的幫帶作用。在“四議兩公開”制度、“小微權力”清單等村級組織運行要求中，涉及環保設施或環保項目工作方式的占比為62%；在各村的灣臺長制、“1+10”黨員包戶等系列群眾工作法中，基本都涉及農村環境治理的政策法規宣傳、意見征集流程等具體要求和措施，這對構建農民廣泛參與環境治理的自治體系有著重要的引領和支撐作用。在潛江市范圍內村莊，明確鼓勵黨員、團員、退役軍人、志愿者、河湖林巡護員等多方聯動，充分發揮典型引領示范作用，推動營造環境保護 “人人有責、人人盡責”的氛圍，共同締造美好環境與幸福生活。

3.1.2 內外激勵交替，模式多樣化

內外相結合的激勵機制，能更好激發參與積極性。內在激勵主要包括聲譽激勵等精神層面的激勵，而外在激勵除物質性的如獎金、補貼等措施外，還包括培訓技術激勵[8]。為激發農民在水環境治理過程中的主體意識，潛江、荊州、荊門三市不斷創新激勵模式：

（1）經濟激勵。潛江市下轄的一些村鎮積極探索“黨建+積分”模式，激勵農民通過參與鄉村治理賺取積分，再憑積分到“積分超市”兌換生活用品，讓農民從環境治理的配角轉變為主角。

（2）聲譽激勵。聲譽是鄉土社會中個人的無形資本[5]，流域內80%的村鎮積極探索不同的聲譽激勵手段，激發農民自覺保護環境。主要有“好義務保潔員”“好志愿者義務護湖服務隊”“十佳民間河湖長”等評選活動、人居環境整治拉練活動等。

（3）培訓技能激勵。通過自愿、推薦、選拔等模式對關注綠色種養的合作社負責人和農民進行不定期的龍蝦綠色飼養、蝦稻綜合種養、蝦蟹綠色養殖技術、農業無人機應用綠色防控技術等線上線下培訓和指導，提升農民主體參與水環境保護的專業技能。

3.2 激勵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面臨的困境及成因

四湖流域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的工作框架和各類激勵措施是打破長期以來農村環境治理中“干部干，群眾看”[9]的重要實踐，也是鼓勵農民有效參與環境治理的有益探索。但由于激勵機制不完善，農民參與的內生動力沒有形成可持續發力模式，有效參與流域水環境治理仍存在諸多難題。

3.2.1 責任目標不明確

四湖流域現有的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的工作框架和各類激勵措施充分發揮了黨建引領的作用。但通過調研發現，流域內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的主體責任不明確，缺乏具體的、簡便的、可持續的操作方案，容易形成“運動式”“流程式”參與，難以形成高效穩定的常態化參與模式。這主要是由于傳統的環境治理模式倚重于自上而下的行政指令推動，未將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行為真正納入強制要求[10]，因此在責任目標設置環節中容易忽略或設置不明確。

3.2.2 參與過程和邊界不清晰

受文化水平限制，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的意識和能力局限明顯，對自身能參與水環境治理的過程和邊界認識不清[11-12]。如，73.6%的受訪農民對化肥農藥減量增效、蝦稻科學種養、退垸還湖還濕、禁捕漁民退捕安置、人居環境整治等與水環境保護高度相關的政策或行動基本不了解，僅有4.53%的農戶表示非常清楚，整體呈現出認識廣度、深度不足現狀。同時，對水環境治理的認識禁錮在工程末端治理，忽略了自身參與生產生活中的防護性治理的重要性，無法有效激發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的全過程。

3.2.3 獎懲考評體系不健全

各村鎮雖積極探索積分考核和各類評選活動，但考評方式比較粗糙，獎懲考評體系不健全。形式上，考評過程以獎為主，以罰為輔，且獎懲強度微弱，難以引起農民的高度重視，并激發其高度的參與熱情。程序上，當前的獎懲考評以基層單位自上而下進行為主，民主評議為輔，增加基層單位工作量的同時難以增強農民對考評公平性的信任度。內容上，獎懲方式比較單一，尤其獎勵目標的設定與當前農民主體參與治理的多元化需求不匹配，致使獎勵目標對農民的吸引力減少。

3.2.4 監督反饋機制缺乏

監督反饋機制的缺乏，導致各村莊的水環境治理參與考評結果對農民破壞水環境行為或“搭便車”行為的監督約束作用較弱，激勵管理容易流于形式。同時信息透明度不足和信息不對稱等問題，導致群眾對水環境治理真相了解不及時，不透徹。治理過程中，監管部門也無法及時有效地收集農民的真實意見和建議，及時對民眾關切的問題做出回答或應對，這些均不利于形成完善聯動的監督反饋過程，并對各類激勵考評活動進行及時優化調整，進一步吸引更多公眾力量參與農村水環境治理。

