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娟,朵 俊,張紫薇,王紅紅,云發超△
(1.烏魯木齊市中醫醫院檢驗科,新疆 烏魯木齊 830000;2.烏魯木齊市友誼醫院檢驗科,新疆 烏魯木齊 830000;3.新疆軍區總醫院中西醫結合科,新疆 烏魯木齊 830000)
小兒最常見也是最主要的社區獲得性肺炎的病原體是肺炎支原體(MP)[1]。有流行病學調查表明,MP在兒童社區獲得性肺炎中的比例約為40%[2]。有調查提示,兒童感染MP后白細胞(WBC)無明顯變化,而中性粒細胞(N)升高,淋巴細胞(L)及血小板計數(PLT)也有不同程度的改變,故中性粒細胞/淋巴細胞比值(NLR)和血小板/淋巴細胞比值(PLR)均有明顯的變化[3],可以通過NLR、PLR來評估成人肝硬化、高血壓、糖尿病等與病情嚴重程度呈正相關的多種疾病[4-6]。MP感染可導致多種肺外表現[7],會累及皮膚、消化系統、泌尿生殖系統、神經系統、心血管系統等,所以MP感染的早期診斷在患者診斷和預后中是不可或缺的。本次研究選取了小兒MP相關病例,分析比較NLR、PLR兩項指標,進一步探討MP感染患兒NLR和PLR在病情診斷和預后評估中的意義[8],現報道如下。
1.1一般資料 采用回顧性分析,以2023年1-6月烏魯木齊市中醫醫院兒科就診的100例MP感染患兒為病例組,以醫院同期健康體檢者中隨機抽取100例患兒為對照組,必須有復查記錄。MP感染病例的入選標準:MP-免疫球蛋白M(IgM)膠體金檢測為陽性;患兒以咳嗽、咽痛等為臨床表現。
1.2方法
1.2.1樣本檢驗 對病例組、對照組和病例組后期復檢患兒的外周血進行檢測,采用膠體金法行MP-IgM檢測,檢測試劑購自珠海麗珠試劑股份有限公司;血常規檢測采用邁瑞5800全自動血細胞分析儀,試劑為原廠配套,且室內質控在控,進行血細胞計數和分類,記錄WBC、N、L、PLT數據,進行NLR、PLR計算,其中NLR=N/L,PLR=PLT/L。
1.2.2診斷價值分析 比較病例組、對照組NLR與PLR指標的差異;然后以有MP感染為因變量,NLR、PLR為自變量,建立logistic回歸模型,進行NLR、PLR單獨和聯合檢測對MP感染患兒的診斷價值分析。
1.2.3預后情況分析 以病例組患兒后期MP-IgM首次復測結果分為未恢復組(MP-IgM陽性)、已恢復組(MP-IgM陰性),分析兩組患兒NLR和PLR的差異性。

2.1各組患兒總體情況 病例組男47例,女53例,平均年齡(5.360±2.436)歲;對照組男54例,女46例,平均年齡(5.140±2.458)歲。病例組與對照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未恢復組42例,其中男、女各21例,平均年齡(4.786±2.322)歲;已恢復組患兒58例,男24例,女34例,平均年齡(5.776±2.499)歲,未恢復組與已恢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2.2診斷價值分析
2.2.1檢測結果分析 病例組NLR(2.322±1.481)、PLR(136.423±65.595)均明顯高于對照組(1.354±0.906和97.518±40.869),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t=16.376、11.817,P<0.05)。
2.2.2NLR、PLR與MP感染logistic回歸分析 NLR和PLR越大,表示感染MP的概率越大(P<0.05),其中NLR每增加1個單位,感染MP的概率就上升至原來的1.835倍;此外,這一結果還表明,MP感染的預測效率,NLR(OR=1.835,P<0.05)高于PLR(OR=1.009,P<0.05)。見表1。

表1 MP感染預測相關因素logistic回歸分析
2.2.3NLR、PLR的ROC曲線及相關參數評價 MP感染以MP-IgM陽性為診斷標準,繪制NLR、PLR單獨檢測及聯合檢測的ROC曲線。結果顯示,NLR、PLR單獨檢測及聯合檢測的AUC均大于0.7,NLR、PLR截斷值為1.50、99.85,靈敏度均大于70%,見表2。

