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蕊 孫靜
躁狂癥主要為情感障礙中的一類, 具有思維跳動、情感高漲、活動頻繁等表現特征[1], 患者經常伴隨妄想、沖動、夸大等癥狀[2], 持續存在癥狀不僅會對患者的日常生活產生影響, 也會由于易激惹表現而嚴重抑制其社會功能[3,4]。躁狂癥具有易反復發作的特點, 在相關病癥的影響下患者具有對自身或對他人的暴力行為風險[5], 此類暴力行為會傷害患者及他人的生命健康[6], 也對其家庭形成較大壓力, 合理控制暴力行為風險是保證良好治療效果的基礎[7]。本項研究將未用藥治療的首診躁狂癥患者作為研究對象, 根據患者現實行為狀況和臨床評估劃分為兩組, 檢測患者的C反應蛋白(C-reactive protein, CRP)及甲狀腺激素水平,并進行相關性分析, 闡述未服藥躁狂癥患者的暴力行為與檢測指標表達的相關性, 從而為臨床早期防控躁狂癥患者的暴力行為提出參考建議。現報告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21 年5 月~2022 年4 月本院接收的98 例首次確診躁狂癥患者作為研究對象, 本項研究通過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納入標準:①符合《中國精神障礙分類與診斷標準(第3 版)》(Chinese Classification and Diagnosis of Mental Diseases-3rd, CCMD-3)中躁狂癥的診斷標準;②接診時使用Bech-Rafaelsen 躁 狂 量 表(Bech-Rafaelsen mania rating scale, BRMS)評估評分>16 分;③首次確診且既往未接受過對癥治療;④年齡18~60 歲;⑤患者及其監護人對研究內容知情同意, 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①既往接受過對癥治療;②由于藥物或器質性病變所導致的精神障礙;③長期物質依賴或酒精依賴;④存在甲狀腺結節、甲狀腺腫瘤, 或近3 個月內服用過對垂體性腺激素分泌產生影響作用的藥物;⑤合并嚴重的內分泌系統疾病、神經系統疾病或心腦血管病變;⑥妊娠期或哺乳期女性。根據患者院前是否發生暴力行為與外顯攻擊行為量表(Modified overt aggression scale, MOAS)評分將其分為對照組(院前未發生過暴力行為且MOAS 評分<5 分, 61 例)與觀察組(院前發生過暴力行為或MOAS 評分≥5 分, 37 例)。兩組患者年齡、病程、性別、婚姻狀況、精神疾病家族病史及受教育程度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 具有可比性。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的一般資料比較[ ±s, n(%)]

表1 兩組患者的一般資料比較[ ±s, n(%)]
注:兩組比較, P>0.05
項目 類別 對照組(n=61) 觀察組(n=37) t/χ2 P年齡(歲) 39.78±9.63 37.54±6.82 1.238 0.219病程(年) 2.15±0.47 2.23±0.54 0.772 0.442性別 男 34(55.74) 18(48.65) 0.465 0.495女27(44.26) 19(51.35)婚姻狀況 已婚 31(50.82) 19(51.35)0.537 0.467未婚 25(40.98) 15(40.54)其他 5(8.20) 3(8.11)精神疾病家族病史 有 12(19.67) 8(21.62) 0.054 0.816無49(80.33) 29(78.38)受教育程度 初中及以下 14(22.95) 9(24.32)0.031 0.984高中與中專 29(47.54) 17(45.95)本科及以上 18(29.51) 11(29.73)
1.2 方法
1.2.1 臨床指標檢驗方法 采集所有患者的空腹靜脈血5 ml, 離心獲得血清標本, 本院檢驗科在應用全自動免疫發光儀以及檢測指標配套試劑盒, 根據指示說明書測定檢驗指標。檢驗指標包括總三碘甲狀腺原氨酸(total triiodothyronine, TT3)、總甲狀腺素(total thyroxine,TT4)、促甲狀腺激素(thyroid stimulating hormone, TSH)和CRP。
1.2.2 MOAS 評估方法 使用MOAS 進行患者攻擊行為的評估, 包含自身攻擊、言語攻擊、身體攻擊和財物攻擊4 個維度, 依據其相應的嚴重程度進行5 級評分(0~4 分), 加權分合計后為量表總分, 分數越高提示其攻擊程度越強。
1.3 觀察指標 比較兩組患者的甲狀腺激素(TT3、TT4、TSH)與CRP 水平, 分析甲狀腺激素、CRP 水平與MOAS 評分的相關性。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22.0 統計學軟件對研究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 采用t 檢驗;計數資料以率(%)表示, 采用χ2檢驗;相關性采用Pearson 相關性分析。P<0.05 表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患者的甲狀腺激素與CRP 水平比較 兩組患者的TT4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患者的TT3、TSH、CRP 水平均高于對照組,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的甲狀腺激素與CRP 水平比較( ±s)