3.2.5 保障機制不健全

鄉村生態振興背景下，農村人口、科技力量均是水環境治理的重要保障。但調研發現，四湖流域內農村勞動力外流現象明顯，留村人口多為50歲以上的中老年人群，陷入勞動力斷代危機。駐村老齡勞動力無力承擔測土配方施肥、化肥農藥減量增效等綠色生產行動，嚴重影響農村水環境治理中農民力量的發揮。同時，作為全省蝦稻養殖核心區域，農業專業人才服務長效機制不健全，“科技下鄉”“科技特派員活動”沒有形成長效幫扶機制，無法滿足生產的全程服務需求，無法保證村民有問題進行及時溝通和先進農業生產技術的有效落地。保障機制不健全，減弱了農民堅持綠色生產生活的決心與信心，也影響了農村水環境治理成效。

4 流域水環境治理農民參與激勵機制優化建議

基于波特-勞勒綜合激勵模型中激勵→努力→績效→獎勵→滿足的良性循環精髓，優化農民參與水生態環境治理的基本思路如下：一要完善目標驅動機制和參與保障機制。個人是否付出努力取決于目標效價和期望值，目標效價與期望值越高，個人積極性越高。以科學合理的目標，推動激勵→努力環節順利進行。二要創新考評機制。評估結果能否衡量個人努力程度取決于科學公正的考評機制，考評標準越合理、考評方式越完善，考評結果越有說服力，更能實現努力→績效環節的有效轉化。三要完善內外結合激勵機制。獎勵能否刺激公眾參與，取決于獎勵內容對個人的實際效用，以有效激勵方式促進績效→獎勵環節的實現。四要建立反饋機制。一方面完善和進入新一輪滿意→激勵環節，另一方面進入不滿意→約束懲罰過程，通過負向激勵最終回歸滿意→激勵環節。由此探索提出下列具體優化激勵路徑。

4.1 完善目標驅動機制，厘清參與邊界

合理的目標驅動是農民參與行為的指向標，是激活農民參與熱情的內生動力。因此，在統籌兼顧農民個人利益和農村水環境治理整體利益基礎上，設定合理、機動的目標，是提高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的積極性與期望值，促進農村水環境治理工作保質保量開展的重要途徑[8]。四湖流域境內各村可依據本村駐村人口情況、經濟發展現狀，針對垃圾分類、旱廁清理、田間化肥農藥包裝袋清理、秸稈清理、河道養護等與水環境息息相關的突出問題，且又在農民能力范圍內的事項，分階段地設置環保參與活動，把水環境保護主體責任落到實處，鼓勵各家各戶參與自家和本村環保活動。同時，要密切關注目標的合理性、科學性和動態性，根據各村水環境治理的狀況及時調整近期目標，避免陷入目標失效窘境，靈活運用農民主體參與力量達成長遠目標。

4.2 創新考評機制，發揮考核激勵鞭策作用

考核標準合理、考核過程公正，是保證考評績效激勵起作用的關鍵著力點。有效的考評機制，有利于為決策部門提供硬指標，以促進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的良性發展。

4.2.1 構建科學合理的考核標準

流域內現有考核標準，按活動時長和表現分項考評，其優點為易于考評，但不符合水環境治理周期長的客觀要求，難以形成長期合力。在分項考評的基礎上，各村莊可采用周期性累計綜合考評方式，與目標責任有效銜接，將參與治理的工作科學量化為具體分數，嚴格考察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過程和參與效果，得出公平客觀的考核結果，引導農民主體有效參與水環境治理。

4.2.2 360度績效考核

相較于監管部門或基層組織的單方評價，360度績效考核的多方評估更能全面客觀地評估農民主體在水環境治理中的參與有效度。構建“農民自評+村民互評+上級組織點評”模式。農民按參與內容、參與時長、工作難度等標準，在保證結果真實性的情況下開展個人工作自查；開展自評的同時建立健全舉報投訴機群眾互評機制，支持對各種不真實自評進行有證據舉報；最后引入第三方上級組織干部下基層，對自評和互評結果進行核實，并對造假行為開展批評教育工作。既有利于規避水環境治理過程中干群隔閡現象，也有利于激發村民團結精神和農民參與水環境治理的認可度和積極性。

4.3 用好“兩手抓”思想武器，完善內外結合激勵機制

“兩手抓”是統籌做好各項工作的思想武器和行動指南，在農戶參與行動中，內在的榮譽、成就感激勵和外在的經濟補貼、技能培訓激勵“兩手抓”，都是增進農戶參與感的重要手段。