表2 NLR、PLR單獨及聯合診斷MP感染的ROC相關參數分析
2.3預后預測值分析 未恢復組患兒NLR(2.87±2.66)和PLR(132.09±65.20)均高于已恢復組(1.17±1.46和88.74±37.21),差異有統計學意義(t=11.885、10.292,P<0.05)。
支原體在自然界分布極廣,有八十多種,MP屬于支原體的一類,其一端具有特殊的末端結構,使支原體黏附在呼吸道黏膜上的皮細胞表面,引起肺部感染,兒童感染MP后的表現越來越復雜。近年來MP感染率呈逐年上升趨勢[9],支原體實驗診斷技術也在不斷完善和普及。機體一旦發生MP感染,可破壞宿主防御功能,誘發全身炎癥反應[10-11],可引起肺功能損害或慢性咳嗽[12],對患兒的生活質量和生長發育有一定影響[13]。
此外,從臨床表現和體征上看,機體感染MP后難與其他病原體進行鑒別,如細菌、真菌、病毒等,而治療MP感染又不同于其他病原體,所以早期快速診斷小兒MP感染尤為重要。WBC作為傳統的炎癥指標,臨床應用多,但受生理、病理因素影響,且在MP感染的診斷中靈敏度及特異度較差。NLR和PLR是可快速反映患者免疫炎癥的指標[1]。NLR是近年來研究的熱點,受到廣泛關注,其可以反映患者的免疫炎癥狀態。大量研究表明,NLR還與腫瘤預后、冠心病有關[14-16]。PLR反映PLT和L計數的變化,提示機體的全身炎癥反應[17]。
本研究結果證實,無論是NLR還是PLR,病例組的結果都明顯高于對照組(P<0.05),而張新等[16]在對2型糖尿病患者進行冠心病研究時,得出的結論也是相同的。通過建立logistic回歸模型,發現NLR和PLR越大,表明發生MP感染的概率越大(P<0.05),其中NLR每增加1個單位,感染MP的概率就上升到原來的1.835倍,NLR對MP感染的預測比PLR更有效,兩者在診斷MP感染時均能發揮作用。繪制ROC曲線后分析得出,NLR、PLR單獨及聯合檢測的AUC均大于0.7,提示其對于預測MP感染診斷價值中等,NLR截斷值為1.50、PLR 為 99.85,在NLR、PLR聯合診斷的特異度為61.00%,這與李學勤等[1](90.50%)、張燕[18](70.96%)的研究結果有差距,分析出現差別原因:未統一MP感染兒童的病程,導致MP感染程度不同,有患兒已處在感染恢復末期;對照組兒童篩選中未完全排除其他病原體感染的情況,后期還需加強病例篩選規則,進一步研究。根據后期復查結果的驗證,未恢復組的NLR和PLR檢查結果也明顯高于已恢復組,表明MP感染患兒痊愈后,其NLR、PLR水平下降。因此,可采用NLR和PLR兩項指標對MP感染進行預測。
分析原因,NLR變化反映機體在感染狀態下N和L的作用,MP感染激活了T細胞和單核巨噬細胞并釋放入血,但MP會使L受損,L迅速凋亡,導致NLR隨之降低,造成WBC和N計數的增加[19];其次,N可分泌多種炎性介質調節相關炎性細胞活化,參與非特異性炎癥反應,L則參與機體免疫調節和免疫應答,炎性指標NLR可作為兩種不同但相互補充的免疫途徑的比率[20],反映機體免疫炎性平衡狀態,故兒童感染MP后,NLR會升高。另外,由于PLT參與機體免疫反應而升高,而PLR反映其與L計數的變化[21]。有研究發現,刺激活化后,可產生多種生物活性物質,也可參與疾病的發展[22]。進一步研究發現,當機體感染MP后,通過與免疫介質的相互作用,使機體PLT活化,引起機體免疫反應,防止病原體的侵入和擴散[23]。所以MP-IgM 陽性患兒PLR水平高于MP-IgM陰性。
綜上所述,MP感染風險可通過NLR和PLR兩項炎性指標進行預測,聯合檢測對MP感染有更高的輔助診斷價值;患兒的預后評價也可參考NLR和PLR檢測結果。此外,早期診治患兒的血液常規檢測操作簡單、快捷,對實驗儀器和人員的要求也不高,對臨床推廣應用更有利。