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圣的智慧
——讀《孔子答客問》

文 鐘芳

如果穿越到春秋戰(zhàn)國時期，現(xiàn)場聆聽孔子的講學，想必一定很有趣。

在社科專著《孔子答客問》一書里，作者就生動再現(xiàn)了這樣的趣味場景：孔子與門客——也與現(xiàn)代的我們，“面對面”而坐，娓娓道來，循循善誘，由淺入深地講解儒學的精妙。

本書作者王長華，系歷史學博士，教授，河北師范大學原副校長，在先秦諸子研究領域頗有心得。本書中，王長華采用活潑生動的問答文體，讓兩千五百年前的孔子化身為一名和藹可親的講者，用毫無違和感的當代用詞，與我們暢談仁義、為政、修己、教育、善與美、經(jīng)濟、軍事、歷史、文化傳承等話題。此外，在問答間還涉及孔子個人身世、古今中外對其評價，以及孔子對后世的影響等內(nèi)容。

在本書的“訪談”中，對普羅大眾單刀直入式的提問，孔子每每報以開誠布公的解答。歷史上，對孔子和儒家學說，由于記載的版本不一和年代久遠等原因，一些似是而非甚至以訛傳訛式的解讀，讓人莫衷一是。此番，針對公眾的這些困惑，孔子“現(xiàn)身說法”，既用豐富的史料和翔實的數(shù)據(jù)，予以澄清和勘誤，又針對國人在研習儒家經(jīng)典時遇到的難點、堵點，輔以大道至簡的詮釋，使其儒雅、端莊的形象更豐滿、更立體，博大精深的“孔說”也更深入人心。

解惑中，孔子亦興致勃勃地跟大眾玩了一把穿越，對他以“仁”為核心的思想體系進行了細致的闡釋。從他原初的觀點，到儒家思想在歷朝歷代的發(fā)展演變，從哪些是他真正的主張，哪些是后人的認識偏差，哪些是附會和曲解，客觀、公正地還原儒家學說的本來面貌，展現(xiàn)其思想的學術(shù)命運，繼而揭示出儒家思想歷經(jīng)時間淘洗，仍能煥發(fā)生機與活力的原因。

現(xiàn)實生活中，這位圣賢也跟常人一樣，有著鮮明的個性和喜好。年少時，也沖動過、魯莽過；青年時，為了求學，不恥下問過；暮年時，因?qū)W生的早逝，也曾動情地長哭過。讓人敬佩的是，孔子豐富的學識，并不是如史書上所說的入“大學”所得，而是他勤學好問的結(jié)果。他十五歲即立下求知和聞道的志向，學“禮、樂、射、御、書、數(shù)”六藝，遍讀先賢和智者的學說與著述。晚年編纂了《春秋》，修訂了《六經(jīng)》，去世后，其弟子根據(jù)他的言論整理編成的《論語》，被奉為儒家經(jīng)典。

千百年來，孔子所創(chuàng)立的儒家思想，一直是中華文化中最為璀璨的瑰寶，至今仍閃耀著奪目的光輝。他一系列的重要學說，澤被后世，陶冶著人們的情操。政治上，他主張用道德和禮教治理國家；經(jīng)濟上，他提出重義輕利的富民思想；教育方面，他提倡人人都應該接受知識的洗禮；對待歷史，他強調(diào)實事求是；美學思想上，他認為應該把美與善和諧統(tǒng)一起來，用以改變社會，教化人們的心靈……聽完這一場場美妙的訪談，孔子的理論思想、政治主張、學術(shù)觀點，他的自信、樂觀、果決和智慧，以及獨特的人格魅力，自始至終都通過你來我往的話語交鋒、親切樸實的現(xiàn)場釋義，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

在本書的后記中，作者談到他為何要用問答的方式，解構(gòu)儒家思想的豐厚內(nèi)涵。他認為“孔子是中華民族偉大的文化先驅(qū)，孔子思想是可入世界民族思想之林的偉大思想，但孔子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古時期老人”，故而，請出這位歷史老人，用面對面的懇談、心與心的交流方式，可能更容易拉近與廣大讀者的心理距離，使其人、其事、其說，更具說服力和親和感。而書里書外的讀者，很自然地也能借助這種平等的對話，悠然感受到中華文化春風化雨般的潤澤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