4.3.1 注重內在聲譽激勵，“積分+評優”選典型、樹榜樣

53.87%的受訪農民表示參與流域水生態環境綜合治理行動要以相應獎勵為前提，雖然四湖流域各地也紛紛嘗試了“黨建+積分+”模式，但從農民反饋情況來看，當前的“積分+”仍無法保障高效穩定常態化參與，故應將“積分+”模式運用到極致，積分除在“積分超市”進行實物兌換外，村委會還應把積分作為鼓勵農戶參與的內在精神激勵手段。各村年度總積分排名前三的農戶有權被優先推選為“衛生家庭模范”，并由村委會召開表彰大會授予獎牌和“衛生標兵流動紅旗”，并借助抖音、快手等短視頻平臺對取得榮譽稱號的農民進行宣傳推廣，通過網絡借助榜樣的示范帶動作用和其他農戶對“面子”的追求，通過相互之間的“競爭”激勵更多人參與流域水生態環境綜合治理行動，讓村民從干部“求著干”逐步轉向自己“比著干”，激發參與內生動力。

4.3.2 完善外在經濟激勵，加強職業技能培訓

中老年群體是四湖流域主要駐村人口，是當地開展農業生產活動的主要力量，本是推動當地農業農村綠色發展轉型的主力軍，但其積年累月形成的生產生活習慣與當前農業農村綠色發展要求相矛盾，要改變傳統生產方式，鼓勵這部分農民參與四湖流域水生態環境治理，觀念和行為的轉變是首要任務，因此四湖流域各地政府應根據需求開展外在物質性技術培訓，因時因地因事培育一批愛農業、懂技術、善經營的新型職業農民。

4.4 完善反饋機制，提升農民參與效果

政府、基層組織和農民之間的交流反饋是影響農民參與的關鍵因素，反饋機制不單是農民參與意見表達的重要渠道，更是綜合激勵機制持續優化完善的主要推動力[13-14]。因此要將農民反饋引入激勵過程，通過反饋機制，優化改進激勵環節。一要按照“一部手機管理一個村”的總體思路[15]，以“數字+服務”建立政務端，提供精準、規范、智能的縣、鎮、村、戶民意反饋與采集平臺。二要大力推廣“屋場夜話”和“七點議事廳”等新型自治平臺，面對面發現農民需求，匯集農民智慧，以此提升農民參與實際效果。

4.5 “三制聯動”，強化農民參與保障機制

推進農民常態化參與水生態環境治理工作，還需強化農民參與的保障機制。一是村干部是村級事務的帶頭人，要不斷完善村干部優勝劣汰考核機制，提高領導層能力建設。二是完善鄉村治理協調聯動機制，合理劃分管控區域、確定管控主體，以流域范圍劃分管控區域，充分協調聯動各管控區域內農民參與流域治理。三是推進村民參與鄉村治理的法制建設。沒有法律制度作保障，就不可能有廣泛、有效的參與。根據實際情況制定村民自治章程等村規民約，明確村民自治權利和義務，以規章制度的強制要求調動全體村民共同管理村級事務，以制治村。通過“三制聯動”的保障，打造更加完整的農民參與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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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th of Optimizing Incentive Mechanisms of Farmers’Participation in Basin Water Environment Management：An Analysis Based on a Sample of 375 Farmers in the Four Lakes Basin

YANG Qian 1，2，LI Xiaoling 1，2 ，ZHANG Yimiao 1，2，PENG Xianze1，2

（1.Hubei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heory and Practice Research Center，Hu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Wuhan 430000，China；2.School of Marxism，Hu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Wuhan 430000，China）

Abstract：The water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governance in the Four Lakes Basin，namely，the Changhu Lake，Sanhu Lake，Bailu Lake，and Honghu Lake in the hinterlands of Jianghan Plain，is faced with several significant issues including inadequate incentives for farmers' participation，farmers' lack of motivation to participate，and superficial participation. Drawing from the core principles of" Porter-Lawler’s integrated incentive model，wherein incentive→ effort→ performance→ reward→ satisfaction constitutes a virtuous circle，this study focuses on the main contents and key aspects of farmers participation in water environment management. We systematically improve the incentive mechanism and optimize the path of farmers’participation in water environment management from four aspects：goal-driven，performance evaluation，reward and punishment incentives，and supervision and feedback. The study serves as a scientific basis for regulatory decision-making.

Key words：incentive mechanisms；water environment management；farmer participation；four lakes bas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