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農業宣傳畫的圖像敘事設計研究

摘 " 要：農業宣傳畫是我國開展政宣工作的重要媒介之一，具有獨特的時代性社會文化符號和敘事特征。本文以一五、二五計劃時期農業宣傳畫的三角敘事結構為研究基礎，對宣傳畫歷史語境、文化語境以及圖像自身語境的敘事邏輯進行解讀，剖析農業宣傳畫時間性、空間性、情節性三方面的敘事表現形式，總結歸納出宣傳畫是歷史性、象征性、獨特性特點并存的政宣載體。

關鍵詞：農業宣傳畫;圖像敘事;一五、二五計劃;敘事結構;三農

中圖分類號：J218.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9699（2024）04-0031-07

自2004年起，中央連續20年發布指導“三農”工作的中央一號文件。毛澤東早在1934年就提出要把農業生產放在根據地“經濟建設工作的第一位”，這充分表明農業問題在我國的重要性由來已久[1]。然而，通過梳理發現，當前的“三農”宣傳作品在呈現現代農業面貌和吸引青年人才方面有待提升。[2] 回顧新中國成立初期的“一五”和“二五”計劃期間，宣傳畫經歷了全盤模仿到發揚本民族特色過程，成為推動工農業生產和國家政治運動的重要工具。因此對“一五、二五計劃”時期農業宣傳畫中具有代表性圖像的敘事進行剖析，分析其圖像敘事結構、語境和創作流程，以及具體的敘事表征，以期為現代 “三農”圖像敘事設計提供借鑒，助力“三農”故事的傳播，推動鄉村振興，塑造國家和公民的良好形象。

一、農業宣傳畫的三角敘事結構

新中國宣傳畫與故事畫在創作過程、畫面呈現形式等方面有較多的相似之處。故事畫的圖像敘述是對文本中“故事”的進一步解讀;新中國宣傳畫的圖像敘述是創作者對歷史事件所包含的政策、文化內涵、社會現狀等方面進行深入解讀進行的圖像創作，該解讀源于對歷史事件文本的把握。結合拉斯韋爾對宣傳的釋義：“宣傳僅指通過重要的符號……通過故事、流言、報道、圖片以及社會傳播的其他形式，控制意見。[3]由此可知，宣傳畫作為宣傳的話語載體，其圖像敘事就是對敘事文本的進一步敘事，是一種故事畫的表達。龍迪勇教授就從故事畫的角度，對皮爾斯符號觀中涉及的“符號/代表項”“對象”“解釋項”從狹義和廣義兩方面進行分析，指出皮爾斯對符號的解釋是動態和開放的。其將初級符號的整體三角關系，看作是次級符號的 “對象”;次級符號的對象、解釋項和代表項，可以繼續形成更高一級的“對象”，在不斷升級發展的過程中“解釋項”中的隱含的解釋者也在不同的“符號”層級逐步由原生事實演變為 “符號”，并且將該“符號”作為敘事文本。[4]

比照皮爾斯的符號三角結構，將 “符號/代表項”“對象”“解釋項”，分別對應拆解 “文本事件”“原生事件” “意識事件”三個。這三個共同組成一個初級的事件符號，即“‘一五、二五計劃時期’農業事件”;初級事件符號被作為更高一級事件符號的“原生事件”;次級故事符號“原生事件”與這一層次的意識事件、文本事件共同形成下一層更高級別的“原始事件”……以此不斷深入，形成一個動態、開放的模式。初級的三角敘事結構構成了“一五、二五計劃”時期關于“農業”的基礎敘事模式。在這一模式中，文藝創作者受到初級結構形成的“原生事件”啟發，創作出新的“意識事件”，再通過繪畫的形式，將這些“意識事件”具象化，使之成為“文本事件”，即該時期的農業宣傳畫。在此模式下，宣傳畫的敘事模型同樣也是開放的，它可以在不斷演變中升級，保持持續循環的動態解讀。現代設計師可以在該時期農業宣傳畫的敘事結構基礎上，利用現代傳播媒介和手段，形成新一層級的三角關系（見圖1）。