表2 兩組患者的甲狀腺激素與CRP 水平比較( ±s)
注:與對照組比較, aP<0.05
組別 例數 TT3(nmol/L) TT4(nmol/L) TSH(mIU/L) CRP(mg/L)對照組 61 1.61±0.17 95.52±17.19 2.24±0.72 0.64±0.17觀察組 37 1.76±0.31a 94.87±17.52 4.23±1.16a 1.34±0.52a t 3.095 0.180 10.491 9.719 P 0.003 0.857 0.000 0.000
2.2 TT3、TSH、CRP 與MOAS 評分的相關性分析 TT3與 自 身 攻 擊 評 分 呈 正 相 關(r=0.698, P<0.05);TSH、CRP 與自身攻擊評分無相關性(P>0.05)。TT3、TSH、CRP與言語攻擊評分、財物攻擊評分無相關性(P>0.05)。TT3與身體攻擊評分無相關性(P>0.05);TSH、CRP 與身體攻擊評分呈正相關(r=0.652、0.698, P<0.05)。見表3。

表3 TT3、TSH、CRP 與MOAS 評分的相關性分析
躁狂癥主要為精神障礙中的雙相障礙疾病, 患者經常伴有易激惹的癥狀, 并且持續存在精力旺盛、思維奔赴、情緒高漲等表現, 嚴重時甚至會出現幻覺、妄想等情況[8]。截止目前, 國內外診療指南將該疾病主要歸為雙相障礙疾病, 與其他精神疾病相比較, 其臨床發生率相對較低, 并且相關研究報道較少, 臨床中仍缺乏躁狂癥的臨床試驗研究。精神科留觀患者病情往往較重, 其中有部分患者還存在著暴力行為風險[9-11], 雖然當前臨床不斷發現精神疾病與遺傳基因、生活環境、內分泌等方面的相關性, 但對于部分患者所出現的暴力行為發生機制尚未完全明確[12,13]。近年來, 大量臨床研究發現精神疾病與人體甲狀腺功能存在緊密關聯, 發病患者的下丘腦-垂體-甲狀腺軸功能異常[14], 其甲狀腺激素分泌狀況受到影響, 相關甲狀腺激素表達異常。作為人體主要的內分泌器官, 甲狀腺直接影響了人們的精神活動[15], 在功能紊亂狀態下也會對自身中樞神經產生影響, 從而形成一系列的精神癥狀[16]。在甲狀腺激素中TT3、TT4能夠準確反映甲狀腺功能, 正常狀態下持續維持恒定水平, TSH 為垂體前葉細胞所分泌, 對甲狀腺激素的分泌、合成及調節均有影響作用[17]。在相關激素表達上調時會促進患者的焦慮、興奮、煩躁等狀態, 進而可能會誘發暴力行為[18]。精神疾病患者的暴力行為與其免疫系統紊亂有相關性[19], 在患者出現較大精神壓力狀態時容易引發暴力行為, 也會促使其機體炎癥因子水平上調, 進而出現諸如CRP 等炎癥因子水平升高表現[20]。
本項研究以98 例首次確診躁狂癥患者為研究對象, 根據患者院前是否發生暴力行為與MOAS 評分將其分為對照組(院前未發生過暴力行為且MOAS 評分<5 分, 61 例)與觀察組(院前發生過暴力行為或MOAS 評分≥5 分, 37 例)。檢測其TT3、TT4、TSH 及CRP 水平, 分析甲狀腺激素、CRP 水平與MOAS 評分的相關性。研究結果顯示:兩組患者的TT4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患者的TT3、TSH、CRP 水平分別為(1.76±0.31)nmol/L、(4.23±1.16)mIU/L、(1.34±0.52)mg/L, 均高于對照組的(1.61±0.17)nmol/L、(2.24±0.72)mIU/L、(0.64±0.17)mg/L, 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提示TT3、TSH、CRP 可良好預測患者是否存在暴力行為風險。同時, TT3與自身攻擊評分呈正相關(r=0.698, P<0.05);TSH、CRP 與自身攻擊評分無相關性(P>0.05)。TT3、TSH、CRP 與言語攻擊評分、財物攻擊評分無相關性(P>0.05)。TT3與身體攻擊評分無相關性(P>0.05);TSH、CRP 與身體攻擊評分呈正相關(r=0.652、0.698, P<0.05)。說明TT3與自身攻擊具有正相關性, TSH、CRP 與身體攻擊具有正相關性, 進一步體現出檢測TT3、TSH 與CRP 對早期評估未服藥躁狂癥患者的暴力行為風險有確切效用。
綜上所述, 未服藥躁狂癥患者的暴力行為與其TT3、TSH、CRP 水平具有密切相關性, 臨床可根據相關指標的檢測結果來早期防范暴力行為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