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中國鄉村生態振興研究現狀、熱點及發展趨勢可視化分析

李晨旭 王天玲

1.吉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2.北京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875

0 引言

作為鄉村振興事業長遠發展的保證，生態振興在鄉村振興中處于基礎性地位，對實現鄉村可持續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當前，學界針對鄉村生態振興已經展開了全面的深入研究，提出了許多有價值的觀點，但對其整體研究現狀的梳理總結還有所欠缺。基于此，筆者運用CiteSpace 軟件，通過對發文機構、作者、關鍵詞等進行知識圖譜分析，進而對鄉村生態振興領域研究現狀、研究熱點進行系統梳理，把握該領域研究方向與未來發展趨勢，為后續學術研究和相關政策制定提供參考。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運用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中國知網）中的高級檢索功能，選取“北大核心”和“CSSCI”收錄期刊作為文獻來源，以“鄉村生態振興”為主題進行檢索，篩選出2018 年至2023 年9 月的全部文獻，剔除文獻導讀、重要會議、通知報道等與主題不符的內容，共得到有效文獻834篇。

1.2 研究方法

CiteSpace 軟件是一種可以對發文作者、機構及文獻關鍵詞進行計量分析，形成可視化知識圖譜的文獻分析軟件［1］。這種數據的科學描述具有直觀形象且容易理解的特點，能夠對當前學界研究現狀、熱點和前沿進行梳理描繪。筆者運用CiteSpace軟件，根據年發文量、發文作者、發文機構及關鍵詞共現分析、聚類分析等知識圖譜，分析目前鄉村生態振興研究領域的熱點前沿與發展動態，探索我國鄉村生態振興研究的發展趨勢。

1.3 研究現狀分析

1.3.1 年發文量

年發文量能夠反映某領域在一定時期的研究情況，是展現發展趨勢的重要參考指標。由圖1 可知，2018—2023 年（預測）我國鄉村生態振興相關研究發文量呈現逐年增加的趨勢，且整體可以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2018—2020 年，該階段是鄉村生態振興研究的初始階段，在經歷了2018—2019 年我國鄉村生態振興相關研究發文量迅速增加之后，年發文量保持在140 篇左右。這一階段的鄉村生態振興相關研究發文量迅速增加與中共中央、國務院在2018 年出臺的《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有直接聯系。該文件特別指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原則之一［2］。第二階段是2021—2023 年（預測），該階段是我國學者針對鄉村生態振興研究的深入階段，年發文量逐年穩步增加。這正反映了黨的十九大以來黨中央始終對鄉村生態振興高度重視，同時說明在鄉村生態振興這一領域仍然有著廣闊的研究空間，值得人們去深入挖掘。

圖1 2018—2023年（預測）我國鄉村生態振興相關研究發文量

1.3.2 發文作者情況

發文作者是科學研究的主體，其發文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體現該研究者對這一領域的認識深度。從表1 發文數量來看，鄉村生態振興領域發文量最多的學者是西南大學教育學部的朱德全和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的溫鐵軍，兩人發文量都是7 篇；華東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的張平、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的雷明和于莎莎均發文4 篇。由此可見，這些學者在持續關注鄉村生態振興并進行研究，在這一領域具有較強的影響力。

表1 2018年至2023年9月我國鄉村生態振興研究發文量4篇及以上作者統計

發文作者共現圖譜能夠反映出該領域研究作者的合作情況。運用CiteSpace 軟件對發文作者進行共現圖譜分析，結果如圖2 所示。圖2 中共有1 641 個節點和1 721條連線，密度顯示為0.001 3。這表明該領域研究學者眾多，并且部分學者之間存在一定的合作關系（如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的雷明和于莎莎等），但整體合作不緊密。

圖2 2018年至2023年9月我國鄉村生態振興研究發文作者共現圖譜

1.3.3 研究機構情況

研究機構具有整合科研資源、配置科研資源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有益于促進科研成果的產生。對鄉村生態振興領域研究機構進行共現圖譜分析，結果如圖3 所示。圖3 中共有1 721 條連線、1 074 個節點，密度顯示為0.001 3，這表明鄉村生態振興領域研究機構數量多。其中，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華東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中國農業大學人文與發展學院、西南大學教育學部發文量較多，并且相互之間存在一定的合作關系，是鄉村生態振興研究的主力機構。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中國農業大學人文與發展學院均位于北京市，一定程度上說明北京市在鄉村生態振興研究領域的實力比較強，具有一定的地域特色，并且根據圖中網絡密切程度發現北京市各研究機構之間相互交流合作也比較密切。但從總體來看，其網絡密度值低，說明整體合作不夠緊密，各機構之間交流溝通還比較少，緊密合作態勢還未形成。

圖3 2018年至2023年9月我國鄉村生態振興研究機構共現圖譜

2 研究熱點和研究趨勢的可視化分析

關鍵詞是概括文章中心內容的詞語，分析關鍵詞能夠了解相應學科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和發展趨勢。利用CiteSpace軟件對關鍵詞的共現、聚類及突現情況進行可視化分析，可以精準把握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和研究趨勢。

2.1 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共現分析是指對兩篇及以上文獻中使用同一關鍵詞的情況進行分析。對樣本文獻的關鍵詞進行共現圖譜分析，結果如圖4 所示。圖4 中共有680 條連線、481 個節點，網絡密度顯示為0.005 9。關鍵詞節點的大小能夠表明該關鍵詞出現的頻次，在圖4 中，可以明顯地觀察到鄉村振興是此領域研究的高頻熱點，其次是生態文明、鄉村生態振興，隨后依次是鄉村生態旅游、鄉村生態治理、鄉村生態宜居及生態環境。關鍵詞出現的頻次體現了該研究領域的熱點。由此可得出，這些高頻率關鍵詞都是鄉村生態振興領域的研究熱點。