二、農業宣傳畫的圖像敘事語境及流程

宣傳畫內容的傳遞是通過塑造圖像圖形的方式來展現，在不同環境影響下其展現的創作形式各有不同。在“一五、二五計劃”時期，受國內外環境影響，國家形成了優先發展重工業的國家發展戰略。[5]在工業化的道路上，農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宣傳畫將農業政策和農民運動的事件形象通過創作者的設計轉化后凝固在靜態的畫面中。在靜態的宣傳畫中，事件因果聯系需要“頃刻”來敘述，語境是詮釋圖像的基礎語言，決定著宣傳圖像創作和闡釋的方向。因此，創作者想實現宣傳畫圖像的敘事，就必須還原農業主題背景、時政需求等多方影響下的語境。

（一） 圖像敘事語境

受到“一五計劃”時期工業化建設的需要、蘇聯的影響以及社會環境的改變，宣傳畫在此時期歷史語境中被大力推廣。[6]蘇聯宣傳畫、波蘭宣傳畫以及本民族繪畫的文化內涵及創作形式不斷交融，形成了有別于以往繪畫風格的新形式，展現出該時期宣傳畫獨特的文化語境內涵。

1.歷史語境

圖像不僅可以通過細節刻畫給形象提供史實證據，還可以通過其語境描繪，間接重構歷史情境。因此事件形象的把握需要借助歷史語境來確定事件的場景內容[7]。通過新中國宣傳畫還原“一五、二五”時期的歷史語境，有必要從時代宏觀角度和聚焦具體事件的微觀角度這兩個層面著手。

宏觀層面，新中國建立初期各方面的整改迫在眉睫。“一五計劃”時期，我國缺乏社會主義建設經驗和物質基礎的情況下，此時蘇聯的援助對建立現代工業體系和推動農業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圖2 以寫實風格呈現，清晰展現了“蘇為師、我為學”的主題。進入“二五計劃”時期，我國周邊環境變得更加復雜，面對這種情況，我國調整了“一邊倒”的外交策略，并在1958年提出了“鼓足干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的總路線，反映了黨和人民改變國家面貌的迫切愿望。然而，由于對經濟規律的忽視，這一時期的社會實踐并不完全符合預期。[8]

微觀層面，“一五計劃”時期，黨中央實施了農村合作化、統購統銷等農業改革政策。圖3描繪了群眾在“三面紅旗”路線的指引下前進的場景。畫面整體刻畫細膩，體現了農民對國家政策的信任和對未來的期望。換個角度來看，這些宣傳畫不僅傳達了政策信息，也記錄了農民的政治參與和生活變化，是時代的社會寫照。

2.文化語境

新中國宣傳畫圖像最終的敘事展現形式與創作者所接受的文化熏陶和文化語境密切相關。創作者通過文本轉譯為“圖像化”的過程，是將“一五、二五計劃”時期事件形象轉譯升華的過程。隨著外來文化的涌入，畫家在此階段的繪畫形式也在不斷完善。

“一五計劃”時期，一方面受到蘇聯宣傳畫創作模式的影響，宣傳畫創作形式由民族化轉向國際化;另一方面許多畫家在宣傳畫創作中融入個性化特色，因此該時期的宣傳畫創作風格豐富多樣。在建國初期，年畫、版畫、漫畫等是作為主要的民族宣傳畫形式，在抗美援朝時期及以后，蘇聯政治宣傳畫作為一種更為有效的政治動員宣傳媒介被引入中國，[11]其構圖形式、人物形象塑造、學院化色彩搭配等方面，給創作團隊提供了“社會主義社會”的形象參考范例和新中國宣傳畫創作的樣式與標準。而后本土民間美術受到波蘭宣傳畫的啟發，找到 “民族性”表達的新思路。[12]具有民族繪畫特色和“寫實性”是此時期的鮮明特色。圖4是哈瓊文為配合青年墾荒運動而作。畫面參考了蘇聯寫實的創作范式和擬人化的構思立意，建構了主體人物和土地之間的親密關系。盡管后期出現了對蘇聯作品的過度模仿，導致一些作品缺乏獨特性，但這一時期宣傳畫的發展為后續的藝術創作和政策宣傳提供了重要的參考和規范。

“二五計劃”時期，“藝術為政治服務”的理念達到頂峰，宣傳畫的創作幾乎在此時期定型。毛澤東提出了 “兩結合”創作方法，提供了一種區別于“蘇聯模式”以外的新方向。[13]此外波蘭宣傳畫借喻和蒙太奇式的創作手法吸引了我國的畫家的關注，[14]使得宣傳畫風格變得更加夸張、富有神話色彩和諷喻性質。“興旺”成為這一時期的鮮明特色。圖5中蔣朝玲以漫畫的形式描繪農民用火車拉運收獲的巨大玉米。作品打破了以往的創作模式，采用夸張的手法傳達了對領袖和政策的擁護，以及對農業大豐收和農民積極性的樂觀表現。畫面內容雖然不切實際，但卻映射了農民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期待與向往，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的社會氛圍。

（二）“一五、二五”時期農業宣傳畫創作的邏輯流程

在分析“一五”和“二五”計劃期間的文本事件并將其“轉換”為視覺圖像時，存在著復雜的表征問題。創作者對于具體形象的認知、時間和空間的掌握、色彩與版式的選擇等因素，均能以不同的形式外化，進而影響圖像的生成與敘事的構建，而新中國農業宣傳畫文本的敘事建構，實際是對敘事語境的修正和重構，以及對部分史實的進一步還原，本質上是一種內外雙循環的三角創作邏輯過程（見圖6）。內三角是指創作者將歷史事件轉化為圖像的進程。歷史事件、文本與形象之間，自然形成了一種不斷上升的循環關系，因此具有自身的敘事邏輯。外三角是宣傳畫的創作過程，通過分析事件發生時的場域環境，加深對事件的認知，進而影響和制約創作表現形式和傳播方式;圖像創作時，文本轉譯為具體形式也受到歷史、文化的雙重作用，同時影響宣傳圖像自身的敘事語言;圖像在傳播時，宣傳作品一方面映射事件所表現的歷史環境，另一方面體現創作環境的文化內涵。

由此可知，宣傳畫的外在影響因素，即歷史語境、文化語境和圖像自身敘事語境也是相互影響，相互映射的三角邏輯關系。內外循環的三角創作邏輯，是新中國農業宣傳畫意識形象轉化的內在個性之處。農業宣傳畫在圖像傳播時展現了與其他畫作不同的外在敘事形式，這種外在的表現是民眾產生精神感召的關鍵。圖像要實現敘事功能，就必須兼顧歷史與文化的兩方面，并按照邏輯構成進行排列，這樣才能使敘事更富有層次和深意。

三、農業宣傳畫的圖像敘事表征

就宣傳畫圖像的敘事來說，其畫面的表述形式關鍵在于依照敘事邏輯對元素進行組合串聯。米歇爾根據敘事基本要素的特征屬性，將圖像敘事劃分為時間性、空間性和情節性三大特征模塊。[15]本節就從這三方面，分析“一五、二五計劃”時期新中國農業宣傳畫對民眾產生精神感召和影響的藝術表現形式。

（一）時間性表達

伯格認為敘事即故事，它講述了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件。[16]在新中國宣傳畫中的時間性表達指的是對圖像故事時間線的設定和展開。事件的敘述常通過順敘、倒敘、插敘等形態表現出來，這些形態主要用于構建敘事的時間結構。就宣傳畫的創作內容而言，當創作者將與事件相關的人物、場景和農具等并置在同一時空來敘述持續事件時，其已然不再是線性敘事，換言之就是把時間的空間化。[17]

圖7采用蒙太奇創作形式，以插敘的形式巧妙融合了不同時間與空間背景下的工人與農民形象。畫面共同敘述著為五年計劃不斷奮斗的主題，展現著新中國蓬勃發展的青春活力。

（二）空間性結構

空間是新中國宣傳畫圖像敘事中最為直觀的部分，它可以引導觀者在構建一個思維上的立體空間關系，從而加深觀者對宣傳畫內容的理解與精神引領。通常，宣傳畫以單幅圖像的形式為主，輔以少量的系列圖像。龍迪勇教授將圖像敘事的空間布局形式劃分為三種：單一場景敘述、綱要式敘述和循環式敘述，并指出為了達到敘事的最終目的，圖像必須將空間與時間相結合，進而將敘述事件與時間進程或序列相連接。[18]單一場景敘述凝練了圖像中“最富于孕育性的頃刻”;綱要式敘述將不同時刻的事件元素，共同放置在同一幅畫面上;循環式敘述是將一系列情節合并在一起，并將畫面分成多個情節，每個情節本身采取單一場景敘述或綜合性敘述的表現形式。此外，空間布局的形成是通過符號元素的多種編排形式為基礎的，它是群眾清晰直觀了解宣傳內容的基礎部分。在宣傳畫中，常用的構圖形式主要包括：聚焦式、散點式和全景式。畫家利用圖像元素的排布，使畫面的秩序和情節盡可能飽滿，激發群眾的認同感，最終達到敘事的目的。