圖4 2018年至2023年9月我國鄉村生態振興研究關鍵詞共現網絡

2.2 關鍵詞聚類分析

關鍵詞聚類分析是指對文獻中關系密切的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從而便于人們直觀把握文獻間的相互關系。如圖5 所示，Q=0.849 8＞0.3（Q值是圖譜的信息模塊性，Q＞0.3 可證明聚類模型信息模塊性顯著），說明2018 年至2023 年9 月鄉村生態振興研究網絡的聚類結構顯著。同時，S=0.977＞0.7（S值是圖譜的輪廓系數，S＞0.7 可證明該聚類繪制效果值得信服）足以證明該聚類在相應領域區分度較高，結果是令人信服的。由圖5 可知，2018 年至2023 年9 月鄉村生態振興研究共有13 個聚類群組，反映出近幾年研究者主要圍繞鄉村振興、生態文明、普惠金融、鄉村治理、鄉村生態振興、生態旅游、產業振興、綠色發展、生態系統服務、新型城鎮化、城鄉融合、生態宜居及環境治理展開研究。從主題之間的聯系程度來看，首先，生態系統服務與環境治理、生態文明、鄉村治理之間聯系較緊密。可以看出，作為近幾年研究的熱點問題，其在鄉村生態振興領域內具有重要地位。實現鄉村生態振興的關鍵，就是確保鄉村生態系統服務的供給保障，推動生產、生活與生態之間的相互協調，化解目前農村存在的生態環境治理困境［3］。其次，生態旅游同鄉村生態振興、綠色發展存在較密切的聯系；生態旅游是以保護自然為前提的旅游活動，發展生態旅游是推進鄉村生態振興和綠色發展的有效途徑［4］。最后，產業振興與生態宜居、新型城鎮化聯系比較緊密。產業振興和生態宜居是鄉村振興的核心要求［5］，而新型城鎮化與產業振興也存在著密不可分的聯系，城鎮化將引發產業結構的變革，產業振興也要求深入推進城鎮化建設［6］。

圖5 2018年至2023年9月我國鄉村生態振興研究關鍵詞聚類圖譜

2.3 關鍵詞突現分析

關鍵詞突現分析是運用CiteSpace 軟件得出的一段時間內使用頻次突增的關鍵詞，直接反映了該領域在某一具體時間段的研究前沿和研究熱點，是分析研究發展態勢的重要憑證。由表2 可知，精準扶貧和指標體系集中出現在2018 年；生態農業、農村職業教育、綠色金融、普惠金融及綠色農業集中出現在2019 年；持續出現在2018—2019 年的突現詞是農村金融和鄉風文明；持續出現在2018—2020 年的突現詞是新時代和美麗鄉村；持續出現在2021 年至2023 年9 月的突現詞是職業教育、生態扶貧、生態產業；持續出現在2022年至2023年9月的突現詞是共同富裕、數字鄉村、農業綠色發展、高質量發展等。

表2 2018年至2023年9月我國鄉村生態振興研究關鍵詞突現情況

3 結論與展望

3.1 結論

①從發文量來看，學界對鄉村生態振興研究呈現兩個發展階段，第一個階段是2018—2020 年的初始起步階段，第二個階段是2021—2023 年（預測）研究逐漸深入階段。對于鄉村生態振興的研究，未來仍然具有進一步深入的可能。學界研究情況同社會背景、黨和政府的政策安排是密不可分的，而這也為學者們今后的深化研究提供了思路。

②從研究主體來看，國內鄉村生態振興研究領域的作者較多，但整體來看，學者之間的合作并不緊密；北京市在鄉村生態振興研究領域的實力比較強，具有一定的地域特色。

③從研究問題來看，根據關鍵詞共現情況與關鍵詞聚類，圍繞鄉村生態振興形成了以鄉村生態旅游、鄉村生態宜居、鄉村生態治理等方面的研究主題，學者對這些問題從多方面展開了研究。

④從研究總體趨勢來看，生態文明、鄉村生態旅游、鄉村生態治理、鄉村生態宜居及生態環境是鄉村生態振興的研究熱點方向；最新突現出來的關鍵詞是共同富裕、數字鄉村、農業綠色發展和高質量發展，這也展現出其明顯的政策導向特征，是后續研究需要關注的重點問題。

3.2 展望

基于以上分析，對未來鄉村生態振興研究，筆者提出以下幾點建議。一是加強學者與學者之間、機構與機構之間的交流與合作。同一研究領域的研究者與研究機構加強交流與溝通，可以更準確地把握前沿最新研究熱點與研究趨勢，彌補思想觀點的不足，從而進一步提升鄉村生態振興研究的整體水平。二是開展鄉村生態振興與數字經濟的融合發展研究。鄉村生態振興與數字經濟這兩大主題已成為學界的研究熱點。目前，我國第五代移動通信技術（The 5th Generation Mobile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5G）的成熟與廣泛應用，衍生出利用數字技術發展農業經濟的重要途徑，這也成為鄉村生態振興的新興研究方向。三是要深入研究鄉村生態振興對共同富裕的推動作用。根據關鍵詞共現分析可知，2022 年以來，共同富裕是鄉村生態振興研究領域的熱點關鍵詞。作為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共同富裕是鄉村振興建設的必然旨歸。而鄉村生態振興對實現鄉村可持續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因此，厘清鄉村生態振興與共同富裕的深層次關系尤為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