圖8捕捉了人物揚起稻穗的“頃刻”瞬間。畫面通過聚焦式的構圖和逆光效果，增加了畫面的視覺沖擊力，突出了此動態的敘述表達。此創作形式在現代農業知識宣傳和政策傳達過程中，可以嘗試被借鑒，對農業宣傳圖像的敘事設計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三）情節性表現

圖像敘事的“情節性”指的是創作者講述事件發展的技巧。運用宣傳畫中不同規約性的圖像符號，創作者們從時空聯系、因果關聯等方面設置敘事情節、敘事主旨改變連貫時間等表現形式，以優化敘事成效。在農業宣傳畫中，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政治形象、場景形象、器具形象，其具有強烈的影射意義和隱喻性。此類符號在宣傳畫中肩負了視覺說服、引導民眾等重要的社會職能。

1.政治形象

1942年，黨旗設計定格了斧頭與鐮刀的符號，象征著工人與農民的聯盟，該符號隨即被廣泛應用在新中國宣傳畫中。這類承載政治象征意義的圖像符號，具有較強的視覺表現力，是國家權利的一種外在表現。馬克斯·韋伯認為 “權力意味著在一定社會關系里哪怕是遇到反對也能貫徹自己意志的任何機會，不管這種機會是建立在什么基礎之上。”[19]由此可見，權力是一種強制力，也是一種社會現象。這就使得在黨強化和鞏固領導權的過程中，太陽、紅旗、稻穗等形象都可以成為政治灌輸和引導的象征性符號。[20]

宣傳畫中的太陽象征著啟迪與教誨，表現了新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繁盛生機以及政策的光明導向。紅旗以字符、純色或五角星等不同的裝飾效果表現無產階級所代表的自由、勝利、新生等含義。[21]在圖9是一幅具有中國民間民族特色的三聯宣傳畫。畫作中間一幅表現了物產豐富的共產主義圖景，在太陽的映襯下由金色鐮刀和錘頭構成的黨徽，彰顯了共產黨的核心引領作用。左右兩幅采用對稱形式，具有工農形象特征的人踩著書本和衛星向中間聚合，體現了黨和人民的親密關系。宣傳畫中這類具有政治象征意義的圖像符號是對群眾的政治灌輸和引導，也因此成為意識形態傳達的視覺表現方式，而為更多的人民群眾所接受。

2.器物形象

在農業宣傳畫中，各種器具的形象闡述著農民的身份，賦予了其獨有的屬性。羊肚手巾、犁和鋤頭、拖拉機，甚至耕地用的牛等都是此形象的代表。杜玉春指出：從事農業生產、具有農業戶口、居住在農村是農民的三個顯著特征。[22]倘若農業不復存在，農民和其他由農業生產特點衍生而來的屬性也將不再存在。因此，突出與農業相關的符號和生產資料是吸引人們關注農業活動、強化農民獨特職業身份、進一步強調辛勤建設者形象的有效途徑。

圖10描繪了一群農民圍觀拖拉機的場面。圖中頭戴羊肚巾、工作帽，手拿鋤頭等形象的農民們和技術員在拖拉機旁圍成一圈。而在畫幅左上方，老農和黃牛搜索代表的傳統農業生產方式與現代機械農業生產方式形成鮮明對比。事實上，我國在1958年才生產出第一輛拖拉機，該作品不僅創新了農業機械化的創作主題，還表現出農民群眾對農業機械化的美好期盼，進一步增加了其對國家實現農業現代化的信心和希望。新中國的經濟發展離不開農民的支持和鼓勵，此類宣傳畫中描繪農民形象亦可成為國家幫助和教育人民的一種工具和手段。

3.場景形象

農業宣傳畫中有一些圖像通過塑造場景形象、環境背景，描述事件發生的時間、地點和季節等情節，暗示完美生活，在宣傳畫中發揮了輔助說明的作用。風景不僅象征著權力關系也可以是文化權力的工具，甚至是獲取權力的手段，其扮演著文化媒介的雙重作用。[23]在此時期社會語境中，農業宣傳畫中的電線桿、煙囪、麥田、遠山等圖像符號所表征的內涵，超出了其本身的意義，成為現代生活的完美代表。這些農業宣傳畫中的場景形象也是一種權力的象征和國家意愿的體現，是一個滲透和普及國家話語并使政治權力合法化的過程。

圖11 是以鳥瞰式的全景構圖對農村風格進行描繪。畫家均采用暖色調風格描繪公社包含的生產、運輸、娛樂等多種生活場景。除了展示農作物的種植場景，還表現了水利、機械等其他輔助產業。畫面中煙囪、機械化的生產方式，與祖國蓬勃發展的工業建設相匹配，寄托著畫家和人民群眾對 “七有”美好生活的向往。

時間與空間性的敘事手法貫穿于政治、場景、器具形象中。抽象的政策和思想通過具體的視覺符號形象表達出來，象征著黨的領導權威，器具形象象征著辛勤耕作的勞動者身份，場景形象象征著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歸根究底，這些視覺符號的形象表現體現著國家的權利與權威，是國家意識形態的視覺化產物。在此期間藝術創作者無論采用哪一種敘述方式，都是對歷史事件的內在邏輯解釋，是基于歷史事件的整體性解讀和個性表達，是部分社會現實的映照。[24]因此，宣傳畫的內容要符合時代特性、尊重時事政策，注重空間結構與象征意義的表達，不可一味的模仿與復制，要注重精神內涵的表達。

四、結論

“一五、二五”時期農業宣傳畫以“勞動者”為主題，以“時代”為背景，從“藝術為人民服務”的政治視角塑造了該時期獨具特色的勞動者形象。藝術創作者以歷史事件為基礎，把握歷史與文化的雙重影響，將創作形式介于“真實”與“虛構”之間，滿足了國家和人民的傳播需求，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敘事手法和具有民族性的政治宣傳形式。因此，宣傳畫是一種歷史性、象征性、獨特性并存的政宣藝術載體。文中通過分析農業宣傳畫以相對固定政治經濟引導形式的語境特征和繪畫風格，梳理其在我國宣傳圖像發展的特殊地位，拓寬公眾對農業宣傳畫的認識與領悟。創作者結合時間性選擇、空間性建構、情節性營造等敘事手法建構了農業宣傳畫的多層次敘事表征，突出宣傳畫獨特的藝術特征、圖像的政宣功能以及對大眾文化的影響。新中國農業宣傳畫融合了新中國早期民族價值觀和審美觀，實現了歷史文本和圖形元素之間政治象征意義的聯動關系。因此，可以通過借鑒這些寶貴的歷史經驗，結合新時代新技術的傳播規律，用講故事的藝術形式取代傳統的說教，強化“三農”意識，以此來提高故事的傳播力、引導力和影響力。同時也可以為現代鄉村宣傳及相關領域的敘事性建構提供借鑒和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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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寧

A Study of Pictorial Narrative Design in New China's Agricultural Publicity Paintings： Taking the Agricultural Publicity Paintings from 1953 to 1962 as Example

SHE Xinga， OUYANG Shanxina， CAO Yub

（a. College of Art and Design， Anhu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b. College of Management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Anhu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Ma’anshan 243000， Anhui， China）

Abstract： As an important medium for our country to conduct political publicity work， the agricultural publicity painting carries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symbols unique to the times and the narrative characteristics of their own. Based on the triangular narrative structure of the agricultural publicity paintings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First and Second Five-Year Plans （1953-1962）， this paper interprets the narrative logic of these paintings in the historical context， cultural context and the context of the images themselves， and analyzes their narrative expression forms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time， space and episode. As a result， it leads to the conclusion that the agricultural publicity painting is actually a carrier of political publicity with the historical features， symbolic features and the uniqueness of its own existing together in it.

Keywords： agricultural publicity paintings; pictorial narrative; the First and Second Five-Year Plans; narrative structure; "agriculture， rural areas and rural people

投稿時間：2023-12-11

項目來源：安徽省高等學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重點項目（SK2020A0179）

作者簡介：佘 "醒（1980-），男，安徽廬江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品牌設計、地方文化創意創新研究;歐陽汕鑫（1998-），女，江蘇宿遷人，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圖像敘事、視覺設計與數字傳播研究;曹 "宇（1998-），男，江蘇南京人，助教，主要從事大別山文化、圖像敘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